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魔在峨嵋可说别出一格。妙一真人虽是教主,却碍於师命、及淫妻条约,
对阴魔一切作为,只能不置可否。天大风云,也由他自生自灭,也不言助。玉清大师传讯与妙一夫人,求放阴魔出助元江采宝,教主也只交回阴魔自决。阴魔的修为亦令众仙扑朔迷离。天赋凛异,不畏蛇毒、无惧严寒,元阳无竭,金枪不倒,操控自如,成女仙恩物。学道悟性奇佳,上手即得其神韵,比一般前辈更流畅自然,但却虚浮无力,下丹田真气难盈,只遁法神速。妙一夫人也不敢任其独处,乘八姑奉了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之命到来神旗峰收服猿精,顺便护送阴魔的鲧珠替身往大雪山,交芬陀大师,再由杨瑾陪同,前往元江协助采宝。
八姑由生死至交的玉清大师处,得知阴魔的秘密,当然乐於从命。只要想到这小色鬼归并回体时,要他喂个饱饱的,已令穴燥亢痉挛,酸麻快感,交叠涌现,使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发涨,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
到了神旗峰,八姑思心切,带着鲧珠替身登上云端遥望,见那峰孤入云表,高出天半,山腰以下,尽被冰雪封住,顶上千年古木,森森挺立,繁茂郁生,只当是一个数十亩方圆,满生育草的盆地,无有藏人之处。四顾中,怀内的鲧珠替身突然直堕,八姑大惊,追下峰顶深处,才知峰顶上地凹如盆,深圆入士如一大井,达数十多丈,本是一个仰天水池,已涸逾千年。古木超出池面,相隔上面池边,不过两三丈高下,恰好将那池面遮住,涸池下别有洞天。池底有一昔泉泉眼,深藏池壁内,甚是幽宏深,真个幽僻隐秘已极,连天风都吹不到,故各峰皆属奇寒,此池中气候独暖。
鲧珠替身堕下,竟然作成转折,也掉了包。八姑追到时,已泻入泉眼洞口内,见山洞现成,也无暇思其巧合,揽抱鲧珠替身穿入洞内。艳红流转的樱唇小嘴先吻上阴魔唇上,吐气如兰,香气阵阵,导入真气,替阴魔护元固本,才查验原因。此举颇费真元,非缘深情重是不肯用的。阴魔颇为感动,也被如麝如兰阵阵幽香热气薰的意乱情迷,不再矫作,伸出舌尖相迎。八姑才知阴魔已无声无色的回体了,有着受愚的怒意,即时嗔气急涌,柳眉上挑,但也肉软筋酥,泛起片片红霞,显得更加迷人。於性感成熟的娇媚风情中,媚眼半嗔半怨的瞪着阴魔,若瞟若瞄。
此时无声胜有声,解释多多反而冲淡情调,最宜挑逗情欲,先斩後奏。阴魔对着瞪来的娇眸,顽皮的斩斩眼,双臂穿过八姑腋窝,捧定螓首,运气吸吮八姑度过来的香舌,用双唇啜实,再翻滚舌尖,在八姑舌底、舌尖轻轻舔熨,一阵又一阵甜美温柔的吮吸,勾的八姑春心荡漾。
啜舌最难之处是吸紧女伴的舌头,因其湿润滑溜,容易在快感中缩回。中气
越劲,吸力越强,女伴越缩不回香舌,则越幸运,越能攀登接吻的高峰境界。所以女性是先天所定的被虐待狂,由她自主,她是享受不到极乐性趣的。吸啜令神经末梢云集的舌底充血,加强知觉灵敏度,使揩舔的快感直贯女伴顶门,眩晕中阵阵清寒,鲜有不软软的伏首男伴肩上厮磨。
八姑给阴魔长吻得几乎气绝,才由阴魔赦放香舌,任螓首仆倒肩上,带动长长的秀发,扫拂面庞,传来淡淡发香,混有来时本就淫思汹涌的骚味,招唤着阴魔的淫。玉人本已淫火高亢,熟透待奸。但阴魔另有目的,要送她入欲仙欲死的至高境界,须令其意识昏眩,与洞外隔绝,但任务在身的八姑是必会抗拒回避,保持清醒,所以必要拘固其活动空间。阴魔就翻身压下八姑,宽开部分衣着,双臂圈紧她的粉颈,兼挡阻她的双肩上移,就举冲。
