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魔严人英先在双杉坪对崖叩壁求见,半晌无人应声,神光扫瞄出洞内无人,心方奇怪。忽见侧面危崖飞来一道金光,落地现出一音大师金钟岛主叶缤。叶缤见面便说出与杨瑾合谋诛除蚩尤墓中三怪之策。
蚩尤三怪自从上次三妖徒被李洪和小寒山二女杀死,越生戒心,虽然恨极,日夜打算复仇,但畏七宝金幢威力,不敢妄动。师徒数人不特飞行神速,来去如电,平日更行踪诡秘,防备甚严,很难寻到。无故从不邀人深入墓穴,并在昆仑山西北之不周山老巢设下极厉害的埋伏。谷中更有不少邪法禁制,埋伏重重,道路又多,一旦强敌寻来,进可以战,退可以逃。事前并用邪法迷踪,在老巢内外设下幻象和七盏摄形神灯。有人入内,被那神灯一照,立将形神摄去,休想活命。邪法如若无功,或被人破去,也可立时警觉。端的防范严密,诡诈异常。
因知道大劫将临,近来并在地底穿通了两条道路,由不周山,远通至冀北啄鹿一带,及大雪山西黑风峡暗谷,每隔三四百里,设有一处邪法禁制,准备敌人上门,万一不是对手,便由地底通行,沿途倒转地形途径,以阻追兵,更施展邪法,倒翻地肺,引起浩劫,以为挟制。
仙侠要除之越发不易,只日前算出三怪生辰在即,一班妖邪知其厉害,又喜奉承,多乘此日借着庆寿为由前往讨好。三怪虽知杨瑾将要寻他晦气,无如平日骄横好胜,不肯示弱,若把每年一次例举忽然取消,自觉丢人。互一商议,仍然举办,只是不如往日的设宴在不周山前广场平野之上,改把会场设在大雪山西黑风峡暗谷之内,说是由峡中隐伏的大弟子巫拿阿庆寿。实是为了当地僻处雪山深处,地势虽也不小,但经邪法多年布置,整座山腹几被掏空,方圆大至二百馀里。终年阴霾,冰雪万丈,狂风怒号,污秽黑暗,无异地狱,无论仙凡,从无人打从当地经过。
无奈轩辕魔宫内党内有党,派内有派,魔徒就是以永远争斗为宗旨,最善於出卖魔伴,以夺取宫内权势。况且有冯吾深入魔宫核心,更有史春娥在轩辕老怪身边,那能瞒得过。隐密就变成自我隔绝保护,无从招集後援。
杨瑾知道若不乘此时下手,以後除他更难,甚或令其挺而走险,激出别的灾变。只要有一怪漏网,便是将来大害。为此,杨瑾十分慎重,与叶缤约定:假装各不相干,面都不见,等时机一到,立即分头下手。事前计议还少一个帮手。无如人选甚难,事要机密,本想神鸠近来法力大进,可以承负。
叶缤刚要从绝尊者故居起身,忽由佛光中看出三人飞来,细一推算,得知此行因果。为此赶出告知阴魔严人英,令其同往相助。阴魔严人英闻言,即知杨瑾已计算到他的前来。二女仙虽经阴魔以不同外相操得修为精进,但要独对群邪,或三怪,简直是灯蛾扑火。那只是骄敌之计,内里靠的是伏魔金环、天漩神沙、八功德池中神泥,及寄生大法。
阴魔严人英也不揭杨瑾的底子,只交付伏魔金环予叶缤,化为一丝黄光,贴身防卫,以鲧珠入替严人英外相的玄胎,与叶缤同往不周山飞去。先天原身溢出,飞射往黑风峡会杨瑾。
杨瑾带了古神鸠去往黑风峡,暗用佛法将九疑宝鼎中混元真气笼罩全山。神鸠埋伏上空。杨瑾在神鸠背上得知阴魔严人英即将到来,念到寄生大法的起动,不禁浪态毕逞。女体无处不有性敏感穴位,只是为世俗礼教拘束,自我封闭。一旦挣脱心缰意锁,淫火蔓痒起来,其淫态之浪,与癫痫狂魔不逊多让,非寻常浪蝶所能想像。此时杨瑾春意盎然,令肌肤热痒,闪现出饥渴神色,下意识中卸尽衣着,才略感清凉。一手抚摸乳球,另一手往下半身伸去,轻压耻阜,抚摸阴毛,呼吸混乱而急促,发出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
