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不知道她是不是被骚扰了,他远远看着,或许她只是和两个老外闹着玩儿吧。
此刻已是凌晨两点,他从汉口文化体育中心过来,一路往南走,在建设银行大楼右拐,走进一座湖边公园。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已经到了花园道附近。
花园道就是酒吧街,楚曦听过,但没去过。室友说那里有很多豪车,漂亮女人到处都是,还有些老外,但他随后又补充到:「和成都比差远了。」楚曦向他们走去,看到她已经站住,正和两个老外说话,于是他想,那就不是骚扰。
她好漂亮,大约一米七四的身高,穿着一条黑色紧身长裤,裤子有种丝绸光泽,上身是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领口开得很低。她的腿超长,屁股大小刚好,非常翘,翘得都挺起来了,她的裤子很紧,能隐约看到臀沟,让人控制不住地会对她产生关于性的欲望。
现在距离太远,天色太暗,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长发像缎子一样滑,垂在她的肩和背上,随着她的脚步而滑动。
过了一会儿,她向两个老外伸出手掌,就像在拒绝他们。
楚曦摸不着头脑,他知道PUA里面有一招叫「拉扯」,就是说男女之间的事情要若即若离,所以耍流氓和谈恋爱其实就在一线之间。
所以说……是「拉扯」吗?
两个老外看起来是北非人,就是摩洛哥、阿尔及利亚那种地方的人,有着棕色的皮肤和卷曲的黑头发。他们两个都很高,有一米八五,看起来有些帅,其中一个是短发,另一个是油头,倒三角身材,五官立体,留着络腮胡子的胡茬。
可又过了一会儿,女孩儿开始远离他们,并不断摇手拒绝。
而他们两个追了过去。
呃,这到底是要搞什么?楚曦拿出手机向他们走去,准备报警或者拍摄留证据。现在公园里没别人,又黑漆漆的,他们三个应该都没看到自己。
接着两个老外就开始拉女孩儿的手了,女孩儿拼命甩手,并小跑起来。可那个短发老外大步跑到她面前,用胸口把她挡住,油头老外的手摸到她腰上,慢慢往她屁股上滑。
楚曦心想这可不像男女朋友之间的感情纠纷,这应该是性骚扰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不要犯病,不要打架。
他这么说,是因为他怀疑自己有暴力症,他在高中的一个晚自习上用中性笔刺伤同学,还威胁要挖出他的眼睛。
「宁愿懦弱。」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争那口气,没意义。」接着他小跑过去,大声说道:「那个!两位那个……外国朋友,干什么呢?!」油头的下体已经贴到女孩儿身上,女孩听到楚曦的声音,趁机甩开短发的手,向楚曦喊道:「我不认识他们!」
楚曦心想,要机灵一点。他点开手机的摄像,同时笑嘻嘻道:「她说不认识你们,两位朋友别为难女孩子啊。」
也不知他们听没听懂,那个油头老外脸色变得凶狠,像豹子般露出上牙,向楚曦大骂了一声。楚曦没听清楚,只觉得他可能是说的「fuck off!矮子。」还是什么的,fuck off是什么意思大学英语课也不教,反正那个fuck是肯定没听错。
就那么一瞬间,他无法再控制自己,明明刚才说好的,「宁愿懦弱」,就这么短短几秒之后,他只想杀人。
有一股力量从心口涌向四肢百骸,让楚曦觉得自己力大无穷,可以干成任何事情。
他冲过去,像一辆装满超载钢卷的卡车。
油头有些惊讶,看着这家伙冲到跟前,用全身的重量将肩膀撞到他胸口上。
那一下太重,任谁都顶不住,油头喝了不少酒,只觉得天地一颠,就倒在了地上,随后胸口才感觉到痛。
短发去抓楚曦,却发现他灵活得像只猴子,他半蹲着,双手抱住短发的左大腿往怀里提,同时用左肩顶在他胸口往前推。短发觉得胸口很痛,左脚又被强行离地,一秒之后就坐到了地上。
楚曦兴奋得出奇,就像那天的晚自习一样,愤怒和战斗让他脑袋里爆发出快感,在那种感觉的驱使下他忘了一切的原则,扭动着腰部,将半个身体的肌肉力量爆发出来,让自己右手肘打在短发的额头上。
一下之后是第二下,接着第三、第四,到第五下时,短发已经躺倒在地上,他便扑上去,用身体重量压下去肘击那外国人的面门。
