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洞不远,司徒平收了剑光落下地来,却见对面跑来薛蟒说道:“师兄你到哪里去了?害我们找得你好苦!”
司徒平心中有事,敷衍式答道:“我忽见有两只白兔,长得又肥又大,想捉来给你夫妻接风下酒,追了几个峰头,也未捉到。”
话言未了,薛蟒冷笑道:“你哄谁呢?凭你的本领,连两只兔子都捉不到手,还追了几个峰头?你不是向来不愿我杀生吗?今天又会有这样好心,捉两个兔子与我夫妻下酒?少说瞎话吧。”
司徒平被薛蟒问了个张口结舌。薛蟒随即冷笑道:“我管你呢,你爱走哪里就走哪里。你本事大,师父多,谁还管得了?不过有人在洞中等你回来,无可奈何要满山去寻你,偏会寻不见。到文笔峰去打听。不知你是真未去,也不知是不见我,人未寻着,反吃周轻云那个贼丫头排喧了我一顿,只得忍气吞声回来。正要进洞去对那等你的人说话,你倒知机,竟得信赶回来了。”
司徒平听薛蟒话中隐含讥刺,也懒得理他。当下也不再和薛蟒多言,跟在他後面往洞内走去。才一进洞,薛蟒便大声道:“禀恩师,反叛司徒平带到!”
石室当中,万妙仙姑满脸怒容坐在那里。
原来万妙仙姑许飞娘到滇西去,走不多远,遇见俞德追来,便对俞德说明,日内准去赴约,只不要向人前说起。二人分别以後,许飞娘忽然心中一动,是司徒平感到白兔有法术操纵,作出传呼。万妙仙姑连忙赶回洞府去,亲临指挥。薛蟒还怕司徒平就在左近闲坐,故意讨命去寻他回来,好哄司徒平上当。
不料发展到魔功入侵,司徒平受到反制。万妙仙姑感到传呼有了阻滞,警觉到有着变数,试演先天卦爻。排开卦象一看,看到司徒平红鸾星动,其中生出一种新结合,於她自己将来大为不利。这两个阴人竟是将来最厉害的克星,比平日时时担心的恶邻餐霞大师还要厉害。不由又气又急又恨,暗恨魔教出尔反尔。
司徒平听薛蟒进门那般说法,还当是装门面,上前跪下说道:“弟子司徒平不知师父驾到,擅离洞府,罪该万死!”
万妙仙姑冷笑道:“司徒平,你这业障!为师哪样错待了你,竟敢背师通敌?今日马脚露出,你还有何话讲?”
万妙仙姑指的是两个阴人,但受蛊的司徒平已为魔惑,一心认为艳福将至,就是不肯泄漏她们的来历住址,只叩头叫屈。
薛蟒在旁凑上前,密禀了几句。万妙仙姑冷笑一声,道:“卦象上明明显出有阴人和你一党,与我为难。好好命你说出实活,量你不肯。”
说罢,长袖往上一提,飞出一根彩索,将司徒平捆个结实。命薛蟒将司徒平倒吊起来,用蛟筋鞭痛打。
一切内情,许飞娘了如指掌,又岂是真的信了薛蟒那几句谗言,不过是借题发挥。所谓苍蝇间白黑,其实黑白早在心中,才有谗言讨好之处。佛曰:一念之间。不符合那基石一念,水过无痕。如武将贪功,文官弄权,秦桧要揠文抑武,不欲武途坐大。而宋高宗又心切皇位,以徽钦返,此身何属。一念成根,谗言方有用武之地。
许飞娘切意根拨魔功,正需遮人耳目,为司徒平再铺路。有谗言为引,正好施虎狼之疟。那蛟筋鞭非常厉害,有挞打元神之能,也能击散魔气,待与司徒平元神同清扫後,再移植神髓,重塑元神。
薛蟒巴不得去了这个眼中之钉,没头没脸地朝司徒平致命之处打去,不消几十下,已打了司徒平一个皮肉纷飞,痛彻心肺。司徒平疼得昏昏沉沉,一息奄奄,连气都透不过来了。眼看魔气将散,阴魔可不想两造罢兵。必须有如蟋蟀扫的挑起两只蟋蟀抨命,才可从中覆雨翻云。借司徒平喉音迸出:“弟子愿将真情说出,请师父停打,放下来缓一缓气吧!”
