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女神童朱文伤在十二都天神煞下,浑身烧热酸痛,日夜呻吟,灵云、金蝉只得沿途雇用车轿上路。按照二老所指的途径行了八九日,到了莽苍山境,已是峰峦重重,万山绵亘,除掉翻山越岭过去,简直无路可通。灵云姊弟便将朱文安放在滑竿的网兜中,一人一头抬着,施展轻身本领。走到日落,差不多走了五六百里。朱文安安稳稳躺在网中,仰望着头上青天,见四外俱是森林,瞑岚四合,黛色叁天,忽然颊上涌起两朵红云。灵云看在眼里,知是她思念阴魔,但就料不到她感觉到阴魔寻到,给她感应到那身上的淫气。
这时已是金乌西匿,明月东升,树影被月光照在地下,时散时聚。灵云对着当前情景,也幻觉起阴魔的气息,春心荡漾,将朱文揽在怀中抚慰。朱文在欲念思潮下又受着灵云这衷心至诚的爱拂,便把身子紧贴灵云怀中。
阴魔见灵云与朱文欲念泉涌,真怕跟下去,会按捺不住,毁了她们,於是运起当年阴阳叟运送童男女回玄阴洞的千里户庭法术。灵云忽觉眼前漆黑,伸手不辨五指,便知事有差池,一手将朱文抱定,先把玉清大师赠的乌云神鲛网取出,放起护着三人身体。金蝉也立脚不住,滚到她二人身上。由此三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足底下好似软得像棉花一样,坐起不能,只要一动,便似海洋中颠簸不停。
朱文勉强用力将手伸进怀中,摸着宝镜,刚要取将出来,三人同时听见有人在空中发话,是阴魔变声喝道:“尔等休要乱动,再有一会,便到桂花山。如果破去我的法术,你我两方都有不利。”
阴魔怕她们妄动,更施五行挪移迷魔障罩住她们。先是朱文合上双目,躺在灵云姊弟身上睡去。金蝉也只打了一个哈欠,便自睡了。就连灵云自己也觉着精神恍惚,神思困倦起来,知道修道之人不应有此,定是中了敌人暗算,心中虽然明白,叵耐两个眼皮再也支撑不开,一个哈欠,也自睡去。
到了桂花山,阴魔收了法术,见两朵海棠春花,色艳诱人,虽不忍采撷,也先沾沾香粉,宽开她们衣着,享受手足之欲。阴魔把二女抚摸再三,吻闻香郁穴,舔啜阴蒂,品尝偏每寸肌肤。比较下,朱文虽容貌美绝,明艳的娇靥上滟滟地闪动着若有似无的亮泽,容光四射,小巧的鼻子露出淘气的个性,樱桃小巧的朱唇红润鲜亮,油嫩溜滑。身材纤细而又玲珑窈窕,但只线条流畅,骨肉匀净,细皮嫩肉。纤巧的笋乳却是金形兼木,在衣袍内有着撑得高高,奇峰峭拨的美境,但赤裸裸的现入眼帘,却是两乳间的乳沟太阔了,使金球似的基低各散东西,如木的丫分异向。乳晕上嵌着的两颗乳蒂,虽是淡柔清雅,鲜红若绛朱,可个别欣赏,却难兼收并济。两腿之间的方寸之地墨林稀疏,隐隐透着红光,却是阴唇虚松,阴蒂隐藏,道出淫力不盈,难经大嚼。
灵云一如乃母,高贵娇美的外表下,淫质天生,只是长於成功家庭,自视极高,才把欲火抑压下来,仍是鸿蒙未凿。身形一样纤秀,弯弯上翘的玉乳也是火形带木,完美无瑕,只是少经手泽,未如其母的胀大,却是尖挺不垂又没有松弛。轻轻地揉抚,更觉到云英之身的弹性。摇曳着艳红乳蒂硬胀挺立,在搓捏下也微微翘胀湿润,更胜其母。吸吮着那淡红乳蒂,乳晕也随之扩大微隆,蒸蕴出几多浓郁的乳香,显示着春潮将兴未艾,更惹尝嫩的兽欲,在雪肤玉肌的映衬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肌肤也是雪白幼滑,温润透红,细腻腴软中只是少了一片淫光,另有一层奇异的光泽,富清新感觉。丰隆的耻阜比其母更触手腴滑,黑亮阴毛也是长荡,黝黑鬈曲,互相缠绕,更是阴唇比其母窄狭,淫水的气味不若其母被多了的浓烈,却另有一番清雅,重门叠户内阴核硕大如珠。阴魔越舔,欲火越高。幸好先天真气功能醒脑,警觉到要悬崖勒马,才替灵云等善後,再解除五行挪移迷魔障,飞身上上潭。
