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长路,的确如此,但若说是漫漫,那便太低估异世界的交通方式了。
在花了一周时间,打理了杜蒙特家族与银雀商会的各项事务后,莎拉带着林伽、莱利与拉娜,四人踏上了前往王都的旅途。而有着飞空艇的存在,原本需要至少三天的车程,被缩短到了短短一日。颇有几分资材的莎拉,也为了这对小夫妻,购买了头等包厢的票,林伽便得以坐在幽静的豪华舱室中,品尝着开胃的香槟,期待着在飞空艇上一样美味的菜肴呈上。
“你要知道,觐见女王代表的不仅是表彰,她想要将你带进法尔兰的政治圈子里,对于我们家族来说,这是她的示好,同样也是一个示弱的信号。”
虽然是在商界浸淫多年,不过,莎拉依旧保持着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政治思维,林伽看着神色认真、侃侃而谈的她,不仅感叹着这女人的聪慧。如果只是个普通的、满脑子想着情情爱爱的大小姐,面对杜蒙特家族的颓势,又怎能重新在绿茵镇扎稳脚跟,引得昔日的敌人都要礼让三分呢?
“她迫切地需要一个英雄,来巩固她的民心,宝贝,你就是她最好的目标,以她的视角来看,你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轻松掌控的年轻人,稍微许些唬人的头衔、漏下一点点饼干屑,你就会感恩戴德,从此成为法尔兰王室的一柄剑。”
眼见自己的小丈夫出神地望着自己,莎拉不禁嗔怪地蹙起了眉头,伸手在林伽的脑袋上拍了一记。
“妈妈跟你说话呢,这种时候不许想那些事情!”
林伽装模作样地龇牙咧嘴,却顺势揽住了那柔荑,放在唇边轻吻了一口。
“能有什么事?有我的妈妈老婆在,那所谓的女王也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这种时候提那些干什么……”
被林伽的话弄得一番羞赧,虽然莎拉的面上仍是装出的薄怒微嗔,但心里则甜滋滋的,十分受用。莎拉发现,只要林伽在身边,她成熟稳重的心态,就不由得重新回到了青春时期,那一两句荤话就会脸红心跳的年纪。
“放心,我可不傻,想让我当刀子,那可要看看她的手够不够稳了。”
“只不过,家族失去的东西,我们总要……讨回点利息,对吗,莎拉?”
一把拉过身娇体柔的丰满熟母,林伽肆意地伸手抚摸起美妇的腰身。人的情感就是如此细微,一个称呼的转变,就意味着事情的不同进展,最起码听到这席话的莎拉,面上已经泛起了两片红云。
“别胡闹……孩子们看着呢?”
“呵呵,莱利他们两个已经睡着了,喏。”
林伽越发用力地搂紧了怀中的温香软玉,莎拉抬眼看去,明珠璧玉般的小夫妻俩,已经手牵着手,靠着对方的脑袋睡熟了,那等娇憨可爱的模样,像极了两只玩累了的小狗,正在温暖的炉火边打盹的样子。
“讨厌……净会折腾妈妈?”
装模作样的拒绝,很快就融化在了轻柔的抚摸之中,莎拉迷醉地腻着身子,贴在林伽的身上,嗅闻着近在咫尺的儿子老公身上,那颇为雄厚的烟草与男性气息,久旷的身子也不由得阵阵发颤,花穴里也一阵泥泞湿润。
从心底里来说,莎拉在欢好时,是有些抵触林伽将她以母亲的身份对待的,但那股与儿子通奸乱伦的禁忌快感,又时刻蚕食着美妇的理智,让她在一声声“母亲”中变得更加妩媚、更加淫乱。外人怎样也无法想到,银雀商会的主心骨,那个聪颖智慧的妇人,在比自己小了十余岁的情郎面前,究竟有着怎样的一番淫靡媚态。
“啾……咕呜?”
林伽很快吻上了莎拉的香唇,外冷内热的美妇便激烈地迎合起来,丰满的身躯颤抖着,仔细体味着那让她迷醉疯狂的亲吻。说来奇怪,杜蒙特家族的人,连同林伽这个外姓义子,无一不喜欢这种黏腻亲热的湿吻,不论是乖巧的莱利、痴缠的艾莲,还是眼前丰满成熟的莎拉,都在林伽神乎其技的吻技之下折服,轻而易举地就会进入到动情的姿态。伸手撩开繁复的长裙裙摆,林伽轻轻一抹,手上便粘上了黏糊糊的蜜液。
“吸溜……美味,虽然不如莎拉的奶汁香甜,不过用来解解馋,还是足够的。”
当着羞红了脸的美妇,林伽慢悠悠地将手放在面前,将那些清沥的花蜜一一舔舐干净,引得莎拉羞赧万分,口中只能“嗯嗯啊啊”地叫唤,心中却满是欢喜。那些自视甚高的贵族,有哪些是愿意为情人这样舔舐爱抚的?身体磨蹭间,裙摆也恰如其分地“挤开”,将那包裹在黑色蕾丝中的肥熟美臀,紧贴在林伽的裤裆上,一前一后地摩擦起来。
“笃笃”两声,突兀地从舱房外响起,莎拉吓了一跳,连忙从林伽的怀里跳起,薄嗔地白了他一眼,林伽也不反驳,只是笑呵呵地起身开门,两名穿着妥帖制服的服务生,很快托着四个餐盘,将美酒佳肴一一盛上。随后,他们礼貌地向林伽和莎拉鞠了一躬,默不作声地退出了房间。
“要死了你……差点被人看见?”
莎拉有些后怕地拍着胸口,那对格外硕大的丰满也连连起伏,看得林伽不禁瞪圆了眼睛,有谁会不喜欢大的呢?配上那张美艳容貌上,本属于少女的羞赧神情,越发让林伽口水直流,只觉面前的小牛排似乎都不香了。
“不急,还有一整晚的时间,不是么?”
坏笑着抬起餐叉,用银闪闪的叉子戳了戳盘中圆润的餐包,林伽这才收敛起那副急色的表情,飞快地对付起眼前的餐点来。
飞空艇的容量极大,航程极长,横跨整个王国境内,通往伊瓦洛尼大陆最西的海岸边陲,加上迅捷的速度,让很多经常需要跨国往来的商人来搭乘,根据价格和位置的不同,飞空艇自然也分了三等舱室。
最次的一档,就是底部最颠簸的三等舱,没有独立空间,只有联排的简单座椅,随身物品也乱杂杂地随意堆放,不过胜在价格低廉,短途的飞行,甚至只需要不到三十枚银币,就可以搭乘。
中间一档和它的定位一般,整体舱室中部分割出若干可供六人乘坐的半开放空间,提供免费的饮料与餐食,环境也较为安静,价格自然也升至了五十银币以上,这也是大部分行商的选择。
最高的一档,则是标准的四人包厢,餐食与酒水不再免费,但飞空艇可以提供几乎等同于地面一般的享受,现场制作的正餐与点心,冰镇的酒水饮料,每个包厢还独立配备一名服务生,随时满足这些阔绰老爷们的各种需求。
只不过,莎拉的门路,就远超林伽的想象。原本需要在排起长队的站台上,莎拉只是掏出一张黑漆漆的镶金卡片晃了晃,几名飞空艇的服务生就立刻簇拥着四人,进入了从不对外开放的独立包厢之中。宽敞的房间,如最高档的酒店旅社一般的床铺。用魔法回路连通供水加热的高空浴室,时刻待命的私人厨房与侍应生,加上在飞行时,铭刻在房间四处的法阵作用,这间包厢感受不到任何的颠簸,如果按照三类舱室的价格算来,这种专用房间的价格,恐怕只有那些挥霍无度的败家子才会消费。
“啊啦,这张卡片,还是我的母亲悄悄塞给我的呢。”
“那个时候,我带着艾莲和莱利,刚刚回到家族在王都的祖宅……”
摇晃着水晶杯中的殷红酒液,莎拉喃喃地向林伽讲述起了往事。
当年的莎拉突遭丧夫之痛,一介女流,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在牛鬼蛇神横行、还不像现在这般稳定繁荣的绿茵镇,仅凭着丈夫留下的微薄遗产,如何能立足?穷极无路的莎拉,只能带着万分的尴尬与难堪,回到了王都的母族寻求帮助。虽然父亲始终都对莎拉的这桩自由婚姻颇有微词,但娘家人毕竟是娘家人,心疼唯一女儿的母亲,还是为莎拉真金白银地拿了出来。
先抹除了丈夫生前的债务,又购置了一些田产地产,组织了银雀商会,莎拉才得以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绿茵镇及王国东部的商业女王,这张在飞空艇上可以享受贵宾待遇的金卡,也是母亲瞒着家族中人,偷偷塞给莎拉的。
“想来这一趟回王都,莎拉的母族这边,是一定要去好好拜会一下的。”
不知不觉间,莎拉已经坐在了林伽的怀中,小鸟依人地搂抱着儿子老公的脖子,而林伽也毫不客气地品尝着莎拉嘴对嘴送来的甘甜酒液,以及那条滑溜溜的小舌头。
“咕呜……那还用多说吗……父亲和母亲……早就想见见你们了?”
在林伽的湿吻下,美妇的丰腴身体颤抖了起来,原本还强自矜持着的情绪,在爱郎熟极而流的挑逗下,变成了汩汩的花蜜,黏糊糊、湿哒哒地,将那条堪堪遮住了密缝的蕾丝布料,晕染得满是甘润成熟的蜜汁气味,莎拉动情地呻吟着,搂紧了林伽的手臂,将他那只作怪的大手探向了自己的下身。
三十几岁的女人,虽然还没到真正如狼似虎的年纪,不过和林伽欢好过的女子,无一不沉溺其中,像莎拉这般的美少妇,旷了许久,情欲早就如火药般堆积,只需要一点点小火星,就能彻底引燃她的理智,让她纵情地驰骋在和儿子“乱伦”的快乐之中。
林伽伸手一摸,果然湿淋淋的一片,晶莹的黏滑液汁在手上,带着透明闪亮的光泽,放在满面绯红、桃花般的熟妇面前,更加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风味,看得林伽一阵干渴,忙不迭地趴在了这位便宜老妈的两腿之间。
“事不宜迟,我还是尝尝母亲的美味吧。”
不同于青春年华的少女,莎拉的身体,满溢着成熟妇人的甘甜。岁月的沉淀,在保养良好的面容上,依然留下了难以扭转的痕迹。眼角微微的带着细纹,皮肤也不再有着青涩的水润弹性,但这并不妨碍,这依旧保持着端庄仪态的美妇,用少女对待初恋情人般的热情,迎合着儿子老公的热吻与爱抚。在这一来一去之间,双腿的防守,自然就有了松懈,将那淌着蜜液的门扉,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
掩映在银白色的芳草中,两扇稍稍外翻的大门,一左一右呈蝴蝶展翅状,露出里面不断开合的殷红美肉,穴眼儿一张一弛,吐露着情欲的气味。林伽猛地凑过脑袋,用舌头挑开碍事的内裤,拨开银亮的阴毛,肆意品尝起母亲的蜜液来。
“哦~林伽?”
呼唤着情郎的名字,莎拉丰腴的双腿,下意识夹紧了林伽的脑袋,将他牢牢“锁”在了自己湿漉漉的下身,动情的低吟声,也从口中不断发出,莎拉低头看着卖力服侍自己的林伽,心中满是说不出的甜蜜。很快,一股暖流,顺着林伽的舔舐,从下体蔓延到了全身,莎拉重新感受到了那股令她身体麻痒酥软的快乐。
“真甜……虽然没有母亲的奶水好喝,不过味道还是那么好。”
品尝着甘甜的蜜汁,林伽继续舔弄起美妇的淫穴来。他的舌技自不必多说,稍稍一番舔弄搅动,莎拉就已经绷着身子、压着嗓子呻吟起来,“咕唧咕唧”的水声,也在潺潺流着清泉的肉洞里响起,浑身的美肉颤悠着,莎拉的面孔已然一片沱红,双腿也越发夹紧了林伽的脑袋,引得林伽的口鼻之间,尽是熟女淫靡的气味。
“宝贝……好棒?”
发自内心地赞许着义子的殷勤,莎拉感觉到,胸前那对格外丰满的豪乳,已经开始微微发胀,这是欲神神格带来的“改造”,即便莎拉并没有受孕,只要动情,这一双比林伽脑袋还要大些的美乳,就会自动分泌出香浓可口的乳汁,在破除了最后一点心理障碍后,莎拉也羞赧地品尝过自己的乳汁,就算以自己三十余年的阅历,也找不到任何乳汁,能够与自己“生产”的甘甜相媲美。而林伽,这个在她裙下舔舐、侍奉着他的爱人,就是最喜欢饮用奶汁的。
“亲爱的……别舔哪里了……妈妈给你准备了热奶?”