许飞娘全神控着蛟筋鞭,并没留神听他说些什麽。才一说完,司徒平头上又中了一鞭,晕死过去。这时柳燕娘侍立在侧,见司徒平挨这一顿毒打,才知万妙仙姑如此心毒。她惯做淫恶不法之事,到底没有见人这般死去,虽然动了恻隐之心,惧怕万妙仙姑厉害,哪敢婉言劝解。及至见司徒平知悔求饶,又被薛蟒打晕过去,便向万妙仙姑道:“大师兄肯说实话哩。”
万妙仙姑被柳燕娘扰乱,真气一散,只得连忙吩咐薛蟒住手,薛蟒还怕司徒
平驾飞剑逃跑,先将他飞剑收去,才将司徒平放下地来。司徒平已魂游太虚,离死不远,阴魔即发动弭尘幡,映出满洞俱是光华,司徒平已踪迹不见。万妙仙姑急忙纵身出洞一看,只见一团彩云比电闪还疾,飞向西南方,忙将身剑合一,跟踪寻找,哪里有一丝迹兆。情知是异日的祸害,好生闷闷不乐,只得收剑光回转洞府。
弭尘幡起动,金光彩云,眼花撩乱,司徒平身子如腾云驾雾般悬起空中。身上鞭伤被天风一吹,遍体如裂了口一般,受不住颠簸,一命呜呼。新死的道蜕,可遇不可求。成道的仙佛,必须有同道护持,把遗体料理妥当。应劫横死的道者,三尸已先元神而灭,无可重生。一般凡体,死後三尸要经较长时间才腐,但借凡体重修,比转劫更艰难千倍,非绝无他途,绝不采用。
一般道者借体重修,因是後天真气效先天法则,元神入窍後,有着太多的障碍。但对阴魔来说,是另有妙法,用血影神光代入炼化。不过三尸元神已被蛟筋鞭打残,阴魔得不到司徒平的修为、记忆。
阴魔入主司徒平庐舍,神光真气刹那一转,竟於後天真气死角,先天真气边际,发现藏有哈哈老怪的“神风原爆”毒。此毒为哈哈老怪独创,再经魔法深植体内,一旦发动,以法身作爆媒,十亩方圆,大罗金仙也要灰飞烟灭。
阴魔惊骇许飞娘的狠毒,决意以其人之道,还乎其人之身,不用神光修炼此躯壳,更存封此毒,待机还击,只代入元神为用,保留原来系统,於其後的三次论剑,见五台实力不厚,改用此毒以爆破轩辕魔阵,嫁祸五台。
弭尘幡直飞入紫玲谷内,瞬息之间落下地来,紫玲姊妹已赤裸袒呈在後洞池中等候。紫玲收回弭尘幡後,也震惊阴魔司徒平的外表伤势,遍体创伤,浑身紫肿,面色灰白,双眸紧闭,无法想像他能尚存一息,忙吐出其母金丹,化为红雾包裹阴魔司徒平,载入池内。
池水色泛粉红,蒸气霭蔓,触肌渗透,香甜入心。紫玲姊妹左扶右持,肌肤黏贴,在伤患处涂敷着玉螭膏。阴魔司徒平左右逢源,可惜此庐舍不是用神光入化,仓猝间未能运用自如,只能饱餐秀色。
二女虽然容貌酷似,但神韵却有颇大差别。紫玲有着玄门正宗的自我矜持,腰肢挺直,婀娜纤腰有着流顺的线条,乌黑油亮的幼发,柔顺轻飘,有着淡淡的寒梅香气;寒萼则个子较小,挺胸凹肚若激冲撩人,於腰际突收後如葫芦弯出,配合较为粗硬的蓬发,若蜘蛛结网,是率直冲动的特性,对人生的渴求,有着浓郁的麝香,表达出对肉欲的呼。
阴魔司徒平在二女左搀右扶的粉怀中,澌磨着二女的温香软肉。两对玉乳同是金木两形的结合,却有盛潜之分。紫玲是金形兼木,坚挺结实中略向外侧茁撑,把鲜红的乳蒂悬出峭崖尖外,映着霞光的娇润肌肤,若供人慕拜。寒萼是木形带金,累垂有如木瓜簧弹,映动着红中带黑的阔厚乳晕,嵌入枣大的乳蒂,配合腴软脂白的嫩肉,惹人噬嚼。