那福仙潭形如钵盂,深有百丈,因那潭中毒石喷发暗氛,再加上红花姥姥所封的云雾,无论多高道行的剑仙,也看不出潭中景物。但有相层次的法术封锁,对高层次的无相血影神光看来,疏漏遍布,一无是处。神鳄虽恶,但气化了的阴魔,只是如风如影,无从触扑,阴魔如入无人之境。毒石外观彷若整块,实是罅隙多处,不过窄小如豆,毒氛浓烈,非人体所能穿越吧了。
毒物所以害人,是因溶入人类体内,对细胞发生破坏性的化学作用。毒性过强,体内抗体清理不及,致重要器官严重受损,碍灭生机。先天真气本就促进代谢,所以辟毒;更零化为气後,自由自在,不受毒气纠缠,毒力於斯无有。阴魔透入石後,寻得遍地都是乌风草,从来未经采摘,因邻毒氛而长,抗体特盛,只偶有长穿石罅外,才为世人所知。阴魔施用无相剑光,在土纹间分割,撬起一大捆,带离毒石。看见前面有一大洞,穿洞而出,竟是红花姥姥的巢穴。红花姥姥见阴魔竟能穿潭而入,更手持乌风草,虽然自恃法力高强,横行霸道,也不敢小窥对方,按下问罪之心,更戴上娇媚面具,刻意讨好。
原来红花姥姥本习魔功,根基有误。凑巧得了火凤凰心法,却另辟溪径:元胎不是升透灵台窍穴,而是必须经由穴花心导出,於淫沟中过体寄入淫侣窍内,竟成了她的致命缺憾。因为红花姥姥一族,生来貌丑,她又幼年得道,自视极高,引致从无渔人得问津桃花源泾,於今尚是老处女一名。所筑根基又是淫邪魔功,得不到宣泄,秽液丛积有年,厚阻花芯。得经时,穴已积秽成毒,必需乌风草以毒攻毒,清洗道,才能元胎过无害,成道飞升。
阴魔虽得灵草,但此草何来,却是有口难言,欲求红花姥姥,认作历年屯积,以施救来临的同门。红花姥姥得天降福泽,内心大喜若狂,却得陇望蜀,料阴魔肉身竟能辟毒,举世难求,若借其身以寄胎,必道压群侪。於是矫情作态,诈称为难,软语恳求,道:“老身成道在即,门下只一弟子,本是入关後,净身扫窍之用。若借与贵同门拨毒,小友能不忌渎瞻秽躯,玉成老身吗?”
阴魔本是有求於人,能说‘不’吗?红花姥姥强忍心头忐忑,满肚密圈,狼忙收下乌风草浸酒,命弟子申若兰带去。自己则把馀下灵草搅碎,碾磨为浆後,引阴魔入後洞静室内水池处,宽衣裸体。这老妖婆竟是慈云寺内,那尤物杨花同族。面貌之外,竟是一身玉也似的白肉,肤如凝脂,又细又嫩。阴魔当年匿入慈云寺,与杨花共赋男盗女娼,也曾陶醉在杨花的曲径通幽宝内。後来修为精进,相对杨花这凡女却真元丧竭,曲径萎靡,才忍心灭口。但比诸这老妖婆,却如小巫见大巫,再经火凤凰心经锻炼,萤萤肉光却能如火如幻,凭深厚的修为幅射而出,光是触动猎物视觉,已能令俘虏淫心大动。
阴魔刚才舔渎了灵云、朱文,引动了体内淫气欲火,只是强压了下去。经此火辣辣的挑逗,迅即欲火燎原,一股热气闪过四肢百骸,猛然汇聚关元,巨挺得老高,坚挺炙红,又粗又硬,蠕动不已,龟头处则是热血汹涌,一股滚水沸腾般的力量在龟头激荡得六识模糊,知觉上仅存肉,胀扩如桩,火热中澎湃催爆,连何时给红花姥姥剥尽衣着,抱下池内,也茫无所忆。
红花姥姥也为阴魔那惊人巨茎所震撼,腿间裂缝又热又骚痒,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发涨,穴奇痒,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直痒得心裹麻麻的难受,但又不知那未经洒扫的穴会否破裂,仗着数百年修为,孤注一掷。细细抚摸再三那硕大龟头後,在阴魔耳边唤道:“小友不嫌陋体辱渎,奴家荣幸之极,但须抹药後,才荐席侍奉,如何?”