错乱地称呼中,莎拉轻轻松开了腿,林伽强健的身子立刻一路冲上,径直伸手将莎拉环抱,压倒在了那堪比单人沙发的舒适软椅上,抓着那对白生生的乳房,用力吸吮起来。泛着黑色、葡萄似的两个乳头,被一股大力挤压着,同时塞进了林伽的口中,强劲的吸力顿时传来,林伽的嘴里很快就抽了真空,舌尖一边挑弄着细小的乳蕾,一边在两个敏感至极的乳头上打着圈儿,伴着汩汩流出的奶汁与口涎,莎拉的胸口,很快就变得温热潮湿。
“真乖……哈啊……林伽……你总能让妈妈开心?”
仿佛无穷无尽一般,甘美的乳汁流水般的涌入林伽口中,莎拉此时的情欲,已经到达了无法抑制的最高峰,她喘着粗气,眸子里闪烁着桃红色的爱心形状,口中不断“心肝儿肉肉”地叫着,引得林伽也越发卖力地揉搓、吸吮这对爱不释手的丰满,很快,白兔般的胸乳上,就显出了几个红彤彤的印子。
“来,莎拉,你也喝点儿。”
林伽怪笑着,用力吸了满满一口乳汁,朝着莎拉的嘴边努去,美艳的熟妇娇嗔着翻了个白眼,连忙张开了嘴,和儿子老公的嘴唇“对接”在一起,就像方才自己给林伽喂酒一般,一想到口中是自己的乳汁,莎拉就感觉下身热得发烫,痒酥酥地穴肉,迫切需要一些粗大坚硬的帮助。
“快来吧……老公……插进妈妈的穴里面……居然这么久都没和妈妈做爱……真是个不孝顺的儿子?”
岁月的沉淀就是这样,举手投足间本就已经足够风情万种,倘若口中再说上淫靡至极的话,又有哪个男人,抵挡的了如此美艳?
“那我就来好好孝顺一下您吧!”
飞快地脱掉裤子,林伽舔了舔嘴唇,又将软趴趴的熟母扒得精光,赤条条的大白羊便四仰八叉地躺在软椅上,颤悠着浑身的软肉,急切地呼唤着林伽进入。
“啊……好儿子……全都插进来了?”
久旷的蜜穴,终于迎来了唯一的征服者,莎拉终于抑制不住满心的春情,放肆呻吟了起来。早在用餐的时候,林伽早早就布下了隔音结界,因此这熟透的美妇,终于得以宣泄自己内心的情感,痴迷地叫嚷出声。
湿滑的美穴,早已早汩汩的淫汁蜜液中准备就绪,林伽的插入根本不费一丝力气,暴着青筋的粗大肉棒,便严丝合缝地与莎拉的穴肉贴在一起,充实的快感,让林伽和莎拉同时叫出了声,这对母子夫妻对视着,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燃烧的欲望之火。无需多言,林伽很快搂紧义母的白嫩身体,腰身耸动着抽插起来。
“呜啊……好棒啊……儿子的大肉棒……就这么插……用力插妈妈的穴?”
任何与莎拉相处、共事过的人,都会惊叹于这美妇的高冷,但现在,高耸的冰山在义子的热情中轰然崩解,化作满池的汪洋,黏糊糊地痴缠起来,商界的精英,绿茵镇的首富,以及王都血裔贵族出身的莎拉,在林伽的抽插下,发出了不知廉耻的、荡妇般的求欢话语,望着红晕满面的母亲,林伽只觉一阵口干舌燥,火辣辣的欲望,同样让他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放肆地在这相性契合的水润肥穴里驰骋。
“这么多水,亲爱的母亲大人,您究竟等了多久?”
调笑着莎拉,林伽更加用力地挺动肉棒,势大力沉的抽插,每次都能牢牢地杵在花心上,将最深处、最淫靡的宫口稍稍顶开,粗暴的动作,也让莎拉这食髓知味的妇人,体验到了人生中最美妙的肉欲之爱。
“小没良心的……坏儿子……妈一直在等你呀?”
“莎拉的肉穴,永远……永远都是儿子老公的……呜?”
深情表白着的美妇,唐突地发出了一声怪叫,却是林伽听得她的话语,一时心中激荡,腰胯上的力量大了几分,狠狠地顶开了宫口,将整根肉棒,都重重地捣进了那已经生育过两个子女的子宫内,强烈的、电流般的刺激,让莎拉绷紧了四肢,八爪鱼般的搂紧了林伽,仿佛要把这亲亲的宝贝老公揉进身体一般,口中阵阵浪叫,却是完全撕开了最后的矜持,全身心地沉浸在了肉欲的极度欢愉之中。
“都顶到子宫了……呜……啊……好硬啊……宝贝?”
动情的莎拉不知从何而来一股力气,她猛地搂紧了林伽的脖子,将自己的柔唇用力凑了上来,林伽也热切的回应着她的亲吻,两条舌头,就这样不管不顾地交缠、吸吮着,伴着剧烈抽插、皮肉碰撞的“啪啪”声,四片嘴唇摩擦的“滋滋”水声,一时间响成了一片,莎拉猛地仰起头,四散的银发飞舞,仪态端庄的美妇人,此时完全变成了求欢的的荡妇,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已经满是林伽用力吮出的唇印,草莓般地带着浆果的绛色,星星点点地缀在丰满肥熟的美肉上,颇有一种泼墨在纯白宣纸上的畅快淋漓。
“莎拉,我的亲亲老婆,喜欢老公这样干你吗?在孩子们的面前?”
“哈啊……混账话……我们母女几个……咕呜……不早都是你的小荡妇了……啊……怀儿子……就会耍赖……趁妈思考的时候这么插……哦……再用力点?”
人与人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银雀商会的冰山美人,尽管在温柔的时候,也只不过温言软语,可毕竟有几分生疏在,在最困难的那几年,最开朗的莱利,四五岁的他,竟是最怕夜间匆匆回家的亲生母亲,因为带着疲倦之色的莎拉夫人,就算对亲生的子女也未必和蔼可亲。
直到林伽的出现,让这蒙尘的剔透宝钻,重新绽放出了摄人心魄的光,也只有在林伽的面前,莎拉才会变得如此开朗,或者说,开放,仿佛岁月洗礼所带来的教育、阅历、知识,都在最原始的繁衍动作之中土崩瓦解,只剩下两具赤裸的、同样火热的身体,在感受着彼此的温度,用激情诉说着彼此的爱意。
毫无疑问,无论是林伽还是莎拉,都热切而热烈地爱着对方。
是义母与义子?
还是妻子与丈夫?
抑或是丈母娘与女婿?
无所谓了,这些虚无缥缈的关系,在潮水般的快感下,根本不值一提。莎拉猛地抬起头,对着林伽的脖颈、胸口,有样学样地吮吸起来,在自动调节的欲神神格下,成功地为自己的情郎,填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莎拉可真调皮,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林伽笑着,亲吻着母亲的身体,胯下的抽插,就连一刻都没有停过。那公狗般的腰身,只要开始耸动,就会机器一般地不断运转,这还是林伽在没有运用欲神神格的情况下,仅用自己的肉身就能完成的操作。
“就是……要让他们看见……哈啊?”
“我的宝贝这么优秀……要是女王那个老寡妇……看上我儿子了怎么办?”
“还好……现在,没人和妈抢……宝贝……你现在……是莎拉一个人的大肉棒老公?”
言语中没来由的透出一股忧虑,林伽不禁哈哈大笑,径直将怀中搂抱的身体靠在沙发上,这才俯下身子,凑在莎拉的耳边轻声呢喃。
“放心吧,林伽一辈子都要和莎拉在一起,我要永远叫你妈,我亲爱的妈妈老婆!”
“哦……宝贝?”
听着莎拉失态般的呻吟,林伽飞快的运用起神格的力量,将以种付位压着的丰满熟妇母亲,狠狠操干了千数来下,直到莎拉的蜜穴里一阵瑟缩,热乎乎的阴精劈头盖脸地淋在龟头上,林伽才低吼一声,朝着莎拉的腟内,泵出今天的第一股浓精。
“呼……宝贝……快拔出来……妈也想喝你的牛奶了?”
“如你所愿,亲爱的莎拉女士。”
“呸罗呸罗”的吞吐声,“啾啾”的亲吻声,以及腟内空间密闭的“咕咕”声,在房间里不间断地响彻起来。
所以,等到莱利和拉娜睡醒,便看到他们的母亲,美艳的女强人莎拉,正手软腿麻地瘫软在座位上,满面都是情欲的红晕,唇边还调皮地留着一缕白浊的黏稠。包厢里,充斥着浓厚的淫汁蜜液气味。看着母亲那沱红难消的面庞,就算小夫妻俩再不谙世事,也不免露出了羞赧的神色,眼神直往一脸若无其事的林伽身上瞟。
而剩下的旅途,还有至少半日的时间。
等到飞空艇终于抵达王都上空,包厢里已经找不到一个站着的人,莱利与拉娜,连同莎拉,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只剩下喘息和笑的力气。
飞快地释放了恢复术,将这母子儿媳妇三人的体力都恢复到最佳,林伽这才慢悠悠地穿上裤子,透过舷窗,看着朵朵白云下,恢弘庞大的法尔兰王都,烈狮城。高耸的城墙与塔楼上,无一不飘扬着烈焰狮子旗,依稀可见的巡逻军士,装备齐整,精神饱满,身材高大,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幽幽的寒光,端的是一派严整肃穆,可见其精锐。
环绕着飞空艇,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巨大的呼啸声,飞艇微微一侧,两只通体棕黄、羽翼洁白的大狮鹫,便扇着翅膀停留在飞空艇前,直到上面手持超尺寸长矛的骑手确认了信息,打了一声呼哨,这些羽翼华美的大家伙们才慢悠悠地发出一声啼叫,振翅继续巡视王都的上空。
小欲很快向林伽传讯,这些狮鹫的品种是“白金狮鹫”,天生就是翱翔在高空的族群,与心意相通的驯兽师缔结契约后,白金狮鹫就能以族群天生的“真视之眼”,为战友提供共享的视野,并监察着伺机潜入城市的恶魔与死灵。而它们自身的战斗能力更是强大,锋利的喙嘴与利爪,刀枪不入的抗性皮肤,让它们在战斗上几乎能够媲美亚龙,而有幸骑乘白金狮鹫的骑士,个个都有着天位上阶的实力,每匹白金狮鹫上,都能够容纳五名战士协同,组成亲密无间的战斗小队,在战争时期,他们共同作战的英姿,在大陆上也是赫赫有名。
“真是漂亮的大家伙,要是能养一只,岂不是能省下飞空艇的票钱?”
在林伽那山猪吃不了细糠的艳羡中,飞空艇的速度降了下来,缓缓朝着一处开阔的广场降落。数分钟后,伴随着魔能熔炉的轰鸣,林伽和莎拉一行,顶着漫天的蒸汽,缓缓走下了舷梯,随后,一大群人就乌泱泱地涌了过来。
“小伙子,住店吗?码头区最好的旅店!床单都是新换的,还有第五大学的学生妹……”
“大哥要搭车吗?从这里到商业区只要一枚金币!”
“号外号外!绿茵镇的英雄林伽·杜蒙特,就在这两天抵达王都……诶帅哥,你和这个林伽长得真像啊!”
“果子露,炸香肠……腿收一收……”
重新回到了大都市,林伽却只感到一阵阵头痛。适应了绿茵镇的悠闲生活,人与人之间颇有距离感的社交,突然回到前世汽车站、火车站一般的遭遇,还是让林伽吓得捂紧了口袋——尽管一身的物事都存在手上的戒指里。
“我们还是快走吧!这儿太乱了!”
莱利牵着林伽的手,大声地嚷道。在这种人挤人的地方,不扯着嗓子,根本听不到近在咫尺的说话。
所幸,后一批的乘客也走下了飞空艇,这些小贩和城狐社鼠们连忙抛下一脸戒备的林伽四人,一股脑儿地涌向了新的肥羊。凭着高大强壮的身体,林伽左冲右突,这才勉强清开一条道,逃也似的带着莎拉等人离开。
虽然莎拉是唯一一个来过王都的,但和她当年落魄离开时相比,烈狮城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本来还老神在在的莎拉,看着眼前陌生的情景,也不由得一脸迷茫,只能紧紧牵住了林伽的手,生怕自己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走丢。林伽就像一只老母鸡,一手带着莱利与拉娜,一手拉着莎拉,勉强在一间餐馆前站稳了脚跟。浓厚的油炸食物的气味,让林伽分明刚刚吃过一筐金皮无花果的肚子叫了起来。
“太神奇了,异世界居然还能有M记和K记这样的存在。”
在柜台前点了几份熟悉到了极点的套餐,林伽满怀感慨地和家人们坐在了一起,看着眼前终于清净了几分的街道。
和绿茵镇那种几乎无政府的状态不同,烈狮城作为法尔兰王国的核心,街道颇有些杂乱,尽管也有穿着与周遭人不同制服的环卫工,在奋力地清扫着街面上的垃圾,但对于那些往来疾驰的马车、摩肩接踵的人群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十四年前的烈狮城可不像现在这样……妈妈当年回来王都的时候,哪有这么多人?就连停靠的地方,都是乱糟糟的土路,连着走了几里地才找到一架出租马车,呵,还是架黑车!收了足足十枚金币!”
