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族长……"
"退下!"
那龙族面有不甘,无奈族长发号时令,只得不情愿离去。
没第三者在场,秦风适时收起青萍剑,自顾自入亭煮酒,碧龙妹子立了一会,也跟着进了亭子。
玉杯中一泓琥珀,秦风递到碧龙妹子面前,笑问,"都说龙族善行云布雨,天生的神通叫我好奇不已。"
她晃动玉杯,酒□□人,听到秦风的话微微一笑,起身朝了泼了一杯,酒水落地时铅云压云,不多时闷雷滚滚,几滴雨水溅地,化开空气中的血腥味。
"族人莽撞,给道友赔不是。"碧龙妹子连饮三杯,放下酒器时脸上泛起淡淡的粉红。
秦风这才道,"酒水有些年头,道友需慢饮。"
亭外雨势渐大,檐下数道珠帘,两人坐着看了会,碧龙妹子首先开口,"闻仲留不得。"
秦风也道,"可你不想得罪截教。"
殷郊是否真的身亡不重要,龙族和西方教要的无非是一个水火不容的商周,这样一来力图使两边交好的闻仲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尤其龙族不派人手,拿人族打仗的做法,一个手握大军,还不征西岐的太师。对于需要人马的龙族来说,闻仲必须死。
但是这里又有个问题,闻仲是截教弟子,可以说秦风来朝歌就是为了闻仲,他们对闻仲下手,盟友很有可能变成敌人。
一旦截教倒戈西岐,对龙族和西方教都是不利。
可留着闻仲,今后形势难以控制。
碧龙妹子道,"你可知我的族人对殷郊动手时遇到了谁?"
秦风眸色一暗,"阐教。"
碧龙妹子笑了一声,"两教皆要置殷郊于死地,你截教反倒出手救人。我原先认为,道友是阐教的奸细,毕竟阐截两教交好由来已久,帮自家兄弟算不了什么,可后来想想,道友误十二金仙杀劫,算哪门子亲兄弟,我思来想去,觉得道友是想一箭双雕,灭了西方教,废了阐教,好让截教一家独大。"
秦风神色不变,晃动杯中残酒,"道友多虑了,阐教如日中天,如昔日龙族,辉煌过,最后败落。真为截教好,就不会走贵族的老路,被天道忌讳,和凤族成了青史一册。"
提到过去的事碧龙妹子脸色难看,她很快压下怒意,冷冷道,"哦,道友不想做洪荒第一大教,反而要拿阐教当挡箭牌,躲在阐教背后吗?"
秦风笑意浅浅,反问碧龙妹子,"有何不可,就像道友说的,阐截两教亲如兄弟,让一让又何妨?道友也不是想借天帝之名,争一个连绵万代。"
碧龙妹子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截教首徒,说到底不过是截教的走狗,圣人手里的玩物。我看那通天教主也没把你当回事。"
秦风垂眸,"圣人之下均蝼蚁,你我皆是如此。"
心中的涩意发酵,蔓延整个胸口,秦风按下不必要的情绪,重新展露笑意,"道友确定要与我争个你死我活,两不相见。"
亭外雨声放缓,地上的血迹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她闷头饮了数杯,开口道,"是敌是友我不管,谁敢拦我,就是圣人我要把他拖下来。"
秦风低低笑道,"道友何必拼个鱼死网破,我知道友求天帝之位无非是为族人谋利,可道友有没有想过,阐教和西方教均是为自己谋利,阐教求渡劫,西方教要避劫,对他们来说,商周输赢关系不大,劫数过了就行。可道友的龙族不是,商王若亡,道友永世为臣,不得翻身。"
"道友想赢,就需助成汤基业再振,灭周固然能赢,但西岐阐教弟子聚集,战事多有死伤,就算打赢了,和阐教结下梁子,今后多有不便,既然如此,何不商周共存,如此一来道友也输不了。"
碧龙妹子皱眉,她想到先前帝辛派殷郊去西岐一事,"你的意思是不打仗,让商周做朋友。"
秦风道,"商有十五万大军,西岐撑死不过三万,你我坐镇朝歌,刚好钳住阐教势力,阐教为洪荒第一大教,行事需讲究礼数,你我不出手,他们更不会出手。帝辛有勇有谋,其下臣子忠心耿耿,能有大作为,眼下和西岐交好,无非是缓兵之计,攘外先安内罢了。我观道友先前所为,也是打算让帝辛自行解决,人族寿命不过百年,你我修道之辈不记年,何不给帝辛十年,看他如何灭周?"
一席话说的碧龙妹子心动不已,她愿意拖,不见得阐教和西方教能拖,龙族早晚会被拉下水,她晃着酒壶笑道,"道友计谋无双,敢问道友,这西方教又如何处理?"
秦风面露笑意,"既然要渡劫,就随他们渡去。"
待雨过天晴,客人不知所终,秦风凝视栏外芍药,任凭先前的涩意扩散开来,他坐了许久,方才撤去屋里阵法,碧霄闷了许久,早就不耐烦,出来正想和秦风抱怨,谁知见了秦风说不出话来。
秦风不做多想,见苏妲己怯生生跟在碧霄身后,碧霄又是面露难意,放缓语气,"你真要苏妲己,让闻仲和帝辛说句就是。"
"师兄……"
秦风抬眸,"何事?"
碧霄指了指自己脑袋,"耳朵,露出来了。"
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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