阴魔才魂回魄复,也不在乎失态,更导气贯彻茎,横挥九叩作回礼,反客为主,赤诚相对也。红花姥姥目睹茎竟能随意控制,想到给它在内横撬上挑,可不知是否承受得来,真是触目惊心,也酸壁痒,强忍着春意,仰卧池边,展露着露湿的穴,捉手调教,细心嘱托阴魔把药浆抹入穴内壁,莫使有遗漏处。
双腿之间的浅谷已经是湿润已极,煎熬的骚液自洞内汩汩直流,淫水泛滥成灾,原本紧紧闭合的阴唇不停地颤抖,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露出面鲜嫩粉红的阴蒂,在谷口前震颤着。一股淡淡的淫水味,异香扑鼻,阴魔但觉触手处,滑溜腴韧,有着气压觉是较低的清爽,也是杨花一样的曲径通幽,却柔韧得多,更有像有香氛经皮囊传入,清新畅快,隐隐感到磁场流转,与欲焰谐鸣,注炙龟头,重新陷入欲火模糊六识的迷茫。就是这般浑浑噩噩,把药浆糊入穴内,受着桃红鲜采的阴唇把幅射注入,替肉添温曾压,荡浪不休,觉得渐渐龟头像是伸张天际,嫌天涯狭窄,胀大回涌,好像带回团火在小腹内烧。热焚焚的烈火由小腹中升起之燥热向全身蔓延,烧得浑身发热。
红花姥姥穴被糊得发热炙烫,玉门缩紧,酥痒难忍,一股更加强烈的酥酸快感,如电流击入脑门,眼前阵阵金星飞舞,伴随着刺痒的快美感,一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这股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浑身抽搐颤抖,不由自主地扭动玉腰,摆动不已。见阴魔更是迷糊,糊满了,还是一遍一遍的涂抹着,终於忍不住道的空虚麻痒,把阴魔扶上身上来,把阴魔巨对入道口处。阴魔巨受气招唤,竟一冲而入。
刹那间,红花姥姥只觉得一根火烫的粗棒似已撑裂下体而顶入腹中,痛得她双目猛睁,张嘴尖叫,全身轻颤不已,激得她娇躯猛扭狂挺,双手双腿乱撑不止,叫作死去活来。子宫壁内娇嫩敏感的花芯,被硕大的龟头又深又重地冲撞得猛烈爆炸,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激起一阵阵的酥麻。这股滔天热劲猛顶一次,心房就颤动一次,波波的热力侵袭而来。红花姥姥只感到插在洞的巨越发的炽热,一波波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
疯狂的火焰愈燃愈旺,红花姥姥体内的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一般,愈变愈热,被狂抽猛插,越捣越快。内曲径的膣肉被极力撬刮,弄得全身狂抖,壁紧急收缩,阴核外翻,从户里传出“叭唧”的淫水声。阵阵剧烈摩擦的强猛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泌泌不绝,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红花姥姥承受着暴风雨般的冲击,蠕动、颤抖、抽搐,高潮不已,如醉如痴,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被吸了出来。在强壮的阴魔身下婉转娇啼,鼻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声音有着牵气的含糊,是从体内发出不堪承受的宣泄。只见她出气多吸气少,全身已是发软无力。恍如窒息般双目翻白,身体连颤,元阴狂泄而出,直至阴极阳生,有涌进来,一股元阳滚滚如火山爆发般的岩浆冲入子宫之内。阴魔全身火灼酥麻的烈焰冲超太虚,於瞬间被抽乾後,魂凝魄固,才知在红花姥姥身上,奸淫泄精,经历刻下从未有过的奇趣。