一谈到当年的遭遇,莎拉就愤愤了起来,丰满的胸脯也上下摇晃,让一些路过的男人都不由得亮起了眼睛,想要上前搭讪。但一看到旁边面色不善、健壮得像头公牛的林伽,这些风流浪子便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母亲当年也不容易呢,带着姐姐和莱利,跑这么远。”
拉娜笑着插话道,她一次都没有来到过王都,眼前的花花世界,也让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充满了好奇。
“只可惜莱利那时候太小了……都没记得眼前是什么样,只记得爷爷好像很和蔼的样子……”
“和蔼?他那也就是看到你的时候……”
听着家人们热切地聊着天,林伽的脸上不觉间已是笑意盈盈。
“您的餐齐了。”
服务生端着一个大餐盘走了上前,上面冒着热气与醇厚味道的,无非就是林伽前世再熟悉不过的炸鸡、汉堡之类快餐,透明的大杯盛放着或绿色、或橙色冒着气泡的饮料,“呲呲”地发着声响,将一股清爽的苹果与柑橘味道,混杂在油润的炸物气味里。莱利和拉娜欢呼一声,飞快地接过属于自己的套餐大快朵颐。
“小孩子就爱吃这个。谁能想到,尊贵的白石伯爵和夫人,现在只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小小少年呢?”
林伽大口咀嚼着夹了两块鸡腿排的汉堡,朝一旁神情无奈的莎拉说着。
“你们两个少吃点,会发胖的!唉。”
摇了摇头,莎拉还是没敢碰那油润润的喷香炸鸡,只是对那包金黄酥脆的薯条情有独钟,捻着吃了小半包,莎拉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那一份推到了林伽的面前。
“莎拉,我们现在像不像带着小孩出来度假的夫妻?”
林伽的调笑,很快引来了美妇的娇嗔,扬起手刚要给林伽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林伽便大嘴一张,将那笋尖儿也似的玉润指头吮在了口中。
“便宜你了……那就暂时……当一阵宝贝的妻子,不过到了家族那边,我们可不能这样……”
虽然欢喜,但莎拉还是有些忧虑地提到了家族的事。
“放心,我这两位爷爷奶奶,想来也不是什么开革先锋,当一个规规矩矩的乖孩子,我懂。”
“不过既然是妻子,那怎么还能让亲亲老公自己吃东西呢?”
林伽嬉笑着,张大了嘴,只等着莎拉的投喂。美艳的熟妇娇羞了片刻,还是拗不过眼前的情人,只能小心翼翼地捻起小块的炸鸡,放进林伽的口中。自然,手指也免不了被急色的林伽吸吮一番。
“真是的,妈妈太狡猾啦!”
莱利很快愤愤地站了起来,他也连忙扬起白嫩嫩的小手,想要抓起一根薯条喂给林伽,却被另一只纤纤玉手打断了动作,拉娜带着得意的笑容,抢在小伯爵之前,将三根沾了蛋黄酱的薯条放在了林伽的唇边。
奇怪的喂食游戏持续了很久,直到林伽吃得满嘴油光光,桌上一顿杯盘狼藉,这才随手用自洁功能简单清理了一下,喝了两口果汁兑的淡麦酒,林伽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烈狮纹印的小巧镜子,稍加催动,一道淡淡的水幕,很快在桌上打开,“哗哗”的水声响起过了片刻,莉特女骑士带着惊喜的面容,缓缓出现在了水帘中。
“林伽!你来王都了吗!”
眉宇间还有几分疲惫之色,莉特眨了眨眼,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毛燥的凌乱头发,连忙惊呼一声,过了足足一刻钟,将头发梳拢整齐、嘴唇都红润了不少的贝伦希尔阁下,才重新出现在水幕中,朝林伽点了点头。
“以咱们间的关系,难道就连看看没睡醒的骑士阁下的资格,都没有吗?”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脑袋杂毛,剃的和煮鸡蛋似的。”
“这叫利落,我可不想打架的时候被人揪着头发。”
“去你的吧,谁打得过你这个绿茵镇的大英雄?”
毫无营养地调笑了一阵,林伽这才意识到,莉特似乎是在压着声音讲话,而水幕的影像,也就只能看到眼前的人,远处的景物极为模糊。但就是莉特离开的那一阵,林伽敏锐地捕捉到,这里似乎是一间格外讲究的卧室,虽然只能看到垂挂的天鹅绒帷幕,不过一阵轻微的女人鼾声,还是让林伽那变态一般的体格捕捉到。
“莉特,你不会……是在女王陛下的寝宫内吧?”
“嘘!别这么大声!”
画面中的莉特,听到林伽刻意放大的声音,连忙挥舞着双手警告林伽,而她的动作,又稍稍大了一点,以至于水镜为之一斜,好巧不巧地拍到了那睡姿格外不雅的娇躯上。
“我操,牛逼啊!”
林伽挑了挑眉毛。虽然看不清面颊,不过那笼罩在遮不住身子的情趣内衣里、肥白浑圆的肉臀,比起自己身边坐着的莎拉,诱人程度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模糊的水幕,也没法掩盖那几乎令人目眩的白皙,似乎被两人的动静吵醒,这具玉体不禁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身子一滚,竟是将那翘臀撅了起来,仿佛要迎合某人的抽插一般。
“呜……快来嘛……贝伦希尔陛下……”
梦呓般地说着怪话,那具丰腴玉体吧嗒着嘴,枕着脑袋边那根看上去粗大狰狞的假阳具,竟是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看到这里,林伽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位粗枝大叶、睡相格外糟糕的,就是法尔兰王国至高无上的女王陛下,希尔芙·法尔兰。而将莉特女骑士称作“陛下”,想来是这对柑橘味情人之间的趣味小游戏。
“这……额,哈哈,王城的街景就是不一样,母亲,你看那架马车,十五分钟都没动静了。”
林伽摸着鼻子,尴尬地把脑袋转到了一旁的大街上,莎拉看到他的窘态,捂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水镜魔法另一头,莉特女骑士羞的满脸通红,只能连忙捧起水镜,着急忙慌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这才在镜前重新开口。
“顾不上多说了,林伽,最近我没办法亲自接待你,一到这种女王出席的盛会,我们禁卫骑士的工作就忙得停不下来。”
“不过前两天,女王陛下知道你们家族要来,特意让福克斯少尉,作为你在王都的向导,莎拉夫人那边,一定是会带着伯爵阁下回家族暂住的吧?”
“好了,陛下应该快醒了,有时间见面了再聊,今天下午六点,福克斯少尉就会去找你!”
急匆匆地嘱咐了两句,莉特切断了水镜魔法的讯号,林伽看着手中那面小镜子轰然碎裂,不禁有些惋惜地将那碎成两块、做工看上去格外不错的镜子收了起来。怎么着也是贝伦希尔阁下赠送的第一个礼物,还是很有收藏价值的。
“和女骑士阁下聊了这么多啊,嗯?”
林伽一转头,正对上莎拉那张含笑的面庞,只不过,微笑下面翻滚的醋意,让林伽只能露出讪笑。
带着莎拉等人慢悠悠地在马路边拦车——这快餐店,却也是先付钱后用餐的规矩。
王都的面积,并不是林伽能用绿茵镇的体量来代入的。划分了七个不同的区,涵盖了广大区域的烈狮城,饶是林伽做足了心理准备,在那老实憨厚的马车夫揉着酒糟鼻,向他索要三枚银币的“标准里程费”的时候,林伽还是尴尬地皱起了眉头。
按照他前世的价值换算,一枚小铜子儿,大概等同于一元,而银币价值稍高,约一百元;金币则可以代替一千元的购买力,至于更高一级的某些秘密流通的货币,以林伽现在的层次,还不足以接触。
“也就是说,我花了他妈的三百块钱,从城南到城北?”
骂骂咧咧地嚼着薄荷叶,林伽臭着脸,将两个偌大的行李箱放在古色斑斓的大门前。虽然储物戒指对于莎拉的财力而言,并不是什么珍贵无比的魔导器,但回娘家,就要有个回娘家的样子,这半人多高的皮革手提箱里,无外乎是些衣物、零碎物品,真正宝贵的私人物品,还是藏在储物魔导器中。
“不然怎么叫王都呢?有钱的乡下小贵族们,没有一个不想挤破脑袋,钻进烈狮城的贵族圈子里呢。”
莎拉掩着嘴轻笑,看着林伽这样为自己跑前跑后,让她心理既有一种母亲看着儿子成长的慈爱,又有一种女人看着丈夫鞍前马后的甜蜜。眼见莎拉笑的如此明媚,林伽叹了口气,继续从马车的后架上搬运着数量庞大的行李。莱利和拉娜,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则在一旁窃窃私语,指点着莎拉母族宅邸外,那高大厚实的围墙。
长满地锦的围墙上,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古色古香的气息,砖石的墙壁,在风蚀下已经隐隐有了几分破败感,但这恰好就是血裔贵族们最喜爱的调调,宁肯用各种法术、符文阵也要保存下来的视觉风格。林伽卸下最后一个皮箱,掏出一枚金币,塞到那受宠若惊的车夫手里,这才和莎拉一起站在了院门外,露出了早已训练过多时的淡淡微笑。
尽管杜蒙特一家人,早就胡天胡地的搞在了一起,但在莎拉的母族面前,这种事情,对老人的冲击力未免也有些巨大,一些必要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到位的。
“啊呀,是莎拉小姐!”
一个路过的老园丁,捶打着不堪重负的佝偻腰肢,碰巧看到了这位久别重逢的大小姐,浑浊的老眼中竟是闪烁起了晶莹的泪花,他连忙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很快,一阵嘈杂的骚乱声,从这座古朴的老宅里响起,林伽转头看向一脸骄傲的莎拉,挑了挑眉头。
“看来,大小姐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嘛。”
“那当然,伦纳德家族,可是王室效忠者中唯一的血裔贵族呢!”
看着满面都是青春神色、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般的莎拉,林伽不禁想起了那些关于贵族的知识。
肉分五花三层,贵族里自然也有着三六九等。最次的一等,就是现今商人们最喜欢的一种,向王国的纹章院“捐赠”一笔,就可以起一个自己喜欢的封号,做一位没有封地、没有仆从的骑士或男爵,在一些小国,同样的价格,甚至可以明码标价,买到一个小小的子爵爵位,当然,这种没有任何实力支撑的名号,只能吓唬那些没有见识的乡野村妇,以便让那有些闲钱的土财主老爷合理地享用她们的身子。
再高一些,就是被另一名大贵族册封的扈从,或者被授予了“荣誉贵族”头衔、没有封地的新贵族。虽然从制度上来说,这些海量批发一般的“骑士”,可能连马都未必会骑,但有着幕后的支持,他们的名号依然能够响亮,这也是混入王都交际圈的最低要求。
再往上,那就是需要真正的家族血脉才能够继承的贵族。无论是因为军功而被王国册封的军事贵族、还是效忠王室而被赐予封地名号的新兴贵族,都可以自豪地带着自己的家族纹章,与穿着统一袍色的私军护卫,拥有一片或许不大、但绝对有着统治权的封地,那些平民家庭出身的军官们,在战场上奋勇拼杀,为的也正是这个“真正的爵位”。
而血裔贵族,就不是寻常的功劳可以定夺的爵位了。按照严格的家族谱系,一名血裔贵族,至少要有着三百年以上的历史,而血脉没有断绝,才能够称得上是血裔贵族——或者用王都里年轻贵族们称呼:“老贵族”。或许这些老贵族的家族,甚至都不如一个富商豪奢,封地也可能只有一个小小的村庄,但他们的身份与地位,深深扎根在法尔兰王国,他们的势力也同样盘根错节,任何小贵族,见到这些垂垂老矣的家伙,都要深深地鞠躬行礼——不是为了他们的爵位,而是为了他们所代表的阶级。
最顶端的,就是皇室与王室,那些生来就注定高人一等的尊贵者。他们的高贵毋庸置疑,就算是王室的私生子,大部分也会得到妥善的安置,以防备王室无嗣的危机。当然,在顶端之上,还有着传说中的“神裔贵族”,虽然大部分的圣教神殿都主张禁欲,但对寻常的婚姻却全无抵触,例如当今光明神殿的圣冠教宗,就有着两位妻子、十余位子嗣,出身于女神光辉下的这些天选之子,在神殿中普遍都能有着不错的位置,而在大陆上,“帝国皇室的名义”,向来是不能与“女神的名义”相抗衡的。
而莎拉所处的伦纳德家族,就是这样高贵的血裔贵族。以衔着冬青枝叶的渡鸦为徽记,伦纳德家族在法尔兰王国立国之初,就执掌着王国全境的最高司法权,有着王国最高法院,与法尔兰警务部的支持,老伦纳德侯爵的手中,甚至有一支负责镇压小规模暴乱的快速反应部队,根深蒂固的老牌资历,也让伦纳德家族始终在王国的朝堂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我还是不明白,家里明明有这么大的势力,为什么还要自己去绿茵镇呢?”
