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处女香臀(1 / 1)

展凝儿听说叶小天已经重新出山,喜悦地叫道:“他出来了?真好!我这些天好担心他,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他重新出山就好,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田妙雯听得一呆,她还以为凝儿是因为有了主心骨撑腰所以才这般高兴,却不想她竟是因为叶小天处境安全而开心。田妙雯自幼就被家族长辈不断树立重振田家的信念,直到如今她都没有品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也不理解那种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的男女之情。

田妙雯看着展凝儿眸中露出的欢喜、安心与欣慰,她完全不能理解,却莫名地感到有些羡慕,甚至……嫉妒。她平息了一下心情,道:“你千万不要闹事,免得他们对你看得更紧。不如就由我替你跑一趟,去找叶小天,把你的困境告诉他,让他来救你!”

“辛苦姐姐了……”展凝儿握住田妙雯的手,感激地道:“你我还有莹莹,咱们三人虽义结金兰,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和莹莹更亲近些。不是姐姐不好,只是总觉得在你面前,我和莹莹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子。”

望着凝儿真诚的目光,田妙雯为自己的卑鄙感到无地自容:“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

叶小天夺回格家寨,剑指老骥谷,杨羡敏登时紧张起来,可同时又暗暗松了口气:有了这个由头,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拒绝马上交割一湖两山之地了。

曹瑞希虽然懊恼,也知道叶小天来者不善,与杨羡敏计议一番。杨羡敏马上增兵老骥谷,而曹瑞希则派兵增援水银山。

这时候,凉月谷突然有了动静。果基格龙率领凉月谷精锐倾巢而出,刀枪闪亮甲胄齐全,总不可能是踏青游玩去吧?再说他是铜仁府的人,带了这么多人跑到石阡府做什么?杨羡敏和曹瑞希一头雾水,赶紧派人盯住果基格龙。

初时他们还以为果基格龙是要对杨家不利,谁料果基格龙根本没往杨家堡方向走,而是一路向西走下去了。向西再向西,那可就是曹瑞希的老巢了。

叶小天的计划是:请格龙出兵,制造声势引曹瑞希率兵返回;再由于家寨陈兵水银山下,牵制杨羡敏;同时命华云飞、毛问智在谷外丛林设下疑兵埋伏,阻止老骥谷的杨家兵马蠢动。最后等他赶到,就可以慢条斯理地吃掉水银山的守军。

第一步进行得很顺利,曹瑞希唯恐老巢有失,急匆匆带着人马追着果基格龙的屁股去了。

奈何叶小天对于珺婷姑娘的调教太不彻底,这位于姑娘在床榻之上倒是对他千依百顺,什么花样儿都肯陪他尝试,偶尔故作拒绝,半推半就一番,再羞羞答答地从了他,倒也是种闺房情趣。

现在这位于姑娘擅自改变计划,变佯攻为实攻。叶小天气得牙根痒痒,在心头暗暗发誓:“这个于家妮子,等此间事了,我决不饶你!不打得你屁股开花,你不晓得我叶大爷三条腿!”

杨羡敏见于家寨陈兵于山下,料定他们不会攻山,而是会等待叶小天的大军赶到,所以当机立断,让他堂弟率众守山,自己则亲自带人赶往老骥谷,接应老骥谷守军增援水银山。谁料他刚刚赶到一半,水银山这边就发生了战斗,战况一起异常激烈,哪有一点佯攻的意思?杨羡敏的堂弟杨羡诚紧急求援,杨羡敏只能中途折返急赴水银山救援。

叶小天赶到水银山下,只见半山腰上鏖战正酣,于家士卒正和杨家守山士卒战作一团,远处山脊上杨羡敏带大队人马正从老骥谷方向朝水银山急急赶来。

苏循天马上命人吹起号角,叶字大旗望空摇动三匝,又向那处山脊一指。前方于扑满、于家海两兄弟见状,立即嚎叫道:“杀!杀向那片山脊,杀他个片甲不留!”