红花姥姥掳获玄精,却对玄精的能沟通旧主,忠顺贯彻,一无所知,被挖尽了三生私隐。原来红花姥姥是杨花高曾姨祖。此族生来血脉专注。大动脉分支不匀,上动脉所赋不多,因此容颜少却滋润,难育美貌。下动脉偏私毛囊穴,所以胜人甚多,育成曲径藏幽宝,肌肤也可传电。红花姥姥初试奸淫,说幸是千载难逢。说不幸的是快感如潮浪汹涌,冲散三尸元神,全身乏力,未能操控真气施展火凤凰心诀,寄托元胎。其失误处,是任由阴魔主动冲击,乐极难控。
红花姥姥决意晚上再续奸淫,以翻天覆地的女上男下,采取主动。半真半假的腻在阴魔身上,道:“垂暮之年,蒙赐爱宠,得尝千载难逢的性爱极乐,乐何幸之,无以为报,只有这身修为,聊表心意。待奴家安排妥善,於小友今夜助奴家冲散全身窍门後,一举过赠给你。万望莫要嫌弃。”
阴魔窥知私隐,知要过渡的是元胎,再投入天火洪涛作火凤凰再生,也从玄精处得知心法弱点,先天真气正是它的克星,管教她形神俱灭,乐得装作自投罗网。要待看看朱文用药後,可有康复,才回来护法。暗中飞到申若兰所居的古桂坪时,恰好若兰负着朱文踪出。
原来申若兰飞到福仙潭前,灵云等三人已同时醒转,地点却在一个山坡旁边。二女虽然未受奸淫,但经阴魔舌舔唇啜,难免留下津液,黏黏的若电若稠,有强烈的男性气味,虽验得身子未破,也又羞赧气急,更问罪无从,恨之入骨,怒目四顾,欲寻罪魁。这时天光业已大亮,照见这一座灵山,果然是胜景非凡,身旁一块苔萝丛生的石壁上面,刻着“桂花山”三个大字。灵云想到此行目的,这至少还须二十天左右的行程,却於一夜间被搬到,料是前辈高人接引,才稍压仇愤,将朱文背在身上,直往红花姥姥所住的福仙潭走去。
刚刚走上山坡,便看见西面山角上有一堆五色云雾笼罩,映着朝日光晖,如同锦绣堆成。也听有破空之声,飞来一个黑衣少女,年约十六七岁,生得猿背蜂腰,英姿勃勃,鸭蛋脸儿,鼻似琼瑶,耳如缀玉,齿若编贝,唇似涂朱,两道柳眉斜飞入鬓,一双秀目明若朗星,睫毛长有二分,分外显出一泓秋水,光彩照人。这少女抢先开口道:“妹子申若兰。家师红花姥姥不久飞升,特命妹子带来一瓶乌风酒,代为施治。”
灵云等当下随了申若兰,越过了两座山峰,到了一座四围俱是叁天桂树大森林。这古桂坪内一株大可八九抱的桂树,树身业已中空,便是若兰住处。若兰先从身上取出一个三寸来高的羊脂玉瓶,将瓶塞揭开,立刻满屋中充满一股辛辣之味,一手捏着朱文下,将瓶口对准朱文的嘴,把一瓶乌风酒灌了下去,才放朱文卧下。估道朱文至少要六七个整时辰才得醒转,而屋外俱有红花姥姥符篆护卫,埋伏无穷妙用,便直往山巅走去,欲先行探测福仙潭。
那福仙潭形如钵盂,高居山巅,宽才里许方圆,四围俱是烟云紫雾笼罩。离潭还有数十丈,便是一片溟檬,时幻五彩,看不出上边路径,再加上红花姥姥所封的云雾,更难走近。这潭深有百丈,因那毒石上面发出暗氛,无论多高道行的剑仙,也看不出潭中景物。若兰要一试从义姊缥缈儿石明珠向她师父借来的于潜琉璃,擎着一团栲栳大的青光,照着山路,踪上潭边。若兰性傲,听说于潜琉璃可以照彻九幽,却只照得十丈远近,看见青光照处,下面七八丈远近处,有一块大石现出,便将身一纵,纵了下去,打算离潭底近一些,看看那神鳄到底是何形象。
谁知脚还未得站稳,忽然下面卷起一阵怪风,接着从下面黑暗之中蹿起一条红蟒一般的东西。若兰久闻师父说那神鳄厉害,吓了一个胆战心惊。手松处,那一个于潜琉璃脱手坠落潭心,上面依然漆黑。金蝉把霹雳剑往下一指,两道红紫色剑光往潭中飞射下去。那妖物不敢迎敌,拨回头退下去,转瞬不知去向。于潜琉璃那一团栲栳大的青光,荧荧流转,半晌才得坠落潭底。若兰失去于潜琉璃,又羞又惜。潭上回复漆黑,幸好金蝉目力异常,拉了二女同下高峰。当下三人回转桂屋,已是下午申牌时分。才进屋来,便闻着一股奇臭刺鼻,中人欲呕。
