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唐派的那一片天之嫩芽篇(1 / 1)

常委院临海,南望海天一色,北看绿水青山,委实令人心旷神怡,常委院里,一栋栋二层别墅又是单独的院落,赵恩鸿一家住十六号院。

紫藤环绕的门墙,透着几分肃穆,几分清幽。

蔡明按了门铃,不一会儿,院里响起脚步声,接着铁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男青年,长相有几分酷似赵恩鸿。

蔡明笑着介绍唐逸,“这是唐市长,来看望你们。”

“啊!”男青年愣了一下,随即忙叫了声唐市长,让开身子请唐市长进院,又回头冲屋里喊:“妈!唐市长来了!”声音里透着欢喜。

客厅里一阵杂乱的动静,接着就从里面走出来一行人,最前面两鬓斑白的妇女唐逸认识,是赵恩鸿的妻子。

赵妻听到噩耗后,据说昏厥了几次,本来她身体就不大好,现在更是精神萎靡,要几个亲戚搀着她走路。

见到唐逸,赵妻老泪纵横,颤声道:“唐市长,你,你要给我们老赵作主啊,他身体壮壮的,怎么就突然去了,一定是,一定是那狐狸精害的……”

那几名亲戚也是一个个义愤填膺,七嘴八舌的要求严惩那个狐狸精。

蔡明就一皱眉,心说怪不得没人来了,就你们家这样闹,恩鸿市长名声还能好得了?

赵恩鸿的儿子赵凯年纪不大,倒是挺有眼力见儿,忙一边劝母亲,一边说:“妈,快请唐市长屋里坐,这些话进屋再说!”

进了屋,赵妻再一次说起丈夫死因可疑,唐逸就叹了口气。

“嫂子。恩鸿市长正常去世是没有疑问的,我来,主要是想听听您有什么要求。组织上能解决的,一定帮您解决。”

一名四十多岁的方脸中年男人也道:“是啊嫂子,听唐市长的,不要再翻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他是赵恩鸿的远方堂弟赵建国,是国税局地副处干部。

在赵家亲戚里,他地心思最是活泛,更知道现在赵家面对的是什么状况,人家唐市长肯来,那是念旧。

还老说这些给堂兄抹黑的事儿未免太不懂进退。

唐逸就对他点点头,赵建国立时就觉得浑身舒畅,忙赔笑脸点头。

赵妻本就没有什么主见,此时更是泪眼婆娑地抹泪,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唐逸就自己谈了谈他对赵市长治丧的几点意见,追悼会以及遗体告别仪式的规格。说完就问赵妻,“嫂子,你看看,还有别的要求不?”

赵妻摇着头只是抹泪,赵家亲戚里却有许多明眼人,本来以为唐市长来只是走过场。

不想看架势竟是真的来帮故去的赵市长安排后事。

这几天他们可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人走茶凉,刚刚唐逸进院子。

他们闹腾狐狸精的事儿也一大半是憋着口怨气,现在就都互相对视。

眼里都是诧异,但凡有点门路的人,又哪里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境况,市委领导们,躲赵家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来主动惹一身骚?

赵妻地妹妹很精明,听唐逸讲完,忍不住追问:“唐市长,我姐夫的追悼会真的会有市委主要领导参加?”

唐逸点点头,很肯定的道:“这点大家放心,最起码,我是肯定会来参加的,恩鸿市长为我们黄海的建设作出地贡献有目共睹,就算故去了,市委市政府、黄海人民也不会忘记他。”

赵家的人立时都松了口气,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一去,在唐逸面前立时都拘束起来,赵妻妹妹就拉着赵凯,要他给唐市长磕头谢恩,唐逸忙拦住。

同赵家人聊了一会儿,唐逸又将自己的私人电话留给了赵凯,告诉他有任何事都可以找自己,这才告辞,赵家人一起送出,唐逸上了院门前的奥迪,蔡明却是留下又嘱咐了赵家人几句,自然是点点他们,不要再闹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上车的时候蔡明手里多了一张纸,上面有电话号码。

奥迪缓缓驶出,蔡明回头道:“市长,原来刚刚就有恩鸿市长地亲戚去找林芬算账了,他们答应马上打电话叫人回来,以后也不去闹。”

唐逸微微点头,蔡明又晃了晃手里地纸,说:“林芬的电话……”

唐逸伸出手,蔡明忙将纸片递给唐逸。

唐逸默默看了一眼,就道:“给她打个电话。”

林芬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接到市长秘书地电话,更没想到会见到唐市长的秘书。

开始接到蔡明电话时,林芬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随后就关了手机,直到有人叫门。

林芬现在住在娘家,请了假在娘家避风头,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有一套一室一厅地小单元房。

蔡明坐在沙发上,林芬帮他倒了水,然后就站在那儿,低头看着地面。

林芬还不到三十岁,面目姣好,穿着一件时尚的蓝裙子,亭亭玉立,站着站着,就悲戚起来,红着眼圈说:“蔡秘书,我,我就想见恩鸿最后一面,没有,没有去赵家闹。”

蔡明轻轻叹口气,就对林芬道:“追悼会,你是怎么也不能参加的,你应该明白现在是什么环境。”

林芬有些倔强的扬起了头,“我知道,可是,可是小东怎么办?他才四岁,恩鸿不在了,他怎么办?”