林伽摇了摇头,轻轻捏了捏莎拉的臀肉,引得美妇的俏脸一阵通红。
“想想我的小艾莲,自以为家里出了事,就忙不迭地休了学,去当冒险者,结果呢?还不是便宜了你这个……坏蛋。”
听得莎拉的回应,林伽略一思忖,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想必年轻的莎拉,也是抱着某种“不能让家族出丑”的心理,这才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在陌生的新生城镇里打拼事业。不过,现在看来,莎拉的努力还是很成功的。倘若留在王都的家中,免不了又要招来那些想要攀附权贵的狂蜂浪蝶滋扰,到那时候,自己还怎么与伦纳德家族的众美,建立这样深厚亲密的关系呢?
“嗯,很好,你终于肯回家了。”
一个穿着考究服饰的老者,轻轻咳嗽了两声,那张刚劲板正的面容上古井不波,身材高大,两撇带着细微花白的银须梳拢,眸子有如利刀一般,透着墨绿的深邃光泽,不必说,这一定就是林伽的便宜岳父——或者说,祖父大人,王国的最高大法官,罗洛·伦纳德。
“父亲……”
莎拉的脸上,露出了少女般的雀跃,她欢呼着扑进了罗洛的怀中,用力搂抱着自己日渐苍老的父亲,而素来以冷酷闻名的罗洛大法官,此时也没有丝毫动容,他轻轻拍打着莎拉的背,微微颔首,随后将那几乎能洞穿人的目光,看向了下意识挺直了身子的林伽。
“祖父大人,初次见面。我是母亲的义子,林伽·杜蒙特。”
看着眼前苍劲清矍的罗洛,林伽不敢有丝毫不敬,他深深地鞠躬行礼,顺手将那枚赫尔希赐予的圣徒勋章戴在了胸口。
“嗯,还不错。”
似乎多说一个字就会花钱一般,罗洛的表情根本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他那神情看的林伽心中一阵发毛,难不成这位明察秋毫的大法官,看出了自己和莎拉之间的那些猫腻?
“死板的老头子,刚才不是高兴地都跳起来了吗?”
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传来,罗洛大法官的脸上,竟是罕见地出现了一抹羞恼的神色,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声音的来源,很快就团身扑到了莎拉的身上。
“母亲……莎拉回来了……呜……”
精致的妆容都花成了一片,林伽这才意识到,那位在绿茵镇声名显赫的商界女强人,也有着如此丰沛的泪腺,就像是走失的小孩子,重新看到家里的大人一般,丰满的身子不断颤抖着,莎拉转身抱住了那稍显几分富态的母亲,哇哇大哭起来。
“乖,不哭不哭,一定是老头子吓到你了。真是的,老东西出门在外就没个好脸,呵斥孩子很有意思吗?”
“我没有……”
林伽瞪大了眼睛,看着方才还颇有几分老权臣模样的罗洛大法官,像个犯错的小孩般挠着后脑勺,嗫嚅着争辩,尴尬地将目光不断投向林伽身后,被这一幕惊的有些发愣的小夫妻俩。
“母亲……父亲他没有吓唬我……您看,这就是我的义子,林伽,还有莱利,前段时间刚刚和这位拉娜成婚,现在的莱利已经是白石伯爵了呢!”
和亲人团聚,莎拉的话明显就絮叨了起来,她很快破涕为笑,对自己的母亲一一介绍起来。林伽看着这位美艳不亚于莎拉、更显成熟风韵的祖母,心中也颇有好感,像着刚才一样深深行礼,却被格外热情、身高不过到他胸口的祖母大人扶了起来。
“啊呀,可别再让家里多一个老古板了,莎拉不在,这屋里面就冷兮兮的,也不知道像了谁,两个儿子没一个随我的,啧啧。”
“瞧这身板,这才像是个男人!林伽,别客气,你的事情,在王都都传遍了,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熟络地拍打着林伽结实的臂膀,祖母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再看娃娃一样可爱的莱利,还有清丽如水的孙媳妇,她更是大笑了起来,一把就将呆若木鸡的小夫妻俩抱了起来。也不知道这美妇究竟有着何等的实力,莱利和拉娜在空中狠狠兜了几个圈子,这才晕头转向地被祖母放了下来,脸上也各自多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唇印。
“还是我的宝贝孙子亲,你看,老婆都这么漂亮。”
似乎对水蓝色长发的孙媳妇更加中意,美妇不禁一边一个,牵起了女儿和孙媳妇的手,拽着她们就往庄园里走,拉娜有些害怕地回头看着林伽和莱利,林伽连忙推着莱利,让他跟上三人离开的步伐。很快,嬉笑声与交谈声就渐渐远去,只剩下林伽和罗洛,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
“抽烟?”
林伽有些尴尬地掏出了一包自己手卷的香烟。跟这样的老人打交道,说实话,他可没有多少经验。
“嘘,别让她们听见。”
罗洛的眼睛,在看到烟卷的那一刻,竟是亮了起来,他连忙拉住了林伽的袖子,示意他跟上自己。林伽不禁哑然失笑,这表情严肃的法官大人,看起来,还是个怕老婆的耙耳朵。
不多时,在花园附近的杂物间中,罗洛叼着烟卷,舒畅无比地吐出一大捧烟雾。
“真爽,乖孙子,还是你有心,知道带这样的好东西来孝敬爷爷。”
虽然听着有些占便宜的嫌疑,不过林伽看着乐不可支的老者,也只能认了这个没血缘的干爷爷。
“祖母大人……连这点爱好也要管吗?”
“啧,多洛莉丝哪儿都好,就是这一条,她还在记恨我没留下莎拉。”
“你不知道,自从莎拉去了绿茵镇,我在家都没喝到过一口酒,没抽到一支烟。”
摇着头,罗洛飞快地吸着烟,那根林伽自己卷起、格外修长的烟卷,竟是没几口就燃尽了。在漫天的烟雾中,罗洛向林伽讲起了当年的事。
那时候的自己,正处于交困之中,虽然身处高位,可卷入颠覆王室、密谋政变这一档子事,就算是他这样的老资历,也未免能在手段果决狠辣的女王手下幸免,尽管罗洛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势力,力图洗清杜蒙特家族的嫌疑,但依旧没能保住女儿和女婿,只能接受放逐的惩罚。谁料杜蒙特子爵经此一事,急火攻心之下得了重病,等到罗洛秘密安排的医生赶到绿茵镇时,也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坟墓矗立。
所以,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罗洛始终怀着愧疚的心理。而那位性烈如火的婆娘,更是把一腔怒火都撒在了家里的男丁身上,直到莎拉的银雀商会步入正轨,重新与家族恢复了通信,多洛莉丝老太太才对老伴有了些好脸色,只不过,某些习惯,也一直没能改正回来。工作繁重复杂,以罗洛的年龄而言,压力不可谓不大,这位大法官却也没对太太如何不忿,只是这张脸在司法部绷得久了,回家难免也舒展不开。
“你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别看你样子装的像,不过想骗爷爷,这点演技还远远不够。”
续上一支烟,罗洛心安理得地吐出两口烟雾,习惯性地教训起林伽。
“这种档次的圣徒勋章,不过也就能唬住没见识的小家伙,以你现在的名声,整个王都现在都等着,那个被大张旗鼓授予了‘英雄’称号的冒险者,在王都的泥潭里如何出丑呢。”
“出丑?”
林伽挑了挑眉,低头思忖了起来。
罗洛冰封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笑意。他的古板、不近人情,只是工作性质使然,骨子里还是个有趣的老顽童,否则也不会听到女儿的消息,就在书房里一蹦三尺高,把头顶的吊灯都撞得稀碎。像林伽这样活络聪明的小子,他是越看越喜欢,也就不吝为他细细讲述了起来。
“你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在王都的年轻人,这个时候恐怕也只从大学毕业、在军队或行政部门实习,这种一腔热血的愣头青,都是各个部门最喜欢的苦力。”
“好用,没脾气,满脑子都是王室的荣耀,极其渴望着建功立业……唔,倒也不是说这样不好,不过在社会上交际,只有热情,那就活该被人当刀子使唤,呵呵,就算是王室,也要培养一些编外的效忠者。”
“不过你小子在绿茵镇干的事,可瞒不过爷爷的情报网。”
“你和那个血手帮的罗萨琳,到哪一步了?”
林伽只感觉后背一阵发麻,他和罗萨琳,极少频繁出现在公众场合,知晓内情的,不过都是地下街的城狐社鼠。莎拉也自然不会把自己情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父母交代清楚。也就是说,在这些粗豪暴力的“好汉”里面,居然还会有王都的密探?
眼见林伽的错愕,罗洛不仅莞尔微笑,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也如同被开水泡发的茶叶般舒展。
“年轻人,花一点倒也正常,呵呵,当年爷爷我也是交际圈里出名的美男子。”
“多洛莉丝那时候,不也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公主吗?”
越听罗洛的说话,林伽就越感到叹为观止。那位将丰满身材遗传给亲闺女的祖母,居然还有着如此高贵的出身?
拍了拍林伽的肩膀,罗洛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你这孩子,志向可不仅局限在绿茵镇那个小地方。属于你的舞台,至少也应该是王都。”
“只待在莎拉和莱利的身边,亲人的束缚就会让你逐渐丧失斗志。绿茵镇,应该是你的起点,而不是你的终点。”
“怎么样,要不要来法务部?或者说,以你的性子……警务部,和那些暴徒们打打交道?王都的水,可比绿茵镇的小池塘要深得多。”
恋恋不舍地将手中见底的烟头扔掉,罗洛用力地伸了个懒腰,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一个古怪瓶子,“嗤嗤”地喷了些气雾在身上,浑身的烟油臭味竟是消失无踪,反而变成了一股清新淡雅的松木香味。
“谁知道呢?不过,我更喜欢在陌生的领域打拼一番,比如去旅行,见识见识这片大陆。”
林伽笑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识海里的小欲立刻洒出一团薄雾,将林伽身上的烟味也依样消除,爷孙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见惯了大宅子,林伽倒是对这血裔贵族的宅邸没什么惊讶的神色,无非是面积大点、陈设贵点、仆役多点,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呢?反正以他在这个世界的艺术鉴赏力,不被当做山炮,已经是很管得住嘴的水平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过了晚餐,林伽正吸溜着咖啡风味的果冻,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仆役的带领下走进了餐厅,朝着林伽清了清嗓子。
“这么晚了,难不成福克斯少尉想要带我观赏一下王都的夜景?”
进来的,正是此前对林伽出言不逊的青年军官。此时的他只穿了副利落的半身甲,制式的军裤版型挺括,却是正好将那女人般曼妙的腰臀曲线勾勒,扎紧的袖口处,露出一对白生生的、完全没有军人模样的纤手,看着眼前的福克斯,林伽只觉好像看到了一只媚意十足的狐狸,正怪笑着酝酿着满肚坏水。
“伦纳德阁下,我是福克斯·瑞德,女王陛下的特使,也是专门来为林伽先生服务的。”
不着痕迹地白了林伽一眼,福克斯朝着罗洛恭敬行礼,原本还笑意盈盈的大法官,也不知何时板起了脸,威严地朝着福克斯颔首致意。
“那么,请林伽先生和我一起走吧,在流程中,我已经为您安排了妥善的住所,相信一定能让您满意。”
转向林伽,福克斯的眼中,似乎只有恭敬与服从的样子。但林伽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少尉,明显在魔物森林中吃了瘪,要在他这里找回场子。不过,饿狼难道还会怕送上门来的羊羔吗?
看着林伽笑眯眯的神情,福克斯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只不过年轻人的倔强,让他并没有把这番古怪的眼神放在心上,只当是这男人虚伪,却想不到林伽对于这方面,向来是无比开放的。
那次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大陆上的战争遗孤几乎汇成了一股难民潮,其中有些被迫生下的孩子,血脉中已经有了几分兽人的遗传。福克斯就是这样一个有着稀薄狐人血脉的青年,身形纤细,不过军中的训练让他有着不错的肌肉,显得并不那么单薄瘦弱,容貌更是在清秀中,夹杂着狐狸般的妩媚,倘若头顶生出两只耳朵、再拖一根长长的蓬松尾巴,福克斯几乎就完全是一个漂亮的狐狸少年了。
而后宫中已经有了莱利、亚尔这样的角色伪娘,林伽看着眼前的福克斯,只觉裤裆里的那话儿也拔了起来,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连忙端起桌上的水灌了两口。
“林伽,你要去吗?”