杨羡诚看了看于家寨那边,乌泱乌泱的于家大军漫山遍野,已破两道防线;扭头看了看山脊那边,杨羡敏临时设置的防线已经被满怀宗教狂热的山民们淹没,双方正呈犬牙交错状激战;杨羡诚再扭头看了看叶小天的中军方向,那儿还有密密匝匝的后备军队不曾投入战斗。

杨羡诚立即大喝道:“撤!撤回杨家堡。”

这边一逃,杨羡敏立即兵败如山倒,向山脊下丛林中逃去。

倒霉的是,杨羡敏在丛林中遭遇眼镜蛇,汗毛都竖了起来。幸好他对蛇的习性有些了解,知道它对人一样畏惧,只要你不继续接近,它感觉不到威胁,就会原地不动,目送你离开。

杨羡敏轻轻吸了口气,慢慢抬起一只脚,正要向后退去,一个逃兵突然跑来,一头撞在杨羡敏的后腰上。

“我日……”杨羡敏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只骂出半句话,就见那毒蛇之王呼啸一声,蛇口大张,獠牙锋利,向着他的面门猛扑过来……

于扑满拖着杨羡敏的尸首来到叶小天面前,叶小天吩咐先盛棺装敛。毕竟是一位土司,还是要给予相应礼遇的。叶小天又叮嘱于家海好生善待降卒,争取靠他们劝降杨家堡的人,兵不血刃地拿下杨家!

于珺婷走到叶小天面前,笑吟吟地道:“叶大人,于某助你拿下了水银山,你怎么谢我?”

叶小天心里有气,但也知道这一战于家死伤无数,损失不小。

如何分赃,两人争执好久。当于珺婷说出她已经怀上叶小天的骨肉时,叶小天大喜若狂,马上做了让步。

结果,于珺婷占了水银山八成利润,却把于家变成了叶小天的一股生力军。至于叶小天获得了更多的地盘和百姓,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兵员和税赋,可以安置更多的蛊教教徒,这些都被她忽略了。

有李大状跟着,于家兄弟不敢捣鬼,把俘虏押到了杨家堡下,喝令堡里的人投降。堡里许多人的父兄就在堡外,而且重要人物已经被人家一勺烩了,堡里的人哪还有自己的主张?听李大状替叶小天保证一定会善待他们,终于打开堡门投降了。

占据一位朝廷敕命的土司的地盘,将一家朝廷认可的世袭土司就此抹去,这是大忌。但这个问题对叶小天来说却并不难解决,反正不怎么要脸的他都快变成二皮脸了。

……

杨家十几个孩子像歌厅待选的小姐站在了叶小天的面前,叶小天突然伸手一指,对其中一个小女孩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杨羡敏的什么人?”

那女孩大概六七岁年纪,怯生生地答道:“我……我叫杨蓉,土司……是我二叔。”

原来这女孩儿是杨羡达的女儿。杨羡敏利用曹瑞希把他大哥杀了,夺了大哥的土司之位。大哥这一房所有的男丁全宰了,女子得以活命,但都贬为奴婢了。

叶小天恍然,对杨蓉点点头:“成!就是你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杨家的土司大人!”

叶小天对李秋池笑道:“你带这位小土司去换身衣裳,再替她写封奏章,请朝廷敕封!”

李秋池走过去摸摸那小女孩的头,温和地道:“走吧,从现在起,你就是杨氏之主了!”

于珺婷睨着叶小天:“干嘛选个女土司?女人想做事,比男人背负更重,太难了。”

叶小天微微一笑:“那倒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让她真的管理此处。我会把引勾佬留下来,还有于家满和于扑海,让他们辅佐她。”

于珺婷“嗤”了一声道:“辅佐?是控制吧!这孩子也真可怜,你打算将来把她怎么办?”

