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地警方合作,在远离池镇的毛棚乡找到了肇事货车,然而货车已经被烧成了空架子,里面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经过牙髓鉴定,死者身份确认——罗康禄,打工者,生前在洛氏一处在建工地务工。
已经趋于平静的舆论再次沸腾,警方启动了命案调查程序,连早已退休的洛老爷子也不得不出面活动。
天气燥热起来,洛昙深与贺岳林联络频繁,却许久没有找过单於蜚。
一日午后,单於蜚打电话来,问最近情况有没有好一些。
洛昙深敷衍道:“没事了,你别操心。”
“今天有空吗?”单於蜚说:“餐厅开始供应红糖冰汤圆了,是夏季特定甜点,我给你送去。”
洛昙深忙着与各路人马周旋,根本没有谈情说爱的兴致,本想直接拒绝,忽然意识到已经冷落单於蜚很久了。
一丝并不明显的歉疚在胸中涌起。
犹豫了一会儿,他笑道:“行,你什么时候来?”
“我今晚可以和人换班,九点好吗?”
“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楼接你。”
放下手机,洛昙深心情转好,甚至开始期待晚上的甜点宵夜。
但这种好心情很快被各种琐事干扰。
洛氏仍然处在风口浪尖。
晚上八点半,单於蜚赶到洛氏集团。
冰汤圆很有讲究,只能现冷现吃。如果和冰块搁在一起久了,汤圆就会渐渐变硬,失去应有的口感。
所以他带了两个保温壶,一个装着汤圆,一个装着冰块。另外还带了一个多格饭盒,每个格子里都放着花生碎、鲜花酱、葡萄干、糍粑粒等刚做好的配料。
八点五十五分,他才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通着,却无人接听。
他又打给林修翰,林修翰也没接电话。
洛昙深的办公室在高管楼层,没有许可,外来者根本上不去。
他等了一会儿,再打给洛昙深,还是没人接。
到了九点半,他走去前台,询问是否可以帮忙联系洛昙深。
前台值班员并不认识他,查过记录后微笑摇头,“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您的预约。”
他只好回到大厅的会客区,坐在排椅上,抱着两个保温壶和一个饭盒,泛起的失落隐藏在平静的眼中,悄无声息。
夜里的大厅很安静,他的背影有些孤单。
洛昙深是在八点驾车离开的,贺岳林突然回国,提出要他接风洗尘。
他一下午忙了不少事,忘了单於蜚晚上会给他送红糖冰汤圆。
贺岳林的航班少许晚点,推着行李箱,款款走进他的视野里。
第67章
和洛昙深记忆里的贺岳林相比,眼前的男人气质更加成熟温和——虽然眉眼间仍旧是熟悉的轻佻与玩世不恭。
二十出头的贺岳林是个浑身痞气的贵公子,心安理得在国外挥霍无度,热爱车与美人,是土豪赛道与游轮party上的常客。
但与别的纨绔相比,贺岳林又多了几分艺术气息,玩过摇滚乐队,还精通钢琴与古筝这俩看似南辕北辙的乐器。私生活放浪,因着一副好皮囊与厚实的家底,有过多少段情连他自己也数不清楚。
转眼数年过去,极无规律的生活居然没有将贺岳林变成个油腻男人。皮囊未改,举手投足间却多了些许岁月给予的温润魅力。
茶室,茗香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