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狗官,不要羞辱我,快杀了我吧!”
“别急,究竟怎样消遣你,本官还未想好,且等我们商议了再说。”花管带先解了阵中的总机关,然后使了个眼色,竟自走出草棚,两个女人急忙跟了出来。
离开草棚一段距离,估计那吴佩佩是听不到他们谈话的了,三小姐迫不及待地发话了。
“商量什么,杀了她就是了。”她实在是气愤难平。
“贤妻不要着急,听我说。若是报官,以这女子的罪名,最多不过是小偷小摸而已,连大牢都用不着坐,打二十板子就得放了,再说,咱们也没办法报官,说她偷什么,偷你们两位的衣服?(那肯定是不行,那不等于告诉全世界的人,花管带是怎样玩儿三小姐、紫嫣的吗?)那告她什么?绑架?(也不行,到时候人家在大堂上一招:我把三小姐两个脱光了屁股,私处塞上野丝瓜,乐得她们淫水横流,那不是给人家留话把儿吗?)”
“那就不报官呗。干脆杀了她算了。”
“为夫乃是堂堂管带,朝廷命官,怎可随意杀人?”
“别让人知道哇。”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是咱们自己的家人,也不敢保证他们的嘴风就那么严,只要这事儿漏出一点儿风声来,不光为夫的前程有误,就是岳父大人也难免不受牵连。”
“那你说怎么办?”
“放了她。”
“放了她?我们与她有仇,她还会找我们麻烦的。”
“凭咱们的武功,还怕她找麻烦吗?”
“既然见过面,也知道她就会那点儿阵法,就没什么可怕了,可是,我们姐妹被她这番羞辱,就这么放了她,心有不甘!”
“人爱越是得罪你,你就越是宽容,要不说你是大人大量呢!”
“老爷别夸我了,我听你的就是。”心里却说。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三个人回到草棚,吴佩佩正在那一堆横七竖八的圆木中间挣扎,显然,无论花管带选择了报官还是私刑处置,她都无法避免受辱的结局,师姐吴小芸就是个例子,所以,花管带三个一进来,吴佩佩的脸就一下子涨红了,眼睛里透着恐惧的光。
“吴佩佩!我们已经商议好了,你猜我们会把你怎样?”
“无非是三刀六洞,再不然就是千刀万剐,姑娘不怕。”还在充英雄!
“要是……,我们不杀你呢?”
“你们想怎么样?”她的声音中开始有然颤抖,显然活罪比死罪还可怕,会把自己怎么样?不会是把自己废了武功,剥光了衣裳送在妓院里吧?
黑道中人可经常用这种办法处置女仇家的,一个曾经能够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女人,被当成妓女一样千人骑,万人跨,那可比死还不如哇!
“你猜。”
“不……不知道。不过,你们要是想羞辱我,我就咬舌自尽,决不让你们如意。”
“要是我们放了你呢?”
“什么?”吴佩佩真的是吃惊不小。
“你们有什么阴谋?”
“阴谋?放你离开,还有什么阴谋?”
“我把她们……你们不想报仇?”
“报仇?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说到仇恨,那可差得太远。你师姐自己犯下滔天大罪,官家只判了个斩刑,已是十分宽容。说到本官,绥靖地方,抓捕罪犯本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师姐既然犯在我手上,我不抓她,我自己也难以保全,何况还是你师姐自己要向我们挑衅,此事须怨不得我们。”
“可是你却坏了她的贞操!”
“她盗窃御用之物,本该凌迟处死,官家有好生之德,只判她个斩首,也已经是法外施恩了。论起凌迟女犯,便该受此辱,这也是惯例,又不是我家老爷的发明,怨他何来?”三小姐抢过话头儿,没好气儿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这贱人使的坏。”女人和女人之间,永远无法和平共处。
“你……”三小姐又要急,花管带拦住了她。
“姑娘,冤冤想报何时了?本官并不想与你结怨,也不想讨好你。之所以要放了你,是因为我们并未查出你身上还有什么其他案子,不愿为私仇而坏了国家的法度,你走吧。”说完,花管带随手抽去一根圆木,吴佩佩便自己脱了困。
“真放我走?”吴佩佩不相信地问。
“你已经脱困了。”
“你们想等我走的时候,再说我拒捕,然后把我杀了,是也不是?”
“要想杀你,用不着那种借口。”
“你不怕我再来找你的麻烦?”
“不怕,只要你不作犯法的事,再抓住你,本官还放了你,一直到你不再找麻烦为止。”
“我要是得手,决不会放过你,你得了手却要放过我,那不是太吃亏了?”
“我自信不会让你得手。”
“我知道,我的武功不如你,我不会同你明斗的。”
“我是男,你是女,江湖上有规矩,男女对决,对女人没有限制,有什么招数你尽可以用,本官接着就是。不过,下次不要再对我的家人动手,我会告诉她们,你不惹她们,就不许她们出手。如果你不听我的,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是女人,也会不受限制的。”
“冤有头,债有主。那我,真的走了?”
“请!”花管带把她的剑扔给她。
吴佩佩抽出剑,拉开架势,十分小心地倒退着走向门口,一直离开草棚三丈远,这才转过身,刚要施展轻功离开,三小姐在后面喊了声。
“等等。”
“怎么?后悔了?”吴佩佩停下脚步,转过身,警惕地看着走过来的三小姐。
“我家老爷说过的话,决不会食言。本夫人只是有话问你,你成亲了吗?”
“师父和师姐都死了,本姑娘孑然一身,你问这个干嘛?”
“姑娘你的武艺高强,人品出众,如果不是对头,倒是真想与你作个同床姐妹。”吴佩佩愣了一下,不由得看了一眼稳坐于草棚中的花管带,脸又红了。
“这个……咱们现在还是对头。”说完,一扭身,转眼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