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的一声尖叫惊动了全船的人。
筱怡第一个跑过来,看到我还在拗着许耀明的胳膊,他还在挣扎,嘴里骂着很难听的话。文杰紧跟着过来,也看到了。
“你们别打好不好?”筱怡大声喊道。
我松开了手,然后用力往前一推,许耀明扑通一下滚倒在地上。许伯母和许伯伯也过来了。
“你们在干嘛你们?”许伯母看到儿子落魄地倒在地上,惊慌地问道。
“Theyarefighting!”文杰回答。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还象话吗?快起来,快扶他起来!”许伯母一脸着急的样子。于是,筱怡和文杰上前把许耀明搀扶起来。
“子昊,是怎么回事儿?”许伯伯走上来问道。
“你问他。”我把目光转向许耀明。只见他正颓丧地用手抚摩着他那现出红印的手腕。
“耀明,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许伯伯怒气冲冲的样子。许耀明不说话,我知道他也不敢说。
“子昊,再怎么着,也不应该动手啊!”许伯母责怪起我来。
“是他先动手的。”我说。
“耀明,是你先动手打人的?”许伯母又去问许耀明,许耀明仍哭丧着脸,恶狠狠地瞪着我,还是不说话。
“妈,你就别问了,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也管不了。你还是回去吧。”筱怡说着便搀扶着许伯母离开了。
“走吧!”陈静也拉着许耀明走出了更衣室。
“打架风波”之后,人们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于是游艇从圣约翰岛起锚,返回新加坡。
游艇回到新加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一轮清冷的明月从海上升起。不由的想起“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诗句,心中倏忽间有一种孤身一人飘流四方,而彷徨无助的思乡情绪。
筱怡的父母坐他们家司机开的车走了。陈静跟随许耀明也自己开车离开了。
筱怡说送我,于是我们一起从游艇上下来。
“你的车停在哪儿?”筱怡问我。
“世贸中心停车场。”我指了一下前面的一座大楼。
“走吧,我的车也停在那儿。”筱怡说完便与我一起向世贸中心走去。
“那文杰呢?”我突然想起她的同学文杰。
“他要帮厨师收拾厨房里剩下的食物,他和他们一起回去。”筱怡说。
“对不起,今天让你失望了。”我歉疚地说道。
“没关系,也不完全怪你。不过,我想你那CEO的职位恐怕就难保了。”
筱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看不一定。”我也嬉笑着说道。
“为什么?”
“你爸这公司迟早还不是你的。”
“你对我那么有信心?”
“对,我对你永远有信心。”
“行了,那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对了,我想问你,你跟我哥究竟是为什么打?”
“我本来不想提了,既然你问起,我就跟你直说吧,反正我们都不是外人,昨晚你哥瞒着陈静去和小雪幽会,被我看见了。”于是我把昨晚的情况详细地给筱怡说了一遍。
“唉,我哥的老毛病又犯了。”筱怡听我说完后,悠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想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了,尤其是陈静,我哥这边,我会找他谈的。”
“好,我听你的。”
我们边走边说,当我们到达停车场的时候,奇怪的是我们都停在五楼,而且相距不远。这时我突然想起我的车上还放着我给筱怡买的圣诞礼物。
“筱怡,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是吗?什么礼物?”筱怡的脸上现出惊喜的神情。
于是我打开车门,从副座前的储物箱里取出那个丝绒盒子,交给筱怡。
“哇,这么漂亮!”筱怡打开丝绒盒,取出那条银色的项链,项链上坠着一个水晶挂坠,筱怡握在手心,在我眼前摊开。我看到她手心的水晶挂坠很透明,清澈的像一滴水珠,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筱怡把项链又交给我,她撩起头发,示意我替她戴上,我的手有些颤抖,手指微微的有些凉。我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戴在筱怡的脖子上。
“谢谢你,子昊。”筱怡深情地看着我。
“我应该谢谢你,你让我今天领略了南中国海的风光。”
“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开摩托艇带你出海。”
“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GivemeaFIVE!”我高兴地说道。
“OK!”于是筱怡举起右手,我也举起右手,“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地回荡在静谧的夜色中。
“筱怡,我可以抱抱你吗。”我在她跟前好不容易调顺了呼吸,说道。
我们对视着,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光泽。良久,她朝我点头,我有些不敢相信,我抱她的时候头低下来,用脸贴着她的头发。她身上幽幽的香味清晰的溶进我的呼吸里。
然后,她松开我转身跑开,连同她的白色BMW一起,消失在夜色里。整个过程她没有回头,而我的眼前已变得有些模糊,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我是被感动了,或许没有英子的话我会选择和这个认真的女孩进行一场恋爱,还有很多的或许都已经不重要。因为筱怡让我知道感情是可以纯粹的不需要对方回应,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
这天夜里,当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我打开床头的收音机,收听958城市频道的《谈股论金》节目,听专家对目前股市、金融、财经等方面的分析。
之后是午夜老歌点播时间,不知是谁点了一首尤雅的成名曲:《往事只能回味》。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尤雅那柔柔漫漫却又如水晶般清澈的歌声又使我想起了英子。想起我们步入爱恋春天的人生章页。
那一天,当我的手果真握在那童年竹马青梅的她的手里时,感到爱情真的甜蜜,爱情真的美好。爱情让人醉在百花蜜汁中,与蜜一起升华蒸发,化作五彩缤纷的世界。然而,多年过去的今夜,这苦涩的回忆只能锁进苍白的灵魂。
那是高中最后一年的春节,也是学校的寒假。北京又纷纷扬扬飘起飞雪,人们说那是“瑞雪兆丰年”。
英子出来逛街时见到了我。她穿得很活泼。红色的羽绒服,深色的紧身牛仔裤,非常艺术的描绘着她优美且迷人的曲线,浑身都体现着少女的纯情、可爱和娇柔。尤其是那眼眸,让人看得脸红心跳。
“今天我妈值班,你能去我家吗?”我很直接地对她说。
“好啊。”她简单的回答让我喜出望外。
“今晚的夜色会很美!”