紫玲俯身拥抱阴魔司徒平,深深呼吸,鼻孔索入金丹红雾,储入丹田,再湿吻阴魔司徒平,经真气流走阴魔司徒平经脉,与池水呼应,随寒萼玉手抚处,在窍穴驻点金丹丹气,此乃天狐迷阳透骨之术,尽可操控猎物情欲。金丹在阴魔司徒平体内气转九周天後,紫玲功力不足以从阴魔司徒平丹田啜回,由寒萼含纳阴魔司徒平肉,舌舔龟头,吸回金丹丹气。
本来一切安排在阴魔司徒平不知不觉间,但幕後无相法身能和而不驻,侵虏的法身只识端摩上意,二女枉费心力。阴魔司徒平也给阵阵迷人甜香,削人意志下,有点舍不得睁开眼睛,只静静的领略那甜适安柔滋味。因体察到窍穴丹气无挑逗元阳之举,也不作采撷之念。直至耳旁二女轻声招唤,才装作醒来。身上的表面创伤,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秦紫玲、秦寒萼双双姊妹起身,举手投足,隐含天魔妙舞步骤,让那迷人牝穴,若隐若现,诱导目光重注。紫玲耻阜高居腿叉之上,围的阴毛状为椭圆形,长幼的毛丝柔贴口,依稀见到红艳的阴唇,开合有致,是若即若离的贵女派头。寒萼耻阜长在腿叉下,丰突如桃,阴毛毛浓黑厚密,根根尖露,一派淫海女战将的标悍。
紫玲妙目勾魂,却装作正容对阴魔司徒平道:“自你回去後,优昙大师同霞姑先後驾到,说你灾难应完,不消多时,自会前来,暂时最好不要许飞娘知道我姊妹二人详情为妙。又怕你回谷後,许飞娘跟踪前来,我们使的那两样障眼法儿瞒不了她,命霞姑将她炼的紫云障借给我们,又吩咐了一番话,才同霞姑回山去了。我姊妹二人因为优昙大师与三仙、二老再三嘱咐,急於救人,只得从权。你现在虽然伤势平服,但真气已散,要长期静养才能运气转动。我姊妹二人与你渊源甚深,此後己成一家。这里有优昙大师留下的手示,你拿去一观,便知前因後果。你先静养,少时我们再来陪你谈话。”
说罢,取出一封书信递与阴魔司徒平,也不俟答言,双双羞人答答,回眸浅笑,作惊鸿一瞥,闪出去了。
原来秦氏姊妹的母亲宝相夫人,本是一个天狐,平日专以采补修炼,也不知迷了多少厚根子弟,已是岁久通灵,神通广大。她同桂花山福仙潭的红花姥姥最为友好,听说红花姥姥得了一部天书,改邪归正,机缘一到,即可脱劫飞升。宝相夫人自知所行虽然暂时安乐,终久难逃天谴,立意也学她改邪归正。
那时迷着的一个少年,姓秦名渔,是青城派曾祖极乐真人李静虚弟子。因克意求欢,乐极情浓,连失两次真阴,生了紫玲姊妹。不料极乐真人李静虚教律极严,只怪门下弟子道行不坚,自找苦吃,由秦渔自生自灭,不来援救。直至次女寒萼也有了两岁,而二次雷劫将临,不得不舍下情夫,离洞往桂花山福仙潭向红花姥姥借书。
走不多两天,秦渔竟神志一清,知道失了真阳,又急又悔,不由痛哭起来,决定自行投到,向极乐真人负荆领罪。秦渔才把主意打定,真人已能动念尽知,在紫玲谷内现身,面喻秦渔说道:“天狐大劫将临,尚有十年光阴,因当年迷恋诸葛警我,助他脱了三灾,并且还采到千年紫河草,与玄真子结了点香火因缘,成为方外至交。到十年期满,你可拿我书信去求玄真子助她兵解,避去第二次雷劫。等到婴儿炼成,第三次雷劫又到,只有壬寅年壬寅月壬寅日壬寅时生的四寅正命,与她相生相克,兼有着根行深厚,才能解这三次雷劫救她脱难。两个幼女,异日我好友长眉真人门下大有用她之处。你再回到云南,在我岩前自行兵解,那时为师再度你出世。”
