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1 / 1)

“砰”的一声,车门开了,从车里窜出一个人影。

“许耀明?”当我刚刚看清他是许耀明时,猝然,我的腿上就被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我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我后退了两步,迅速把身体重心调整好。

“Youareshit!”许耀明骂了一句,怒气冲冲地又向我逼过来,他抬起右脚冲我的腹部踢来,我急忙向左一闪,然后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脚腕,稍一用力,只听“扑通”一声,许耀明跌坐在地上。

“你他妈的混蛋,你这个流氓!”许耀明一边骂着一边双脚乱蹬。

我松了手,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向我扑来。我身体稍微一晃,就躲过了他的冲力。

“你想怎么着?”我说。

“今天我给你拼了!”许耀明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真要打架?”我说。

“谁跟你打架?我要教训你这个流氓!”许耀明说着便挥起拳头朝我的脸上冲来。

我眼捷手快,迅速架起手臂,轻轻一挡,许耀明就被我拨向了一边。但是他并不罢休,真的要跟我拼命似的,只见他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旁边的地上有一根约两米长的木杆,他弯身拣了起来,双手握着向我走过来。

许耀明以为他手上有了武器就可以把我制伏。我注视着他,我看到他握着那根木杆的动作是那么的笨拙和生疏。于是我不慌不忙地等待他的进攻。

许耀明举起木杆眦牙咧嘴地朝我砸来,我没有马上躲避,我等待他手中的木杆就要落在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我稍微一闪,许耀明的木杆重重地砸在我身边的地上,我顺势迅速提腿,然后一脚踩在木杆上。许耀明不知道立即松手,结果随着木杆的落地,他也头朝下跌倒在地上。

这时,我跨步上前,一只脚踏在他的后背上,说:“怎么,还想打吗?”

“你这个流氓!”许耀明不服气地趴在地上喊着,于是,我加大我脚上的力道,用脚底的力量在他的背上揉搓了几下。许耀明便“嗷嗷”地叫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站在一旁的陈静喊了一句。

“我看在陈静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还想打,我奉陪。”我说着把脚从他的后背上移开。

许耀明知道了我的厉害,没再逞强,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沮丧的表情。

“子昊,你快走吧!”陈静对我说。之后,她走过去去扶许耀明。许耀明却把陈静伸出去扶他的胳膊给甩开,生气地说:“你别碰我!”

“许耀明!”我喊着走了过去,说:“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但跟陈静无关,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不许你对陈静撒野!我告诉你,我走后,如果你对陈静有什么不好,我决不饶你,我说到做到!”

“你他妈的欺负了人家的老婆,还神气?”许耀明哭丧着脸说道。

“你怎么以为都行,但是如果你要欺负陈静,我不会放过你!”

“你能怎么样?”许耀明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样?那你就等着瞧!”

“走吧,你快走吧!”陈静把我推到我的汽车前。

我上了车,跟陈静告别,我发现她那落寞的目光中透着期望。我又望了一眼许耀明,只见他正对我怒目而视,我没有理他,发动了引擎,离开了。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想到陈静,想到许耀明,想到他们那不幸的婚姻。我知道陈静是因为我,才一气之下嫁给了许耀明。我又想到王丽,也想到我和她的婚姻。对于陈静,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我想见她,我知道如果我们来往,就会像陈静所说的,我们一定会“燃烧”。势必会发展成一场可怕的婚外情,真要是这样,那王丽又会怎么样呢?

夜晚的气息在一种萌动里为这个热带岛国染上了一抹朦胧。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一切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希望着什么。人间的情事,在这徐徐潮湿的夜色里,总使我产生一种无法逃离的惆怅。

南洋的天气就是这样透着一层淡淡的伤感,尽管所有的景色都沈淀在风清气爽的天籁里,然而,那种浅浅的色彩,一抹浅绿或是一痕鹅黄,都似乎会让我想起些什么,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让我彷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

我行驶在中央泛岛高速公路上,只见路上的车辆稀少,四野悄无人声,只有公路两旁那茂密的绿树在风中低语,或偶尔有几声蛙噪和虫鸣。当我从PIE转入CTE以后,远处海边那片椰林就突兀地呈现在苍茫的天宇下,看不清它的面孔,只一幅黑色的剪影,在暗蓝的背景里沉默着。它在这里已经迎海风,经烈日好些年了,依然苍劲翠绿。在它上面,就是那幽蓝而静洁的天空。

