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太辛苦了。”苟明摇摇头,“今天事情不多,做完了手上的,下午就早些回去。你晚上还要打工,我怕你撑不住。”
午休时,单於蜚去食堂等面。煮面的师傅认得他,特意在面里窝了两个煎蛋。他却没什么胃口,勉强吃完,觉得更难受了。
身体一有个不适,最不舒服的就是眼睛。他频繁地揉着眼,眼药水点了好几次,收效甚微。
熬到三点下班时,眼白已经红得吓人。
鉴枢的工作不比车间,对员工个人卫生和仪表要求极高。他感冒了,本来就不适合端酒送餐,现在眼睛也红了,看来只能请假。
接到电话时杨晨露很客气,叮嘱他好好休息。他知道餐厅的工作按天算钱,缺岗一天就少一天工钱,挂断电话后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总算能赶在医生下班之前,去挂个眼科详细检查一下了。
洛昙深下午去家里的公司待了两小时,烦躁不安,一到五点就想去鉴枢。
他要当面问问单於蜚,昨晚为什么不愿意送姜枣茶。
到了餐厅,照例开了个包厢,来的却是两名没见过的侍者。
两人都是清秀的男人,低眉顺眼,一看就是领班和经理照着他的喜好挑的。
但他只想让单於蜚伺候。
“单於蜚呢?”他问。
“小单今天请假了。”杨晨露说。
他顿时没了兴致,又不想跟一个领班打听单於蜚请假的原因,当即离开,烦闷难以纾解,又开车去了凌渡。
经过市五院时,一个有些单薄的身影在后视镜上一闪而过。他双眉紧蹙,并未注意到。
单於蜚却看到了那辆绝尘而去的超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超跑消失的方向。
看了很久,直到彻底看不见。
第21章
安玉心竟然又在凌渡,洛昙深有些诧异,跟许沐初碰了个杯,在鼎沸的人声中倒也不用刻意压低声量,“他怎么又来了?”
“我怎么知道?”许沐初笑了两声,抬手就想往洛昙深肩上搭,“倒是你,洛养生,怎么又来了?”
洛昙深虽然也饮酒,但讨厌别人身上散发出的酒气,毫不留情地将许沐初拍开,“来买醉不行啊?”
“谁都能说这话,就你不行。”许沐初往吧台上一趴,“你这成天喝鸡汤鱼汤的大佬,喝杯果酒就叫买醉啦?简直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正儿八经买醉的人。”
上次喝得不省人事,虽然最后没跟谁发生什么,但到底断了片儿,洛昙深不喜欢那种身体不受自己掌握的感觉,这次再来,要的便全是酒精量可以忽略不计的果酒。
“他喝的什么?”洛昙深转过身,往安玉心方向看了看。
“哎,你别是对小王子有企图吧?”许沐初将他转回来,“怎么那么关注人家啊?”
“不就好奇吗?”他晃着杯中的浅红色果酒,眉梢一挑,十足的风情,“你不好奇他为什么来凌渡吗?”
“有什么可好奇。”许沐初将自己端着的洋酒一饮而尽,“身体终于养好了吧?他年纪也不小了,以前被关在家里治病,什么都没玩过接触过,现在身体没以前糟糕了,便想出来‘放风’呗。”
洛昙深想了想,“嗯,有可能。”
“今天是明昭迟带他来的。”许沐初又道,“人表哥表弟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啊?来,走一杯,今晚醉了去哪儿?需要我给你安排人吗?”
洛昙深和许沐初碰了个杯,却没有喝掉杯里剩下的酒。吧台的流光落在酒中,酒倒映在他眼底,荡出一汪潋滟。
许沐初看出他心情不好,往他背上拍了拍,“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把人搞床上去,操了再说。”
他摆摆手,“你懂个屁。”
“啧,我睡的人能比你少?”许沐初笑道:“你啊,现在就是没吃到,所以才这么惦记。等你操了他,让他在你身下软成一滩水,你俩的角色就得调转过来,换他惦记你了。那人叫单什么来着?你说他一个小老百姓,居然也敢跟你拿乔……”
洛昙深不爱听这些,冷着脸将许沐初赶走,一个人喝了一会儿,愁非但没被浇掉,反倒是越喝越烦躁。
他倒是想直接把单於蜚给上了,这人简直跟春药似的,无时无刻不撩拨着他蓄势待发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