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毕竟不像暑假时能够成天黏在一起,各自也有各自的事要忙,入秋后他倒是嘱咐过昭凡记得加衣、别感冒,但昭凡好像没有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他不明白沈寻的“嘘寒问暖”指的是什么。
“你凡凡知道你胸口受伤的事了。”沈寻说。
他眼色微暗,“你告诉他的?”
“我就顺嘴一说。”沈寻道:“他们专业搞力量比赛,我和黄黔去看热闹。他拿了第二,跑来跟我聊天,我话没过脑,夸他爆发力强,一脚把你踹得贴在桌沿上,胸口青紫一大片,他脸色当即就变了。哎,我这不是故意帮你卖惨啊,真是嘴快……”
沈寻是不是故意的,他比谁都清楚。
话不过脑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稀奇,但沈寻不会。沈寻就是要让昭凡知道,他胸口被撞伤了,还伤得挺严重。
不过昭凡后来也没跟他提这事,更别说“嘘寒问暖”。
说一点儿不期待是骗自己,但昭凡心里到底怎么想,他也不知道,总不能故意提上一嘴“那什么你记不记得把我踹伤了”。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壶幽”名字取得好,却没能“忽悠”来几位客人。眼看天色将暮,老板端来一叠小圆饼,笑道:“送你,不收钱。”
严啸写了几个小时,累了也饿了,小圆饼吃到一半,才意识到这玩意儿叫老婆饼。
在警院时昭凡就给他买过,还冲他嘿嘿直乐。
他哪能不知道昭凡心里想什么——在警院那种姑娘少之又少的地儿,请同性吃老婆饼就等于占人便宜,跟昭凡以前说的“背媳妇儿”一个道理。
不过这种玩笑,也只有没心没肺的直男开得出来。
今天状态不错,更新字数已经上了万。在“蜂归”这种规模不小的是王道,一天写个两三千连跟别人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小松在QQ上夸他,让他赶紧去吃饭。
他却不急,关掉文档和网站后,看着桌面出神。
照片里昭凡故意嘟着嘴,嘴上还有油,让人想咬上一口。
片刻,他将吃剩的老婆饼递到桌面,自言自语:“凡凡,吃不吃老婆饼?”
这时,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手指轻轻一抖,老婆饼的碎渣掉在了键盘上。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昭凡”两个字像裹了一片光。
他连忙放下老婆饼,拿起手机。
“啸哥!”昭凡喘着粗气,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
他皱眉,“怎么了?”
“我,我……”昭凡上气不接下气,听筒里传来喝水的咕哝声。
他登时想起昭凡那修长的脖子与突起的喉结。
“我通过了!”昭凡语气里满是兴奋,“我他妈通过了!下周就要去集训营了!”
他握紧手指,既为昭凡高兴,又有些担心。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并不冲突,担心与高兴皆是因为眷恋。
“恭喜。”他语调温和地说。
昭凡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越喘越厉害,他知道昭凡这是刚结束一场要求极高的体能耐力比拼,虽然想继续听昭凡的声音,却也想昭凡少说话,赶紧去休息。
但叮嘱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昭凡就道:“啸哥啊,我……”
他直觉昭凡要说什么,“嗯?”
“我那次把你踹伤了吧?”昭凡说:“沈寻都告诉我了,你胸口全是伤,那天去宠物美容院找我,还中暑了。”
他那颗心脏就像被一掌柔软紧紧托住,酥麻得不像样。
“对不起啊,我没个轻重,不是故意要弄伤你。”昭凡又说:“啸哥,这次我如果能出国比赛,还能拿到名字,奖牌归我的话,我就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