祖母多洛莉丝开口问道,这开朗活泼、全无老人暮色的前公主,比罗洛年轻的时候还要飞扬跳脱,对林伽这样看上去就高大俊朗的年轻人,本就十分有好感,加上林伽会说话,把老祖母哄得乐不可支,现下竟也舍不得让他离开。
“去见见世面也好,毕竟女王陛下的使者,又怎么会对我的乖孙子不利呢?”
端着一杯暖呼呼的蜜酒,罗洛慢悠悠地说道。他一眼就看出,林伽分明是想在王都的无数双眼睛面前,好好地出一次风头,自己这个干爷爷,说什么也不能落了下乘,前面的事自然不会插手,可倘若有人气急败坏、想要坑害林伽,伦纳德家族的势力,可不是轻易就能应付的存在。
“好吧好吧,就知道你个老骨头没安好心。”
老祖母直言快语,只是把林伽拉到身边,殷切地嘱咐了半天,又塞给这宝贝孙子一大把支票,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开。
“好了,回去吧,王都天寒,可比不了咱们在绿茵镇的家。”
披着大衣的林伽,对着身后送到院门的莎拉说着,面带不舍的美少妇这才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面色在街灯的掩映下,显得颇有几分落寞。
“也不知道那女人都给你安排了什么,不过,你好歹也和赫尔希有关系,实在有危险了,一定要赶紧联系我们,或者去就近的生命女神教堂避难。”
说着这话,莎拉故意盯了福克斯一眼,引得这小青年一阵愤懑,手舞足蹈地就要反驳。
“没问题,我都记住了,看来到时候,我们只能在晚宴上见面了。”
林伽故意搂住了莎拉的腰肢,朝她挑了挑眉,心细如发的美人,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四下看了看,也只能娇羞地踮起脚尖,和林伽吻在了一起。
“色狼。”
福克斯低声咕哝着,撇了撇嘴,转身不去看这对恩爱的母子夫妻。长长的湿吻持续了半晌,林伽才将喘着粗气、满脸通红的莎拉放开,又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些宽慰的体己话儿,引得美妇一阵花枝乱颤,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院门。
“好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眨了眨眼,林伽已经看到了在宅邸门前探头探脑的祖母,当下也只是笑了笑,转身顺手搭在了福克斯的肩膀上,熟络地和这小军官说起了话。
“放开我!我们很熟吗?”
福克斯用力挣扎着,可林伽的力量,可是有着神格的加持,若要用力,十个福克斯也拽不动他半条腿,更何况这样“亲昵”的拘束呢?
“不熟?不熟你就这么直勾勾的上门来?隔着两里地我就闻到你的狐臭味了。”
“胡说!我没有!出门刚洗过澡!”
虽然剧烈挣扎着,但福克斯还是下意识地凑近了自己的腋下,用力嗅闻着,等再看到林伽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羞恼的绯红才后知后觉地浮上面颊。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那谁,女王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有什么用意?”
将不断挣扎着的小狐狸松开,林伽笑着点燃了一支烟,引得福克斯一阵咳嗽,用力扇着眼前的烟雾,逃也似的站在了几米开外的地方。
“哼,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吗?要不是女王陛下的旨意……谁愿意和你这种家伙在一起!”
清了清嗓子,小狐狸总算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连忙拿捏出了几分军士的威严,从腰间的暗格里摸出一张信笺,一五一十地读了起来。等林伽一根烟抽完,这封记载了详细行程的手谕方才念完。
林伽仔细一想,这行程听起来事无巨细,实际上更像是一份王都的“旅游指南”,其中涵盖了几个烈狮城的地标建筑,知名的旅游景观,还有运河、餐馆、军营,甚至还有烈狮城周边临近的乡镇,与其说是旅游,倒不如说是一次视察,仿佛林伽已经成为了王国的官员一般。
“这种事情,我自己去做也大差不差,为什么一定是你来做呢?”
说到这儿,福克斯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稍露端倪的傲娇也变成了冷漠,他只是僵硬地背转林伽,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怎么还哭了?”
眼见那一耸一耸的肩膀,和若有若无的低低啜泣声,林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看上去骄傲无比的小骑士,怎么突然就像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一样,哭出了声?本想慢慢施展手段的林伽,一时被这幕后的故事弄得心肝儿抓挠,飞快地开启了停用许久的“爱欲光环”,在小欲哈欠连天的抱怨声中,无形的力量水波般地荡漾在林伽身周,浸染着福克斯的情绪。
虽然许久没有使用,但并不妨碍林伽对这技能了如指掌。“爱欲光环”并不和“灵魂鞭挞”一样,用最直接的力量摧垮目标的抵抗,或震慑、削弱灵魂力量,但光环的力量却消耗极少,影响也更趋向与润物无声的类型,这也是林伽在杜蒙特家族站稳脚跟、博得圣女青睐的关键力量。
强忍着悲伤,福克斯正强行抑制着情绪,想要故作坚强地和林伽交谈,那无形的气劲,已然在他零落细碎的脑海里轻轻拨动。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不堪重负的骆驼身上,小狐狸只觉心中顿生一股悲凉,那些未曾对人说过的往事,一时间涌上心头,身子一软,坚毅的福克斯少尉,就像一个遭人遗弃的小姑娘,扶着路边的路灯杆哇哇大哭。
林伽深知,这种情况下,先放任他好好宣泄一阵,再行攻略也不迟。所以他只是就地坐下,大剌剌地抽起了烟。伴着寒冬随口呵出的热气,浓密的白雾很快升腾而起,在林伽那格外强大的肺活量下,一根香烟没两口就只剩下了一截火头。
足足过了半晌,林伽打了个哈欠,正要离开这哭个没够的小少尉,却见他突然伸出手,拽住了林伽的袖子,抬起那张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小脸,强自咬着嘴唇,嗫嚅着吐出一句话。
“带我……去喝酒……呜……”
“你一个王都人,让我一个外地人找酒馆?”
林伽本想这么说,不过看着那张一塌糊涂的俏脸,不解风情的话很快就咽了回去。
王都很大,但接待的外来访客也不少,尤其是一座人口上规模的城市,行商络绎不绝,本地的地头蛇们也纷纷施展手段,尽管还有着一些灰暗的产业模式,但并不妨碍其中的一部分人,是真的转向了合理合法的向导、车夫等业务,所以林伽并没有花上几个银币,就搞来了几份王都的“旅游攻略图”——之所以版本不一样,是因为这些向导们背后的支持者,有着不同的产业,诸如商铺、赌场、酒店、餐馆等,地图上的侧重点也有所不同。
只不过,面对林伽这种饱受现代商业旅游熏陶的人来说,不过是三两眼就能看出的差别。当下,林伽从戒指里取出了自行车,把抽抽噎噎的小少尉放在后座上,撒丫子蹬了起来。
虽然已经从系统升级成了神格,但欲神神格还是能保留了一部分系统时期的功能,例如林伽脑内的“聊天室”,以及地图整合的功能,很快,林伽就选定了一家在五张地图上都有所标注、却刻意没有详细描述的酒馆,以一种令路人和马车都啧啧称奇的速度,飞也似地驰骋在王都的街道上。
比绿茵镇的道路更加平整,想来是为了让马车减少颠簸而进行的设计,不过花了一刻钟,林伽就已经来到了这座看似不起眼的酒馆门前。
“碎骨头?有意思。”
听着酒馆里嘈杂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砰砰”声,林伽的眼睛亮了起来。前世的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主,但现在,有了这一身的“功夫”,越是这种混乱无序的地方,他就越发喜欢。只凭拳脚,连一巢穴的魔物都能收拾,还怕搞不定几个醉汉?
“这里吗?”
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了几分,小狐狸总算有了几分人样,他也惊讶万分地看着眼前的小酒馆,用力地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
“越是这种小店才越有氛围。”
林伽一把拽着这对他而言格外“瘦弱”的少尉,大踏步地推开了木门,一股浓烈的酒气与热气,顿时扑面而来,氤氲般地萦绕在整个酒馆之中,热闹的声响,也嘈杂地在周围响起。绝对称不上精心磨制、直接用劈开的原木制成的桌椅板凳上,百来名壮硕的汉子们,正三五成团地豪饮着麦酒,汗臭味、酒精味,洋溢着浓郁的荷尔蒙气息,让这在军队中服役的小少尉,也不由得露出了厌弃的神色。不时传来几声打断骨头的“咔吧”声响,让眼前的酒馆更像是个暴徒汇聚的场所。
“哟!生面孔!要来点儿什么?”
吧台前,缺了一只眼睛的白胡子老头,正用力擦拭着一个脏兮兮、油腻腻的木杯,福克斯揉了揉眼睛,他能够看到,这酒保老头的另一只手,分明是根银光闪闪的大铁钩,加上他脸上的乌黑眼罩、走动时脚下传来的“笃笃”声,这老头,完全契合了一个海盗应有的各种刻板印象。
“来一打冰麦酒,很多泡泡的那种!”
林伽笑着抛出几枚银币,老头眨眨眼,一把抓起银币,放在口中咬了咬,剩余的那只独眼猛地一亮,他连忙招呼了几声,吧台另一边尽头处,几个手脚麻利的伙计,很快就扳动手柄,从那寒气森森的大木桶里,泵出了泡沫绵密的啤酒,底子光滑的木杯,在同样年纪久远的吧台上,划过一道道湿漉漉的轨迹,将十二大杯冰麦酒“滑”到了林伽和福克斯的眼前。
“喏,喝吧,这个天气,不喝点冰的可太遗憾了!”
林伽举起杯子,向身旁的福克斯致意,自顾自地一仰脖,冰凉清爽的甘冽酒液,就吞进了口中,激灵灵地让林伽的身子打了个颤,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好,喝!一群混蛋!我喝死在这里!”
赌气似的咒骂着不知何人,福克斯少尉咬了咬牙,捧起那一大杯麦酒,学着林伽的样子灌了起来,很快,技术生疏的小狐狸,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脸憋的通红。
“哈哈!小哥,你旁边这个未成年,酒量可不怎么样啊!”
“赌气的小孩,吃点亏就长记性了。”
林伽和酒保老头旁若无人地调笑着,引得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麦酒、肚子里正翻江倒海的福克斯,羞愤难当地举起木杯,劈头盖脸地砸在了林伽的脑袋上。在酒保老头古怪的眼神中,那也算结实的木杯,在林伽坚固的头顶炸成了漫天的木屑。
“我!不是!小孩!”
仿佛觉得刚才已经解了气,小狐狸带着满脸的绯红,又摇摇晃晃地拿起另一杯麦酒灌了起来。林伽耸了耸肩,掏摸出了几个铜子儿拍在桌上,酒保老头见怪不怪地收下,随后摆了摆手,走到了另一边——那里刚来了几个满身臭汗的伐木工,正大声呼喝着要些下酒的风鹅火腿之类。
拍打着小少尉的后背,林伽不由得好奇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境遇,能让一个如此厌恶他的人接下女王的这一委托呢?
第二杯下肚,福克斯的脸越发红润娇艳,配上他精致、略带狭长的五官,朦胧的醉眼,长长的睫毛与天生的微笑颜,此刻的小少尉,像极了一只草丛里的红狐狸,抖擞着满身的灿烂皮毛,向近在咫尺的猎人招摇。
“嘻嘻……林伽……你不敢喝了……胆小鬼……不行就别勉强啦……”
往日里英气十足的声音,此刻带着少年的稚嫩,故作恶意地挑衅着林伽。
“男人,的确不能说不行。”
林伽笑了笑,径直拿起了另一杯,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冰凉的麦酒,配上室内热烘烘的氛围,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像林伽这样血气旺盛的,在冬天更需要给体内降降温,绵密丰富的气泡,在口中、喉中涌动,带着浓郁的麦香气与淡淡的甘味,可见碎骨头家的麦酒,的确是一绝,最起码,是林伽来到这个世界,喝到过的最好的麦酒。
看着林伽如喝水一样的自在,福克斯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用颤巍巍的手继续伸向了下一杯麦酒。林伽却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脖子上,引得小狐狸不满地哼唧了起来。
“干什么……讨厌的家伙……要不是他们都排挤我……谁愿意来接待你!”
醉醺醺地说着,加上爱欲光环润物无声地浸染,福克斯心防大开,自顾自地讲起了一个少年从军的故事。
法尔兰王国的近卫骑士,就和大部分国家一样,都是从那些战争遗孤中选拔而出,王室会重点培养那些有着惊人天赋的孩童,让他们从骨子里就对王国感恩,从而毫无保留地宣誓效忠,有些格外忠诚的骑士,甚至会终其一生都不会结婚,将毕生的心血都献给了王国。
而对于那些天赋稍差一些、甚至只能勉强到达及格线的遗孤,王室对他们也另有安排。他们也会接受训练,经过再次筛选后,择优录取那些在头脑上精明、对战阵指挥颇有见解的孩子,王室会公款出资培养,供他们在大学就读,继续为军部提供将官级的人才。
再次一等的遗孤们,就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他们会继续留在那些临时组成的村落之中,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当然,如果有人还是愿意改变现状,王国也会给予一点点帮助。福克斯,这个没有姓氏的小少尉,便是其中之一。他的武技并不出色,天资也不够出众,也没能在十一二岁的年纪,展露出与众不同的智慧,不过,混杂的那一点点狐人血统,也让福克斯有了几分机敏,靠着王国最后的恩惠,加上夜以继日的努力,他终于凭借着优异的成绩,以及零碎时间打工筹集的学费,考入了法尔兰的第三军事学院。
“你就是个混血的杂种,王国的军队是不会容纳你这样的蠢蛋的!”