「死!」他咬着牙齿这么喊出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油头刚站起来,看着楚曦疯狂的动作却有些吓到,他不明白这个中国人发什么疯要突然袭击他们,而且完全是要至他们于死地。
可就在他惊恐的时候,却听到那个女孩儿在叫,他初时以为她在呼救,接着却意识到她是在用中文大喊:「他起来了!后面!」随后就看到楚曦以狗一样的速度转身向他冲过来。
这个中国人既没有他高,应该也没有他重,刚才只是被他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他摆开拳击的架势,在楚曦冲到跟前的那一刻向侧面横闪,同时一拳打向楚曦的脑袋。他打中了,但这个中国人没有倒下,也没有停,他弯着腰冲到油头跟前,右手掏进他胯下,抓住了他的睾丸。接着就是以全部力量握紧手,玩命地捏。
老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了他,在惊恐中一手伸到胯下阻止他,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往他颈椎上打。但只打了两拳,就感到这家伙又开始用肩膀顶自己胸口,胯下的剧痛让他腿软,他再一次被顶翻,楚曦立刻扑上去,埋在他胸口肘击他的肋骨。
「我日你妈你fuck是吧?!日你妈你fuck是吧?!」楚曦一边肘击一边用左手去抠老外的眼睛,逼得那老外双手护眼,他就继续毫无阻挡地肘击。「日你妈你fuck!我日你妈你fuck!你要fuck!你fuck!我日你妈你要fuck!」直到油头老外痛得失去反抗,楚曦爬上去肘击他的脸,他的手肘划过老外的牙齿,皮被打破,不住飙出血来。
「我日你妈你fuck!……你要fuck!……我日你妈你要fuck!你fuck我日你妈!」
腰上的肌肉痛得厉害,他右臂酸软就用左臂去打,但腰上的肌肉还是痛得厉害。
油头到最后都没被他打晕过去,但他是真的累了,即便在肾上腺素驱使下,全身也软得不行。他站起来,到这时身体才开始发抖。
短发老外像要死了一样扑腾,嘴里吐血,双脚挺直了上下拍打,后来慢慢地开始移动四肢,但坐不起来,可能是脑震荡了。
而油头在抽泣,像说梦话一样不停说着可能是法语的语言。
楚曦脑袋是懵的,下意识地去找自己的手机,发现它落在地上屏幕还亮着。
捡起来,进入桌面,他按下通话图标,然后拨下了「110」。
「你干什么?」是那女孩儿在问她。
他转过头,看清了她的脸。
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了。
她和自己一样,也就十八九岁吧?满脸震惊和恐慌,眼睛睁得大大的,艳丽的妆容掩盖不住她容颜的清纯,那惊人的美丽让楚曦呼吸停滞了一秒,然后他说:
「我报警。」
「不行。」女孩摇头,她的眼睛大而迷人,紧张地盯着他:「你看他们。」油头正在呕吐,而且连坐都坐不起来,他肋骨可能骨折了,也可能被伤到了肝或者胆。
「他们刚才骚扰你。」楚曦说。
「没用的。警察来不会帮你的。」
是啊,如果有人骚扰女孩儿,你可以报警但不能冲过去把他打一顿,楚曦对自己国家的法律还是有最低限度的了解。
一旦冷静下来,就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楚曦第一时间想到自己会被拘留,所以明天没法去上课了,但接着却想,根本不是被拘留这么简单,自己会坐牢,因为故意伤害而坐牢。大学读不了了,公务员也考不了了,如果自己将来有孩子的话,那他们也没法考公务员了。自己全家一辈子的前途好像已经被锁死,就因为自己现在发疯打了两个老外。
突然一种极端的愤怒压住了一切的理智,他把手机收到包里,抓住油头的头发,一耳光接一耳光往他脸上扇。
「我日你妈!日你妈!日你妈!日你妈!」他的牙齿咬紧,每一耳光都打得自己的手掌感到尖锐刺痛。
油头不停用法语说着什么,接着被扇到了下颌,突然脑震荡,脸上的肌肉松掉,嘴都闭不上。楚曦抓着他的脑袋在他耳边咬着牙说:「你敢给警察说我,我就杀你,我保证杀你。」
「够了,警察来了!」女孩在喊。
楚曦听到远远传来警笛,但看不到警灯。他心想自己完了,只能留下来自首,但女孩突然说了一句:「跑啊!」
他本能地站起来就想跑,但又猛地意识到:跑什么?跑得掉吗?