阴魔就於此时闪到,看着浓酡的妩媚,觉着旧梦重温,吊茎已是暴伸猛缩,步罡踏斗中冲峰陷阵。噗嗤一声便把巨吊直插入花芯。逼穴虽是饱经操砺,还是受不了巨吊的急遽插入,一冲到底,顿觉得就像被刺穿了,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小穴痉挛紧缩,痹痛的感觉,却又一下子伴随着刺痒的性趣,让凝聚在体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从子宫深处流向逼道,馀下热热的愉悦,含着搔痒的快感。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她全身乱窜,腰肢淫靡地扭挺连连,阵阵淫糜的娇吟声,婉转嘤啼,身子则是渐软渐浮,摇摇欲倒。雪玉双峰微微颤动,乳尖上鲜红绛朱,一身雪白幼滑彷佛羊脂白玉的肌肤,光泽温润,红滟滟地泛出柔光。
浪了,不再以轻轻磨动为满足,粉臀狂扭,乳球辗压,在阴魔怀中,如八爪鱼般紧紧地将阴魔卷捆在自己的四肢里,一对饱满豪乳紧紧的贴在阴魔的雄健胸膛,娇挺抖颠,磨得玉乳发涨,乳蒂硬挺,从乳晕传来了阵阵强烈的麻痒,触电般从双峰传入大脑,昏昏的不知身在何处。逼穴匝紧阴魔肉吊,逼洞膣壁更是有如层门叠户般一层层缠绕着深入的魔吊圆磨,雪臀猛扭,忽左忽右,时挺时顶的,不停地旋转,吊膣缠着一股热烫的火团又吸又榨,殛出震撼的性趣。
阴魔龟头被挟,反抗着气血囚困的不适,急速抽插。一连串霹啪霹啪的急促肉击声、喘息声、呻吟声中香汗飞溅,异香弥漫。激烈的插送之下,杨瑾陷入了狂风暴雨当中,不堪刺激的发颤着,挺送的更加浪了,全身抽搐,屁股不断痉挛着,逼洞里的一圈圈肉环锁紧夹闭魔吊,似乎要把肉吊挤扁。本在刺激中的逼穴更痉挛紧缩,紧迫若爆,磨擦强烈,擦出电花,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全身,浑身剧震,扯得全身酥麻带痹,细胞软散无力,空虚得任君凌侵燎原,体内的深处,犹如被熔化的岩浆所渗透了,愈流愈热,那纠颤的逼壁穴肉紧紧地钳紧那插入的巨吊,向内吸合。
每一下抽插都令她魂失魄散,酸、甜、麻、痛集於一身,近似西斯底里的娇声淫叫,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身体被地狱的火焰燃烧。显出一副高潮满足的表情,那娇俏的脸庞掩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那高翘的香臀,左右上下,疯狂的圆磨着阴魔的肉棒。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忍不住淫叫声、喘息声,交替断续。
阴魔享受那强劲的性趣,快感千重万叠,波涌每个细胞,似涨似麻,速流滚动全身。待杨瑾换气,缓下来时,龟头急转倏旋,撬挺上冲,长长的肉吊又深又重地撞磨杨瑾的子宫口,带来急遽的爆炸高潮。亢奋得如身非我有,嘴里无力的泄出淫荡的呻吟声。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放出来。