十年期满,天狐兵解後,玄真子将她形体火葬,给她元神寻了一座小石洞,由她在里面修炼,外用风雷封锁,以防邪魔侵害。如今三次雷劫在即,由白谷逸穿针引线,把四寅正命的司徒平引来,再请优昙神尼为媒,成败全系入他夫妇三人身上。紫玲以自己生下来就是人,具有仙根仙骨,听要嫁人,难免伤心。司徒平才走不多时,优昙大师果然降临。
齐霞儿在雁荡因斩毒蛟不能得手,赶到紫玲谷内寻师求助。大师便命齐霞儿将紫云障借与紫玲姊妹应用。这紫云障彷佛似是一片极薄的彩纱,五色绚烂,随心变幻,轻烟淡雾一般,捏去空若无物。优昙大师勉励紫玲以其母二千年修炼苦功颇非容易,千万不要大意。因恐恶蛟已经发动,走迟了非同小可,不及等司徒平到来,只留下一封书信,便同齐霞儿飞往雁荡而去。
阴魔司徒平将优昙大师的手示拆开看了一遍,虽觉神尼可信,只是因见二女年幼,惑於“孺子何辜”的障念,概借紫云仙障。却不知幼儿虽纯如白纸,却可任凭上色,受如於狯诈的奸徒教养成人,必毒如五色班烂的三角蛇,其智商越高,遗害越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恶徒所有,定必济恶。白矮子此人装疯卖傻,常日骗饮榨食,度人不谨。有他介入,难言善意。对玄真子却似曾相识,意识中浮起他两眼目光如蛇,嘴形歪撬,说不尽的阴险狼辣。两姊妹又频施色相魔舞,更植下迷阳透骨之术,内中必有玄虚。自恃无相神光,不驻不羁,要看那阴谋诡计,所为何来。
阴魔转身之前,自幼到死都饱受日夕摧残,今朝艳遇好比久旱逢甘霖,一般来说必是死心挞地的。可是物极必反,过度的痛苦已令阴魔对世态失尽信心,兼且欲海洗濯,彻底暴露两性的终极真相,加上明白这是阴谋,又那会入瓮。不过采撷了荡姬元阴甚多,来得容易,但惜芜莠交杂,不如正派的菁纯,正要净化,又要维系那一灵二制的司徒平庐舍,修成五行化身,更要看这阴谋的动机,才陪她们玩这个爱情游戏。
姊妹二女已在室外观风,窥见阴魔司徒平未尽显魔惑效果,不约而同踌躇起来,谁也不愿意先行进去。寒萼见紫玲停步不前,反叫自己先进去,便暗使促狭,装着往前迈步,猛一转身,从紫玲背後用力一推。紫玲一个冷不防,被寒萼推进室去,着急下回手一拉,将寒萼也同时拉了进来。凑巧阴魔司徒平看完优昙大师手示,正要出去,与紫玲碰个满怀。软玉温香挑起身内金丹气息,当然体内暖流翻滚,意志软化。紫玲亦尽展灵狐色相,娇羞欲滴,散发幽香,匿身郎怀,任君恣享。寒萼笑个花枝乱颤,推波助澜。
这就是姊妹同归的作用。因魔功不宜发动於独脚戏,必需合运。有反有和才能模拟时势,发展如意,魔力才无所不达。所谓英雄做时势难,时势做英雄易。
身边人众,众口一词,颇能惑造人为民意,所谓普世民意可能就只是身边几个人矣。这是“谎言千次成真理”魔功的法则。
这一双姊妹,一个是仪容淑静,容光照人,演的是外相庄严,哀述先母劫难未完,千年苦修,危机系於一旦的这千斤重担,如今全在个郎身上,极尽楚楚可怜之态,内涵挑逗;一个是体态娇丽,宜喜宜嗔,行的耳鬓撕磨,问长问短,絮聒不休,一片天真澜曼,轻颦浅笑,薄怒微嗔。如此双管齐下,动静互济的强烈对比,倍收摄心之效。虽有阴谋暗影,阴魔司徒平也不禁心神为荡,再刻上前缘注定,三仙、二老作主作伐,那能不色受魂与。能守着这两个如花仙眷,长住这种洞天福地,也不知是几生修到。若非已洞透其目的,难保不堕入术中,不禁又可怜又好笑。更以宝相夫人有那麽大本领,又有三仙、二老相助,竟不能为力,反将这脱劫的事,着落在自己身上,更出动狐媚色相,贴上身子,内情绝不是外表这样简单。
