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了一个车轱辘,就见娄晓娥手里提着菜篮子从后院儿款款出来。
“咦?小松回来啦?”娄晓娥脸色一喜,紧走几步,上前问道。
罗松看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脸蛋儿红扑扑的,估摸着她刚睡了觉才起来。
要不然先前贾张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也不会不出来看热闹。
“中午掐着饭点儿到的厂里,这会儿刚回院儿里不久。”罗松微笑道。
娄晓娥颔首笑道:“那你先忙。”
“今儿许大茂下乡了,我去买些好菜回来,晚上咱们吃顿好的。”
“要不我送你去买菜?”罗松商量道。
娄晓娥摇头含笑道:“算了,你就休息一会儿吧!”
“我经常呆在家里不出门,偶尔走走路也挺好的。”
“那行,我就在家等你回来。”罗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着回道。
娄晓娥抿嘴一笑,轻嗯了声,脸色羞红,点点头,眉欢眼笑走了。
……
从澡堂出来,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罗松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回到家,将衣服扔到一个盆里。
罗松出门去了后院儿瞧了瞧,发现娄晓娥还没回来。
正要转身回去,坐在对面门口的聋老太太满脸慈祥,开口道:“小松,傻娥子今儿又要请你吃肉?”
罗松脚步顿了顿,点头微笑道:“要不说还是您老精明呢,我只过来瞧瞧,您就看出来了!”
“那是,每次傻娥子请你吃好吃的,也会送我一份儿,老太太没少跟着你小子享福。”聋老太太笑呵呵道。
罗松走上前,从旁边扯过一个小板凳坐下,笑着说:“你这话不对,那是晓娥姐请你的,怎么就把功劳安我头上了?”
聋老太太揪了揪嘴,说:“因为只有你过来吃饭的时候,傻娥子才会给我送好吃的,这不是你的功劳,是谁的?”
罗松琢磨一下,点头笑道:“照您说的这个逻辑,似乎还真是我的功劳啊!”
“是吧?所以你以后要多来几次,老太太岁数大了,也能跟着你多吃几顿肉。”聋老太太笑着说。
罗松哈哈大笑,摇头说道:“那不行!”
“虽然吃几顿肉对晓娥姐来说不算什么,可也不能一个劲儿的占她便宜啊!”
“我觉得吧,老太太您若真想吃肉了,就问傻柱要。”
“他工资高,又是食堂大厨,让他多孝敬孝敬您,也是应该的。”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摇头道:“他呀,还年轻,玩性大,想起老太太了,才过来看看。”
“要不是你一大妈在院儿里看着,屎盆尿盆尽心伺候,老太太怕是早就归西喽!”
罗松笑了笑,没有接话,正好娄晓娥提着满满一篮子菜回来了。
于是罗松跟聋老太太招呼一声,就跟着娄晓娥进屋去了。
“今儿你回来,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所以我买了两斤五花肉,两斤排骨,一只烧鸡。”
“家里还有些腊肠和白面,应该够吃了。”
娄晓娥将菜篮子放到桌上,回过头,展颜微笑道。
罗松凑到她白皙的脖子上嗅了嗅,体香扑鼻,然后娄晓娥就笑嘻嘻躲开了。
“这会儿大白天,要注意些,不准放肆!”她退开几步,欲拒还迎。
罗松轻拍一下她的屁股,上前看了看篮子里的菜。
她说是买的,其实是回娘家拿的,罗松心里门儿清。
不过他乐的装糊涂,挽起衣袖,就准备做饭。
娄晓娥不会做饭,平时也是许大茂做给她吃。
要是许大茂不在,她就去外边儿买了吃。
每次罗松过来,都是他做饭。
“我最近跟了一个大师傅学了几招,厨艺见长,等会儿你尝尝我的手艺……”
傍晚,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回到四合院。
学生们也放了学,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炊烟四起,相较于乡下的冷火秋烟,城里人至少还有窝窝头吃。
再不济,也有红薯、土豆、白菜梆子充饥。
只要有粮票,总能寻摸到吃的。
不像农民,没有粮票,断粮了就只能眼巴巴的等着救济粮。
这还是京城地区,好些偏远的地方,连救济粮都没有,那才可怜。
而娄晓娥拿回来的肉,说是从市场买的,其实是回娘家取来的。
市场里真要有猪肉,怎么可能留存到下午?
娄父号称娄半城,哪怕现在的日子再艰苦,也影响不到他家。
罗松看破不说破,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
香气萦绕散布开来,充斥在四合院的各个角落,钻进人们的鼻孔,让人馋涎欲滴。
隔壁易中海家,易中海下班后,刚到家坐下喝了口热水,就闻到了香味儿。
“许大茂家又吃肉了?”易中海咽了下口水,羡慕道。
一大妈摇头道:“许大茂去乡下放电影了,今儿小松回来,估计娄晓娥又回了趟娘家,要不然哪来的肉?”
