那里正是唇珠所在的地方。
李惟元只觉心中一震,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不过他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
霎时他心中狂喜,巨浪一般的迅速冲刷过他的全身。然后他迅捷的抬起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原本只能算是碰触的亲吻。
彼此四唇紧紧相贴,但李惟元显然还不满足。舌尖扫过她的牙关,勾住她的丁香软舌,狠狠的吮吸着。
李令婉只觉得舌尖上刺痛,眼泪水都要下来了。
她开始挣扎,口中小猫似乎的不住轻哼着,又含糊不清的叫着哥哥,让他放开她。但她此时这又娇又媚的声音只如吹响了开战之前的号角一般,李惟元只觉心中激荡,越发的欲罢不能了。
到最后也不晓得到底是过了多长时候,李惟元才放开了李令婉。
但李令婉已经晕睡过去了。
她原就醉酒,头晕沉沉的,极想睡的。后又被李惟元这用力发狠的亲吻,只觉呼气都困难,于是最后头一歪,整个人就晕睡了过去。
李惟元见她双目紧阖,只吓的心中猛跳,忙伸手到她的鼻端来探她的呼吸,感觉手指上有温热的气息,他这才心中稍安。又见她呼吸清浅,这才晓得她竟然是睡着了。
他不由的失笑。可随即他又眸光一暗,低下头来,温柔缠绵的亲吻着她的额头,鼻端,双颊,最后在她柔软的双唇上流连。一面这样的亲吻着她,还一面声音低沉的唤着她:“婉婉,婉婉,婉婉......”
他真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便是这样抱着她在怀里,这样的亲吻着她,他就只觉得心中欢喜的仿似要炸裂开来一般。
等李令婉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火烧云,只映得半边的天空都红彤彤的。
醉酒的后果就是,纵然现下她都已经醒了过来,可还是觉得一颗头似是被什么给紧紧的勒着一般,真是头痛欲裂。
她难受的轻哼了一声,然后起身爬了起来。
目光四面一望,四角立柱架子床,悬着淡青色的帐子,这是李惟元的床啊。她怎么躺这上面了?
而李惟元见她醒了,早就是放下了手里的笔,快步走过来,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伸手就去抬她的头,眉宇间满是关切的问着:“婉婉,你觉得怎么样?”
李令婉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然后又伸手捶了两下,这才含含糊糊的说道:“不怎么样。”
李惟元见她这样,又听她说这话,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心生怜惜。
伸手握了她捶自己脑袋的手放在掌心里,他语带埋怨的说着她:“往后还喝不喝酒了?”
一听他说起这个李令婉就觉得心塞啊。
为什么以前她那么能喝,现在却沾酒即醉?还有以前她那样的喜欢吃桃子,但现在沾着桃子毛都能浑身起小红点?她不喜欢这样。
于是她就心生悲愤的说着:“酒量是练出来的。只要我往后多喝几次,必然就不会这样容易的就醉了。”
李惟元听了,直接就给气笑了。
“你这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了?好,好,待会我就去将剩下的那一坛子梅子酒都拿了来给你喝。若你喝不下,灌我也要全都给你灌下去,到时我倒要看看你的酒量练不练得出来?”
李令婉闻言立时就怂了。她伸手拽住了李惟元的衣袖子摇了摇,面上做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出来,问道:“哥哥,你这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李惟元绷着一张脸,不理她。而且还将自己的衣袖子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起身一语不发的就出屋去了。
李令婉一见他这样,心中立时就慌了。
李惟元真发起火来的样子她是知道的。就是这样,沉着一张脸,一语不发。
她忙掀开被子要下床,最好是趁李惟元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赶紧的回她的怡和院去,不然指不定待会真要被他给灌酒。
不过她原本酒意就没有完全消散,而且这会心中因着害怕又有点发慌,所以这身子就是个软的,双脚也是个虚的,踩在地面上就如同踩在云端上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是刚迈开一步,整个身子就往前扑了下去。
青砖地,又没有铺毯子,这样猛然的膝盖扑通一声着地还是很痛的。当下她只痛的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
李惟元这时正好手里端了一碗醒酒汤进来。一见她一脸痛色的坐在地上,又伸手摸着膝盖,便晓得她这必然是摔倒了,而且还摔到了膝盖。
他赶忙的快步走过来,将手里的醒酒汤放在床头的小方桌上,然后俯身下来不由分说的就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坐好了,又伸手来揭开她的裙子,卷起她的裤脚。
就见她膝盖那里已经有一小块乌青了。
李惟元见了,真是又气又心疼,都不晓得该如何了:“我不过是离开了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你就又给你自己身上弄伤了?”
“不是你说要拿一坛子梅子酒给我喝嘛,我不想喝,自然就想着要跑了。还能傻乎乎的真在这里等着你拿一坛子梅子酒来灌我不成?”李令婉反倒开始埋怨起他来了,“可我一跑,双腿就使不上力,然后就这样了。”
李令婉双手一摊:“所以哥哥,这都要怪你啊。”
又笑着讨饶:“那我能不能不喝梅子酒了?”
李惟元抬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拿了小方桌上放着的瓷碗,沉着一张脸递给她:“喝了。”
李令婉心中立时警铃大作,双手撑着床,身子就往后不停的倒退:“什么东西?真的是梅子酒?我不要喝。”
开玩笑,她先前才喝了那样五小杯的梅子酒而已就醉的睡了一下午了,到现在头还痛的要裂开一般。若这样一大碗的梅子酒喝下去,依着她这身子的尿性,怕不是要醉的睡上个好几天?
“在你心里,哥哥对你就这样的狠心?”李惟元咬了牙看她,“这是醒酒汤。快喝了。”
李令婉探头看了过去,就见白瓷碗里是乌褐色的液体,而梅子酒是清澈透明的,可见这确实不是梅子酒。
她这才伸手接了碗,凑到唇边小小的抿了一口。
入口意外的酸甜,而且显然一开始是用井水湃过的,但也不至于太冰,而是微凉的正正好。于是她便喝了半碗解酒汤,随后将碗递给了李惟元。
李惟元接了过来,叮嘱着她:“好好的坐着别动,我就来。”
随后他拿着碗出去了,不过很快的就手中端了一铜盆温水进来。
用手巾浸湿了温热的水,拧干,又敷在她膝盖的那处乌青处,如此反复多次之后,他撇了手巾到铜盆里,起身坐到床沿上,搬了她的腿架到自己腿上,力道适中的给她揉着。
李令婉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按摩,一面又问他:“哥哥,我喝醉酒之后就直接倒头就睡下了?有没有说些什么?”
她就担心自己喝醉了说了些什么事,到时教李惟元听到了,可了不得。
李惟元闻言,揉着她膝盖的手便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