龟头已给舔舐得热血汹涌,鼓胀压擦甚劲,奇妙的快感荡漾而来,这浪货已失控。杨瑾只知道挤压磨擦,才能抓得到那里面的酥,才能止住那种刺骨的奇痒。高潮接踵而至,每次浪摆後都觉得那烫热的魔吊更硬挺,更粗壮,像是更涨大了些。粗大的龟头脉动鼓胀,撑满湿润紧凑逼洞,把花芯撑得关口阔擘,整个逼户就是给挤个结结实实,又满又胀,带来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魄荡魂销。
玄精真气射入杨瑾花芯,无从阻滞的化成一股热气,带来一股酥麻直透心扉的感觉。火劲热流汹涌的导入丹田,烧得杨瑾浑身酥软,逼穴中气热如篜,忍不住从鼻子发出闷哼。一阵阵酥麻电流不断的冲击着,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格格格”浪笑。花芯深处不断的进行欲仙欲死的蠕动夹吮。每一次的扭动,吸入体内的灵火不断增加,烧出更强烈的酥麻。
魔吊也不停喷泻出一股股的灵力,连串轻爆,炸得杨瑾骨软肉疲,酸酸的春融漫涌,血脉舒畅,阵阵急颤,已浪得不再矜持,挺送的更狂更浪,汹涌澎湃的灵力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冲击着杨瑾心房,浑身酥酸,要胀破她胴体一般,三尸元神不由自主地颤抖起动,迎阴魔元阳涌入。
阴魔淫功日深,寄生大法已不限於驻匿三尸元神,已达到〈我是我,她亦是我〉的境界。一旦入驻,可离可返。
这里杨瑾三尸元神受替,不周山那里,叶缤亦赶到蚩尤墓穴埋骨之所。墓中本来只有一个大头骨,自三怪盘踞以来,又开了不少洞穴,地势颇大。叶缤在伏魔金环贴身保护下,故意被那神灯妖火摄住。黑风峡中三怪果然上当,误以为敌人中计入伏,只是法力颇高,人虽被困,并将三怪寝宫毁去,还在挣扎欲逃。三怪性又凶毒,报仇心切,惟恐仇敌逃走,立化灯焰赶回。到达时还自戒备,及见叶缤被神灯鬼火罩住,金环播弄下,被焚去衣物,赤裸裸的施展《灭魔宝籙》的降魔色相。
叶缤模拟着淑烈女孩子之不习惯裸裎,躲躲掩掩,慌慌张张的风情,妙境万千,又有着一种成熟和高贵的气质。神态惑人,直入心坎。辅以阴阳叟的阴阳天书中《隔体采补》大法,丰盈雪白的肌肤红艳得像水晶般玲珑剔透,颤抖不已的曲线在朦胧中更美得凹凸有致,弧圆的大阴唇也大大的张开了,连黑黝黝的阴毛丛也擘裂,葵扇似的小阴唇已被烧得伸出逼户外,受着从子宫内喷出的气流所冲,一张一合的在摇晃驱热,更有千娇万媚的风情,让人一看要丢魂。
三怪几曾领略过这等端淑的美态,神为之夺,见叶缤分明被困,不曾看出金环宝光匿而不透,这才现身,一同上前。都急不容待地想看到她那遮遮掩掩之处究竟是什么样子,忘情所以。
大怪老得若阉,受意淫境界吸引,看得入神,二、三两怪也不敢打扰,也欲火升腾中欣赏。给神沙神泥迈接合围,渐渐泻上身上,合拢埋葬,三怪仍是一无所知。叶缤收到阴魔传讯後,冷不防突然击出灭魔神掌。三怪骤出不意,等到发觉身被吸紧,百丈星砂突然涌现,将身裹住,才知不妙,合力往外冲逃,已经无及。原体立被击成粉碎。如换别的妖邪,这一下早已形神皆灭。但三怪邪法真高,妖魂仍具神通,居然离体逃去。三怪妖魂逃命匆促,却挣不脱天璇神砂。神沙神泥大量施展开来,重波叠浪的层层叠叠。妖魂也真厉害,如非鲧珠严人英相助,神鸠还未必制得他住。
杨瑾得讯,也在黑风峡妖穴发难,用无相神光封闭对外通路。寄生大法注入法华金轮和般若刀,飙轮电漩,现出一道划破天幕的巨型闪电,化作实质,直往妖穴冲射下去,就势将妖徒和到会群邪一网打尽。