那是三人离开桂屋後,朱文迷惘中忽觉周身骨节奇痛非常,心头更好似有千万条毒虫钻咬,口中又不能出声。似这样难受了一会,下面一个大急屁,接着屎尿齐来,叵耐四肢无力,动转艰难,又羞又急。忽然又是一阵奇酸,从脑门直达脚底,紧跟着又是一阵奇痛,比较刚才还要厉害十倍,一个支持不住,大叫一声,滚下床来。才得醒转,便觉身子轻飘飘的,好似被一个人背起出门,是若兰飞身由窗户进去,背着朱文飞出。一道青光过处,往林外而去。朱文被大风一吹,立刻身上清爽非凡,虽然头脑洋洋,有些昏晕,身上痛苦竟然去尽。
若兰走到一个山涧底下,招呼跟随到来的灵云帮忙,由金蝉把风。灵云跳下涧去,只见朱文面如白纸,遍体污秽狼藉。若兰正替她把浑身衣履,一件件地脱了个干净。朱文闻着奇臭刺鼻,再看自己身上,竟是遍身粪秽,连若兰身上也沾染了许多,又是急,又是羞,索性装作昏迷,由她二人摆布。那碧泉如镜,水底满铺着极细的白沙,沙中有千千万万个水珠,不住地从水底冒到水面上来,结成一个个水泡。微风过处,将那些水泡吹破,变成无数圆圈,向四外散去。水中的碧苔,高有二尺,稀稀落落地在水中自由摆动,甚是鲜肥。水面上不时还有一丝丝的白气。灵云顺手往水中一摸,竟是一泓温泉。
朱文身子还有些疲倦,觉着胸际清爽,头脑清明,知道已病毒全消,不知不觉中抬头往四外一望,一眼看见崖上有个人影一晃,猛想起自己一丝未挂,一着急,羞得“嗳呀”一声,扑通跳入水中,潜伏不动。若兰已看出一些形迹,因背负朱文,也闹了一身污秽,想到温泉中洗一洗,恐怕跟朱文一样被人偷看,又不好意思明言,便请灵云到涧上巡风。
阴魔当然留在涧中,看着墨凤凰虽然喜爱穿黑衣服,但遍体却洁白无瑕,线条圆浑,有如大小不同的圆筒,圆球组成。一双浑圆乳房是半球形的涨起,嵌入圆枣的鲜红乳蒂,高高耸起,是金形兼土,有着五行金气的坚韧弹性。腿根突兀如半球,阴唇如圆条封闭穴,阴毛卷曲如圈,腰肢纤圆有力。阴魔虽然刚在红花老妖婆身上泄了个不亦乐乎,但先天真气回馈力强,欲火又再蠢蠢欲动,乘二女戏水之便,液化肉身,混在水中揩摩擦,虽无真个,亦可销魂。
二女虽不见人,但男体总有异氛,牵引春思,对着初相识的同伴,多少都有点难为情,无奈匆匆洗吧,整上崖。却见庐山白鹿洞飞龙师太的三个孽徒,金莺、金燕、金驼三姊弟的三股灰光合击灵云、金蝉。
那金驼原是红花姥姥订下的元胎寄身。红花姥姥曾许以申若兰为饵,将此山让与飞龙师太掌管,作为她的别府。但邪魔就是热衷权利,推卸义务,计划由那两个姊姊与若兰亲近,要趁若兰用内功时,用她们本门的迷药将若兰迷过去,由金驼摆布,企盼米已成炊,另替红花姥姥寻元胎寄身。可惜竟在商议下手时,被若兰听了去,一怒之下,施展红花姥姥的最利害宝贝,旗里烟岚,便有百十丈烟露云岚将金氏三姊弟擒下,浸在寒泉之中,就是适才洗澡的水涧後,原有的另一个泉眼,其冷彻骨。到第四日夜间,去放他们,却不知被何人救了去。
金驼见申若兰带人探潭,而红花姥姥又弃他,独自坐关,知有变故,心中妒嫉,打算用九龙梭将三女打死。金蝉原是留在岩顶,见一个凹鼻红眼、披着一头长发、怪模怪样的人,摸出黑剑,正要暗算涧中诸女,忙放出霹雳剑破了九龙梭後,追进树林。金莺、金燕飞来相助金驼,两三道青灰色的剑光与红紫色的剑光绞作一团。灵云先到,因见金氏姊弟与红花姥姥颇有渊源,不愿伤他。
申若兰本嫌金驼,娇叱怒骂,声到人到,身剑合一,神龙一般从林外飞刺进来。只听“嗳呀”一声怪叫,那三道青灰色的剑光,倏地破空遁去。朱文也从林外走入,听若兰恨恨的数落金陀。忽听一声怪叫道:“大胆贱婢!竟敢屡次伤我徒儿。今日叫你难逃公道!”
现出一个中年道姑,生得豹头环眼,黄发披肩,穿着一件烈火道衣,手中拿着一个九节十八环的龙头拐杖。这飞龙师太手扬处,指头上发出五道青灰色的光华,去拿若兰。忽然一阵天昏地暗过去,一霎时满山都是云岚彩雾,分不出东西南北。一种极尖锐极难听的声音说道:“飞龙道友,我昔日誓言,原说不论何派的人,只要能拿得乌风草,一切便属於他。道友不服,明日福仙潭尽管由你们先行下去。明知自己不行,徒自欺负他们,何苦呢?”