当然阴魔司徒平天不怕,地不惊,只恐被窥破了血影神功的秘密。对方既是心有所系,加以阴魔的血影神光先天心法无我无驻,任紫玲魔法无边,也驻不入阴魔心识。紫玲也不强求,取出两粒丹药,道:“你心脑都受了重伤,服药之後,只可闭目宁神静养,不可打坐练气,反而误事。过了七日,便不妨事了。我姊妹去做完功课就来陪你。”
紫玲看着阴魔司徒平把丹药服下,躺在锦墩上养,便同了寒萼走出。阴魔司徒平等二女走後,发动先天真气分析丹药,竟是骚水精华所炼,功能起舞体内金丹红雾,只惜无相法身和而不驻,二女枉费心机。阴魔司徒平虽以淫奸为修为之本,也怕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在未能知己知彼之前,不宜轻率蹈入对方的安排,且作重伤未复,拖延时间。
而且阴魔此来黄山本意,志在窥探许飞娘的阴谋诡计,如今近在咫尺,当然不会过门不入。留驻下修成化身的红珠维持着司徒平的躯壳,阴魔本来的无相法身,暗中透出紫玲谷外。那些有相法宝只是一个力场,其中每个物质份子,疏散如球场中一粒芝麻,对无相法身丝毫不起拦阻作用。
混元幡元灵植入柳燕娘三尸後,以柳燕娘的修为,虽不能深挖心识,但耳闻目见就难避分享,更会被挑起莫名其妙的念头。阴魔播弄一下,柳燕娘就向薛蟒问及有关司徒平的一切。
司徒平祖父是大名总镇司徒定。他祖父在任上殉难,全家遇害,只家中一个丫头,带了这他那在襁褓之中的父亲司徒兴明逃走,遇见追云叟白谷逸的妻子凌雪鸿,将他二人收下。那老丫头便是五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呆姑娘尤于冰,被五台派混元祖师门下弟子女枭神蒋三姑娘杀死。司徒兴明迷恋蒋三姑美色,不给尤於冰报仇,反娶了蒋三姑为妻。凌雪鸿一怒之下,将司徒兴明逐出门墙。他二人又不愿回五台,双双逃到新疆天山博克大坂顶上寒谷之内,隐居修炼。
过了数十年,司徒平才生下不满三岁,蒋三姑便被尤於冰的好友、衡山白鹿洞金姥姥罗紫烟寻来报仇杀死。司徒兴明拼命救护,也中了一剑,带了这口祖传聚奎剑同司徒平,从新疆到五台求人报仇,又冤家路窄,遇见金身罗汉法元。法元未出家时原名何章,费尽千辛万苦,好容易得到祖师垂怜,替他作主,命蒋三姑嫁他,不想蒋三姑却逃婚去了。法元怀恨多年,如何能放他过去?司徒兴明没料到何章出家改名,不但没有防备,反对他诉说真情。法元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时就用剑光将他圈住。司徒兴明猝不及防,情知必死,幸好从凌雪鸿处学会先天五遁,借传家宝聚奎剑施展金遁,带了小儿逃走。因伤势太重,自知性命活不了几天。遇见一位王善人,将他父子接到家中调养。司徒兴明用绢写下一封血书,连剑留给幼子司徒平後,不久就身死。