赴会的妖党颇多能手。内中摩河尊者司空湛的爱徒刘超和兀南老怪的得力门人清风散人伍常山为最高。邪法还在其次,每人均持有两件厉害法宝。同时姬繁记念前仇,炼了两件法宝,算出杨瑾在此,也赶来报仇。妖洞的埋伏也张散出一块块薄翼明亮的水晶迅速结成一层一层的幕墙。青白黑绿四色相混的妖光邪火,产生稠韧吸引的魔力,充填整个妖洞。
寄生大法起动的天龙遁法飘渺无影,巨轮所经,百尺内晶幕全被炙热的气劲熔透,却能将妖光邪火反射回去。妖邪虽众,却因反射而捉摸不到杨瑾存身之所在,亦无从阻拦。法华金轮和般若刀择弱而劈,精光霞彩,飙飞电转,疾转处,宛如狂风卷雪,令到周围发出焦臭味。妖邪落单了,即蓦见紫电横空,狂卷的电流森森绕射,受到阵阵麻痛刺骨的罡风袭体,不堪一击。
妖党尽灭,连巫拿阿也活劈在般若刀下,妖火幕墙也失控散消,杨瑾才现出身形,与能手正面交锋。一照面,刘超即被法华金轮罩住,姬繁被般若刀斩断一臂。清风散人伍常山本就情虚胆怯,知机先逃,姬繁只得飞遁逃走。法华金轮宝光急转,往上一冲,刘超形神俱灭。
不周山中三怪也妖气殆散。神鸠突然在不周山现身,喷出口中紫焰,神龙吸水,直射星砂丛中,将三怪残魂一齐吸入腹内。阴魔先天劫火元胎也撤离杨瑾玉体,往救龙娃。
尹松云带着李洪回到那喷火洞洞口,一看崖洞仍是原样,静悄悄地看不出一点形迹。因对洞中人来历深浅一点不知,先来卖弄口舌,说道:“我乃灵峤宫门下弟子尹松云。适才路过此山,见妖人飞入崖洞不见,不知洞中有人,曾用佛光查照。後到双杉坪落下,听道友石上留音,才知小徒被道友擒去,为此前来请教。道友在此清修,本不应冒犯虎威。但是小徒入门日浅,毫无法力,并且佛光照洞乃是我等三人,与他无干。如蒙念其年幼,事出无知,从宽放出,固感盛情,否则,也请现身赐教如何?”
说完,并无回音。李洪早就不耐,忍不住喝道:“你这人好无道理。妖魂隐入此洞,你如真是有道之士,理应助我们除此妖邪,就便不愿惊扰,也应现出形声拦阻。你始而隐藏不见,未了又将我师侄用诡计擒去,是何道理?有本事只管找我,无须欺软怕硬,朝那毫无法力的幼童出气。趁早放出,两罢干戈;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干戈既起,无论谁是谁非也无从申斥计较,正是船到江心补漏迟,只能手底下见真章,所以君子慎始。忽听一老妇人口音,喘吁吁发话道:“但我巨灵崖不许外人侵犯。你们本来要走,因那娃儿提说,才用佛光照我,为此将他拘禁三日。我正坐枯禅,休说行动,连说话也是艰难。妖魂过时,正值洞中神火刚消,馀烟不尽,误认同道,情急自投,现已被炼化。我看在你们师门情面,虽已犯我规例,已有押头在此,可以交代,也就罢了。你们那徒弟龙娃现在下层洞内,虽受禁制,却是好好的。你们不知轻重,又来登门寻事,一再冒渎,你这小孩尤为无理,就此放过,情理难容。你们也须受我禁制三日,才可放走。我终日在此枯坐。你们自有眼无珠,怪着谁来?”
李洪听得一片歪理,穷困就可以藐律睽理,知道决不是甚麽玄门正宗清修之士,竟连自己也要禁制三日,不由大怒。刚要发作,忽见正面石壁上现出一点人形。乃是半人来高一个石凹,中坐一个老妇,生得身材横宽,甚是臃肿。一个扁圆形的大头,乱发如绳,两颧高起,扁鼻掀天,咧着一张阔口,牙齿只剩了一两枚,胖腮内瘪,巨目外突,瞳仁却只有豆大,绿黝黝地不住闪光,两道灰白色的寿眉一长一短,往两颧斜挂下来,形容丑怪,从所未见。尤奇是壁凹与人一般大小,彷佛按照人体大小凿成。老妇嵌坐其中,上下四边通没一丝空隙,通体满是冰雪沙尘堆满。初现时还带着一片冰裂之声,看去宛如一个冰雪堆成的怪人,由壁凹中缓缓移出。等离石凹,方始现出全身形貌,身上冰雪仍未去尽。