八姑穴本就在飞来时揩擦得骚水盈腔,毫无困难任巨一穿至底。可是阴魔的巨实在太粗热超凡,壁受到紧凑的磨擦,强劲的快感如火焰的爆炸,再一波波的自花芯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每个细胞,酥入骨中。若骨头也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水。不由自主的颤震,蠕动,使小穴急速收紧,更绞缠着那塞满了她穴的肉粗茎,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胸口因心跳急快而发出震波,像涟漪般扩大,血液都冲入脑际去了。似抽搐,也似难耐,双腿环勾阴魔大小腿间,若是阻止阴魔那强烈的动作。越是阻止,越是脆弱,攻其坚则必是魄荡魂离。
八姑本身已被爆炸得瘫痪酥软,似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了,双腿的阻力有限得很,巨抵住柔嫩的膣肉,紧贴猛旋。那深入阴道内部的龟头,就像伸缩自如的蛇头,不断地点击着那最敏感最脆弱的所在,花蕊蕊心。八姑被这股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化钢炼柔的热劲上窜,流至周身百骸,快感一波波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口中“哎呀~~哎呀~~”的声声娇呼,阻不住阴魔巨急插迅抽,无从挪动,插插到底。
八姑受挤压的呻吟着、叫着,深深迷恋上那肉棍儿在花心里钻啜,所带来的一波波让人浑身颤栗的快感,觉得自己的幽谷美妙的快要融化,由小腹中升起之燥热向全身蔓延,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飘飘欲仙,若乘云驾雾,飞出九宵云外。荡心蚀骨的低吟声招来更狼更密的劲插,更在阴魔双臂紧匝下,连摇首舒压也不行。激烈的狂风暴雨撞出一连串的急促肉击声中,八姑在高度刺激下,呓出嘤吟无力,特别娇弱、特别软媚的娇喘从喉间奔出,连九天外的魂魄也散漫飘荡。
如此强攻猛伐,必须奸力倍强於对手,才有可能。因动作分散了精神,感觉是迟钝的。所以一般人在迫忙时,往往受了伤也不知,那只是知觉未感应到,不是不存在,而是屯积起来,只能在定下神来时,才觉到痛彻心脾。所以茎急插穴令龟头充血,本来是敏感的神经末梢,更积聚反应快感,也因聚力於动作,气血逼入筋骨,未能疏导刺激,龟头处是热血汹涌,在沸腾的骚液中荡漾。能否持久,要看体内氧气的储存度。在停下抽插时,能否回气,则看那血气回心的唯一通道,微血管有多畅通。回归肝脏後,要看其疏导的功能了。但奸淫中的女伴,则无须动作,但缺乏主动,只能照单全收,刺激神经系统,指令心脏加速作疏导。往往其肝脏未能配合那心脏的泵血量,馀量由颈动脉承受,使颈血管忐忑蹦跳,肉眼可见,使其大脑在血量冲压下眩晕。
八姑中了猛男计,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显已被奸的酥透美绝,神经系统都被这激烈的爱之感所侵食了。一阵冲击中,全身都快要溶化似地散了,神智再也留不在身体,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美感,她的灵魂彷佛飘出向外,软绵绵的,像踏在云雾中,愈飘愈远,神魂浪荡离体,飘入虚无中。给阴魔弄得生死不知,屏蔽了洞外讯息,觉不到那由阴魔挑起了龙争虎斗,无暇顾及此行任务。