叶小天若有所悟地微笑起来:“这个小杨蓉,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等来日我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让她过太平日子。对了,于家寨的虎子土司怎么样?我看他们俩就挺般配的。”

于珺婷哭笑不得:“现在你连媒人都想做了,还有什么事儿是你不想做的?你想的倒是如意,就不怕她长大成人后和我一样?那时就让你头疼了。”

叶小天笑道:“不会的!像你这么阴险狡猾、老谋深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要凝聚天地精华,几千年才出一个。”

于珺婷得意洋洋地仰起了下巴:“算你会说话。”

刚刚送于珺婷离开,果基格龙就迈着一双大长腿晃进了大厅。叶小天笑道:“格龙兄,辛苦,辛苦啊!”

格龙悻悻地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可是我亏啊,我这回可亏大了。我的腿都跑细了,只让你搭了我一个人情,结果你却捞了这么多好处。”

叶小天心想:果基家这次出了力,不如给他些好处,把他们绑紧一些,免得凉月谷跟我离心离德。再说,于珺婷贪吃多占惯了,我这两成早晚被她榨个精尽人亡,不如拿去做人情。

叶小天笑道:“我哪能让格龙兄你平白奔波呢?水银山上两成的矿产,归你啦!”

格龙乜眼看着他道:“还真大方,就这么点儿?”

叶小天道:“实不相瞒,水银山是于监州打下来的,我和她撕扯一下午,也只要来两成,这两成我全送给格龙兄你了。”

果基格龙听了深为感动,忽然觉得叶小天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他是个直爽汉子,摸着后脑勺哈哈一笑:“对了,堡门外有位姑娘想要见你,是那种一看就媚到骨子里的女人。”

……

一群人站在大厅门口,抻长了脖子等着那位据说是媚到了骨子里的姑娘。叶小天避嫌地坐在厅里,看着堵在门口的一群老少爷们,暗生感慨:“大家都很无聊啊……”

忽然,堵在门口的人慢慢退进来,闪向两边,露出一个鹅黄衫子的丽人,她的那种妩媚,当真是从骨子里沁出来的,难怪格龙那大老粗也要说一声“媚到了骨子里”。她只往那一站,那弱不胜衣的身段儿,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那细细弯弯的柳眉,那楚楚可怜的神韵,便给人一种又怜又爱的感觉,可与此同时,又会有一种想撕去她的衣衫,粗暴蹂躏她的欲望。

黄衫女郎一双秋波直接投注在叶小天身上,先是向他嫣然一笑,接着便向他袅袅娜娜地走过来。她只一笑,仿佛整个厅堂都亮了一下,刹那芳华,不可方物。

叶小天瞧着她猫儿般行进的柔媚步伐,也不由得心中暗叹:论美貌,或许莹莹强她一分,但是这种女人味儿,莹莹那种天真烂漫的女子是学不来的。

至于凝儿……叶小天只一想就直接否定了,凝儿姑娘龙行虎步,英姿飒爽,和这样一位柔似春水,媚若猫妖,既美丽又危险的生物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也许,与他几度缱绻的于姑娘在风情上面还可和这位姑娘较量一番,但于姑娘常扮男装,这等柔媚风情只能在私房卧榻上才可以欣赏得到,而且于姑娘是与他鱼水之欢成为妇人后,才渐渐散发出这种迷人的味道。

而眼前这黄衫女子,眉锁腰直、颈细背挺,虽是万种风情尤胜于妇人,但眸中自有一股清气,分明还是处子。这等尤物一旦破瓜又该是何等迷人,那真是难以想象了。

黄衫女子步步生莲地走到叶小天面前,浅浅一笑道:“叶大人!”

叶小天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微微一闪,忽地打了个哈哈,对她笑道:“原来是田状师,好久不见啊!却不知令舅王老大人,如今可安好么?”

门楣下的老少爷们悄悄退开了,虎子跟着他们退出去,到了外边摸摸脑袋,纳罕地问道:“她哪媚到骨子里了?怎么就媚到骨子里了?我还以为长得像妖怪,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毛问智弹了他一个脑锛儿:“你毛还没长齐,懂个屁啊?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啦,像她这样的女人,就是妖怪!”

“她会腾云驾雾吗?”

“她能让男人腾云驾雾!”

“她会法术吗?”

“刚才她就施展了一回了,只是你看不出来罢了。”

“她会变身吗?”