这老妇是旁门中有名女仙江芷云。因司空湛挑战兀南老怪,殃及池鱼。她元婴刚刚炼成,便被毁坏法体。因急於寻找庐舍,而後面敌人追迫又紧,巧值散仙彭妪尸解,被她撞上。彭妪真神刚一离体,江芷云便强附了上去。泥丸、紫阙两窍却被兀南老怪闭住。这法体已有千三百年功力,修为固可精进,但元婴则非凝炼到彭妪的同等境界,不能出窍。
芷云自负绝色,一生好胜,急难附身,相貌却如此奇丑。怒极之下,对兀南老怪总是阳奉阴违,就在巨灵崖洞中修炼。得知洞底乃是火穴,便每日两次用穴火焚此极丑法体,先後历时三百馀年。兀南老怪对杨瑾、叶缤攻伐蚩尤墓三怪,认是自投死路,却忌惮李洪的金莲宝座,故使秦魋引李洪来此。老妇知是兀南老怪的一石二鸟之毒计,遂把妖魂诱入火穴消灭,再故意把龙娃擒去,等三人到达双杉坪,待见到杨瑾,才放出石条留音,估量杨瑾必然阻拦。岂知杨瑾不在,二人重来问罪。
老妇先指李洪笑道:“无知顽童,我已两甲子不曾离座,如今为你现身。有甚法力,只管施展,省得说我以大压小。我尊共工要旨,不通商量,你们此时便朝我跪地求饶,也须拘禁三日。”
共工要旨!真是可圈可点,可是面对强凌仙宇的灵峤宫却极尽卑躬屈膝之能事,竟敢向灵峤宫四代弟子挑衅,可真居心叵测。李洪闻言,固是有气。尹松云虽觉对方不可理喻,仍恐冒失,赔笑问道:“道长法号可能见示麽?”
老妇怒道:“我与你师父共只见过一面,无甚交情,不必顾忌。我名姓说出来,你也不知道。有甚本领,施展便了。”
李洪终是童心未退,见这老妇形态丑怪,只是神态强横,身上冻积的坚冰雪块却铿锵乱响,纷纷碎落,觉着可笑。便只大喝道:“我那法宝厉害,更不愿无故伤人。有甚法力,快些施展,似此装模作样,我先动手,你更吃亏了。”
老妇冷笑道:“孺子无知,把你那几件法宝献出来,我看什麽样儿,也值吹这大气?”
李洪闻言再忍不住,心中仍想:“对方枯坐多年,与人无害。莫如稍为示威警戒,迫她放出龙娃,一走了事。”
惟恐断玉钩厉害,对方又无防备,不死必伤。便把玉璫一按,胸前立有大片霞光放出,玉璫宝光将老妇全身照住。老妇神色自如,竟如无事,笑道:“这麽一点伎俩,也敢发狂?真不知自量了。”
李洪听她讥嘲,越发有气,又把三枚如意金环放将出去,将老妇罩住。这两件均是灵峤三仙所赠奇珍,老妇吃宝光罩住,不特言笑自如,连那身积坚冰也未碎落一块,嘲骂的活越发刻毒。李洪性起,仍不想施展断玉钩,只把金莲宝座放出。宝座上佛光刚照向老妇身上,尹松云也已飞近身来。就在这晃眼之间,敌人不知去向。
灵峤宫为虚名所囚,常以有限度施法自困,正是君子可以欺以方,伤不了一只蚂蚁,但佛法直指人心,却不是共工的谎言千骗所能抵受得来。二人已被乾坤大挪移法关入洞内。宝光照处,当地是一个其大无比的山洞,四外无门无户,约有二三百丈高大,全洞空空。正面的一片石钟乳,好似一座极广大的水晶帐幔,带着无数璎珞流苏,天花缤纷,自顶下垂,离地只有两三丈高。幔後正当中,有一个丈许方圆的宝座。宝座对面的洞中心约有一尺许大小的圆穴,穴内冒出一股银色火苗,时高时低,向上激射,高约丈许,照得对面钟乳帐後五光十色,齐闪霞辉,壮丽已极。
二人料知身已人伏,同在金莲宝座之上环洞飞驶,搜寻龙娃踪迹。忽听宝坐上老妇笑道:“你们已被我禁入山腹之内,只留三日便放。上下四外全都厚逾千丈,你们法宝、飞剑全无用处。尤其穴中地火激动不得,如敢胆大妄为,方圆三千里内立成火海,此间千年冰雪一齐溶化,那时洪水为灾,造孽无穷。你们如不怕造此大孽,只管闯祸便了。”