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许耀明又会如何对待陈静呢?想到许耀明,想到我自己,其实我跟许耀明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他不允许别人享有的特权,自己却在安之若素地享用着。

或许平儿说的是对的,“这是一个很有哲理的世界,最大的哲理也许是:一切的残缺、丑陋、罪恶和污秽使这个世界变得深刻丰富起来。”不是吗?如若这世界太单纯、太美好,没有伤痛,没有折磨,也许人就不如现在这般活得有滋有味了吧。

到了家,王丽已经睡了,屋里很静,很静。看着熟睡的王丽,我又想起了陈静,于是便坐在客厅的上抽烟。月光如水,陈静的身影又在我的眼前浮现,仿佛她就像一只受伤的羔羊,冷冷的望着我,她的眼光冷的像一束寒冰,逼得我无法正视。

如今,即使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了王丽这样贤淑而美丽的妻子,但心仍在想着陈静,总会有牵扯不断的思绪。想到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欢乐日子,不知为什么,面对往事,心竟感到冰冷而陌生。

我狠狠地抽着烟,月光又斜斜的照着,那么的熟悉。我知道再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那一夜,她那散发着成熟体香的身体,还在我的记忆里。那一声“来,你也射个痛快!”,让我在柔软中体会到人生的最美。当一切都完成的时候,我还在梦里,身体是飘着的,眼睛里有泪,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悲哀。多想再看到,她那散发着青春的身影和俏皮而灿烂的笑容。

我知道,一生中,再也不能和陈静有那样的日子了。我轻轻地上了床,但还是没有睡意,我望着天花板。窗外路灯闪闪,房间里影子随之而动。我将脸朝向窗户。月亮已经看不见了。突然一切都很静。我久久地望着窗外那幽幽的光亮,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又是新的一天了。往事悠悠,痛楚、伤痕、悲苦,就让它像流水一样流走吧。这不过都是人生历程中的冰山一角。我对着镜子洗净一脸的泪痕,更要洗净内心的痛楚,洗净一切的伤痕,点滴不留。因为日子还是要过,王丽已经在厨房里做好了早餐,我突然发现,一滴晶莹的泪,凝固在她坚硬微笑的嘴角……

吃过早餐,到了公司,又看到了筱怡。工间休息的时候,筱怡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昨天我提到她哥的事情,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昨天给她说了什么。

“你不是说让我管管我哥吗?”筱怡认真的神情。

“哦,”我恍然想起昨天在医院里的事情,那么,小雪怀孕的事要不要告诉筱怡呢?我沉默了片刻。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天的事儿就忘了?”筱怡在淡淡的忧郁中,说话依然活泼风趣。

“昨天我看到你哥带着一个女孩去妇幼医院打胎。”我说。

“啊?”筱怡惊讶了一声,然后问:“你怎么看到的?”

“我昨天也去了妇幼医院。”

“你去了妇幼医院?”筱怡一脸的疑惑。

“小雪怀孕了。”我低声说。

“什么?”筱怡的眼睛睁得很大,惊奇地看着我。

“是,而且她还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说。

“这小雪怎么能这样?难怪前些日子那么急着找你。”

“但我怀疑这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那还会是谁的?”

“我怀疑是你哥的。”

“我哥的!?”晓怡显得更惊奇了。

“是啊,那一天……”我支支吾吾。

“好了,好了,你们男人啊,一冲动起来怎么就不计后果?”筱怡显然是生气了。她不再看我,说:“我会找我哥跟他谈谈,你呢,也不用我再说你了,你也该好好对待王丽,珍惜人家对你的那份感情。”

“我,我会的。”我答应她。

“小雪的事儿,我也找她谈谈,看能不能说服她。”筱怡的确是个成熟而稳重的女孩,除去天生的聪慧外,她那懂事的一举一动让我感到了作为她的朋友的那种坦挚和释然。

“还有……”我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有点犹豫不决。

“还有什么?”筱怡立即把脸朝向我,问道。

“昨天晚上我送陈静回家,看陈静挺可怜的,我安慰她,结果被你哥看到了。”

“怎么,你们又打架了?”

我点头,颓然无语。

“我看以后你还是回避着点陈静,这冤家路窄果然是没错。”

“对不起,筱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把你给搀和进来了,不好意思。”

“咳!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谁让我认识你这样的朋友呢?行了,回去吧,还有那么多活儿等着我们去做呢!”