“当然!她一变身,就开始妖精打架了。”

“为什么是妖精打架?如果是神和妖精打架,应该叫神妖打架;如果是人和妖精打架,应该叫人妖打架。难道叶土司也是妖怪?”

“去去去,你看杨家的小土司换了身衣裳多漂亮,去陪她玩儿去,别缠着老子。”

“屁!你是谁老子?我才不跟丫头一起玩,好无聊的,我去打猎。”

毛问智和虎子土司斗着嘴走开了。客厅里面,田妙雯淡淡一笑:“王宁?他不是我舅舅。你能走到今天,也算一代人杰,不会到现在还猜不出我的身份吧?”

叶小天微笑道:“我当然已经猜到你是田家的人,但田家偌大门庭,却不知姑娘你是……”

田妙雯乜着他,淡淡地道:“凝儿和莹莹,没跟你提起过我?”

叶小天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由心头一跳:这就是那个命格太硬,还没过门就克死三个有艳福没命享的丈夫的“白虎”田妙雯?

等田妙雯斯斯文文地落坐,叶小天便开门见山地道:“不知田姑娘今日造访,所为何来?”

田妙雯道:“我受凝儿所托来见你。播州杨天王已然下聘,与展家约定明年成亲,凝儿现在无助得很。你要打天下,却也不该辜负了美人恩吧?”

叶小天道:“凝儿没和展伯雄说起她已与我两情相悦?”

田妙雯淡淡一笑,秋水般澄澈的眸子睇着叶小天:“凝儿自然是说过的。可对展家来说,一个女孩儿心意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场婚姻能给展家带来多大的好处!”

田妙雯凝视着叶小天:“坦率地说,你很不错!但,还不够!不要以为你控制了铜仁,打败了杨家,挫了曹瑞希的锐气,就很了不起了。比起播州杨氏,现在的你,还不够看!”

叶小天眸中有了怒意,道:“凝儿不是想让你告诉我,她无可奈何,只能屈服吧?”

田妙雯冷冷地道:“你不能指望一个有亲情、有家族羁绊的女子,毫不留情地抛弃父母养育之恩,抛弃家族给予她的一切,不管不顾地逃到你身边为你生儿育女!要解决这件事,你要么让杨应龙缩回魔爪,要么让利欲熏心的展伯雄回心转意,从谁那里下手,由你来定,你得拿出一个男人的担当!”

叶小天缓缓站起,沉声道:“那我就去会一会展伯雄这位好邻居!”

……

书房里,于家海、于扑满、李秋池、苏循天、格哚佬、华云飞等人都在座,叶小天看了他们一眼:“展伯雄是展家的主人,凝儿的父亲已逝,他这个大伯就做得了凝儿的主。他要把凝儿许配给杨应龙,坦白讲,合情合理,我根本无从置喙。如果展家不肯答应我的求亲,难道我还能从展家硬把人抢回来?如果展伯雄此人真的利令智昏,意图对我不利,那么……”

李秋池目光一闪,脱口道:“我们就有了理由找他麻烦,直到他肯答应我们的条件!”

叶小天微笑道:“展伯雄未必有杀我之心,现在倒是我想主动挑衅,引诱他来杀我了。如果你是展伯雄,动了杀心,那么你是在展家堡里杀我呢,还是先让我离开再半路袭杀?”

只要叶小天没有准备,两种方法他都是必死无疑。但第一种方法,展伯雄就算浑身是嘴,也无法推卸责任。第二种方法,就算全天下人都知道就是他杀的,他一样可以抵赖……

叶小天出发了,一共百余随从,清一色的山苗猎装,非常易于在山中行走。

展伯雄一听叶小天来访,马上一口回绝。

随行的田妙雯眸波一闪,对叶小天道:“你等着,我去见他!”