阴魔接收了八姑後,那鲧珠元神主持的替身便升往云中搜索。此替身不是真的痴呆,只因是由牺牲了的娇娃血肉砌成,少了男性贺尔蒙,雄风莫振,阳具长日低垂。为免露底,才守而不动,以痴呆示人。此时难得翔龙自在,傲游八表,更着力搜山。见山腰以下,尽被冰雪封住,似是白云聚而不散,细看乃是毒气凝结,离峰顶甚近,里面竟潜伏着一个奇毒无比的怪物在内。
那东西叫做雪,又名角蝮,在世间五十三种最猛烈的毒物中,位居第六,奇毒无比。那三角尖头下面的两角,中贮毒液,能发为云雾,成团飞出,可分可合。不须交配,自能孕育,一千七百馀年才长成一个。一产四十九卵,多下在荒凉奇寒之区,下与地火相接之所。四十九卵深潜地底,时上时下,春降秋升,轮转运行不息,与天地孕物之道全然相逆。一面禀受阴寒之性,一面禀受阳热之盛,交替成长。到了年限,四十九卵破壳而出後,先在地底互相残杀,末後仅剩的一个方行破土上升,寻一个极隐蔽的所在,用三角尖头打一深洞,在里吐纳修炼。先炼内丹,再炼婴儿,一心想先修成人物,再修正果。无如诡诈多疑,心生畏忌,老怕婴儿为人所害,百计千方,设法隐藏。结果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最终才决定吐出毒气,将洞口封住。
它那婴儿,也与道家元神所炼不同,乃是用本身毒气精血苦炼涵育而成。虽非漠不关心,却实是无关痛痒,便杀了它的婴儿,於它本身并无大害,可是它看得婴儿比性命还重,为等婴儿炼成长大以後,将自身元神附了上去,变得与人无二。无奈畜类修人尚易,可是禀赋奇恶,忌刻异常。做不几时人样,就犯了本性,幻成道装,以救世主自命,到处以至善的口号,为恶毒张本,其毒自然更重而无影无形。道行稍差一点的人,一不留心,被它喷上一口,立时乐於寻死,骨化形消。
昊毒天下,弄出个“人权”歪法,却是挂羊头卖狗肉,独尊“私隐”光墙,便宜了许飞娘与同降魔教的大咎山绝顶妖宫公务员,把公职的所作所为也纳入“私隐”光墙,封杀善信的一切查阅权利,更方便黑箱作业,使真正的人权“知情权”则荡然无存。更令妖宫头目横徵暴敛所得,在“私隐”光墙下,阻截搜索赃藏。
一般向道善信却在那“私隐”光墙的笼罩下的另一边,仇害的一边。只要魔徒得到善信的度牒秘辛,即可任意移转善信的一切产业财货。损失就是善信不好好依从“私隐”光墙所赋予的责任,力保他们自己度牒的秘辛。善信一方面要守秘,一方面又要交出度牒接受验证,不得不倚靠它弄出来的“指引”烟幕。妖道魔徒在烟幕後,连如来佛祖也无从监察其操守,纵使翻天覆地也难查出泄露之处。众善信连府业也被诈了,也被说成自作孽,死有馀辜。
这时正是雪劫运将临,靠毒雾护法,却被不惧百毒的鲧珠替身扫个乾净,现出一个大圆洞。近洞一带,更是一个斜坡,斜坡上离洞十丈左右,满是石笋、冰凌,高下大小不等。洞甚深黑,仅有两点茶杯大小的碧绿光华和一道红光,在洞里频频闪动。立时天际老远处,密云浓雾里,一溜红光,似火蛇一般,在遥天阴云中闪了几闪,便朝峰顶飞来,迅疾异常,晃眼工夫,便已临头,仅有些微破空声息。光赤如火,纯而不杂,电驶星流,神行无迹,先在空中,环峰绕了两匝,落在峰顶最高之处。正当峰角,现出一个道人,炼得形神两固,除一双火眼外,身相与人一般无二,苍颜鹤发,道气盎然,便是寻常左道旁门中,也没见有这等仙风道骨。但鲧珠替身也是无相修成,看出那是一个猿精。
这猿精偶然经过雪山,嗅得丝丝流散的毒雾,推算出毒物出世时刻。但雪山幅员广阔,峰岭起伏,万山环匝,洞壑甚多,猿精连寻了月馀,日夜不止,已将全雪山的峰峦洞穴寻觅殆遍,仍无线索,却料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猿精在峰顶注视下面,手掐太乙秘诀,口中喃喃,用玄功变化,分出身外化身,降下洞口外冰陵。猿精原身前往云中搜索,以备万一敌人厉害,既可以从上面乘机暗算;如其不支欲逃,也可两下夹攻,不令遁走。化身生相打扮,俱与猿精原身一般无二,手指洞内,彷佛放出红光,与洞内那点碧光相斗,斗得峰腰那边怪声大作。