女孩慌张道:「跟我来!」
她说完就跑,楚曦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犯傻,反正就跟在女孩身后快步逃离现场。
他们往青年路花园道的方向跑,跑进满是酒吧的小巷子里,假装无事地快步走。女孩掏出一个车钥匙,接着路边一辆咖啡色玛莎拉蒂跑车闪起了灯。
「上车。」她说。
楚曦坐进副驾驶位,女孩发动汽车快速离开,透过挡风玻璃看出去,一个穿着绿色连衣短裙的女人在大哭着打电话,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
凌晨的街道上没几辆车,他们似乎一直在往西方跑,速度很快。楚曦觉得已经跑进了蔡甸区,又觉得是进了东西湖区。
渐渐的路边的房屋越来越低矮,路灯昏暗稀疏,偶尔也有他们这样的夜游者,楚曦看到有一辆保时捷在狂飙,接着又有几辆杜卡迪摩托车追上去。
飙车的,他心里这么想。
继续跑了一段时间,已能看到农田,寂静的夜拥抱着江汉平原,在无数胡泊的上空,伸展着星光柔和的天穹。
肾上腺素在退潮,让楚曦有些难受,他不断回忆着刚才打斗时的场景,那个油头老外有没有被打破脾脏?他在呕吐,他们会不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和血呛死?
警察会及时找到他们吧?附近有多少摄像头?他们两个有没有记住自己的长相?
他的手肘很痛,已经出血了,血肯定留在现场,成了抓捕他的证据。
我跑不掉的,他想,跑不掉的,还是得自首。
正想叫女孩儿送他回去,女孩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她关上车灯,然后熄火,整个世界突然陷入寂静的黑暗。
「这是哪里?」楚曦问。
「我不知道,」女孩儿摇摇头:「我只是一直在开。」
「我们得回去。」
「嗯。」女孩点点头,突然解开安全带,越过中控台,向他靠了过来。
他不知道女孩要干什么,全身僵着不敢动,接着女孩就亲到了他脸上。他的思维猛地停滞,摒住呼吸,心脏咚咚咚地跳,闻到她香水中梅子的酸甜和汗水性感的肉欲味道。
然后女孩翻了过来,骑到他身上,她捧着他的脸亲吻他,初时不住地用嘴唇啄吻,随后却张开口将舌头伸了出来。楚曦抱住她,也张嘴与她交合,舌头上感觉到湿润、温暖、清甜和柔软,自己的舌头就和她纠缠在了一起。
阴茎飞快地勃起,女孩将自己的裆部骑上去,一边与他激吻,一边扭动着胯部和他摩擦着。
车厢有些狭小,女孩就打开了门,她解开扣子将衬衫脱掉,楚曦看着她黑色的文胸和挺拔白皙的乳房,整个人都傻了。他的手在女孩身体上乱摸,抱着她,亲吻他能亲到的每一寸皮肤。她的身体好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肉体香味,她的皮肤好滑,有着难以置信的细腻。
「啊~」女孩从深喉处发出性感的喘息。楚曦自己也喘不过气来,他的手向下摸到女孩的大腿上,隔着裤子在她的腿上揉摸。
他们的嘴唇紧紧结合在一起,用力吮吸对方,直到两人都开始颤抖,女孩抓住他的手,送到自己胯下。楚曦明白了她想要什么,他的手掌按到她的裆部,用力揉捏、搓动。
「啊!~~」女孩贴着他、抱紧他,耸动着胯部和他的手摩擦。她那里热得惊人,透过裤子都能感觉到湿润。
就这样摸了一分多钟,女孩整个人都在往楚曦身上凑,似乎想就这样融进他身体里。楚曦既是处男,也没有谈过恋爱,在真的看到漂亮女孩的时候,他也会胆怯,会懦弱,会躲开。
而现在,他竟然和一个明星般美貌的女孩缠绵在一起,让他觉得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女孩儿的激情感染着他,让他变得大胆,他伸手去解女孩的裤子,女孩立起身子,在他面前自己解开扣子,拉开拉链,然后背靠他,坐在他身上把鞋踢掉,然后将裤子脱了扔到驾驶位上。接着她犹豫了片刻,又脱掉了自己的内裤和文胸。
看着她赤裸的身体,楚曦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无法判断这是真是梦。女孩去解他的裤子,他也伸手去帮忙,将自己裤子连着内裤脱到膝盖上。
接着女孩骑了上来,急不可耐,扶着他的阴茎对准自己的阴道口,坐了下去。
「啊……」女孩只微弱地叫了半声,眼睛睁大了,红唇张成O形,接着浑身颤抖,皱紧眉头满脸痛苦神色,就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
楚曦觉得阴茎上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女孩的阴道太紧窄,自己插进去的时候就像是在把粘连在一起的粘膜生生地撕开!