“田姑娘,您就不要替叶小天做说客了吧。”展伯雄迎了田妙雯进入客厅,满面苦笑。

田妙雯莞尔摇头:“叶小天的势力自然不如杨天王,可现在也不能等闲视之。况且,他现在与你又是近邻,你何苦得罪他?你若让他吃一碗闭门羹,羞辱了他,他挥军来战,总是一场麻烦,何如当场说开呢?纵然他为此心中不满,大不了与你展家从此不相往来,总不会为此发生争斗吧?”

展伯雄思索片刻,点头道:“成!老夫卖你面子,那就见他一见。”

田妙雯回到客房,待侍候的人退下,便唤党延明进来,吩咐道:“做好准备,等叶小天离开的时候……”说着,并掌如刀,斜斜向颈间一削。

党延明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田妙雯叮嘱道:“切记两点:一是动手的人身上不得有任何标记可以证明是我田家的人,二是只许失败,不许成功!”

田妙雯唇角慢慢逸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不管叶小天和展伯雄谈判成败与否,只要有人刺杀叶小天,唯一的嫌疑人一定是展伯雄。叶小天与展家一旦成为敌人,石阡局势将会进一步动荡。因为杨应龙横刀夺爱,叶小天也会与之势不两立,田家就可以趁火打劫,从中渔利了。

“我展家已和播州杨天王订下婚约,明年此时,只怕凝儿都已怀了杨家的后代。叶土司,你年轻有为,何愁没有佳人相伴?凝儿没有那个福气,你请回吧!”

叶小天道:“杨应龙久蓄反意,恐怕朝廷亦有所觉察。我没记错的话,播州之地,正是古夜郎国的王都所在,夜郎自大用来形容今日之杨应龙,一点也不为过。展前辈与之为伍,到时难免也受牵连,您可要谨慎从事啊。”

展伯雄怒道:“住口!杨天王乃封疆大吏,素受朝廷信赖!你竟敢口出妄言,一旦传扬出去,你吃罪得起吗?”

叶小天仍做努力:“展前辈,你想壮大展家,成!可你应该知道,石阡杨家现在已经姓叶了,你我两家现在是近邻。如果你我两家成就秦晋之好,岂不好过那远在播州的杨应龙?”

展伯雄放声大笑,指着叶小天骂道:“狂妄小子,就凭你也配与老夫平起平坐地说话,也配与播州杨家相比?惹怒杨天王,只怕你要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叶小天恨恨地瞪着展伯雄:“好!我今日先礼后兵,是你展伯雄不识抬举!展凝儿就算名花有主,我也会用手中刀,把她硬生生地抢过来。你记住我这句话,告辞!”

叶小天大步流星往外走,华云飞迎上来,叶小天低声道:“求亲不成,准备第二计划!”

庭堂上,展伯雄听到叶小天摞下的这句狠话,顿时蹙起了眉头。

“前些日子,他突然缩回山中,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引诱杨家侵占他的寨子和田地,为他反攻杨家制造口实。如今他已占了石阡杨家,可他的胃口仅止于此吗?这个叶小天只怕真会为了凝儿对展家动武,抢不走凝儿,也会趁机掠夺我展家的土地,好一招一石二鸟之计啊!”

一念及此,展伯雄杀心顿起:“石阡杨家落入外人之手控制,杨天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如抢先下手!杨天王定会分我些好处,我展家领地可是已有数百年不曾扩张了啊……”

田妙霁觉得愧对展凝儿,不想再面对她。虽然她没有杀害叶小天的意思,但此招一出,叶小天和展凝儿更无可能,这桩姻缘等于坏在了她的手里,于是田妙雯也借机离开了展家堡。

叶小天率队前行,田妙雯远辍于后,没过多久,展家堡中又冲出一哨人马,斜刺里杀去。

叶小天缓缓行进,等展家的追兵赶来刺杀,那时他就可稍作抵抗,随即逃向自己的地盘。而他早已派于扑满和于家海带了伏兵在前边接应,到时人赃俱获,他就有理由为难展伯雄了。可他走出好远,还不见展家堡有人追出,大失所望之际,远处忽然出现急急驰骋的一路骑兵。

护卫们马上持刀列阵,叶小天也抓紧了刀柄,虽然他只擅长挨打。

眼看那一路轻骑溅起滚滚烟尘,距他们只有一箭之地的时候,华云飞突然一呆,失声道:“大哥,好像不对啊!”