蔡明就愣了一下,迟疑的道:“小东?他是……”他调查过林芬,知道林芬有个收养的儿子。

林芬就点点头。

蔡明就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林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恩鸿市长不在了,也无法求证。

林芬又道:“我就想他们承认小东是恩鸿的亲骨肉,要小东以后有个依靠!本来,我是准备等这件事过去再说的,但既然您来了,就帮我作主。恩鸿人走了。是不是他的骨肉就要做一辈子野种?”

蔡明头有些大,应付了林芬几句,就告辞出屋。来之前准备的言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将蔡明送走,林芬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她有些茫然地拿起水杯,颤抖着喝了口水,赵恩鸿地辞世,对她的打击怕是最大,以前的种种承诺,美好地生活前景,还有那可爱的儿子。

突然都像泡沫一样破灭,甚至成了她的负担,想起幼儿园里的小东,林芬心中一阵悲戚,不由得又抹起了眼泪。

这时候,门又被敲响。林芬忙抹干眼泪,走过去开了门,见到又是蔡明,就愣了一下。

蔡明进屋,顺手带上门,也没往客厅里走。递给林芬一张支票。说:“这是给你的。”

林芬顺手接过,随即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是一张三十万元的支票,看签名。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唐逸”,林芬茫然无措的又看向蔡明。

蔡明点点头,说:“放心吧,是唐市长私人掏腰包,没有什么见不得光地,你收下,省着点用,够培育小东长大成人了,再有事的话……恩……”又拿出两张名片,交给林芬,“这是我和唐市长的私人名片,当然,有事情最好你还是知会我,唐市长很忙,没必要不要去烦他。”

林芬颤声道:“这怎么可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想将钱还给蔡明,但却死死攥住,舍不得放手。

蔡明道:“你就收下吧,唐市长的一点心意,没事我就先走了,唐市长还在楼下车里等着呢。”

林芬眼里闪动着感激的泪光,见蔡明转身想离去,她叫住蔡明,“你,你等等,我有东西交给你。”

楼下奥迪里,唐逸默默吸着烟,不管那个小东到底是不是赵恩鸿的儿子,他只想将事情尽快平息下来,让老赵走地安心,这是活着的人唯一能为他做到的事了。

烟蒂烧到了手,唐逸慢慢将它掐灭在烟灰缸,这时蔡明也快步从这栋破败的居民楼里走出,小武开始打火,准备启动开车。

黄海市殡仪馆灵堂大厅,原市委常委、副市长赵恩鸿的遗体告别仪式正在进行中。

寒风中上百花圈整齐排放在灵堂门前,白色的挽联和黑纱寄托着哀思。

赵恩鸿地肖像挂在灵堂正中,灵堂内外人们表情凝重。

走进灵堂,墙壁上张贴着市政府治丧委员会发出地讣告。

挽联上“德泽长存”几个大字醒目凝重,灵堂内显得肃穆而庄严。

赵妻站在离遗体一米处的地方,与前来瞻仰遗容地人们一一握手道谢。她陷入极度悲伤之中,一直止不住地哽咽哭泣。

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唐逸以及几乎所有市政府领导出席了遗体告别仪式,包括常务副市长周文凯。

周文凯穿着黑西装,胸口挂白色小花,看着前面和赵妻握手,低声安慰赵妻地唐逸,他心中感慨万千,虽然几乎是被唐逸逼来的,但来到庄严肃穆的灵堂,瞻望着赵恩鸿安详的遗容,以及看到自己时赵家家属眼里的感激,周文凯心里别有一番感受。

他不由得又看了眼唐逸,在市委那边集体失声的情况下,唐市长默默为老赵的追悼会奔走,甚至流言四起,传闻省纪委要下调查组调查赵恩鸿的情况下,唐逸仍然无动于衷,执意将赵恩鸿的追悼会定为了黄海最高规格。