这句话,几乎成为了福克斯的梦魇。每当夜里沉沉睡去时,当年那个征兵教官的凶戾嘴脸,就会厉声呵斥着他,这反倒让倔强的小狐狸越发赌气,他拼命地锻炼自己孱弱的身体,同时顶着巨大的压力同时学习、打零工,终于以全校第一的成绩,得到了莉特女骑士的青睐,亲自将他召入了女王的近卫骑士团,成为了其中最年轻的小骑士。
不过,军队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哪怕是近卫骑士团这样在外人看来神圣、伟大、不可战胜的部队之中,也有着如此根深蒂固的陋习。作为最年轻的后辈,福克斯不仅要接受日常的训练,同时还要服务那些老兵,为他们洗衣服、擦靴子、打理战甲,还要忍受一些不堪的、性取向与众不同的老兵的骚扰——兽人的血统,同样也让他的身材变得窈窕,包裹在紧身裤中的翘臀,经常引来一些得不到女人慰藉的咸猪手。
听到这里,林伽也不禁感慨地摇了摇头。对于一个刚刚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来说,这样的压力,不可谓不大,连自己这个现代人都无法接受的职场霸凌,又如何让这无依无靠、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姓氏的小少尉去应对呢?
“你……林伽……也是混蛋……明明是我的第一次出征……却被你……呜……”
哭泣的声音,很快就被酒馆里醉汉们的嘈杂声掩盖。林伽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小狐狸,悄悄地伸手挪开了他面前的酒杯。这家伙,显然已经醉了。
在人前出尽了丑,迎接福克斯的自然没有什么善意的安慰,这次吃力不讨好的接待任务,也理所当然地砸在了这小少尉的身上。对林伽的初见恶感,对那些老兵排斥自己的愤懑,对痛苦生活的不安,都让他的情绪,在林伽下意识的亲昵举动下崩溃。
“当时的情况,如果是你被一堆骑枪指着脑袋,还有刁钻的问题为难的话,你的脾气未必要比我更好。”
林伽叹了口气,将面前的几个空杯子挪开。从福克斯推心置腹的交谈里,他已经明白了这突然变得脆弱的小狐狸,实际上,也是一个孤独的孩子。没有同龄的朋友,没有知心的长辈,唯一对他青眼相待的莉特女骑士,又不能时刻和近卫骑士团待在一起,久而久之,没有像某些前世的变态疯子一样,拿起步枪去学校扫射手无寸铁的少年儿童,已经是他格外有道德底线的举止了。
“不过,这件事说起来,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如果我做过什么让你反感的事情,那么,很抱歉。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好吗?”
醉醺醺的小狐狸抬起了朦胧的眼睛,用尽全力地睁大,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令他反感的男人。
“你确定吗?我?做你的……朋友……”
“别安慰我了……”
嗫嚅着,福克斯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是真的,福克斯,这不是宽慰你的虚辞,我的确需要一个你这样忠实的朋友。”
狐狸的本性狡诈,就算是狐人,在兽人之中的风评也格外“出色”。但林伽看着那对迷离之中,仍然有着璀璨亮色的晶莹眸子,本能告诉他,对于这只娇俏的小狐狸而言,他的忠诚,只会献给认同他的人。一如接纳了他的王室,一如信任他天赋与能力的莉特·贝伦希尔。
“忠实的朋友……”
福克斯喃喃自语着,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林伽的胳膊。
“我……我可以吗……呜……”
“当然了,我的小狐狸,你可以永远信任林伽·杜蒙特。”
顺势将福克斯揽入怀中,林伽轻轻拍打着他不断颤抖的身子,肩膀上,很快传来了一阵湿热,却是小少尉的眼泪,将他的衬衫打湿。
“一辈子的朋友!”
用力搂紧了林伽宽厚强壮的身体,福克斯少尉,宣泄般地哭喊起来,他的声音,虽然同样淹没在了醉汉们的吵嚷中,但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林伽的耳中。
稍稍输送了一缕气,平复着福克斯震荡的心神,林伽露出了欣慰的笑。他打了个响指,随后将一个钱袋砸在了桌子上。
“今晚所有的消费,都由杜蒙特家族买单!”
嘈杂的酒馆,立刻沉寂了下来。
随后,一阵剧烈的欢呼声,几乎掀开了房顶,醉醺醺的汉子们才不管是谁花钱,有什么目的。只要有酒,他们可以为任何人欢呼,一些心思活络的好汉,已经开始大声赞扬起了这位杜蒙特家族的“有钱大爷”。
“小子,今天晚上你可出尽风头了!”
老酒保苦笑着,浑浊的眼睛深深地看向了林伽。
“出风头犯法吗?我可是最遵纪守法的一个人了。”
抱着福克斯昏昏沉沉的身子,林伽灌下最后一杯麦酒,熟极而流地丢出一支烟卷,林伽朝老酒保摆了摆手,从拥挤的桌椅边挤出一条路,迈步离开了酒馆。望着林伽的背影,老酒保缓缓眯起了眼睛,不着痕迹地拍了拍手边的一个圆球,锈迹斑斑的金属色泽很快褪去,露出晶莹剔透的一颗晶球,里面跃动着的画面,正是林伽和福克斯进入酒馆后的言行举止。
“看起来,这小子真不错。”
“不过陛下的意思嘛……呵呵……女人家就是小心眼。”
老酒保的手中,如洒下流沙一般,细细碎碎的魔素很快将那留影晶球遮蔽起来,重新恢复成了那副皱巴巴的金属模样。
王都的寒风,比绿茵镇的更加凌冽,大晚上的,就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鹅毛大的雪片在北风裹挟中,如刀片儿般摩擦着行人暴露在外的面颊与耳朵。福克斯半倚在林伽的身侧,宽厚的身体与大衣为他挡住了所有扑面而来的风雪,身畔的健壮身体,一阵阵地散发着热量,越发让这小狐狸面色通红。被风一吹,酒也自醒了几分,想到自己方才在酒馆中的失态,小少尉就一阵阵地咬牙跺脚,哼哼唧唧地发出一阵阵咕哝。
“大冷天的,去洗个澡怎么样?”
林伽信步走着,一抬头,便看见街角的一家小浴场。在伊瓦洛尼,各国都有着完善的浴场设施,就算没有魔能熔炉这样的设备,也可以通过燃烧炎玉、炽火晶等天然矿物来保持温度,这也是难得的一种平民享受。
“怎样都好……不过,你请客!女王陛下的经费里,可没有这一项!”
恢复了几分精明,福克斯从林伽的大衣下,露出半截儿白嫩嫩的小脸儿,分明是露着笑意。
林伽耸了耸肩,快步上前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用惯了大宅里的浴池,林伽还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这个世界的浴场,倒也是格外新奇的一次体验了。
“小伙子,两个人一起吗?”
接待林伽的,是个佝偻着腰身的老婆婆,她抬起眼睛,仔细端详了一番林伽与福克斯两人,脸上突然绽开了了然的笑意。
“诶呀呀,这么甜蜜的小夫妻俩,本来男女都是分开的……不过这里今晚也没什么人,你们就好好享受吧。”
一把按住了想要跳起来争辩的小狐狸,林伽笑眯眯地应承着阿婆的话,顺手摸出几枚银币,要来了几条干净的毛巾和浴巾,半推半送地将这满面羞红的小少尉推进了更衣室,林伽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不是女人!”
松鼠似的鼓起两颊,福克斯一屁股坐在长凳上,眼睛蹬着林伽,几乎就要张口咬上去一般。
“阿婆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好意思和老人吵闹吗?”
自顾自地脱着衣服,林伽很快露出了精赤强壮的上身。随着他日常的运动和“运动”,浑身的肌肉已然变得匀称协调,宽厚的双肩、挺拔的胸膛,以及还带着汗珠、在灯火下熠熠发光的皮肤,让他像极了一尊古希腊的雕像,福克斯猛地看见这样的健壮,面上竟是浮现出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绯红。
“脸红什么?男人的身体没见过吗?”
林伽看着小少尉那窘迫的表情,不禁挑了挑眉。
“你才脸红!我这是……这是热的……呼……屋子里这么热……”
夸张地伸手扇风,驱赶着对自己而言并不存在的汗,福克斯的一对眼睛却是牢牢栓在了林伽的身上。这样强壮的身体,这样匀称的肌肉,到底要经过多少训练,才能变成现在的模样呢?
心中如是想着,福克斯也慢悠悠地脱下了外套,露出里面妥帖的亚麻衬衣。并不似林伽那样经过现代风格裁剪的衬衫,这种在伊瓦洛尼各处都十分盛行的款式,没有硬挺的衣领,只有大敞开的颈部与松垮垮的版型,纽扣也变成了扎绳,虽然穿起来舒适,但对于福克斯这样,身材略显瘦削的青少年而言,胸口白花花的大半皮肤,都会裸露在外,没能扎紧的袖口,也会让那没经过量体裁衣的长袖子,水袖一般地赘余出来。
不过,林伽却是看得两眼一亮。长久的训练,让小狐狸的肤色,稍稍显出了几分麦色,但内里的肌肤,却和手臂、脖子不同,有着泾渭分明的白皙,相互映衬之下,却是更有了几分健康自然的美。
“穿着衬衫泡澡?亏你想得出来。”
一边“批评”着扭扭捏捏的福克斯,林伽一边抽出皮带,将裤子一并脱了下来,相较肤色而言显得黝黑的男根,半软不硬地垂在两腿之间,盯着林伽身体的福克斯不禁惊呼一声,吓得捂住了眼睛。他哪里见过这样身经百战的凶器?近卫骑士团的成员们,也有着一起去浴场的习惯,赤条条的男人们,话题自然离不开性,对于那话儿的大小,也难免相互攀比、吹嘘一番,而眼前的这条独眼巨蛇,却是让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少尉,发出了女人一样的惊呼声,只不过,从指缝中漏出的、滴溜溜的目光,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你你你……你不能这么脱光!”
看到林伽玩味的神色,福克斯气得哇哇大叫,他胡乱抓起一块浴巾扔进林伽的怀中,尽力转过头去,不让自己去看那有着惊人尺寸的男根。
“好吧,羞的像个女人一样,那我先去,你自己慢慢换衣服吧。”
肩上搭着浴巾和毛巾,林伽赤着脚,慢悠悠地撩开帘子,走进了蒸汽弥漫的浴场。
石制的汤池,边缘已经在不知多少人的使用下变得光滑,水波澄澈,平整的石板地也洗刷的干干净净,虽然没有杜蒙特家族大宅中现代文明一样的莲蓬头,不过角落里仍然有几个手柄光滑的木桶、木瓢,看得出来,老婆婆是在精心打理着这间小小的、一次最多能容纳不到十人的浴场。
“呼,大冬天的,热乎乎地泡个澡,就算是女王也未必有这种享受嘛!”
林伽躺在池子的边缘,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欲神神格的表现近乎全能,在林伽想要享受的时候,它就会悄无声息地关闭掉一些战斗功能,例如硬化皮肤、抗性皮肤等会让身体无法敏锐感受周遭变化的天赋。毕竟,和林伽欢好的佳人们,可不以肉体强度而出众,倘若林伽稍稍用力就不小心掐死了爱人,那这欲神神格,又有什么意义呢?
温度稍高、但依旧暖融融的池水,让林伽的皮肤开始微微发红,他正想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瓶预先冰镇好的饮料,轻盈的脚步声就从不远处响起,福克斯颤悠悠地,用浴巾裹住了身体,小心翼翼地在光滑的石板上走着。
“跑那么远干什么?就我们两个人,坐这儿来。”
林伽招呼了一声,小狐狸却摇了摇头,径直走到池子的另一边,这才飞快解开浴巾,整个身子都没入了热水中,只漏出一颗披散着齐肩短发的脑袋。
“都成年人了,还这么害羞?”
怪笑一声,林伽飞快地站起了身,这池子建的颇深,以林伽的身高,站起来也会淹没半身,常人在水中行走的阻力可想而知。只不过,林伽稍稍动用了几分力量,在他的手掌劈下的时候,满池的水波,在他面前如活物般涌动着,最后缓缓分开,在两边竖起高大的水墙,而光滑的池底,便露了出来。
“讨厌!不要你过来!”