叶小天这时候也看清了,顿时怔在那儿:这位姑娘披头散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偷汉子被她男人抓个正着似的,竟是田家大小姐?

田妙雯自以为是黄雀,实际上却成了那只“自鸣得意”的蝉。展伯雄素有雄心壮志,可他并不愿意就这么跟山苗蛊教硬生生地对抗。所以,他别出心裁地想出个好主意:他要辣手摧花,杀了田妙雯,嫁祸给叶小天。

只要他做点手脚,把嫌疑人引向叶小天,叶小天就百口莫辩了。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杀死一个美到可以让行将就木的老男人也为之动心的尤物,还需要理由么?

那时候,田家的力量就会为其所用,共同对付叶小天。他既利用了田家,取悦了杨家,又能让展家得到最大的实惠,何乐而不为?于是,展伯雄派出一队心腹,出堡快马绕了半圈,在一处密林里匆匆换装做好掩饰,便斜刺里杀奔田妙雯了。

田妙雯身边只有十几个人,她根本没想到会祸从天降,展伯雄派来的足足有三百多人。

田妙雯当机立断,马上向前狂奔而去。她的人马正埋伏在前面,叶小天那一百多人也在前面,不管是追上叶小天还是赶到她的部下那边,她都有了一线生机。

田妙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侍卫随从拼了命地保护她。田大小姐虽不会武,马术功夫却是不赖。可惜,箭从天上来,划着一道弧线,好死不死正中她的屁股。田妙雯咬牙硬撑着,挥鞭如雨,一路逃来,终于见到叶小天,田大小姐大喜,马上大呼道:“救我!”

田妙雯全凭一口气撑着,此时开口呼救,气息一窒,惊呼一声便摔进了草丛。

叶小天几乎在看清田妙雯模样的同时,就大喝一声“救人”,立即策马冲了出来,丝毫没犹豫。田妙雯是凝儿的金兰之交,今日又是为他和凝儿奔走,他没有任何理由坐视不救!

“杀!”一百余骑快马和三百余骑快马绞杀在了一起。

叶小天冲到田妙雯身边,一瞧她的模样儿,登时惊呆了。田大小姐伏在地上已然晕厥,如瀑的秀发中露出半张惨白的小脸,她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可屁股上……

“这可咋整?”叶小天有点手足无措了。

华云飞连声催促:“大哥!要快!要快啊!”

“哦!哦哦!”叶小天这才惊醒过来,忙不迭上前搭起田妙雯的胳膊,把她背到身上。这是他第二次背起田妙雯了,两次相见,都是正处在危难之中。上一次是她被“山贼”追杀崴了脚,这一次是她被杀手追杀伤了屁股,下一次还不知会怎么样……

华云飞和几名近身侍卫保护,叶小天托着田妙雯的大腿,发力向山坡上狂奔。

虽然说背负美人儿,大腿浑圆,胸部柔软,伏在背上呵气如兰,但是背着美人儿上山,实在是个苦差使。待叶小天爬到山上丛林间,已是步履维艰,他蹙着眉头,唤过华云飞说道:“咱们这么走不是办法。我还是就近找一处地方隐藏,你先赶回去,带救兵来!”

华云飞有些迟疑,叶小天道:“别婆婆妈妈的,你越快把消息送到,我就越安全!快去!”

华云飞咬牙道:“成!那……我就去了!”

田妙雯已经醒来,叶小天把她放在草地上,对一路劈荆斩棘的几名手下道:“不用开路了,都歇歇。”

叶小天看看田妙雯,鹅黄衫子淡绿裙,后裙上杵着箭杆儿,因为箭不曾拔下来,渗出的血迹倒不多。他对田妙雯说道:“箭头留在肉里,总是不妥。何况,我们现在要等救兵,要躲追兵,难免还要奔波,你这样子可不行啊!”