王善人抚养司徒平了不到一年,被侧室与奸夫毒死。适逢其会,五台派岳琴滨看上了这两个小孩的资质不差,将奸夫淫妇杀死,并搜出那封血书同聚奎剑,带了两个小孩回华山,想炼神婴剑。头一坛先拿王善人的小孩祭剑,被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震穿了摄魂瓶,把镇坛神都赶退。许飞娘路过,合力逐走敌人,王善人之子却被救去。
岳琴滨心灰意冷,说他炼这神婴剑,功败垂成已经三次,从此不再去炼了。
经许飞娘要求,把司徒平寄养在一个乡农家内。过了四五年,那农家遭了瘟疫,全家死绝,司徒平便带了那口剑到处飘流,竟然登上五云步。许飞娘收之为徒後,才知他是十二年前岳琴滨从王善人家救出的司徒平。
阴魔一听,便觉内有玄虚。岳琴滨或许飞娘都非好生之人,又同道甚多,怎会要寄养农家?六岁不到的小孩,能於家人尽死瘟疫下而独免,飘流了五年多,至宝还藏在身边,更是体内怀藏绝毒,真耐人寻味。再以先天真气素描洞内,竟无珍宝秘藏,只在一个隐秘小洞,藏有白阳真人十三页图解,不像是留驻之地,?h於此,也是掩人耳目。
这时谷内的红珠司徒平忽然觉着一股温香扑鼻,两眼被人蒙住。阴魔的红珠化身,以先天为本,拙於後天五行,只能起动如常人,尤怕色欲冲激本性,连忙回窍,用手摸上去,竟是温软纤柔,入握如棉,耳旁笑声哧哧不已,原来是寒萼,一个人悄悄走进来,和自己闹着玩呢,微觉心旌一荡。
寒萼从小就爱顽皮,这是女特徵,上有管头却下无被管,成郁积无泄,多抗拒性强,更是从不出门,非常寂寞。自来了阴魔司徒平,她再难定心修气化神,归元入窍。阴魔司徒平见她一张宜喜宜嗔的娇面,憨憨地一味娇笑,天真未脱,童心犹在,只是任性。如此百媚横生,阴魔司徒平心头也不住怦怦跳动,情不自禁,顺握着的手一拉,将她拉入怀中,问道:“大姊姊呢?”
寒萼笑道:“你总忘不了她。我从小就顽皮,在她手里长大,又有父母遗命,不能不听她的话。可是她把我管得严极了,又一天到晚打坐用功,真把我闷坏。她今天好似比往常特别,竟用起一年难得一次的九五玄功起来,这一入定,至少也得十天半月。”
阴魔司徒平听出了一点内情,知到体内金丹丹气,必须由猎物主动引发,才能深入心识,操纵猎物。紫玲用了丹药,就是知寒萼一味娇憨任性,不知避嫌,必会送上身子供奉奸淫,以引发金丹丹气。只是奸台上应是紫玲的柔弱顺受,才能以无辜魔情作缠结,不留瑕疵。对紫玲的借故入定,颇为费解。不过人非太上,孰能忘情,绝代仙娃如小鸟依人,香温在抱,虽无燕婉私情,却也销魂入骨,魔气深驻。直至寒萼想起该做夜课,方才依依别去。
寒萼走後,阴魔司徒平重新思索许飞娘秘藏的白阳真人十三页图解。白阳真人遗留在黔桂边境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的壁刻,图解着熊经鸟伸,外具百物之形,内藏先後天无穷变化,惜其中不解处甚多。这十三页图解应是後人所译,似非完豹,却也是後天迈进先天的门槛。
阴魔得先天的精华,就是难在先天起动不了後天五行,当然不以司徒平的肉身为意,代以红珠第二元神,溢出无相法身,飞临花雨洞,即见洞内已有了戴家场的凌云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