飞龙师太接着道:“你既谅我不能入潭取草,等我明日取草之後,再取这一班小畜生狗命便了!”
说着,依旧一阵狂风过去,一轮红日已挂树梢,清光满山,幽景如画,宛不似适才双方引刃待发神气。灵云虽然忧虑明日仙草被她取去,顽石大师性命休矣,也只好同回前去拜谒红花姥姥。
红花姥姥所居洞府就在福仙潭後,入洞後,也只听见一种尖锐声音说道:“你们天亮後可由这丹房旁边一个洞穴走了出去,那便是福仙潭的中心,离潭底才只十丈多高。那里有一块平伸出来的大石,石旁丛生着有数十茎素草,能避毒氛,可各取一茎,含在口内。先由他等替你们除了神鳄,那时他们无法破那毒石,必然前来寻我。等那先来破潭的人走後,才持宝镜照着下面,用紫烟锄去锄毒石。你们取得仙草以後,不多一会便要冒出地火,四周的山峰也要崩裂,须要急速离开。我也便在那时圆寂,若兰要趁我法身未解以前,将我法身掷入福仙潭内火葬,以後随他们回去便了。”
这时因阴魔遁快,已回来多时,在丹室中为红花姥姥推窍过脉。老妖婆得阴魔玄精助长,比早上奸淫时更热力四射,一身白肉,似白非白,明润洁亮,触手如烫凝脂,肌理幼细,柔嫩若微。指尖搔处,若陷棉堆,但比棉絮多个连结力,紧紧纠缠,有着丝丝幅射,浴入骨髓,酸透心肌,似有香氛导入,薰醉众窍门,燃放欲火焚身,馀劲齐烧肉。
此乃火凤凰心法的凤凰劫火,本就无孔不入,加上老妖婆肌理禀异,阴魔全无阻避馀地。每推一窍,劫火导入一分,欲火升温一级,茎如胀大一倍,回噬阴魔本体。众窍巡尽,阴魔已自觉如火团一堆,朵朵火星贯射天际,迫散出的红芒愈来愈盛,从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青芒莹莹,紫雾霏霏,筋脉消溶,任老妖婆坐上身来,吞噬偌大茎,泌出的湿黏淫液沾满了棒身,散发出浓香,迷醉心神。
那细嫩柔润的壁紧含巨,一圈圈的曲径肉环锁紧夹闭,紧时松的收合,转吐磨刮,发出或急或缓的吸力,花芯一张一弛的阵阵痉挛,随着她小腹一起一伏,膣内开始上下蠕动,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把丝丝暖流,从龟头透入,冲激得浑身一阵酥麻。突然膣腔收缩,犹如铁箍般将肉茎紧紧夹住,巨被一股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罩住,若融化在火烫户中,浸泡在瀑布暴泻下的阴精,熔浆般流窜会阴,钻上背脊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殖入三尸元神,再交融窜穿全身经络,填充阴魔体内一切虚位,真的把数百年修为,尽数搬迁入阴魔的每个窍穴内,酿成玄胎魔茧,逐步接收阴魔法身,只留下原来的躯壳,在元神护持下,稳坐丹室蒲团上。
功成已是翌日,可惜老妖婆未尝涉及先天真气,无法察觉到阴魔仍是保存着中枢完整,气化在欲火团中。此时凤凰劫火形迹未彰,魔胎行动仍是由阴魔作主,暗中跟下灵云等四人由丹房旁边一个洞穴走了出去。
灵云等愈走愈觉黑暗,不时闻见一股瘴疠之气,中人欲呕。摸到姥姥所说的那一块平伸出潭腰的巨石,便是福仙潭的中心,离潭底才只十丈多高。兀自昏眩的头脑忽然闻得一阵幽香,立刻头脑清凉,心神皆爽,才察觉到石旁丛生着有数十茎素草,知能避毒氛,各取一茎,含含入口中。坐下了不久便见似龙一样的东西,直从上面投入潭中。潭底也倏地也蹿一条红蟒般的东西,与那条火龙迎个正着。四围黑气浓厚,两道红光夭矫飞舞,分不出那东西的首尾,斗了有一个时辰,兀自难分胜负。猛听潭上面大喝一声,又飞下一道青森森的光华,往那两道红光中只一绕,便听一声怪啸过处,先飞下来的那条火龙和那道青光,依旧飞回潭上。
这时阴魔也知不宜气化,免得惊动老妖婆的元胎,突然传来英琼的第三次惊惶,却旋即平服。默运先天真气,沟通紫郢剑中元灵,传来英琼只是被困,得仙剑守卫。暂时无碍,便先行消灭老妖婆再算。
忽见潭上先前那道青光,附着一团丈许方圆白光,同了一道较小的青光,飞入潭底。流星赶月一般满潭飞绕。阴魔见飞龙师太还不死心,於是潜入潭中,仗着元阳与芝仙元阴调合後,有辟毒之能,拨激毒石之毒气,喷起几缕极细的黑烟,倏地散开,化成一团浓雾,直向那三道青白光华包围上去。一声怪啸过处,那三道青白光华好似抵敌那黑烟不过,拨转头,风驰电掣一般,飞回潭上。
此时阴魔体内的老妖婆元胎,因尚未经浴火洗炼,虽受阴魔维护,总怕毒气侵蚀,亦知飞龙师太必寻她晦气,便提早化胎,先招阴魔回洞,再向金蝉唤道:“破潭的两个人还不下去,等待何时?”
