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说着,单於蜚转了个身,从冰箱里拿出冰块。
洛昙深看着他认真地搅拌、撒配料,唇角渐渐勾了起来。
“好了。”单於蜚将勺子放在碗里。
“谢谢。”洛昙深接过,一尝,果然清甜可口。
单於蜚将剩下的配料和汤圆倒在另一个碗里,也开始吃。
“你这碗也太随便了。”洛昙深笑,“卖相没我这碗好。”
单於蜚也笑,“没关系,味道一样。”
屋里温度不低,即便吃着冰汤圆,洛昙深也出了汗。
没有空调,单於蜚搬来摇头扇,开小档,对着他吹。
他很受用,喜欢这一刻的平淡与宁静,又不得不考虑将来。
两个天差地别的人难以真正融入对方的人生,他与单於蜚,亦不可能走到最后。
念及此,他有些怅然,看着单於蜚的眼,叫了声“弟弟”。
单於蜚目光沉甸甸的,“嗯?”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想去原大,我送你出国留学好不好?你成绩那么好,一直在摩托厂和酒店待着,真的很可惜。”
单於蜚垂下眼睑,睫毛在瞳孔里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不愿意吗?”洛昙深按住他的手背,用了个力,与他十指相扣,尽量温柔,“弟弟,你面前有一架向上的梯子,如果我是你,我会顺着它向上爬。”
单於蜚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涌起来了,洛昙深将手抽回来,没发火,“你好好考虑一下也行。很多事我可以帮你,你不用活得这么小心。”
单於蜚眼里空荡荡的,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嗯。”
洛昙深又问:“生日想好去哪里了吗?”
“一起吃个饭就行。”
“又这么敷衍。”
“不是敷衍。”单於蜚解释道:“酒店可以请假,但车间不行,放爷爷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洛昙深撑着脸颊,不大高兴。
单於蜚微笑,“再去一次楠山山顶也行。”
“你太容易满足了。”洛昙深叹气,“那到时候我是不是该对你说——你的生日热死了夏天?”
单於蜚吃完最后一勺冰汤圆,这时,卧室传来响动。
洛昙深压低声音:“爷爷在家?今天没去打牌?”
“嗯,睡午觉。”
“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声音那么大,把爷爷都吵醒了!”
“没有。”单於蜚说:“他耳背,这个点该起来了。”
单山海从卧室出来,洛昙深笑脸相迎,“爷爷。”
不知为何,单山海似乎有些拘束,“小洛来了啊,有阵子不见了。”
洛昙深扶老人坐下,“最近忙,都没怎么来看您。”
寒暄一阵,单於蜚已经洗好碗,洛昙深看看时间,差不多得回去了。
他这一趟算是忙里偷闲,临时溜出来的,为了对付明家,晚些时候还要和洛运承碰个头。
单於蜚将他送到路边,见他的车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