田大小姐懊恼地道:“偏偏就伤了……那里,那你说怎么办?”

叶小天搓了搓手,道:“拔箭,裹伤!”

田大小姐脸色一变,勃然道:“不行!”

田大小姐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旁边还有好几个大男人呢,这要是让她当众露臀裹伤,她不如现在就自尽算了。叶小天什么脾气,哪还理会她说什么,只对几名手下吩咐道:“去!都钻到那边林子里去,我不叫你们,不许回来!”

几名手下吐着舌头呼呼喘气,正等着欣赏香艳的一幕,却不想艳福没了。奈何这命令是尊者下的,几人连个屁也不敢放,赶紧爬起来一头扎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叶小天伸手去掀田妙雯的裙子,田妙雯虽见只剩下叶小天一个男人,不似方才那般窘迫,可依旧接受不了。两人撕扯一阵,叶小天发起性儿,往地上一坐,一把抱起田妙雯,就把她搭在了自己腿上,用左臂手肘将她的背死死压住。

叶小天掀开田妙雯的裙儿露出亵裤,从腰间嗖地一下拔出了一柄小刀儿。这是蛊教流传下来的一件宝贝,叶小天带在身上是想着大宴群豪的时候,切切牛羊肉什么的,也可表现得豪爽一些,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实现。

没想到此刀今日初开张,要切的就是这么一只粉粉嫩嫩的小白羊儿。

“不要动,否则屁股划个稀烂,那就更难看了!”叶小天威胁一声,锋利的刀尖一挑,便把亵裤挑开一个豁口。露出的处女香臀粉润白嫩,光滑紧致,颤巍巍的似一枚新煮的鸡蛋剥了壳儿,可惜上边插了一枝箭,破坏了它的完美。

亵裤一被撕开,田妙雯全部的矜持、尊严,仿佛见了火的雪狮子,登时化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腹的羞愤委屈。田妙雯伏在叶小天的腿上,热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叶小天举刀欲切,想了一想,又从袖中摸出一方手帕,递到田妙雯面前。

田妙雯哽咽地道:“你……你毁我清白,我绝不饶你,我……”正要说狠话,面前突然多出一方雪白的手帕,田妙雯呆了一呆,嘴硬道:“我没哭!”

叶小天道:“不是要你用来擦泪的,咬住,会痛一些,一会儿就好。”

田妙雯冷哼一声,噙着两行清泪接过手帕,用两排银牙紧紧咬住。

叶小天长吸一口气,对田妙雯道:“我动手了!”说罢不等她回答,便是一刀刺下,顺着三棱箭刃的方向连划三刀,感觉刀尖触及了箭刃,便道:“忍住!”突然一按田妙雯的后腰,右手用力一拔。田妙雯娇躯一颤,疼得粉脸煞白,那蛋清般白嫩的臀股上本来只有殷殷一道血痕,这时却被鲜血涂满了。

叶小天手忙脚乱地撕下衣服为她裹扎绑紧,放下裙子,对田妙雯道:“好了!”

田妙雯静静地趴在他的腿上,一声不吭,也不挣扎反抗。叶小天吓了一跳,莫非叫我给治死了?他赶紧一挺腰,急唤道:“田姑娘,你……”

田妙雯扭头看向他,叶小天说了一半的话登时咽了回去。田姑娘紧紧咬着下唇,俏脸上泪痕未干,泪眼中满是羞怒不忿,瞪着叶小天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叶小天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没死就好。至于名节,不就是看了一下你的屁股嘛,小姨子有姐夫的半拉屁股,大姨子应该也差不多,我还真就只看了半拉,天地可鉴!