唐逸私下给那个神秘女子钱在市委市政府大院也不是什么秘闻,因为市局调查过林芬的账户,发现了这笔神秘的款项,而追查来源时市局却发现权限不够,银行不予配合,只知道转账账户的户头为唐逸,张定中向唐逸作了汇报,得到唐逸肯定的答复,钱是他转给林芬的,张定中虽然竭力压下此事,但不可避免,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这码事。

周文凯是怎么也想不到唐逸是这样的人,怎么说呢,很有人情味,不是领导的做作。

是真的和别人很不同。

可以说他幼稚,也可以说他高明,这要从哪个角度来看。

但最起码,作为唐逸圈子里的人,是幸福的。

也无怪乎他会有千里迢迢跟来地死党,无怪乎孙有望、邓文秩他们对唐逸那么推崇,也就难怪前阵子有传闻,安东新任市长可能是想消除唐逸的影响,开会批评了以前唐逸的一些政策,结果很快就发现工作再难开展下去,不久就被调回了省城。

或许,唐逸正是通过一件件这样细微地小事来展现他的人格魅力,甚至不会计较暂时的政治得失,得失之间,谁又能真的判定?

回头又望了眼睡姿安详的老赵,周文凯心里叹口气。老赵的最后一次站队,总算没跟错人,想来他在九泉之下,是真的可以安息了。

追悼会结束,当周文凯紧紧跟在唐逸身后走出灵堂的时候,望着唐逸的背影,他突然有些莫名地激动。

唐逸的背影谈不上宽阔,甚至有些消瘦。

但周文凯突然觉得走在他的背影后,很安心。

很舒适,自从走上仕途,可说步步惊心,日日伤神。

这种舒坦的感觉是第一次产生,虽然只是一瞬,但那种奇妙的感觉却令周文凯好一阵恍惚。

随即苦笑摇头,怎么就好像成了刚刚参加工作的小青年呢?

那时候遇到满脸笑容、提拔他、重视他地领导才会有这种感觉。

但往往他就会发现,这种感觉并不可靠,怎么也想不到,仕途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后,又会产生这种感觉。

是自己老了呢还是唐逸这个人太独特?

周文凯默默思索着,不知不觉跟着唐逸的步伐,慢慢走出了灵堂。

书记办公会,王丽珍看了眼迟迟才进入会场的唐逸,心里就有些不屑,兔死狐悲?表现的过了吧?

在王丽珍看来,唐逸已经乱了分寸,最近做的事已经踩线了,越界了。

就在王丽珍准备对唐逸近段时间的做法进行鞭挞之时,唐逸突然将一个装在透明塑封袋里地手机“嘭”一声扔在了会议桌上,看着王丽珍,他一字一句道:“丽珍书记,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做一些小动作!恩鸿市长地死,你有没有反思过?”

看着脸沉似水的唐逸,王丽珍就有些慌,怔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会场里地人也都怔住,倒水的秘书甚至不敢走过来,长期为书记会服务地秘书对领导吵架甚至骂人都见惯不惯,但还从来没见过一向平静的唐书记发这么大火,会议室里一片沉寂,黄向东都慢慢抬起了头,诧异的看着唐逸。

唐逸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讥讽,他用手指在手机旁的桌上用力敲着,一字字道:“这是恩鸿市长的手机,来电显示里,自他死亡的当晚,十点多,你打过三次电话,甚至市局判定他死亡时间的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又有你的两个未接来电,我想问问你,一晚之内,你打这么多电话想做什么?”

秘书长钱有智就忙对四周服务人员摆摆手,秘书和内勤人员都忙不迭退了出去,记录会议精神的文秘也忙停了笔,看崔敬群微微点头,也悄悄走出了会议室,将门拉严。

王丽珍怔了好一会儿,说:“我找他谈工作有什么问题?他是正常死亡,和我有什么关系?唐市长,希望你说话要负得起责任。”说是这样说,但气势终究馁了。

唐逸轻轻叹口气,“是啊,到底谈了什么,恩鸿市长又为什么猝死,只有老天知道了吧。”

王丽珍想反唇相讥,嘴唇动了动,终于忍住,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就有些白。

会议室又是一阵沉寂,崔敬群轻咳一声,对唐逸道:“唐市长,我知道你很痛心,我和你的心情一样,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要向前看,是吧?”

唐逸微微点头,笑了笑道:“是啊,一切向前看,但我有些事很不明白,为什么恩鸿市长去世,会遭到这种冷遇,有问题可以查吗?在查清楚前,盖棺定论前。我们凭什么就认为他有错误?”

王丽珍终于逮到了机会。微笑道:“听说唐市长出了一笔钱,好像是给那个叫林芬的女人吧?”