“为什么?”
夜晚,当她面带可爱的微笑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是激动不已。我们漫步在笔直的长安街上,沉浸于满腔言语都无法表达的幸福中。
大街上的广告牌在挥手,路灯在眨眼,雪花儿在微笑。看着霓虹灯下清纯的她,我忍不住轻轻搂着她的纤腰,热唇慢慢地贴在了她娇憨而性感的红唇上……
就在那一刻,她那少女般的羞涩中透着可爱的神情,柔情似水的温顺,彻底融释了我的心。我感觉心醉了,真的醉了,醉在那个美好的飘雪之夜,一个我们都熟悉的可爱城市里;醉在一片有她可爱柔情,有我热烈情怀的温馨浪漫中!
这一次我们很好的过了一下二人世界。不过,我们最疯狂的也只是在被窝里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当我要进入时,她总是说不,我也没有一点勉强她。我感觉我们抱在一起也很快乐。尤其我第一次看她的裸体时,我简直惊呆了。
太美了。完全不是童年时那光光的一片,如今她有高出的阴阜,柔柔的,软软的,阴阜上有绒绒的,黑黑的阴毛,很美,很可爱。粉红色的阴唇像极了院儿里头春天所盛开的桃花。
她闭上眼睛不敢看我,我温柔的抚摸着她,心中没有一丝邪念,只想有一生来呵护她。我多少次压在她的身上,有几次几乎就要碰到她的阴唇,她总是咬着牙说不要,我都爱怜的停止。
我知道我那时候很傻,我很清楚我得到她的身体并不重要,我还要得到她的心啊!我知道我是爱上了她,真的,无可救药了!她的手臂上有一块胎记,红的像朱砂一样,她说是守宫砂。她妈很严厉,她家非常传统,如果发现她结婚前不是处女了一定会责备她,为了这个,我们艰难的守着。
又过了几个月,我打篮球时不小心扭了脚,她很着急地来看我,责怪我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又给我揉脚,又照顾我的起居。
我感动不已,白天我妈妈上班。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感情的洪水终于冲破理智的防线,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脱了裤子,我在她的阴部使劲的磨擦,她突然惊叫起来:什么东西这么湿啊?当时我们什么也不懂,由于我太激动,我的精液流在她的两腿之间。
英子紧张地坐了起来,我赶紧为她擦干净。她紧紧的抱着我,趴在我的肩膀上哭泣:“我们是不是那个了?”我说没有。“没有那是什么?”
我也紧紧抱着她,心中在默默发誓:我永远不负她,她是我最深爱的女人。
……
当我正在想着英子的时候,平儿从北京打来了电话。
“子昊,我问刘雄了,是肖亚东从美国打来的电话。”平儿的语气完全不是以往那样的沉稳和平和,而是带着一种愤愤的哀怨。
“肖亚东?”我一时还没有想起这个名字。
“就是我丈夫啊,就是我那个还在美国瞎混的混蛋老公。”
“哦,怎么会是他?”我想起平儿曾经说过,肖亚东是她的丈夫,还说这个人有一点狡猾。
“我估计他现在和英子在一起。”
“啊?”我心里一紧,手机几乎从手里滑落。
“其实我很早就怀疑他们了,但我希望那不是真的。这也是我上次在新加坡没有告诉你的原因,也是我那么轻而易举地和你走到一起的缘故。”
“不会吧,英子不是那样的人啊!”我直摇头,我相信那不是真的。
“是啊,我也这么想过,但现在的情况是肖亚东去参加了英子的毕业典礼,是肖亚东送英子去的医院,是肖亚东在照顾和陪伴着英子。”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我陡然间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参加英子的毕业典礼,恨自己在英子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不能在她身边。
“但是对于肖亚东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一个不容易满足的人,当然,我也不容易满足,可我会隐忍,而他不会,他只是一味的放纵自己,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没再说话,也许那是真的。也许这是对我的报应。
很早就听我奶奶说过:“你今世欠别人的情,来世要十倍的偿还。”所以我总是有一份自私的恐惧:因为我怕,如果我辜负别人的心,来世我要怎样偿还?
跟平儿打完了电话,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