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不能是喜欢婵儿?我倒是想听你说出个一二来。”
他好整以暇,等着裴玉婵答他的问题,他倒要听一听裴玉婵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裴玉婵忽然支支吾吾起来,谁想得到裴寂之居然如此轻易就承认了她一时失言说出来的话。
她道:“家中一众姊妹,从不见兄长关心过他们。”也不见往来,独她是个例外。
他仿佛听不懂裴玉婵的弦外之音,一派正经地回答她:“从来无人向我讨要过关心。”程朝云是裴钧同的正妻,裴寂之是她的独子,自幼疼爱有加不必多说。
除此外,裴钧同有妾室三人,皆是清白人家出身,嫁与裴钧同十余载,也是儿女绕膝。
是啊,人家有父母疼爱,庇佑,哪里需要特意向兄长讨要关怀。
裴寂之答地认真,眸中不见戏弄之意,裴玉婵脱口而出:“那是因为……那是因他们都怕兄长,所以不敢。”
说完后裴玉婵恨不得把嘴巴缝上,她希望自己生得聪明些,这样就可以不说出这些不合时宜的话。只有不好相与,不近人情的人才让人害怕。
会有人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凶神恶煞的吗?
裴玉婵偷偷地瞧裴寂之,依旧不见怒色,他的心是深不见底的山崖,裴玉婵猜不透。“你不怕我吗?”
又是一个让裴玉婵难以回答的问题,她承认,初入裴府时,她是有些怕裴寂之。
他永远面上没有半分笑意,亦不会多给她一个眼神,裴玉婵当然怕。
可是这些时日来,裴玉婵又觉得,她的兄长不是坏人,不对,虽然有点坏但是他至少愿意帮她……
她大着胆子,摇摇头,“不怕,兄长一点也不可怕。”后面那句话也不知是说给裴寂之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裴玉婵未施粉黛,身上衣衫松松垮垮,露出一片胜雪肌肤,眼眸澄澈如鹿,在她的瞳孔里,裴寂之看见了他的身影。
他忽然道:“来兄长身旁。”
裴玉婵不知她想做什么,心中想着,怕不是她说错了话,兄长要打她吗?
随后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料想他不会与她一介弱女子计较,她还是他的妹妹。
她慢慢挪着步子到了裴寂之身旁,谁知他一伸手便拦腰将她揽进了怀中。
裴玉婵惊呼一声:“啊……”又怕将柳枝引过来,立即收了声音,只半惊半怒地望着裴寂之。
坐在裴寂之的腿上,裴玉婵第一反应是,好硬,他一点儿也不像表面看着那般温润。
肌肤贴着肌肤,热意不断地传到她身上,裴玉婵难免羞赧,她推着裴寂之的胸膛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可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裴玉婵一靠近裴寂之,身子就失了魂似的发软手上也没了力气。胸脯,尤其是乳尖,一阵阵发痒,要他舔上一舔才好。
猫儿般的爪子并不锋利,轻轻挠一下不仅不会疼,还有人会高兴。
裴寂之轻轻捏着裴玉婵的下巴,她一双眼秋水盈盈,唇不点而朱,耳边一粒红痣更添风情。
这幅神情不知道要让多少男人甘愿做她石榴裙下的鬼魂。
他也是男人,自然也在其列。
裴寂之低声道:“婵儿身上好香,平日都熏些什么香?”说着低头埋在她的脖颈边,唇边是软嫩的肉,他一呼一吸间裴玉婵不住地想要躲。
裴玉婵声音微颤:“我屋中从不点香……”怕是他鼻子出了问题!
裴寂之从她的脖颈处离开,微微皱着眉,“小骗子,那你身上为何有股异香。”被他说的裴玉婵也开始怀疑,难道柳枝真的背着她偷偷熏过香?
她抬起袖子,狠狠地嗅了一嗅,什么味道也没闻出来。
她放下衣袖,狐疑道:“兄长是不是在骗我?”
裴寂之却用手复住她的脸颊,指尖摩挲着朱唇,一张一合间他看见裴玉婵的贝齿,以及艳红的小舌头。
“好乖。”
好乖?兄长是在说她吗?
裴玉婵尚未来得及再想,便扶着她的腰,而后覆身吻了上去。
她不出话,“唔……”
唇齿间是清冷的草木气息,牙关轻而易举地就被裴寂之撬开,唇舌交缠,裴寂之品尝了她口中每一处滋味。
腰肢在裴寂之手中,使得裴玉婵不得不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亲吻的快感让她意乱神迷,唇边涎水不受控制地流出。
唇舌纠缠的啧啧水声在一室寂静中格外明显,听得裴玉婵面红耳赤。
她仰着头承受着裴寂之的吻,很凶,又很克制,像他这个人,无论外表如何,骨子里是狠厉的。
裴玉婵骨头都让他亲软了,只能趴在他肩头,依靠着他。
两人分开时,带出一根暧昧的银丝,裴玉婵娇喘微微,唇红而微肿,脸颊红透了,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裴寂之一副餍足的模样,仍旧是冷静自持的,只是眸中多了几分迷恋,裴玉婵是看不出来的。
她咬着唇,嗔他一句:“兄长好讨厌。”说了那么些废话,原来就为了吻她。
这件事裴寂之本是裴玉婵占理,他低头哄她:“我是很讨厌,不过婵儿很惹人欢喜。”他的庶妹美艳而不自知,惹人欢喜,引人心魄,可怜又可爱,像他窗前的那株春桃,娇艳动人。
人说要怜香惜玉,惜花爱花,可他眼前这一株,比起怜惜,裴寂之更想将她困在他的屋中,日日夜夜同他欢好,心中所想,口中所说,全都是“兄长”,眼中再没有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