田妙雯虽知叶小天是善意,可胸乳抵在他腿上感觉得到的是赤裸裸的侵犯性的压迫感,而光溜溜的屁股上更有一种被视奸的感觉,这让她的脸火辣辣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

女人是水做的,渴望山一样的男人,这是造物主的设定。越强势的女人,也就越渴望有一个强硬的男人来征服她,田妙雯同样违背不了这样的自然规律。

迷糊的脑海,躁动的芳心,让她一时之间心思恍惚,倒是减轻了伤口的痛楚。

叶小天见她这般失魂落魄,误会了:“哎!女人就是爱美!不过也是,那么完美的屁股,水蜜桃儿似的,愣是……”

叶小天很认真地想了想,苦口婆心地劝道:“田姑娘,你不用过于担心,身上留下疤痕,确实叫人心痛。不过,你可以在后面纹一片牡丹,高贵美艳,国色天香,找个最高明的刺青师傅,把那伤口正好纹在花芯处,就能掩饰过去,而且会让牡丹更显逼真。”

田妙雯终于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瞪着叶小天,忽然一把抓起叶小天的手,住自己樱唇边一递,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叶小天仿佛一个被强暴的小妇人,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远在七八丈外等候的侍卫们闻声大惊,也顾不得枝条抽打脸面,急急向这边奔来。

这时候,远处传来追兵的声音:“那边有声音,快!他们就在那边!”

叶小天暗叫一声苦也,也顾不得责怪田妙霁,一搭她的手臂,背起来就跑。

叶小天等人正走着,身后数十丈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惨叫声很悠长,渐去渐远。

叶小天停住脚步,幸灾乐祸地道:“哈!掉到悬崖下面了。”

田妙雯在他耳畔骂道:“蠢货,快追上来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当她对一个男人说话百无禁忌,能够直率地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措词也不再修饰、不加掩饰的时候,同时也就意味着她对这个男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然而,女人的那层外壳再坚硬,一旦被敲碎,可不就是个软体动物?

他们艰难地向前行进了一段,田妙霁道:“原路退回去,我们刚才走过的路上有个洞穴,看样子很深,足可藏人。”

几人往回走了六七丈,就看到了先前被他们忽略了的那个洞口。几人钻进洞穴,侍卫把草木往洞口拨弄,想让洞口显得更不起眼。叶小天把田妙雯放下,她半边臀部有伤,只能侧卧着,叶小天看见她头发上沾了一抹蛛丝,便伸出手去。

叶小天一伸手,田妙雯的眼睛就瞪了起来,可她瞪了几眼,却什么都没说,乖乖地任由叶小天替她摘去了蛛丝。

叶小天捻了捻手中蛛丝,突然若有所悟,指挥几个随从把蜘蛛布在洞口,那些蜘蛛马上布起丝来。叶小天退到田妙霁身旁,笑吟吟道:“成了,让蜘蛛布网吧,咱们再往深处躲躲。相信他们就是发现了这处洞穴,也是绝不会往里边搜了。”

田妙雯道:“你好聪明!”

被美人儿称赞,叶小天自然欢喜,喜滋滋地道:“比姑娘你如何?”

田妙雯向他俏巧地翻了个白眼儿道:“我聪明么?”

叶小天只知道田妙雯是凝儿和莹莹的义姐,还知道她八字太硬,许了三门亲,克死三个未婚夫,从此再无豪门世家敢登门攀亲,所以至今待字闺中。

叶小天想了想,道:“说的也是,你这种大户人家小姐,诗词歌赋、针织女红那才拿手。不过也不全是……有些大户人家小姐,却是智慧谋略不让须眉。”

田妙雯见他露出真心钦佩的神色,心中妒意陡起,脱口问道:“谁?”

叶小天道:“铜仁于氏家族的女土司,于珺婷!”

“她?”田大姑娘撇了撇小嘴。

叶小天笑道:“你不服气?”

“哼!”田大姑娘又撇了撇小嘴。

一群展家堡的人用树枝木棍拨一下草丛、点一点地面,向这边走过来。自从一个兄弟冒冒失失地掉下悬崖,他们走路就小心了许多。

“这边有个洞窟!……奶奶的,这么多蛛网。走了走了,这儿没人!”几个展家堡的人随手拨弄了两下,就悻悻地退了回去。洞口的蛛网横七竖八的,怎么可能有人钻进去?这洞乌漆抹黑的,万一蹿出条毒蛇,上哪儿救治去?所以几个人又原路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