待了一会,猿精化身那道红光,倏地从洞内掣了出来。洞口内追出一团极浓厚的白气,接着两点碧光飞射处,冲出一个丈许大小的怪物,通身雪羽箭立,身子生得与刺一般无二,只前半截是一条鸡颈,粗如人臂,长有三尺,能伸能缩。一颗三角形的怪头,大如五斗栲栳。尖头上竖着一个红逾朱砂的冠子,高约尺许,衬着雪白的全身,更觉鲜艳非常。滴溜滚圆的一双碧眼,精光远射,竟达一二十丈以外。面黑如漆,两耳却是红的,如鲜菌一般,紧贴额旁。凹鼻朝天,下面是血盆也似一张阔口。两排疏落的利齿,森森若锯。三角头下边两角,便是它的两腮,微一鼓起,收翕之间,那团白气便聚而不散,朝猿精化身打去。一击不中,张口一吸,又收了回去,二次再喷,比前还要加大一倍。箕踞在洞口之处,将口中白气喷个不休。
猿精化身遇见那团白气打来,不是疾升高空,便是纵遁光往斜刺里避去。等白气收回,又往前进,一味引逗,毫不抵御。怪物也只守着洞口,时喷时收,也不迫赶。喷到後来,白气越喷越大,唯屡喷不中,怪物也似激怒,口中嗷嗷怪叫。猿精化身也以恶声相报。因逗了一会,不由走近了些。怪物早运足了真气,蓄势待发,鼓动腮帮,骤将那团白气喷出,气团又比前大出了十好几倍,疾若弹丸,势绝迅速,朝猿精化身打去。怪物只防到对方要纵身逃遁,白气团弹射星驰,到了猿精化身临近,先爆散开来,化为无数小团冰雹,往上下四方乱飞乱射。眼看猿精化身往上往侧,俱难避开。却不知这化身原由猿精原身在峰顶上操纵,却是幻影,只见身形往下一矮,便往雪地里隐去。
这次想是怪物用力过分,气团太大,收时不似以前几次迅速,那一片数亩方圆地面,不论山石冰雪,凡是挨近白气打中之处,全变成了乌黑,可见这东西所喷之气奇毒无比。阔口张开之际,喉间隐隐似有火光。猿精化身迟迟不下手,是想逗它将内丹喷了出来。
猿精化身又在远处现形,手中拿着木丸朝怪物打去,出手便是一团碗大青光,怪物仍将那团白光飞出抵御。起初青光太小,白气浓厚,一到便被裹住,不见光华透出。猿精化身相继发出了二十一团,怪物也将白气分化成二十一圈,将青光包住,在半空里滚转不休。这一来白气分化改小,裹住青丸,彷佛二十一个太阳起了日晕,在空中上下飞驰,疾转如轮,飚飞电转,渐渐四散分开,继而越飞越远。怪物这才发了急,想要往回收时,不料以前空出空回,自然容易,此时气散不聚,又有猿精化身桃木剑绊住,急切间难以收回。猿精化身越退越远,渐渐隐去。空中的青光毒气也分布愈广,有的隐入暗云之中,几乎看不见。
怪物正在惶恐急叫,两腮帮不住鼓动,想运足力量,往回收时,猿精化身猛在它身前不远出现,又将先前那道红光发了出来,直朝怪物射去,怪物骤出不意,其势不能再分出毒气抵御,忙把身子一躬,一声厉吼,怪眼圆瞪,几要突眶而出。眼里两道碧光立即朝上飞射,大如碗口,将红光抵住。
四外高空中的青光逐渐暴胀,青光外围绕的毒气束它不住,逐渐随着胀大而稀薄。猿精原身在峰顶上暗自运用玄功,手掐灵诀朝前一指,这些毒气团也挨次为青光所撑开爆散,化为袅袅淡烟,随风消散。那气团原是怪物腹内真元之气,息息相关,每破一个,怪物全身一齐颤动,身上雪羽根根直竖,吱吱乱响,神态甚是苦痛。一面还要运用目光去挡仇敌飞剑,收又收不回来。猿精原身紧接着在上面频频施为;这些毒气团也挨次为青光所撑开爆散,不消片刻,便毁了一多半。