飞龙师太师徒因取乌风草不成,险些被那毒石所伤,虽然斩了神鳄,只便宜後来的人少了一层阻力,心怀不忿。知道红花姥姥运用元神出窍的当儿,身子不能动转,便用上一种极毒的妖法,乃万条毛虫所炼,名叫烈火毛虫,专攻人的七窍,却早已为敌人所料就。红花姥姥已在蒲团面前,安排下飞龙师太也不知的火凤凰经内的得意法宝,五火乾坤罗,以毒攻毒,将她千万条毛虫活活烧死,只给飞龙师太避过。
飞龙师太愈加大怒,形同拼命,身剑合一,穿过红花姥姥胸前,原想将红花姥姥形神一齐刺死,却不知红花姥姥过渡元胎後,这皮囊已经只是枯骨。为怕飞龙师太扰乱劫火残墟大阵,即呼唤灵云、若兰回救。
二女回转姥姥洞府,便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前洞业已塌坍。前面站立一个二尺来高、长得婴儿一般、浑身通红的女人,身上发出十馀丈的红光,与昨日林中所遇的飞龙师太及师徒四人苦苦相持。此是红花姥姥炼的婴儿,但也是阴魔原躯。
灵云肩动处,一道金光如蛟龙一般飞上前去,抵住来人四道青灰色剑光。那婴儿便急忙往後便走,若兰追随那婴儿如飞转回後洞。飞龙师太见被阻,便从腰中掏出一个葫芦,将在庐山多年修炼的绿云瘴放了出来,远远便闻见腥臭触鼻。
灵云不知破法,先将玉清大师赠的乌云神鲛网放在空中,现出一块亩许方圆的乌云,相持阻敌。
这时福仙潭内,自阴魔离开後,石上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厚,金蝉抖擞精神,向若兰手中取过紫烟锄,朱文从身旁也取出天遁镜。才揭开那面乾坤镜袱,便发出数十丈的五彩光华,照耀潭底。在这天遁镜的光华中,潭底黑云尽散,紫雾全消,静悄悄的只西南角上有一块牛形的奇石,从那石的身上,不断地冒出一缕缕的黑烟。
若兰关心那一块于潜琉璃,忙往潭底看时,那青光被这五彩光华一照,好似太阳底下的灯台,渺小得可怜。金蝉飞到那块于潜琉璃跟前,将紫烟锄夹在左臂,顺手俯身下去,拾将起来,揣在怀中,猛见地下有一摊血迹,依稀看出穿山甲一般的一条鳄鱼尾巴,直往地下慢慢陷落,那上半截身子,想是在被斩时早已入土了。
石上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厚,朱文见知道厉害,便将手中宝镜对准毒石。毒石黑气被镜上五彩光华近处一逼,纷纷四散,金蝉抡起紫烟锄往那石上砍去。那锄才着石面,便有一大团紫雾青光砰出。那石受了这一击,竟发出一种极难听的呻吟声,被紫烟锄劈成两半。金蝉用力一连就是十几锄,把这一块四五尺高的毒石连根锄倒,四散纷飞,和鳄鱼一样,慢慢陷入泥中。石後面长着数十根菜叶一般的东西,只是没有那般大,叶黑如漆,茎长二尺,又黑又亮,在那里无风自动。这就是稀世奇珍:乌风草,被紫烟锄连根掘起,挑在朱文肩上。
事完出窟才听得沸汤之声,又觉身上奇热,忙将宝镜往潭心一照,只见潭心泥浆飞溅,热气上腾。一转瞬间,四围尽是泥浆,一圈大一圈小地沸涨飞沫。朱文猛想起姥姥嘱咐的话,喊一声:“不好!”拉了金蝉飞起。才回到适才站立的那块巨石上面,脚底下的泥潭已噗的一声过处,泥浆飞起有十来丈高下,沸泥中心隐隐看见喷出有火光。