福克斯嘴上说着,心中却暗暗地欢喜。听到林伽是为了他才会过来,那点儿遮蔽下体的羞赧,也就神奇的不翼而飞,他只能故作“懊恼”地看了看两边的水墙,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哒哒哒”地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林伽的身旁。
“轰!”
两边的水墙顿时坍塌,重新变成了满池的温热,福克斯睁大了眼睛,看着宛如魔法的这一幕,连四溅的水花都忘了躲避,身子也不知何时,软绵绵地靠在了林伽的身上。而眼馋这一身美肉的林伽,却没有半分越轨的举动,他只是坐了下来,细细端详着这副格外诱人的小狐人的身子。
匀称,纤细,却暗藏着不错的力量,这就是长久以来的锻炼,带给福克斯的表现。他本身个子不高,脱掉了那身亮闪闪的盔甲后,更是显得小鸟依人。小腹平坦,腰身有力,这也是得益于常年训练骑术。虽然不像林伽的肌肉一般完美,不过放在这个年龄段而言,也是格外出挑的存在。
而双腿中间,紧紧夹着一根小小的、在热水中悄悄抬起了头的肉茎,正悄悄“睁”着独眼,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一如他的主人所做的一般。
“太瘦了,年轻人还是要多多锻炼。”
不经意地摩挲着福克斯的手臂,林伽已经悄然和他的身子贴在了一起,稍稍带着几分凉意的娇躯,便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
“不要你管……”
小狐狸只觉这男人身上,有股格外奇怪的吸引力,分明自己之前还那样厌恶这个出尽风头的男人,现在却偏偏只想呆在他身边,鼻子尖痒痒的,引得福克斯轻轻打了个喷嚏,再反应过来时,脸上的殷红也越发鲜艳。
平心而论,福克斯其实对于林伽这样强壮的身材,有种异样的憧憬。对他来说,健壮的身体,就代表着强大的力量,而自己现在,恰恰缺少的就是这种魄力,林伽能够面对数十杆骑枪而面不改色,能一个人完全清理掉困扰王国的哥布林巢穴,但他呢?空有着近卫骑士的名号,但就连同袍的霸凌都没法勇敢面对,倔强的心,第一次对小少尉自己产生了疑惑:
承认自己的软弱,是否算得上勇敢呢?
爱欲光环的力量不断施展,在林伽的温言细语中,福克斯不仅软在了他的身上,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向林伽道出。
“林伽,我……我一直是个软弱的人,不知道你是否清楚……”
“没有力量,斗气也普普通通,只不过侥幸才让贝伦希尔阁下看中,加入了近卫骑士团……”
“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开心……你知道的,不仅是那些家伙的霸凌,我现在感觉到,离开了王室,离开了骑士团,我似乎什么都不是……”
“没有手艺,没有武技,呵呵呵……就连像你一样强壮的身体都没有……”
“或许他们说得对,我就是个……废物!”
说到最后,福克斯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次的情绪,明显比在酒馆的时候更加开放,一方面是之前的公开场合,让这小狐狸没能完全地放开心防;另一方面,则是爱欲光环的力量不断加强,加上还未散去的酒精影响,以至于福克斯将自己的想法,甚至是那些连自己都只在潜意识里划过、而没有仔细想到的思绪,都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林伽,这个他刚刚“结识”的好朋友。
“没必要这么沮丧,日子还很长,你还年轻,不是么?”
林伽的声音适时传来。伸手抚摸着福克斯的秀发,慢悠悠地梳理着他的思绪。
“仔细想想,那些三十多、四十多岁的老家伙,用他们浅薄的人生阅历,来教训一个处在新时代的青年人,这是一件合理的事吗?”
“年龄,可不是资历。阅历,也未见得能在多年后一样事事顺意,事物永远在不断地发展,正如同他们不能理解你这样的聪明人,蛮横和武力,难道就能完全拱卫王室?”
“福克斯,我的小狐狸,你不需要对一个你不适合的岗位奋斗。你的真正归宿,是参谋部,是朝堂上的政治,而不是同这些不解风情的粗鲁家伙较劲。”
“一匹千里马,让它去像驴子、骡子一样拉磨,那它还算是千里马吗?”
口中说着宽慰的话,林伽识海中的小欲,也全身心地释放出了自己的力量,一捧闪耀着点点星光的紫色烟雾,悄然笼罩在了动情的小狐狸身上,让他纤细的身体紧绷着,一声声低沉的闷响,从他的喉咙里不断传出,林伽惊讶地发现,一捧毛茸茸的火红尾巴,正从福克斯的臀后悄悄探出。
原本的两只耳朵悄然收缩,取而代之的,是头顶上生出的、两只三角状的毛绒竖耳。淡淡的赤色短毛,也出现在他的脸颊周围,几撇胡须状的淡淡黑线,点缀在白皙的脸上,不知不觉间,英武的人类少尉,已经激发了骨子里的狐人血脉,变成了一头货真价实的小狐狸。
“唔……不愧是狐狸,真够媚的。”
轻轻抚摸着那蓬松的毛绒尾巴,看着眼前格外魅惑的小身体,林伽只觉得下身一阵坚硬,天生的媚意与柔顺的眼眉,让福克斯此时的面容,完全就是一个漂亮而妩媚的姑娘,只不过,两腿中间还夹着一根姑娘不该有的家伙。
“喜欢吗……嘻嘻……”
狐人状态下的福克斯,胆子也大了很多,看到林伽那直勾勾的眼神,竟是出言调笑了起来,长长的睫毛轻眨,眸子里流转着异样的光泽。他缓缓从水中站起了身,然后轻轻分开大腿,将那根小玩意儿在林伽的面前晃了起来。
“不过,真可惜,人家可是男孩子哦?”
“那不是更好?”
林伽眯起了眼睛,笑着说道,福克斯脸上妩媚的神情顿时一敛,水波荡漾的丹凤眼,也不由得瞪到了最大,口中嗫嚅了半晌,竟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涨红着脸,缓缓将自己的身子沉进了温热的水中,只露出上半张不知所措的小脸。
“都几岁了,还这么害羞?”
调侃着福克斯那比纸还薄的面皮,林伽笑盈盈地站起了身,径直从水中站起了身,用木瓢打了些水,在身上冲淋起来。很快,淡淡的玫瑰与肥皂的气味,便在热气中弥漫开来。并没有杜蒙特家族一般的财力,阿婆的浴场里,提供的自然也只有简单的肥皂,而非精心调制的沐浴液。不过,这种手工制作的香皂,还会加入一点点花瓣,稍微抓攥两下,就能让皮肤滑腻腻的。
简单冲洗了两下,林伽抬眼看去,小狐狸正夹着双腿,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也……我也要洗……”
还没从狐人状态中恢复过来,福克斯带着十足的媚意,动作轻柔地向林伽伸出手,讨要着滑溜溜的肥皂。
“都醉成这样了,还是我帮你洗吧?”
林伽不由得笑了起来,看着那捧毛绒绒的大尾巴,里面暗藏着的粉红肉洞,无需细想也是格外地诱人。
“色狼……不要你帮,我自己来……”
似是知道林伽的所想,福克斯嘻嘻地笑了起来,他一把抢过了香皂,只不过动作颇有些粗野,加上酒精的影响还未散去,他的小手也没能抓住光滑的肥皂,伴随着一阵“咕唧咕唧”的响动,粉艳艳的肥皂在空中划出一道怪异的痕迹,掉在了地上。
“啊呀……掉了……”
福克斯连忙抢上两步,弯腰去捡那块滑腻腻的玩意儿。但看在林伽眼中,却是小狐狸的身子下潜,屁股朝着自己撅起,毛乎乎的火红狐尾下,一个紧缩着的、颜色粉嫩的洞眼儿,已经在热气和热水的蒸腾下变得微微张开,若隐若现地在臀瓣里出没,这番美景,让林伽本来就已经坚硬如铁的肉棍,涨的有些发痛。
“嘿嘿……捡到了……”
小少尉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究竟有多么迷人,弓着身子的他转过头,得意洋洋地向林伽炫耀着手中的肥皂,好像是夺得了什么宝贵的战利品一般。而伴随着他的动作,那紧致的弹性臀肉,也轻轻颤悠着,配上那张腿侧探出的妩媚面庞,林伽再也按捺不住,沾满了肥皂滑腻的肉杵,就猛地朝着福克斯直直刺去,几乎毫无阻隔地,硕大的龟头就没入了精致粉嫩的屁穴之中。
“呜啊……你在……干什么呀……那里不干净……”
没有初次破瓜的痛苦,福克斯只感觉到后庭被猛地充满,一方面是林伽对于欲神神格的运用,已经到了极高的水平;另一方面,则是兽人特有的身体素质,发情的兽人,会自然地将身体调整到最适合欢好的姿态,尽管福克斯小少尉,从现在而言算是一名雄性,但并不妨碍他的菊穴同样放松,主动迎接着异物的插入。他只是以自己受到的教育,抵触着男性之间的“不良接触”。
“脏吗?那好极了,我的棒子上全是肥皂,正好给小狐狸深度清洁一下。”
林伽笑着,伸手抓紧了小狐狸纤细的腰身,在皂液的润滑下,慢慢抽插了起来。
“咕唧……咕唧……”
类似肥皂在手中抓攥的声响,却更加黏腻、更加沉闷,一股股酥麻的感觉,从被冲击着的穴里传来,撩拨着本就萌动的春情,从未体验过性之快乐的福克斯,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们口中所说的“欢愉”,让他不由得颤抖着身子,下意识地抬起了上半身,趴在了浴场的墙壁上,两腿大开,迎接身后“好朋友”的抽插。
“呜啊……涨满了……里面都被塞得满满的……为什么那个地方……也可以这么舒服呀?”
无师自通地娇吟着,酥软无力的小狐狸尽力转过头,用那张嫣红的面容与娇俏的美眸,模模糊糊地看着雾气中的林伽。
“因为你是一只天生的骚狐狸,就是为了满足我而诞生的淫荡伪娘身体呀!”
林伽插得性起,不轻不重地抡起巴掌,在那紧致有力的屁股上扇了两下,“啪啪”两声夹杂着水声的脆响,让福克斯脸上的红晕更深。
“你坏……不要你这么说……我不是骚狐狸?”
尽全力地为自己的“贞洁”狡辩,喉咙里情欲的咕哝声,却是越来越响,一股无法形容的、介于腥臊与香甜之间的气味,逐渐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竟是压住了那本该浓烈的玫瑰香气,丝丝缕缕地浸润在蒸汽里。
“发情期的狐人,都会有这样的气味呢,不论雄性还是雌性都这样?”
识海里的小欲,很快窜了出来,抱着林伽的面庞一顿乱亲。身为欲望女神,她更喜欢去看林伽征服不同的美女与伪娘,这对她而言的刺激,丝毫不亚于自己小小身体被狂暴轰入的快感。
“唔,这个味道,似乎让我变得更硬了?”
一边大力抽插着娇俏的狐人少年,林伽一边向小欲求教。
“嘻嘻……狐人就是这样一个天生的婊子民族嘛。无论男女,都会主动勾引其他种族的壮汉欢好,他们的力量,也会在肉体的欢愉之中得到增长呢?”
“不过,主人可不用担心,这个小家伙,骨子里是最忠贞的,只要主人能收服他,福克斯这辈子都只会为了主人而活呀?”
湿漉漉的小舌头在林伽的嘴唇上舔着,小欲带着轻声的笑,将自己扣弄花穴时候,留下的甘甜蜜液,用自己的小手蘸着,放进了林伽的口中,任由那调皮的大舌头舔舐着整条胳膊。
“贪心的坏主人,明明在和小狐狸做爱,却还要吃人家的蜜汁,不理你了?”
说着嫌弃的话,小欲甜甜蜜蜜地在林伽唇上吻了吻,这才重新钻回识海之中。
“嗯……啊……你在……和谁说话呢?”
福克斯有些气鼓鼓地摇起了屁股,殊不知这对林伽而言,只是更深一层的刺激,而在他的扭动中,屁穴里暗藏着的腺体,也被肉棒上暴起的青筋摩擦起来。
“没什么……不过,小狐狸,你喜欢这样吗?”
“呜……不喜欢……讨厌死了……居然会插进平常……的地方……恶心?”
口嫌体正直的小少尉,仔细体味着身体中传来的快感,被摩擦着的前列腺,已经让他那根小小肉棒,无需刺激就已经坚挺地竖了起来,黏滑的先走汁,正带着与身上一般无二的味道,悄悄将他的龟头晕染成闪亮亮、黏腻腻的一片。
“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这个骚屁股,会主动吸着我的肉棒呢?”
两手顺着腰身上移,林伽一把揪住了两个挺立的小小乳头,在指尖揉搓起来。敏感的身体再次收到爱抚,小狐狸的身子猛地绷紧,屁穴也缩得更紧了些,层叠的穴内软肉,顿时研磨般地挤压起林伽的肉杵,将潮水般的快感,同时带给了紧密连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哈啊……呜……啊……那是……那是你使坏……趁我弯腰的时候……突然就这么插进来?”