眼看那些气团将要挨次爆散,怪物急得乾叫,因心有顾忌,又不敢冒险拼命,一晃眼工夫,扑哧连声,所有气团,全都连撑带挤,纷纷消灭,散了个乾净,空下的二十馀道青光也由圆化长,虹飞电驰,朝怪物飞去,相助红光,齐向怪物两下夹攻。怪物迫於无奈,猛将前爪一扬,昂首人立起来,阔嘴大张处,由喉间飞出一团火球,里面透明,赤光荧荧,外面火焰熊熊,直朝青红光飞去。怪物原具特性,不是危急大怒,这团内丹绝不轻发;一发出来,不将仇敌弄死,也不轻回。
峰上猿精原身见状,首先一指剑光,令青光都往下飞退。那化身也慌不迭地拨转身纵起便逃。怪物在恨极之际,顿忘利害与洞内所炼婴儿的安危,厉吼一声,满身云雾,箭一般飞起便追,其疾若电,迅速异常。怪物这里刚一追,峰上面的猿精原身早隐身而下,飞入洞内。化身仍远处飞逃,也若隐若现。怪物不知是一是二,方在定睛寻视,猛听一声长啸,猿精原身得手而出,手中抱定一个周身白毛如雪、吱吱乱叫的婴儿,由洞内飞出,站在峰坡之上,将手一招,所有青红光华,全都电转而回。
怪物本已追出老远,闻听婴儿啼叫之声,知道中了仇敌调虎离山之计,吓得惊魂失散,哪里还顾得到别的,狂吼一声,收回内丹,拨转身,挺起瘦长强劲的鸡颈,昂着三角怪头,竖起头上大红冠子,四爪踏着云划动起飞,亡命一般赶将回来。那二十馀道青光,反追在它後。怪物自然不及剑光迅速,又在窘迫慌乱之中,一心只想回身夺救婴儿,百忙中神灵慌乱,竟忘了那些逃走的青光本是假败,未曾想到防御,往回路赶没一半,便被追上。二十馀道青光一齐朝它身上落下。怪物忙二次将腹内丹元吐出迎敌。那些青光虽是东方太乙精英所萃,却不能敌怪物内丹纯阳之火,五行克制,难免不被烧毁。此时猿精将怪物炼成了形的元胎俘获,已操必胜之券,连化身都在招剑反攻时收回,不愿用此剑和它相拼,忙将青光收回,只指定那道红光,在怪物身侧围绕击刺。怪物自是不惧,不一会,便已赶回洞口,见仇人怀抱婴儿,站在坡上,态甚闲逸,眼里都要冒出火来,急於得而甘心。眼看相隔仅只两三丈高下,刚往下一落,待要扑去。
猿精早就设好圈套相候,手掐灵诀,朝前一指,身形一晃,无影无踪,埋伏的太阴奇门阵法立时展开。一团黄影大约亩许,从怪物身侧四面涌起,转瞬由地面直升天半,至顶凝结,似地上面立着一口大钟。未後钟顶缓缓缩降,又似一个覆着的大碗。四外仅似隔着一层薄而透明的金纱,将怪物扣在里面。此乃先天八门中的艮、震两卦,山雷妙用。外观形如覆碗,地面上同样还有一个仰的,上下相合,浑然一体,严丝合缝,无殊地网天罗。发动起来,连山神雷上下交错,奇正相生,二气排荡,厉害非常。休说上面逃走不脱,便是多精地遁的人也难幸免。
阵内一片湛黄影子,非云非雾,压到怪物头上。怪物将那团内丹化成了一片火云,不使上面黄影压到身上。回过血盆利口,将身上雪羽咬断了十来根,长颈一甩,化成十来支银箭,朝猿精射去,恰被黄影挡住,落在地上。箭羽恶毒,不到情急拼命,不肯轻用,无论仙凡,中上立死。到了势迫力穷,还如此倔强不服,可见这种毒物留不得。
地上隐隐雷声,接着一片雪亮电光,贴着黄影圈里,也是薄薄一层,由下而上,转瞬间弭漫全网。刚结到顶心上,便似火燃炸药,一触即燃,轰然一声大震,只见二道银蛇,凌空乱闪,一团团的雷火雨雹一般,包定怪物全身打去。连串神雷上下交错,奇正相生,二气排荡。左近雪山冰黔,多半被这雷声震塌,轰轰隆隆,彼此相应,威势大是惊人。怪物心胆皆裂,吓得缩头足,伏作一团,可是怪物那内丹也颇厉害,一任电火群飞,崩山撼岳,兀自伤它不得。
那猿精却妄想得到它那粒内丹,想了想,大喝道:“你这孽畜,天生恶性,害人东西,念你修为不易,尚未出世为祸,你如将内丹献出,我便不伤你所炼元胎,仍还给你。否则你防得了上,防不了下,先坏了你的元胎,然後上下神雷,一齐发动,使你形神俱灭,化为灰烟而散。看你走哪一条?”
