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到了西郊花了两个多小时,胡三他们已经换好了迷彩服在门口等他们。众人看到江芜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都忍不住眼睛一亮,胡三热情地跑上去抱了抱江灏远,一拳锤在他肩膀上兴高采烈道:“终于舍得带着嫂子露面了?”
江芜刚站稳,被他的话一惊脚一歪踉踉跄跄差点摔倒,江灏远很熟练地扶住了她的腰,众人脸上都是我懂的表情。
他没有否认,江芜有些意外。而且抬眼看到众人戏谑的目光,她忍不住开口抬高音量:“哥,别乱开玩笑了。”边说着,一瘸一拐地从他怀里逃出来。细软的发丝拂过他的下颌,江灏远淡然地和大家解释:“这是江芜,胡三儿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哦?那个你从山里头带回来的小姑娘。”胡三热情地转过身和江芜套近乎,忍不住感慨道,“都长这么大了啊。你还记得我吗?当初在直升机里面的接你的那个人,二哥亲手把你交给我带上飞机的。”
她不太记得了,江芜只记得长得好看的男人。
不过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操着一口方言味十足的普通话,老是问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糖。看来这么些年过去了,普通话标准了不少。
她礼貌地点点头,笑了笑。江灏远注意到她勉强的笑容,立马就把胡三一把揪远,胡三调笑道:“二哥,俗话说的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您这是又想吃又吃不到啊?”
“少废话,衣服呢?”胡三赶紧让人领他们去更衣室。
路上江芜依旧满脸的不高兴,江灏远问道:“不喜欢这里吗?要是你不想——”
“没有,本来就是陪你出来玩的。不过哥,你为什么刚刚要误导他们?”这不是她认识的江灏远,他从过来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江灏远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不可察觉地下撇:“看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对你而言是习以为常了。”
“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记得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江芜拿着衣服气冲冲地走进了换衣间。
无辜的门被狠狠砸上。
江灏远站在门口,如墨的眼里透着诡异的亮光。不记得了,嗯,很好,非常有趣。想回避?他不介意再让她加深下记忆。
江芜是新手,又不会配合,比赛开始没多久就被一对默契的情侣淘汰了。在休息没坐一会儿,陆陆续续场上的女眷都被淘汰了,那边是男人的赛场,休息区变成了女人的茶话会。
江芜从大家的对话中听出了这些都是江灏远以前的战友,同事,基本都已经转行,除了他之外都已经成家立业了。然后话题的中心又从孩子柴米油盐转到了江芜身上。胡三的女朋友忍不住夸赞她的美貌和皮肤,几个爱好护理的女人一起聊起了护肤,江芜知道其中有一位来自西桦,然后把祁嘉玥的店推荐给了她。
男人们还在枪林弹雨,等得久了大家开始分零食边吃边聊。又有人问起她和江灏远的关系,江芜放下面包,简单地用兄妹关系解释,众人心里自以为是地明白了怎么回事。
然后生了孩子的姐姐开始拉起了红线:“要不是老江帮我家那位再就业,现在我估计还在老家守活寡呢。老江这人热心肠,人长得也不错,虽然年纪比你大了不少,但知道疼人的。”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江带女朋友来聚会呢!”
江芜尴尬地笑笑,在心里腹诽那我可见过他不少女朋友。
聊着聊着天快黑了,比赛被暂停,男人们陆续回来,江灏远顺其自然地坐在她身边拿她的毛巾擦汗,又把她保温杯里的水都喝完了。
江芜默默地换了条毛巾裹在腿上,她抬头看着远方的夜空,零碎的星点缀着夜空,身边看星星的人倒是换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总是重复着这句歌词。
俱乐部的房间都是大通铺,男人一间女人一间,江芜被硬床硌得一宿没睡,第二天白天又跟着江灏远开着越野车满山丘地奔驰,面色逐渐苍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就晕过去了。迷糊中听到江灏远在喊自己的名字,一双粗糙滚烫的手在自己的额头,脸颊,脖子上乱摸。她胡乱地往外推,手没了力气,虚弱地举到半空又落下,恍惚间眼前出现了陈光耀扭曲狰狞的脸,他又扼住了自己的脖子,用拔尖的声音逼问自己:“你个贱人,骚货离了男人会死吗?!”
“你凭什么活着,你这千人肏万人轮的婊子就该关进猪圈里面!”
“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个残废,老子用钳子捅死你这个下贱的母狗。”
“妮子,过来帮我撸出来。”
“操,不好好含老子就把你丢出去,外头那些畜生答应一次给俺们家二十块钱了。”
……
“陈燃,陈燃……”噩梦中的女人一遍流泪一遍喊着他的名字,“我不要和江灏远在一起了,我不要回去,不要做噩梦……”
江灏远握着她的手机走出病房,屏保上是一张漆黑模糊的倒影。
随手解开密码,他试探性按了快捷键.
电话刚响就被接通了,“你是陈燃吗?”
“是的。”严丝合缝,没有露出一点意外的语气。
有种奇怪的棋逢对手的感觉,江灏远挑眉,语气沉着:“我在xx医院,她病了,在找你。”
“麻烦你不要挂电话,就放在她枕头边,我马上就到。”他很有礼貌,可江灏远总觉得自己被命令了还没办法拒绝。
江灏远忍不住对小情敌更加好奇。
他把手机轻放在江芜耳侧,然后坐在椅子上握着她冰冷的手想要安抚她的痛苦。不知道电话那头同昏睡的江芜说了些什么,原本女人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不再呓语,紊乱的心率也恢复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