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百魔洞内的能量,又恢复到了宫灵子自爆前的状态。
云景发现,如果说之前他需要闭上眼睛细细感应整个百魔洞,才能看到能量涌动的痕迹的话,此时此刻,经历过刚刚那一场混沌,云景不用刻意去感应,便能随时随地感受到了百魔洞内的所有情况。
不论是这充斥洞中的自然之力,还是那不远处,一个个死亡的宫家十二星,甚至眼前悬浮半空中,被一大团能量裹在其中宫灵子的情况,云景都一清二楚。
宫灵子虽然引发了自爆,但最终饱受重创的,却只有他自己。
自爆的能量还未炸开,便被百魔洞内的自然之力困住,这种欲爆未爆的情况,保住了宫灵子的性命,但却比让宫灵子死去,要更加的痛苦!
而且由于他结合自然之力失败,体内的所有机能,全都被自然之力冲垮,看宫灵子此刻周身的元气,怕是撑不过十分钟,全部生机就此结束。
云景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也觉得如梦似幻,恍若梦中。
只是仔细一想,这一切看似机缘巧合,然而它们便是不容置疑的事实真相,便是无法更改的最后结局。
自然之力,又岂是宫灵子一人可以愚弄的呢。
这一场战役,看似是云景与宫灵子之间的较量,实则真正的主角却是这百魔洞之中的自然之力。
奇怪的是,云景感应着百魔洞内的能量,居然越看越觉得亲切。
不仅如此,原本百魔洞附近不仅灵气充沛,磁场还格外强烈,那不稳定的磁场,不断阻碍着云景的精神力窥探,云景为了寻找江一琪,这才不得不以身涉险。
然而此时此刻,那些屏蔽人精神力的磁场,当再一次遇到云景的精神力后,竟然主动撤销,就像是为云景让路一样。
这样的结果让云景惊诧不已,他的精神力一路畅通无阻,以百魔洞为起点,依托着百魔洞内轻盈的自然之力,飞速延伸出去,穿过百魔洞外的山川河流,越过松木村、长寿村等等村落,转眼便覆盖了整个百魔洞境内。
云景精神力所过之地,犹如灯火点亮整片漆黑的大地,整个百魔洞仿若在星火中复苏,万物觉醒,焕发生机。
在云景的精神力和百魔洞这片大地逐渐结合的这一瞬间,百魔洞内的钟乳石,也缓缓发生了变化。
钟乳石乃是天地灵气荟萃的精华,在这样的能量波动之下,由原本的石灰色逐渐变为透明,仿若云雨倒悬于空中,化作滴滴雨水凛凛落下,又潺潺流水声下,雾化成为水汽氤氲地飘在山洞之中,犹如阵阵云团,随着灵气变化而飘动。
雨雾缥缈之中,成片的钟乳石都散发出了柔和的白光。
这白光从百魔洞内,紧跟着云景的精神力,一点一点穿梭于天地之间,当云景的精神力走遍百魔洞境内的那一瞬间,柔和的白光也从地表腾升而起,冲天而上,直奔九霄!
这一瞬间,云景的灵魂不受控制地跟随着白光共同腾飞,在光影交错之中,云景的灵魂低下头,俯瞰整片大地。
他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要是百魔洞境内,不论是一棵草,一寸土,一只蚂蚁,甚至是阴灵,妖魔,所有的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此刻,他的意志力取代了这片大地,源源不绝的自然之力从云景的体内穿梭而过,不断洗礼着他身躯的每一寸,一直到云景彻底与这自然之力融合,云景才感觉自己的灵魂在白光的依托下,逐渐下落,最终回到了身躯内。
悬浮在云景身侧,即将走向灭亡的宫灵子,在临死之前,全程见证了云景是如何收服百魔洞的。
他的身体已经化作了一团烂肉,四肢躯干全都混为一体,分辨不出人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唯有一颗头颅立于肉团之中。
原本白净年轻的面容,早已经变得苍老衰落,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宫灵子忍不住张了张嘴,吐出了一个词:“……花。”
这个“花”字,让云景一下子回过神来,想到刚才那阵莫名出现的芬芳,云景忍不住走上前,问道:“什么花?”
然而宫灵子在说出那个词后,便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不仅肉身已毁,连一丝意识都没有留下,云景再也没有办法从他身上得到答案了。
宫家保存的传承远胜于华国道门,也许宫灵子通过刚才发生的异象,已经想到了什么。
只可惜宫灵子已死,云景想要知道答案,怕是得回到宝丰市见到道门众人再说了。
想到这,云景将那裹着宫灵子的自然之力扯开。
“啪嗒”一声,宫灵子的肉身犹如一团烂肉,掉落到了地面。
云景低下头,操控着百魔洞内的土地缓缓拱起,最终将那一团烂肉埋入了土中填平,转身离开。
宫灵子自少年时期,从宫清子手中接过宫家传承,率领宫家逃亡海外至今一百多年,身为宫家老祖,海外华裔修炼者的领袖,一代枭雄巨擎,只差一步便领悟了自然之力,谁也不会想到,他最终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一个平凡的土坑裹着他叱咤风云数载的肉身,连墓碑都没有,恐怕今后也无人知晓他的埋葬之地,伴随着他的灭亡,宫家接下来恐怕也将彻底退离历史的舞台。
云景又回到了当时阿香带着他坠落的洞口附近,检查了一下,确认宫家十二星全部死亡,云景对待他们也一视同仁,挖了十一个坑,将十一人的尸体埋入后,云景单手虚空一抓,蓬莱仙杯破空而来,回到了云景的手中。
阿香正躺在仙杯内,睡得香甜。
这个小女孩,年幼无父无母,恰逢赶上了松木村被人带入歧途的时期,与松木村的村民种植罂粟,小小年纪学会了吸食毒品。
等松木村的老师们明白过来,想要教导大家改正时,对于阿香这种已经享受到毒品带来好处的人而言,实在是太过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