只听发话,不见人影。李洪料知对方隐身座上,本想施放法宝试她一下,因听这等说法,猛想起日前师父曾说:“雪山境内伏有一处祸胎,深藏在一个极大的山腹之内,一旦被人引发,便是滔天大祸。”
只得忍住,耐心待援。忽听龙娃嘻笑之声,由宝座後隐隐传来。二人忙即赶过去一看,座後不远便是尽头,石壁如玉,通体完整,看不出一点形迹,连喊数声,也未听答应。
紧跟着,地底风雷之声轰轰怒鸣,刚一入耳,火光大盛,银芒如电,往上激射而起。转眼升高百馀丈,下小上大,猛烈异常。当时便觉奇热难禁,忙用佛光、法宝护身,才得无事。方疑地火将要爆发,忽然一片墨云,上坐老妇,自空飞堕,正压在那蓬银色烈火之上。墨云立时展布开来,将那箭一般直的一蓬斗形火花兜住,反卷而下,缓缓往下压来,地底风雷之声也越发猛烈。二人见她两目垂帘,似在入定,看出是在镇压灾劫,自然不便动武。
约有个把时辰,方始将火压入穴中。老妇身上所积冰雪早已溶化,化为缕缕热烟,往上升起,露出痛苦面容,彷佛火烤,护身墨云也逐渐露出原形。李洪这才看出墨云是共工一系,封锁严密,内里以垄断污秽为本,靠毫光不泄,愚弄仙凡两界,自称得稳定安宁,草木精灵都心悦诚服,就是靠一般妖孽散播着谁也信不来的谎言支撑。
魔邪的反面就是正,那银芒火光定是天地正气,被残酷震压,迫反出来。李洪深受阴魔薰陶,知那九流修士只会口甜舌滑,意图面面俱圆,却是养虎为患,作邪恶的护身符。为防老妇事完隐遁,也没和尹松云商量,冷不防把灵峤三宝连同断玉钩发将出去。
老妇只顾忌金莲宝座,对断玉钩不屑一顾,未作防范。哪知阴魔已焚化蚩尤墓三怪,气化前来,以先天真气贯彻断玉钩,激励钩中元灵威力,剪尾精虹宝光绕老妇法体而过。老妇防卫不周,立时被斩为两段,头顶上随飞出一幢金碧光华,当中拥着一个赤身跌坐的女婴,相貌甚是美秀。李洪见那金碧光华不带丝毫邪气,微一停顿。
穴中银色火苗又冒起一二尺高。女婴右手往下一指,一团紫气带着一片碧光将彭妪残尸打下来,被银色火苗一裹,化为尺许一股血焰,终於血债血偿。霹雳一声,地底风雷便似潮水一般由近而远,往远处退去。转眼声息皆无,穴口也自合拢,化为一片完整石地。巨灵崖就成为第一个脱离兀南老怪操纵的妖邪。有着灵峤宫的暗中维护,兀南老怪也无可奈何。
尹松云尚是惊魂未定,埋怨道:“洪弟,下次遇敌,仍须慎重。幸而对方未存恶意,否则岂不又树强敌?”
李洪笑道:“她不肯说真话,也怪我麽?”
九流修士对上沽名钓誉的灵峤宫,就是养虎为患。忽听龙娃在急喊:“师父、师叔!”
龙娃待在宝座之上,见二人对自己竟如未见,一任呼喊,也似未闻,人又不能下去。直到老妇兵解飞升,禁法失效,一片紫光闪过,方得纵下。满面喜容,腰间还挂着一个金葫芦,胸前一面护心镜,银光闪闪,一望而知是件异宝。二人正要问话,忽听鲧珠严人英在上面传声疾呼:“云哥、洪弟可在下面?我们此时就要起身往小南极去了。”
二人大喜,一面应声,一面匆匆带了龙娃,照声音来处飞去。里外相隔,少说也有好几百丈。出口小洞,正是先前老妇打坐处。鲧珠严人英手持一个小鼎,洞外山石上立着一个目射金光的神鸠。
尹松云随令龙娃先向神鸠礼拜,先谢不敬之罪,然後长幼四人同上鸠背。神鸠张开比筲箕还大的铁喙,一嘴将鼎上灵符衔去,吞人腹内。两翼展动,环身十八团拷栳大的佛光突然现了一现,立时破空入云。龙娃胸前挡有护心镜,不畏天际罡风,同往小南极天外神山飞去。
阴魔先天法体比光速更快,先射入光明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