唐逸点点头,说:“是。为什么给她这笔钱我有我的理由,我是不想恩鸿市长的追悼会变成一场闹剧,至于她和恩鸿市长的关系,我已经请求省纪委介入调查,如果恩鸿市长确系有污点,我们就实事求是的评判,但现在算什么?没经过调查,就自己判定恩鸿市长有罪么?”

好像是为唐逸的话作注解,曾庆明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省纪委对唐市长信笺的回函,要求我们市纪委认真调查。”

王丽珍就闭上了嘴巴,到现在她才知道唐逸是有备而来,可不是气疯了随便发难。

唐逸随即又道:“不管恩鸿市长最后地功过怎么评判吧?市政府办公厅请宣传部转发地恩鸿市长的事迹总是真的吧?为什么宣传部扣住不向下传达?现在好啊,黄海可是泾渭分明,下面各个区市政府办接到了上面地材料。有些区市开始组织自发吊唁恩鸿市长的活动,区市党委呢,就毫无动静,这叫群众怎么看?咱们的市委宣传部到底想做什么?”说到最后唐逸已经声色俱厉,会议室鸦雀无声。

崔敬群皱起了眉头,看了黄向东一眼。

虽说黄向东未必知道这件事。但宣传也是由黄向东分管。下面人没领会黄向东的意图,自然是黄向东的责任。

黄向东一向少言寡语。不大能被人看明白,这次也不例外。只是默默喝着杯子里的白开水。

会议室又沉寂了好一会儿,唐逸点起一颗烟,就不再说话。

崔敬群打破了会议室的沉寂,咳嗽了两声,他缓声道:“唐逸市长说的问题我们慢慢再研究,今天还是要把以后的工作尽快安排一下,现在正是筹备世博会地关键期,徐省长和我通电话时一再要求,推荐一名兼任世博会组委员委员的副市长进入常委班子,以体现省市对世博会的重视。”说着就对唐逸道:“唐市长,都是你手下的兵,你应该了解,你觉得谁更适合进入常委班子?”

王丽珍就骂了声老滑头,如果不是唐逸发飙,你会提到徐省长的指示?整天都用徐省长拿出来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唐逸想了想道:“孙有望吧,他现在兼任博览局局长,一向和恩鸿市长密切合作,也是组委会最忙地两名委员,由他顶替恩鸿市长的工作,应该没问题。”

崔敬群就点点头,说:“那就有望吧,申博就是他的常务是吧?世博会申办成功,他功不可没啊!”

王丽珍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审时度势,也知道自己不好说话,黄向东更是被唐逸指着鼻子问责宣传部,虽然没有回应,给了唐逸一个软钉子,但毕竟也丢了颜面,看他眼皮垂的那么低,王丽珍气就不打一处来,觉得黄向东稳则稳矣,但有时候未免魄力不足,现在唐逸内忧外患,正是打落水狗的时机,却不想突然被他莫名其妙的反攻倒算,眼见就要咸鱼翻身。

令王丽珍没想到地事还在后面,福平市市委书记冯日伦突然退出了竞争副市长地行列,使得副市长的候选人只剩下段贺军一人,王丽珍跑去探人大林主任口风,结果异常失望,林卫国没有半点在人大常委会卡段贺军地意图,毕竟市委常委会讨论过的,而且段贺军在人大也有些影响力,林卫国还不想将人大常委会演变成和唐逸直接对抗地战场。

王丽珍当时这个恨啊,林卫国这个老狐狸,定是还存在幻想,不想得罪唐逸过甚,那就等着被唐逸这只恶狼一口口慢慢咬死吧。

令王丽珍恼火的还有冯日伦的倒戈,冯日伦的退出,可不简简单单是退出副市长竞争那么简单,而是表明了他已经彻底倒向唐逸,而冯日伦这人的精明强干,就是“他”也是赞不绝口的。

唐逸是怎么说服冯日伦的呢?

王丽珍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别说她,就是唐逸的贴身秘书蔡明,也不知道唐市长和冯日伦都谈了些什么,只知道那天冯日伦主动来向唐逸汇报工作,两人只谈了十五分钟,冯日伦离去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很好,第二天就传来他退出竞争副市长行列的消息。

其实唐逸并没有和他谈什么,只是告诉他,不要计较一时之得失,冯日伦是个聪明人,看得出自己被摆上台的前因后果,对唐逸的话更是心领神会,唐市长开诚布公,摆明要他进入自己的圈子,而研究过唐逸履历,一直对唐逸极为欣赏的他自然投桃报李。

当常委会上,周文凯突然发神经似的和王丽珍针锋相对的辩论并且将王丽珍驳得哑口无言时,唐逸从心里发出了胜利的微笑,因为他知道,从此刻起,自己在黄海的圈子历经风风雨雨之后,终于生根,如同破土的嫩芽,开始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