“不行了……没力气反抗了……呜呜……臭臭的屁眼被插了?”
“咕啊……唔嗯……可是好舒服?”
迷醉感,快感,带着酸麻酥痒的感觉在身体中蔓延,福克斯发现,在适应了那慢悠悠的抽插之后,自己的屁穴,似乎想要迎接更加剧烈、更加粗野的肆虐,可身后的林伽,却似乎没有这样的想法,从未有过性事经验的小狐狸,也羞于向林伽开口乞求,被酒精与爱欲光环浸润的思维,促使他更高地撅起屁股,主动向着身后“撞击”。
“哦?这么主动?”
“不过这个姿势,可没办法很好的用力,不过呢,我最尊重别人的意见了。”
“怎么样,想让我更用力吗?”
感受着小狐狸越发浓厚的情欲,林伽也进行起了调戏的传统艺能。
“呜……要……求你了?”
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福克斯可怜巴巴地转过头,用红扑扑的小脸请求着。
“说清楚点啊,要用力做什么呢?扇巴掌吗?”
抡起手掌“啪啪”地在结实的翘臀上拍打着,林伽脸上的笑意更盛。
“讨厌……我讨厌你?”
“用力地插我的骚屁眼……插骚狐狸的屁穴呀……好难受?”
福克斯终于丢掉了最后一点高傲,带着似哭似笑的嗓音乞求着林伽。恶意满满的男人,终于畅快地笑出了声,他抓紧手中的纤细腰肢,身子飞快地耸动起来。
“啪啪啪啪啪!”
皮肉撞击的声音,连成了一片,在空荡荡的浴场里噼里啪啦地回响,突遭如此剧烈的刺激,福克斯所剩不多的压抑与矜持,瞬间化作了千娇百媚的呻吟,不同于亚尔与莱利,源自狐人血脉中的媚意,在此刻,完全压过了体内人类血脉所带来的“理智”、“清明”等,以一种不同于常人、更近乎于野兽的情绪,感受着如此违逆自然进化的极致快乐。
自不必说,林伽的“对伪娘特攻设备”,也就是肉棒上的“辅助部位”,也悄然生了出来,结结实实地冲撞、摩擦着酥痒的前列腺,一股尿意,从小狐狸的下身传来,他此时已经说不出成句的话,只是呜呜咽咽地叫着,毛乎乎的小屁股左右扭动,尖尖的、狐狸特有的小肉棒,很快绷得紧紧,在林伽狂野的冲撞下,滋出了一股一股的腥臊尿液——这气味,却是和他肛门腺体中发出的催情气味一模一样。
“哈!好骚的小狐狸,被人插着屁穴就会尿出来呀!”
林伽只感觉自己的头脑与身体,就仿佛前世玩的某款游戏这种,被称作“致命节奏”的天赋,在小狐狸如此淫靡妩媚的刺激下,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大开大合的抽送,几乎要将初经人事的小屁穴整个儿翻出来,将红嫩的软肉暴露在空气之中一般,无处不在的绵密软肉,带着与小王子、小伯爵迥异的刺激,冲刷着林伽的精关,在没有运转神格力量的时候,林伽也必须咬着牙死死忍耐,才能避免提前喷发出来。
“果然都说狐媚子,福克斯,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噫啊……顾不上……大肉棒好厉害……要飞了……呜?”
红润润的、比人类舌头更长更宽的香甜小舌,已经完全耷拉出口腔,咧着小嘴,露着满口的尖牙,小狐狸此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根本没心思去想什么丑态,紧致的臀肉,被一次次凶猛地撞击着,皮肉传来的微微痛感,反而让肉穴里被横冲直撞的快感越发明显——一如甜品中微微的咸味,能够将甜味更好展现一般。
“林伽……我要去了……又要尿了呀?”
“你……你也要尿了吗?”
林伽扶额,异世界的性教育,只能说是悲剧,女性的了解反而比男性还要多,亚尔、莱利,加上眼前看似聪明,实际上懵懵懂懂的小狐狸,在没有林伽进行别开生面的性教育之前,他们可能半辈子都搞不明白什么叫射精。
“傻小子,这是男性本能的反应,不是尿液。而是精液。”
一边加速抽插着,也不管这家伙到底明不明白,林伽飞快地进行起了科普教育,感受着潮水般涌来的快感,小狐狸继续媚叫了起来。
“呜啊啊……我要射了……不管了……林伽……射进来吧……把骚狐狸的小屁股灌满?”
伴随着高亢的绝顶叫声,小狐狸扯着嗓子,小肉棒继续抽搐着,没有任何外力的刺激,那尖尖的小肉虫,很快便站起身,摇头晃脑地洒出几捧黏稠浓密的液汁,便立刻委顿了下去。而林伽也到了极点,他发狠般地最后抽插了几下,随后将肉棒用力地塞进了屁穴的最深处,质量、数量都远超福克斯的浓稠白汁,激流般地泵入了紧窄的红嫩肠肉中。
而林伽在快感中,也敏锐地感受到,在自己喷射的那一瞬间,细腻滑润的软肉,仿佛生出了无数细密的小小利齿,吸吮般地将自己尿道中的最后一点精液都吸干,而那些实质般的细齿,同样也为刚刚喷射、稍显虚弱的肉棒,带来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刺激。身体中蕴藏着的、因为无聊而修炼出来的斗气与魔法,也悄悄地流失了将近半数,伴着浓稠的白浊,汇入了福克斯的体内。
“怨不得都说狐狸精能把男人吸干,原来是这种意义上的吸干啊!”
林伽不禁笑了起来,听在高潮迭起的福克斯耳中,却成了模模糊糊的再次邀请,他连忙摇晃着脑袋,身子向后一躺,熟极而流地软在了林伽怀里。
“哈啊……不要……没力气了?”
感受着肉臀缝里夹着的坚硬肉肠,以及背上紧贴的结实肌肉,福克斯用力摇了摇头,狐人天赋吸收而来的斗气与魔力,让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酒精的作用,也在剧烈运动的汗液代谢下消退。而浴场的墙壁上,为了防止室内太过憋闷,自然是有隐秘的小窗子,一阵冷飕飕的寒风吹来,清醒的小少尉眨眨眼,下意识转过头,就对上了一对深沉的眸子。
“小狐狸,刚才的感觉怎么样?”
“啊……我,我……你……这……”
结结巴巴地指着林伽,愣了足足半晌,清醒的福克斯,才意识到酒醉的自己,做了多么古怪的一件事,他羞愤难当地闭上了眼睛,飞快地转过身,伸手在林伽的胸口捶打起来。
“我咬……咬死你!”
“居然对一个男人……呜……没脸见人了……”
狐人形态的小少尉,张着满口利齿,猛地咬在了林伽的肩上,一圈深深的牙印里,很快就渗出了殷红的血。口中的铁锈味,让福克斯变得越发疯狂地乱抓乱咬了起来,将林伽结实的身上抓挠出了道道血痕。
林伽也不说话,他只是搂着小狐狸的腰身,任由他发泄着心中最后的矜持。这种造不成多大损伤的厮打,仔细说来,不过是福克斯借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委身于男人的耻辱、感受到快感的羞涩,所找到合理宣泄渠道。倘若他真的因为羞愤要置林伽于死地,又何必专门避开致命的咽喉呢?
折腾了足足一刻钟,福克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眼角含泪,无力地将脑袋靠在了林伽的肩上。
“发泄够了?”
轻轻拍着怀中光滑的脊背,林伽叹了口气,伸手勾起了小狐狸的脸,神情认真地说了起来。
“如你所见,我可能的确是个变态,无论漂亮的男人,还是女人,都在我的审美范围内。”
“而且,现在的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狐狸。”
听得林伽的话,福克斯猛地抬起了头,武神的眼睛里,闪烁起了灿烂的光。
“林伽……你……竟然不嫌弃这样的我吗……”
“这些讨厌的毛,还有耳朵……还有这张丑脸……”
林伽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关闭了爱欲光环,深深地看向了福克斯的眼睛。
“恰恰相反,我倒觉得这副模样的你,才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
身子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福克斯只觉心脏重重地跳动着,一股热血流转,到底有多少年,没人对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夸奖过了?而现在,一个看似用暴力夺取了他男性尊严的可恶男人,却如此亲切地看着他,对他说着温柔的话。小狐狸用力吸了吸鼻子,狐人状态的他,能够嗅闻到人类身上的气味,甚至能够通过气味的不同,判断出对自己的好恶。萦绕在鼻间的气味,除了自己发情的甜香,就只剩下林伽身上,那股毫无保留,热烈、热情洋溢的温暖,雄浑的男性气息,却是比军营里那些霸凌他的老兵身上来的更加浓郁。
在这股气息里,福克斯用尽全力地感受着,却没有搜寻到一丝半点的恶意。
也就是说,林伽口中所说的话,完全是出自内心的想法。
孤独的小狐狸,终于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洋溢着雀跃情绪的泪水,从长长的睫毛下滑落,他主动将自己的身子,贴近了林伽,随后将那颗娇俏的小脑袋凑了上来。
无需多言,这种时候,除了亲吻,还需要做什么呢?
一口衔住了温润的娇唇,狐人血脉还没消退的福克斯,已经主动迎合起了林伽的热吻。血统的力量就是如此,任后天的教育如何,铭刻在骨血里的性子,却是难以磨灭的。骚媚入骨,就是狐人的本性,因而他们天生就有着绝佳的肉体契合度,以及与生俱来的出色性技。
往常都是林伽放肆地入侵他人的口腔,而现在,宽厚柔软的狐狸长舌,却是主动探入了他的口中,紧紧将他的舌头包裹,湿淋淋的缠裹、吸吞,将林伽的口涎与自己的口涎交换着,此时的小狐狸,就像是个温柔贤淑的犬妻,乖巧、尽心满足着丈夫的需求。
“一个处男居然懂得怎么侍奉男人,这种事情,也只有情色小说里才会出现吧。”
林伽的大手顺着福克斯光洁的脊背,不断向下摩挲,直到那毛乎乎的尾巴根上,才堪堪停了下来。
“咕呜……林伽不喜欢吗……”
依然亲吻着林伽的嘴唇,福克斯的眼中,满是水波荡漾的媚意,恢复了气力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另一次的插入。林伽笑着,却是突然伸手,抓住了那孤零零的尾巴根,娇嫩的小身体顿时僵硬起来,福克斯尖叫着,软倒在了林伽的身上。
“不要碰那里……那里……一旦被抓住就没力气了?”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福克斯的心中却满是爱慕。他喜欢林伽,不仅是因为这个之前的“敌人”,尽心尽力地开导了自己,最重要的,是因为他能够不掺杂任何歧视,接纳自己身上另一半的狐人血统。在战争的余波尚存、大陆上还普遍将兽人当做奴隶、苦役对待的情况下,像林伽这样温柔而强大的人,福克斯,这个缺乏信任与关爱的小狐狸,又怎能抵挡得如此魅力了?
“不过,相比之下,这里才是你的弱点吧?”
林伽坏笑着,将手探入了两人紧密相贴的皮肤间,捏住了那根滑不溜丢的小肉棍,引得小狐狸用力扭动起了身体。
“不要这么用力……会断掉的?”
尾巴摇动着,刻意将那毛绒糊在林伽的眼前,福克斯故作惊讶地叫嚷了起来。只不过,严辞里湿哒哒的水意,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坏林伽……最喜欢你了……呜啊……好痒……小屁股又想要了?”
“我现在可没力气了,要动的话,你自己动吧。”
林伽把手往脑袋后面一靠,倚着墙壁半躺着,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呼吸越发粗重的福克斯。这个在外面刚正、倔强的小少尉,此时完全就是一只发情的狐狸,还是一只雌堕的小雄狐。
“哼……流氓?”
厌弃的词句花样百出,却根本阻止不了高高撅起的挺翘肉臀。带着妩媚的笑,福克斯抬着屁股,双手掰开臀瓣里的穴眼儿,朝着林伽早已挺立的大肉棒坐了下去。
足足过了三个钟时,云收雨霁。
喘着粗气、肚子鼓鼓的福克斯,紧贴在林伽的怀中,带着甜蜜的微笑打着鼾。林伽的肉杵,还牢牢塞在紧窄滑润的屁穴里。狐人的特征,随着情欲的逐渐褪去也消失无踪,重新回到了那副英武不凡的小少尉面孔。
福克斯紧紧抱着林伽脖颈的手,就连睡熟也舍不得分开。浴场中,那浓郁的发情气味,也消失无踪,这只小狐狸,在今天晚上得到了全部的满足。
“睡吧,小狐狸,好好睡一觉吧。”
搂抱着赤裸的福克斯,林伽也感到了一阵困意。
“三十来个银币,应该,足够让这阿婆好好休息一阵吧?”
叹了口气,林伽一边担忧着未来可能还要祸害的无数个旅店、浴场的老板,一边搂紧了怀中的小狐狸,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