再找灵云、若兰二人,踪迹不见,知道此潭的四围山峰就要崩裂,又惊又急,欲待从原路回转姥姥洞府,已无路可通。幸喜烟云尽散,四外清明,二人只得飞身上潭。回望潭下,已是飞焰四张,泥浆沸涌,觉着站的地方也隐隐摇动。耳旁又是一阵轰隆砰叭的声音,知是四围山峰崩裂。朱文等正在着急,不暇再顾别的,双双飞向潭後,见姥姥的洞府业已震坍。绿瘴飞溅,冲洒着乌云神鲛网。
朱文娇叱一声,手举天遁镜,照将过去。一照面便发出百十丈五彩光华,光华照处,飞龙师太的绿雾立刻在日光下化作轻烟四散。飞龙师太知道情势危险,只得错一错口中钢牙,将脚一蹬,带了三个徒弟,驾起剑光,破空逃走。後洞红花姥姥炼的元胎亦已转化操控,囚入火绫红劫衣,盖上火罗罩,红肜肜的被覆盖着,由若兰也背起,跑了出来。
这时福仙潭业己崩裂,火焰飞空,高起有数十丈,照得半山通红。若兰跑向潭边,便把此元胎捧起,掷入火内。火海内劫火残墟大阵,得元胎发动,借天火逞威,轰隆哔啦之音不绝於耳,潭内火焰高举,上冲云霄,看去非常惊心骇目。
忽听一阵呼呼之声,狂风大起,洞後火焰愈炽,热气逼人。若兰口中大叫道:“姊姊们快驾剑光逃走,这里顷刻就要崩裂了!”
言还未了,先自腾身而起。灵云等三人见若兰那般惶急,不敢怠慢,飞身便起。这时脚底已在那里摇动,一转瞬间,轰隆一声巨响过去,接着劈啪劈啪,好似万马奔驰的声音,无量数的大小石块树木望空迸起,满天乱飞。不是三人飞起得快,险些被那碎石打着。
三人立在空中,见适才站立的那一个山坡,平空陷了一个无底深坑,一大股青烟由地心笔直往上激射起来,迎着日光,变成一团火云。接着地底喷出数十丈高的烈火,泥石经火化成液体,飞溅滚沫,许多树林溅着火星,烧成一片。那一座红花姥姥所居的洞穴石室,已不知去向。再望福仙潭那边,业已变成一片火海。那未经喷火之处,经这一番大地震後,周围数十里的大小树木,有的连根拨起,有的凭空震动。
一座名山胜景,洞天福地,也难敌天地之威,在这一刹那间,竟会变成泥坑火海。人为的崇楼杰阁,那得不容易变成瓦砾荒丘。只是劫运未临,仗些微之力,易变了丝毫山石,便自夸人定胜天,驱策愚顽以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作成他的帝王美梦,就欲与天公共比高。到头来还不是和尚打秃伞:人是孤家寡人,四大皆空;所谓权杖,只是假象,实则一条烂木吧了。
天地自有规律,物极必反。相距不远,有两个小小的峰头,竟是岩石幽奇,花明柳媚,居然丝毫没有受着地震山崩的影响。四人到了上面立定,往来路一看,只见数十处烈焰飞空,砂石乱飞,天已变成红色,幸喜还是逆风,大家已是热得遍体汗流。
忽见福仙潭内火焰越来越大,一会工夫,腾起一块亩许大的彩云,停留不散。倏地一道红光,往空冲起,红光中一个遍体通红、奇形怪状的赤身女子,由那块彩云笼罩着,直往四人站立的那座山峰飞来。灵云等三人疑是火坑中出来怪物,正要准备放剑。若兰哭道:“姊姊们休要造次,这是我师父啊!”
那红光中女子是红花姥姥,也是阴魔。劫火残墟大阵熔解了元胎法体,可惜拣上阴魔为寄生,功亏一篑。三尸元神不敌先天真气,中枢重由阴魔操控,红花姥姥元神在天火中全无退路,为阴魔吞并,尽得红花姥姥根基。操控完善後,由天地劫火焚化渣滓,才见火凤凰展翼,冲出废虚,径天飞去。
阴魔飞到四人头上,含笑向着下面点了点头。然後电闪星驰,往西南方去赶往解救英琼。日光底下,依稀看见一点红星,转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