是啊,就是有这样的朋友,相交甚深,但无缘成为眷侣。是亲密搭档,是相互理解与信赖,而且惺惺相惜,心有灵犀,语言传递相知相解。虽然有同样的心动,同样的怀想,同样乍然相见的喜悦、依依不舍的眷恋,但尘世间总有一种约束,让心思沈静,让感情不再漂泊,但依然可以在阳光下享受难得的温情。在这些温柔的情愫里,依然,可以感受被爱。

时光飞速流逝,星期天上午十点,搬家公司的人员准时到达。不到一个小时,屋子搬空了,我的心似乎也空了。抹去眼角的湿润,凝视那扇熟悉而一动不动的木门,在心里与它话别。

搬进新居“碧涛苑”,王丽好象显得格外欣喜。她不辞辛苦地收拾和布置着这个新家。

在她看来,这才是我们的家,毕竟以前的房子曾给她留下了一些伤痛的记忆。如今变了,这是个新家,是我和王丽两个人的世界。

王丽在忙碌着,她那轻盈的身影融入在这淡淡的温馨里。此时,我看到她正带着亲和的微笑,沈浸于幸福的喜悦中。应该说,王丽是个贤惠能干的妻子,为了整个房间里的家什一尘不染,她是如此忙碌,却又如此满足。

当夕阳带着醺醺醉意,唱着亘古的恋歌缓缓滑向西边的天空,晚霞便慢慢褪去红装换上灰色睡衣,托着脸颊,慵懒地躺在云上。

有人说,男人大都会梦想有三个女人。

妻子,是家,是温馨,是婚姻,是责任,是一个贤惠宽容的女人,是永远的避风港。

情人,是激情,是欲望,是诱惑,是欢愉,是一个让自己燃烧的女人,是不可抵抗的魅力。

红颜知己,是理解,是信赖,是聆听,是知音,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聪慧女人,是心灵的慰藉。

薄瞑暮色像漂移不定的梦境,令人恍恍忽忽。它模糊了院儿里那树木的黛痕,模糊了水池中的潺潺流水,模糊了远处的海面。仿佛暗淡了整个世界的情绪,把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它那玄色大氅之中。

我只是布置我的书房,安装我的电脑。摆放我的书籍。似乎除了这些,其它都与我无关。当我把所有线路连接完毕,插上电源,电脑开始运行时,我的心又回到了网络。

这时,厨房里飘出淡淡的饭香,我知道王丽又在准备晚餐了。

我开始上网查看电子邮件,在忐忑不安中,我读着陈静刚发来的邮件:

……又是想起你,想起那日的告别。而你早已消失不见。眼泪的温度还留在记忆中。温暖美好的事物,无法被长久地拥有。幸福只是瞬间的细节。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消除自己心里的阴影,我的灵魂最初是纯粹但躁动不安的,激烈地对抗着宿命的不公和磨难。当发现自己最终的无能为力后,便选择了无可奈何的生活方式,走了,远了,淡了……

让哀痛的灵魂在风景看透中逐渐变得呼吸平和。所以就要随着心的方向,单一的生活下去。还会记得你。即使离别是痛苦的。答应过要为你盛开和死亡。但我不知自己会在何时死去,也许是在漂泊的旅途中。虽然我们相遇,虽然我们相爱。可它们已成为我生活的一个部分,一种纪念的方式。忽然看到身边有一个男人提着行李箱匆匆走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的背影很像你。无法再看下去,把头埋在臂弯里时感觉到心的灼热而绝望。

塞上耳机,王菲的《彼岸花》,飘忽的歌声,凄艳悲凉。想象着,自己是站在海岸边,无可逾越的暗蓝横在眼前。

在漆黑的天空下,紧握着我的火把。仿佛在等一个从对岸来的人,一条船。等他再来,昙花再开。等了很久,他没有来,我累了,枯萎了,快死了。但还是要等,还是要等他到来,带我离开。其实心里已经明白那个人不会到来,但仍无力的期盼着,最后的可能与幻觉。

站在海角天涯,刷白了头发。生命如花,一生短暂的鲜艳和哀愁,都可以在无尽的守望中,交给那个不再到来的人。坚持的残酷与美丽。终于在音乐声中,我疲倦地睡了过去。

梦里面感受到的,是黑暗隧道般的生命过程里,时光的飞身而过。在梦中回忆起和你一起拍的照片,上面的两个人有着相拥一起的温暖。再看那些照片,那是被时光洗滤后的记忆。照片里的爱情,也同样的被洗滤。不知道事隔多年后,它是否只留下模糊的痕迹,面目全非。但身在天涯的这一刻,我还是如此地想念你。