“也是,娄晓娥有钱又太善良,罗松这小子脸皮忒厚,少不得去纠缠娄晓娥,这不又吃上肉了!”易中海吐槽道。
这些年来,罗松没少占院儿的人便宜,易中海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像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当初刚上初中,就是罗松用几颗糖引诱了帮忙洗衣服的。
后来洗着洗着,何雨水倒养成习惯了。
哪怕不再给她糖吃,她每回洗衣服,也都不忘带上罗松的。
两年下来,何雨水都快上初三了,这个习惯也还未变过。
听说几个月前,因何雨水上学要寄读。
罗松又偷摸的去跟三大爷家的姑娘阎解娣私下商量,让她接何雨水的班。
让人大跌眼睛的是,阎解娣还美滋滋答应了。
要不是何雨水正好回来,给拦住了,估计今儿阎解娣放学回来,这会儿已经在水池那边忙活了。
一大妈笑了笑,说道:“下午小松回来,不大一会儿功夫,又从贾张氏那里要了一双新鞋。”
“真的?贾张氏又给了?”易中海震惊了,目瞪口呆,他急忙问道:“贾张氏就没闹翻天?”
“咋没闹?坐在门口撒泼大骂,整个院儿里没上班的人都过去看了,反倒被骂了一顿,好心没好报。”一大妈瘪瘪嘴道。
易中海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罗松这小子,也只有他能在贾张氏手里占便宜!”
“谁说不是?”一大妈笑着附和道。
易中海突然又有些吃味,他叹了口气道:“贾东旭这小子,怕是要废了!”
“这么多年下来,连个二级钳工也考不上,我真后悔当初收他做徒弟,这些年没少被连累。”
“这也倒罢了,问题是他一点儿孝心都没有,从来也不给我送点儿礼物什么的,我看贾张氏做的鞋子就很好嘛!”
一大妈闻言皱眉,试探道:“这样说的话,咱们指望贾东旭养老,是指望不上了?”
“现在还不好下定论,只是我这心里是悬着的,很不踏实。”易中海愁苦道。
想了想,他抬头叮嘱道:“以后咱们要对小松和傻柱更好些了,不能将鸡蛋放到一个菜篮子里,有备无患嘛!”
一大妈点头应道:“早该如此,我比较看好小松,他比较机灵,跟咱们关系也好,如果他能给咱们养老的话,咱们老了日子肯定好过。”
易中海沉吟一会儿,说道:“小松跟傻柱各有优劣,小松人缘好,又是个机灵鬼,今后发展肯定不错,缺点是不容易掌控,变数太大。”
“傻柱嘛,容易掌控,就是缺点一大堆,三五两头喜欢惹些事出来,每次都是我出面帮他收尾,若是选他养老,以后咱们少不得操心劳力。”
……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正夹着煎蛋往嘴里送的刘海中,闻到肉香味儿后,顿时怔住了。
他眯着眼,贪婪的闻了一口,长长的吐了口气,说:“这是红烧肉的香味儿!”
二大妈接话道:“是罗松回来了,娄晓娥请他吃饭,少不得有肉吃。”
“没什么好羡慕的,人家能吃上肉,是人家的本事!”刘海中瘪嘴说道。
然后他向大儿子刘光齐,语重心长道:“光齐,你以后要跟罗松多亲近一些,哪怕能学到一招半式,也足够吃香的,喝辣的了。”
刘光齐皱眉道:“我跟他有什么好学的?他还欠咱们家六十块钱没还呢!”
“他欠了钱,又不是不还,丁是丁卯是卯,要分开来看!”刘海中瞪眼说道。
二大妈插话道:“还是别让光齐跟他学了,免得被他带坏,你看他现在欠多少人的钱?”
刘海中想了想,皱眉道:“这小子,好像跟院儿里的人都借过钱啊!”
二大妈点头道:“是吧!咱们光齐真要跟他学了,到处借钱用,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倒也是,那我刚才说的就算了。”刘海中点头道。
……
外院儿,三大爷阎埠贵家。
一大家人围在桌上,每人分了一个窝窝头,围着一小盘咸菜吃。
三大爷边吃,边跟每人一根儿一根儿的分发咸菜。
突然,一股淡淡的肉香传来,在鼻端徘徊,一家人都突然愣住了。
“真香!”阎解娣眯着眼说着道。
三大爷突然笑道:“快,都多吸几口,这红烧肉香味儿正宗,等味儿散了,要是没吸到,就亏大了!”
于是一家子人顿时猛吸起来。
吸了一会儿后,窝窝头都凉了,众人才心满意足停下来。
这时三大妈开口道:“应该是许大茂家在吃肉,许大茂今儿下乡,罗松回来,娄晓娥又回娘家拿肉来吃了。”
三大爷一脸不高兴道:“别提罗松那小子,人都说我抠门儿,他比我更抠!”
“上次要不是何雨水拦着,咱们家解娣就要免费给他洗衣服了。”
阎解娣脸红了红,娇声道:“爸,罗哥哥说了,每给他洗一次衣服,就请我吃一个窝窝头!”
“有这样的好事儿?”三大爷怔了下,疑惑道:“以前你怎么不说?”
阎解娣翻了个白眼,郁闷道:“你们给了我说的机会吗?”
“每次一说起这事儿,你们就在埋怨和批评我,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吗?”
“每次一说起这事儿,你们就在埋怨和批评我,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