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苓。”
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严苓挣扎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却无比熟悉的轮廓,忽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哑着嗓子又无比委屈地喊了声“爸爸…”,扑到眼前人的怀里。
头顶传来一声轻叹,那人又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严伯啸看着怀里泪眼朦胧的人儿,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吴雪离开,他只觉得本就两看生厌,现在缘分终了未曾不是件好事。可现在却苦了女儿,成了没妈的孩子。
哭够了的严苓,想起了口渴。揉了揉眼睛,又捏了捏她爸爸的手,娇娇地说“爸爸,我要喝水。”
严伯啸把怀里的人儿轻轻扶起,取了枕头垫在她背后。拿了床头刚给她倒好的热水,摸着杯壁试了试水温,现在喝正好。把杯子端给严苓时,还是说了句当心烫。
严苓就着严伯啸端来的水狠狠的喝了许多,然后长嘘了一口气,又靠到了枕头上。看着床边面色柔和的人,忽然就觉得格外安心。
被女儿的目光盯着,严伯啸有些不自在。他伸手替严苓掖好被子,“大夫说你晕倒是因为最近忧思太重,又加之气血不足。苓苓,你好好休息。有事咱们明儿再说。”
早上起来,严苓就去前院找严伯啸,看到院子里练功的刘师兄。刘师兄问她“小苓,身体好些了吗?”。
原来昨天师兄他们在屋里。严苓心里有事,便敷衍着答了。
来到堂屋看到爸爸,二叔还有刘管事他们都在。严苓一一喊了人,然后就坐在一边听他们谈话。不过,严伯啸却早早的送了客。待到严仲鸣和刘管事一起出去,屋里只剩父女二人。
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安静的可怕。
“严苓,你娘离开前是不是去找过你?”
原来昨天严苓回家就晕了,没来得及给师父报平安。就由严二给师父打的电话,两人聊起来,这才知道吴雪三天前在上海见了严苓。今儿一大早,严二就过来把这事儿告诉了他大哥。
严苓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的,看着严伯啸愠怒的脸色,也不怕,应了声是。
严伯啸看着无动于衷的女儿,忍不住斥了声“真是胡闹!你怎么和她合伙骗我!”
被这么一说,严苓也来了脾气,低声嘟囔着,“要合伙骗你我现在还会在这儿?”
“苓苓,她一个人女人家跑出去多危险,她好歹是你娘啊……”
他说的一句严苓也不想听,“你口口声声担心她。那我告诉你,她是和别人一起走的。还有为什么舅舅家说没有她的消息,你真的觉得舅舅没有帮她打点?”
“你不是也没急着去找她吗?怎么?她走了你觉得我也多余起来了不是。”严苓越说越伤心,索性跑回自己屋子。
严伯啸一时愣在那里,他没想到女儿对这一切早已洞悉,可偏偏要误解他。来到严苓房外想要说些安慰或者解释的话,却不知该怎么说。
房门忽然打开,严苓提着行李站在门口。严伯啸问她要去哪儿,“还能去哪儿?回上海。回师父家。好过在这儿惹您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