而且他总有个感觉,感觉好像是刺穿了女孩的处女膜,但他的理智告诉他那肯定不是处女膜,这个女孩子也肯定不是处女,不然她怎么可能把第一次在车上稀里糊涂地给了他呢?
她眉头紧锁,像一口气回不过来。楚曦情不自禁抱紧她,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脖颈间,等着她的颤抖变得温和。
她里面热得发烫,又湿又滑不住地收缩,楚曦的阴茎兴奋得自己一下一下地弹动,等她似乎回过气来了,他就缓缓耸动起来。女孩也随他而动,舒爽的感觉随着耸动而越发强烈,很快他们就停不下来了。
身体的晃动传到汽车悬挂上,让这辆跑车跟着摇晃起来,他们一直动,一直动,并不是抽插,而是深深交合在一起互相揉,女孩的阴蒂勃起到极限,从阴蒂包皮内翘出来,硬得像石子。女孩深深地往下坐,让自己的阴蒂能按压在楚曦的耻骨上,和他顶按摩擦。
楚曦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他亲吻她的头发,闻着她的香味,手在她背上摩擦,随着她的节奏往上顶。
不知道这样做了多久,只感到女孩的阴道猛烈握紧,同时发出「咦——!」的一声凄惨呻吟,她全身都颤抖起来,大量淫水从她阴道深处涌出,冲击在楚曦的龟头上,然后蔓延过他整根阴茎。
哪怕他是处男,也能知道这是女孩高潮了,在心理和生理双重刺激下,他把阴茎往女孩深处顶,一股巨大的东西涌向胯下,他在女孩体内射了出来。
两人死死抱紧彼此,生殖器没有一丝间隙地贴合在一起,他们都觉得要和对方融化在一起了,就好像能体验到对方高潮时的感觉。那感受太惊人,和自慰完全不同,两个人都拼命地自我释放,一次又一次地抽搐,泄出自己的液体。
当一切结束,楚曦的脑子仍然很懵,这是他的第一次,和一个完美的女孩在车上做,而四周是夜色下一望无际的平原,这让他觉得有些奇幻。
她穿好衣服,从手套箱里取出水和一个小盒子,打开车内的顶灯,楚曦才看清那小盒子是一盒避孕药。
她果然不是处女,处女不可能随时在车上准备着紧急避孕药。
她两颗药片一起吞下,什么也没说,踩下油门往回开。
两人沉默了好久,直到楚曦试探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对了,我叫楚曦。」
「楚曦,曦是哪个字?」她问。
「一个日字旁,一个王羲之的羲。意思是早晨的阳光。」
「这样吗?这个名字不太好。」
「不太好?」楚曦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名字平庸,但若说不好的话,这个名字怎么都算不上不好。
女孩又说:「你别在意,只是我自己不喜欢。」楚曦心想她好直白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和她做了,只觉得她什么都好,哪怕她正在批评自己的名字,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想了很久,似乎在纠结要不要给他说。
楚曦等不及了,就问:「你不想给我说真名?」
「不想。」
「那我就叫你……嗯……叫你妮可吧。」
女孩儿「哼哼」笑道:「你给我取的名字吗?」
「对,我觉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那个谁』吧。」
「妮可?」
「我觉得很酷,就像妮可·罗宾。」
「妮可·罗宾……」
「《海贼王》里的一个人物。」
「我看过。」
女孩将车开上了高速,路上已经有不少车在行驶了,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城市就像灰色背景下黑色的剪影。
妮可问他:「我把你送去哪里?」
「武汉大学。」
「你是武汉大学的?」妮可有些惊讶。
「对,我是……你呢?」
「我……」
「你不会是我同学吧?!」楚曦道。
「不,不是,我读的专科。」
「大专?职业技术学院?」
「职高,我读了中专就没读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就出来工作了。」可是做什么工作能让一个中专生买得起玛莎拉蒂呢?她在网上带货吗?她是模特儿?楚曦正想着怎么问,妮可却说道:「我们最好别再聊下去了。」接着就再也不说话。
一路开到学校门口,楚曦正一只脚踏出车门,妮可叫住他:「楚曦!」
「怎么了?喔,对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人是我打的。我只希望……我只希望你能把他们骚扰你的事情给警察说,就实话实说。还有,你没有帮我逃跑,是我自己跑的,到时候你给他们这么说就行了。」
「我不是说这个。」
「你是说……」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妮可已经做过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很激动,我那时候脑子有点不好使。」
