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面有难色,"道友出入紫霄宫,想必也知帝俊与我等恩怨,实不相瞒,我与师兄立教后,本欲收徒点化众生,谁知这帝俊记恨在心,一直为难我等,方叫西方教至今无人。"
这八卦燃灯道人自然清楚,但是帝俊和东皇太一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东皇太一,凶名在外,第一次讲道后跑去和十二祖巫打了一架,凶的不要不要。十二祖巫什么货色,他燃灯道人什么角色,他要是得罪东皇太一,可没有十一个兄弟过来替自己解围。
"帝俊为妖皇,手下妖将百万,更有猛将东皇太一,鲲鹏等……"
准提摆摆手,帝俊什么配置他再清楚不过,法宝用一个扔一个,人比人气死人,他不想在外人面前灭自己威风,长话短说,"道友还记得数千年前帝俊大婚一事吗?"
燃灯道人了然,"自然是记得……"
记得不要太清楚好吗,成婚当天男方女方各自出轨,天后羲和踹了妖皇帝俊,带着七个前男友走了,一般男人戴一个绿帽就算了,帝俊不愧是帝俊,一口气戴了七个。完事帝俊自己也不干净,私生子都有了,还是一双的。那几年洪荒内外都在传帝俊的八卦,巫族更是笑翻了天。
准提露出一丝笑来,"如果我说帝俊有了孩子呢。"
燃灯道人吃惊不已,"道友见到那两个孩子了?"
要知道,自那日后,再也没有见到那两个私生子,大伙一直猜是被帝俊灭口了,原来是被准提藏到灵山了。
燃灯道人一脸八卦,"我愿一观。"
准提:……
大约清楚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准提不再卖弄,正色道,"道友误会了,前几日我曾观天象,发现东海有异常,掐指一算才知东海有十只金乌,料想当年天后羲和离去时便有身孕,在东海诞下十子。这十子生于东海,长于妇人之手,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着实可怜。"
燃灯道人听出点味道,"道友,父子团聚是好事啊。"
准提叹息,"帝俊一直误会我和师兄,此番我想做个好人,牵线让他们相聚,重聚天伦之乐,只是天后羲和认得我等,我去怕是误会重重。道友切莫担心,只要道友做成此事,解我西方教和妖族的误会,他日西方教自有信徒来见。这副教之位,我愿双手奉上。"
一个父子相聚就能冰释前嫌,燃灯道人显然不太信,可看准提的意思,就没差明说不愿做就滚蛋,燃灯道人咬牙道,"告知便可?"
准提点头,"告知便可。"
两人就此定下,燃灯道人动身前往东海,待燃灯道人离去,接引方道,"师弟,你怎帮妖族做起好事?"
准提笑道,"师兄,我去过东海,那七人根本不是羲和前夫,而是羲和国祭司,传闻知天命道天机,羲和背下骂名躲回东海,定是从七人口中知道了什么,方才会在婚礼上出此下策。有道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羲和有难,他帝俊怎能袖手旁观。"
他看接引还有顾虑,出声安慰道,"师兄放心,燃灯道人还未入我西方教,真出事了,帝俊要怪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另说动身前往东海的燃灯道人,心知自己自报家门羲和定会不见,于羲和国隐姓埋名待了数日,知这十子每日会去甘渊沐浴,以降身上太阳精火,于是偷偷前往甘渊,一连等了数日,终于让他找到机会。
这日,羲和带十子来甘渊沐浴,十只小金乌还未化形,叽叽喳喳和母亲讲话,最小的陆压因出生晚,身子骨弱,羲和极为疼惜,平日里都是精心照料,一来二去养成陆压娇纵的脾气,今日又要去甘渊,陆压冲羲和撒娇,毛绒绒的脑袋拼命蹭羲和的手,"娘亲,我不要洗澡。"
羲和反手捧起陆压,食指轻点陆压的脑袋,"什么不洗,今个不洗晚上又烧我的床,难不成你想天天睡扶桑木。"
陆压一屁股坐在羲和掌上,小翅膀捧着羲和的食指,奶声奶气道,"娘亲睡扶桑木我就睡。"
其余小金乌纷纷道,"对,不洗澡,一起睡扶桑木。"
东海的扶桑木因能承受三足金乌的太阳精火,有幸入了羲和的眼,扶桑木说白了就是一株小树,又不能砍下来做床,只得在上头铺了窝给小金乌睡,羲和听出十子的意思,无非是要她化成原形陪他们一起睡鸟窝。可她又不是三足金乌,哪来的原形,也不做解释,只管拿法术网住十子,一个一个扔进甘渊。甘渊里头顿时沸腾起来,伴随着小金乌的嬉闹声,好不热闹。
她正欲解了衣裙下水捞孩子,侍女慌慌张张跑来,"吾王,破军祭司昏倒了。"
羲和不做多想,嘱咐侍女好生照看十子,自己匆匆去见破军祭司。
燃灯道人见了心道真是天助我也,他施法骗走侍女,自己走到甘渊前冲里头的十子拱手行礼,"见过十位太子。"
小金乌们不曾见过燃灯道人,聚在一起不说话,陆压一向胆大,游到燃灯道人面前,好心解释,"你喊错了,是十王子。"
燃灯道人面露惊讶,"天后不曾和太子们说起吗?"
他见小金乌们个个睁大眼睛好奇不已,更是肯定了准提的说法,神色悲伤,"这也怪陛下,若不是陛下……哎。"
燃灯道人这种欲言又止的说法果然吊起了小金乌们的胃口,陆压挥舞着小翅膀,"陛下什么,你说呀。"
燃灯道人便道,"你们的母亲羲和本是天后,与那妖皇帝俊是夫妻,数千年前陛下出轨,天后一怒之下和陛下分手,本以为两不相见,谁知有了你们,也不知天后是怀着什么心情诞下太子们。"
小金乌们从未听起羲和说起帝俊,陆压不信,和燃灯道人争执起来,"胡说,娘亲说她是有感而孕,这才生下我们。"
燃灯道人振振有词,"既是有感而孕,太子等为三足金乌,天后也应是三足金乌,太子可曾见过天后真身?"
这一句着实把陆压问住了,燃灯道人又叹气来,"自天后离去后,陛下不曾再娶,想必对天后用情至深,当年也许是个误会,可惜没有机会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