畜类就是畜类,任它幻化得如何道气盎然,底下仍是伪君子,本领全在一个骗字。悲天悯人之辈,怜众生之苦,却忽略了众生之愚痴,不从人性根本着手普渡,只识拚头颅,洒热血,以“民为主”为争,牺牲了性命,把“主”权交入愚痴之手。这些愚痴被这类畜牲的宣传播弄,胡作非为,残害善信。如今畜牲内讧,一个心归魔教,一个伪充民主,可称以毒攻毒。
怪物先颤抖了一阵,然後嗥嗥惨叫,说是恐怕上当,献丹之後,婴儿仍不肯发还。猿精竟昧着良心,笑喝道:“我乃当世真仙,岂能骗你一个畜类?”
那真要对方相信,才会受骗,骗子才能得逞。所以伪君子就是口口声声,以救世主自命,他就是神,他就是道,要人信他,信者得救,呼善信把一切财产生命交入他的手中。魔葸子贼民痴妖也以三个代表论欺世盗名,以全权代表自命,生杀由心。
猿精说罢,将手一指,雷声顿息,那层黄影忽然加大数十倍,由近而远,直超过猿精立处,方始由隐而灭。怪物将头昂起,四外仔细看了又看,万般无奈之状,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爬行,阔唇合紧,口里吱吱惨叫,且行且抖,战兢兢不住乱抖得身上长箭雪羽,吱吱乱响,却目闪凶光。阴魔的鲧珠替身也知一触即发,在半空上布下先天真气纯化的五火乾坤罗。暗云中,只有一丝半青半白的光华闪了一下,全无半点声息。
怪物行距猿精约有三五丈远近,经猿精喝止催促,才把内丹吐出,只是茶杯大小一粒红珠,缓缓向猿精飞去。等猿精伸手要接,怪物倏地将三角怪首往起一昂,身子猛一大抖,背上长箭雪羽全部自行脱落,化成千百道白光,连同无数火球,直朝猿精射去。那内丹也同时由小而大,化成亩许大一片火云,当头向猿精罩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皆有佛性,你有人都有。尤其是奸诈之徒,物以类聚,同声同气的死党狎友,无一不是心肠恶毒,岂可不防。自认舌灿莲花,却把别人当作诚挚善士,就是死得最彻底的一群。
猿精早已防到怪物有诈,施展玄功变化,也是一溜火光,飞身而起。怪物方知弄巧成拙,慌不迭要将内丹收回。四外黄影已由远而近,包将过来,又复合拢,困住怪物,同时迅雷乱发,比前更烈。地底也轰隆作响,雷出地中,就要爆发。晃眼工夫,猿精又在怪物身前出现。怪物知难幸兔,迫不得已,二次惨叫,决心献丹求生。猿精狞笑一声,喝道:“你此时才知我厉害麽?速献勿延,尚可活命。”
手指处,黄影又散。猿精本是诓它,哪有真心释放。怪物计穷力绌,真个肉俎砧板上,万般无奈,隔老远就将红珠吐出。猿精猛将手一指,怪物身外黄影又复合拢,将内丹回路隔断,那粒内丹就在空中飘荡。忽从空际射下一道光华,是阴魔由泉眼射出,裹了怪物内丹,疾如闪电,瞬间失踪。
猿精见到手之物,被人夺去,不由又惊又怒,也真手辣,一扬手,剑光过处,吱的一声惨叫,先将怪婴由顶劈为两半,掷於就地。接着两手一搓,发动神雷,惊天动地价轰隆一声大震,上下神雷一齐爆发,将怪物震成粉碎。再纵遁光,往前追去。这里猿精身才飞起,便从对面暗云之中飞来一团雪一般的银光阻住去路,那是八姑的雪魂珠。
八姑被阴魔暗算,在强烈的性刺激下,魂飞九霄天外。至阴魔抽身夺取雪内丹,才喘息稍定,想起此行任务,是与雪夹攻猿精,渡雪超劫,兼收服猿精。经调息後飞出,雪已应劫,八姑经历狂暴的性趣,近乎虚脱,更无力降猿。还幸鲧珠替身未有失落,但多了这个呆头鹅,更非猿精对手。猿精把所有桃木剑全数放出。一道红光,二十来道青光,与那团银光斗在一起。阴魔从暗云之中飞来一片似有似无的清光阻住猿精去路,八姑忙带着鲧珠替身,直升霄汉,疾逾火箭冲霄,闪没入青昊,远远喝道:“无知孽畜,速自省悟,免於天戮。因你尚无大罪,不肯杀你,否则你岂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