凌晨三点二十分,纷乱的心情敲成以上这行行文字。在这梦醒时分,看到窗外沈郁暗蓝的天空,与新绿的丛林,还有清冷的星光。想起你的面容,会被时光消淡的影像。你曾经把手放在我的长发上。想着所有旧年的诺言。我的眼泪终于温柔而无声的滑落。

……

“子昊,吃饭了!”是王丽的喊声。

“来了!”我急忙关掉了邮箱,离开了书房。

不知什么时候王丽打开了客厅里的环绕音响,似乎音乐是填满时间和空间的最佳物质。音响里放的是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音响中传出的声浪溢满房间,冲击四壁,撞击、迸发、回旋、汇聚,顷刻间将我推向音乐的波心。时而缓,时而急,时而起,时而伏,在乐音里我化作一根朽木,顺流而下。

要怎样才能守得住这一份简单的心情呢?谁才是让我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呢?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禅样的智慧,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找到来时的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是永远都没有办法找回的。

有时候人幼稚的可笑,有时候人又自私的可怜,又有时候人理智的可怕……

这些人性本有的东西,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存在着,人多是未能免俗的,不太可能忘情弃爱地活着,但又没勇气去彻头彻尾的爱谁一回,只能在半醒的时候去感动自己一会儿,在半梦的时候偶去幻想一下罢了,久了,就没人有力气去爱了,只是到处的走来走去,去权衡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人选,然后带点怜悯的去说服自己那点被迫的情节,就这样,一个现实的没什么感情家组成了……

愿意回过头来的人却感叹,爱太奢侈,只能这样过活,生活磨出来的都是血泪一样的痕迹,让自己妥协,让生活继续,也只能这样成全了自己或是成全某种特定的给予。可怕吧,现实其实就是这样的残酷,什么样的性情中人,活在时下都会痛苦的去妥协和成全的,能继续坚持的也太天真了吧,不过能到最后的也是巨可爱的人了,但前提是善终善了。爱的结局是善终善了的又有几个呢?

……

星期一的下午,李军从机场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新加坡,让我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他,并且说让我顺便到机场接他一下。

我开车到了机场,把他接回来,他的行李很多,我又帮他把行李搬上楼。

我毕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由于我租的房子里有家私,所以,这里的沙发、床以及一些厨房的用具我都留下了。

“抽支烟吧!”李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中华”,抽出两支,一支他叼在嘴上,一支递给我,然后把那一盒“大中华”扔在茶几上。他的举止仍然透着一种傲慢的样子。

“怎么英子没来?”我点着了烟,坐在上,说道。

“她呀,去美国了!”李军显出一种冷冷的懒散的表情。

“继续读她的博士学位?”我问。

“什么博士学位,娘们儿读那么多学位有什么用?”

“那她去美国做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去美国收拾东西,然后到这儿来给我做饭!”

“嘿,李军,你没有搞错吧?”我感到惊讶,我从上站了起来。

“搞什么错?她很快就会来新加坡。”

“读博士学位可是英子从小的愿望,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吧?”

“那都是过去,过去的事儿就都过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说。

“听不懂啊?过去就是跟你林子昊,现在跟的是我李军!”

我“唰”扭过身对着他,然后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前后搡了两下,说:“小子,你现在欺负起英子来了!我虽然对不住她,但我决不允许你欺负她!”

“嘿嘿,哥们儿,你动什么手呀?你想,我能欺负她吗?”李军双手使劲护着他的脖子,求饶似的说道。

“那她怎么会甘心来这里给你做饭?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你他妈的是男人吗?”我说着又搡了他两下。

“我他妈的早不是男人了!”李军双手使劲把我的手往下一拉,我的手松开了,他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

“什么意思?”我逼近他。

“自从跟她结婚之后,我他妈的就没有做过一次男人!”李军举起拳头用力地砸在沙发背上。

“你是说英子拒绝跟你同床?”

“我他妈的就纳闷!你他妈的林子昊究竟是使了什么魔力?为什么就有女孩子为你死心塌地?我他娘的是真的不明白!!!”李军使劲地摇着头。

我顿时愣了,怔怔地望着窗外,我在想:“英子,英子她真的会这样?”

这时,屋里一片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