「我是想给你说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真的?你叫什么?」
「我叫程子晴。」
「程子晴。」
「对,孩子的子,晴天的晴。」
「我记住了。」
「别忘了。」
「不会,我记住了,程子晴,我不会忘的。所以……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我是说……」
「不,」程子晴摇摇头:「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你是这么想的吗?也对,我昨天晚上闯祸了。」
「闯祸的不是你。」
「不是我?是我啊,反正警察要抓的是我。」
她还是摇摇头:「警察不会来找你,他们管不了你。」
「怎么会管不了我?我又没有后台。」
「是我闯祸了。」她说得就像自言自语。
楚曦坐回车里,关上车门,看着她认真问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是说我打了那两个老外吗?那是我自己想……」
「不,」她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楚曦实在想不明白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请下车吧。」
楚曦心想,这都是因为刚才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她心里很乱才会说些难懂的话。都怪自己那么冲动,这肯定是暴力症造成的,如果自己被刑事起诉就去做精神鉴定。
他下车关上门,她却又打开了副驾驶位的窗户,楚曦弯下腰去看着她,此刻的太阳只露出一个角,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脸上,楚曦突然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现在的容颜。
她犹豫道:「我……」
「我记得,你叫程子晴。」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刚说完这句话,跑车的发动机突然轰鸣起来,它以很快的加速度驶上八一路,消失在车流中。
楚曦走进校门,走进寝室,走进厕所,打开花洒,却发现自己的阴茎上带着血。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命根子受了伤,用水冲干净仔细检查一番,才突然明白那不是自己的血。
他心想是不是程子晴在月经,再或者,是不是做得太激烈,把她下面弄破皮了?想到自己和那样美的女孩儿做过了,心里就有些振奋。
他一夜没睡,走出厕所的时候一阵晕头转向,只好爬上床倒头就睡。他猜自己会做恶梦,只是希望那梦里能有程子晴,但没有,既没有程子晴,也没有恶梦。
在梦里他只是骑着马驰骋在森林里,跑出那片林地便是大海,他跳上船,忽而惊涛骇浪,巨大的海蛇从海中钻出来,他一剑刺向海蛇的脖子,它喷出血,把白色的风帆染成黑色。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梦里别的东西都记不住了,只有杀死海蛇的部分记得清清楚楚,它的血在帆布上扩散,让白帆看起来就像黑帆。
楚曦觉得头晕乎乎的,在穿衣镜前看了看,发现自己脸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
「感觉睡了就像没睡。」
他身高还不到一米八,只有一米七九点五,昨天晚上,那个油头老外叫他「矮子」。
「操!」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在脑袋里一遍一遍梳理整件事,觉得以中国公安的水平,24小时之内必定抓到自己。
这一切值得吗?
肯定不啊。你只是暴力症发作,或者你把自己在别的什么地方受的气全在他们身上发泄出来了而已。
是这样吗?
但明知道自己会被抓,他心里还是有些轻松,甚至有些高兴,因为他和程子晴做过了。
如果没打那两个老外他能和程子晴做吗?
应该不能吧?可能连她的名字也没法知道。
他走到食堂吃饭,胃口很差,第一次没有把米饭吃光。走出食堂,心里想着程子晴对他说的话,她说「警察不会来找你,他们管不了你。」,他不知道程子晴为什么这么说,但他觉得那个女孩一定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因为她是那么的让人琢磨不透,所以他打算相信她。说不定她就是有什么办法,就像魔法一样,让警察不会来找自己呢。
就这么想着,一辆警车停在了他前方,警察走下车,询问了他的名字之后,把他叫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