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痛吻 之二(1 / 1)

杨宗志摇摇头,又要继续说话,秦玉婉却脸色一转,道:“我不管,你今夜要是出去了,我便也一刻都不睡,你若是狠得下心,就不理我这个伤心可怜的小丫头好了。”

秦玉婉说这话虽是冷下了面孔,但是表情却是宜嗔宜媚起来,充满了期盼,杨宗志知道她性子执拗,只怕这话说的出,便也做得到。

他心想:婉儿对我一片深情,我也不好让她伤心难过。

才叹口气,道:“那好,若我晚上做梦打拳将你打晕了,又或者将你这花容月貌打得不好看了,你可怪不得我。”

秦玉婉噗哧一声,红着脸笑道:“我做梦却爱下棋,而且不光自己下,还找自己身边的人一起下才行,你可别嫌烦。”

说完轻轻瞟了他一眼,转身自己走到床边,将床上的被褥整开铺好,自己一件衣服也不脱,就钻进去,背对外面躺了下去。

杨宗志在身后看的目瞪口呆,见婉儿背对自己整理被褥,然后以一个诱人的曲线钻了进去,心中犹豫了良久,也叹口气,回身吹灭桌上的火烛,走过去躺了下去。

黑暗中,杨宗志刚刚一躺下,只感觉里面对着墙壁侧躺着的婉儿浑身都是一抖,心中不由一动,恍然想到:婉儿只怕我半夜走出去,又被店小二看见,便拆穿了她被叫杨夫人的谎言,所以千方百计的让我在房中睡,只是我一躺下来,她却害怕起来。

他心中不由得好笑,咳嗽一声,将自己的身子向床里面靠了靠。

秦玉婉背对外面,感觉九哥哥的身子靠了进来,颤抖的更是厉害,又向里面挤了挤。

杨宗志见她还在躲,又向里面靠了靠,却感觉婉儿的身子不光是颤抖,甚至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在被子中都能感到一股热浪。

秦玉婉又躲了两下,只是自己的身子已经贴在墙上了,那个坏蛋还在向里面挤,心中大羞,颤声轻轻道:“九哥哥,你睡……睡外面……一些。”

杨宗志却不搭话,也不退回来,过一会慢慢打起了呼噜来,秦玉婉在里面浑身发抖,却听见那坏蛋在外面好好的打起了呼噜,心中惊讶,道:他这么快就睡着了么?

想了一下又道:不是,他定是故意气我,这会正在那里装睡呢。

想到这里心中大气,什么也不顾了,轻呼一声,一翻身转了过来,一把扑进杨宗志的怀中,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双手死死的抱住他脖子,却再也不敢动了。

杨宗志没想到婉儿突然大着胆子欺到自己身上来,只觉得鼻中一阵幽幽香气冲面而来,味道淡淡的却也极是好闻,怀中此时婉儿玉体轻轻颤抖,一片火热,虽然隔着两人衣衫,但美好的娇躯浮凸有致,在自己怀里清晰的显了出来。

杨宗志心中不由得一荡,感觉自己身上也火热了起来,心中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这个娇柔美丽的少女对自己十年来的深情一片,忍不住低下头在婉儿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道:“婉儿,我不逗你了,你早些休息吧。”

秦玉婉被杨宗志在额头上亲了一口,浑身都酸软了,心中甜蜜无比,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乖巧的嗯一声,耳中听着杨宗志的心跳砰砰声,鼻中嗅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心里羞涩难当,想要昏睡过去,却怎么也无法定下心来,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火炉,烤的自己的身心都热烫一片。

……………………

湖州城地处中原要塞,又是大江沿线的重要渡口,滚滚大江横穿湖州而过,千里江堤,一泻而来。

沿着江岸两边住着许多船家,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些船家一辈子都靠渡人运货为生,经营的就是这水上的生意。

此时正是南朝盛世,国力昌盛民风朴实,大江面上看过去只见千舟万帆,点点缀缀,江面映射日光,倒是一番热闹景象。

在这众多舟子里面,有一艘正沿着江水北上,在舟尾操舟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船家,一身蓑衣,头戴竹笠,胸前挂了一个大大的烟杆,显然是好这一口。

那船家身边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穿蓑衣,却穿了一身粗布印花紧身衣服,身上处处是荷花和莲叶的花印,面相清秀,就如同这江南的风光一样内蕴,梳了两个大辫子垂在身后,手上拿了一块洗的发白的毛巾,不时伸出手来擦一擦船家面颊上的辛勤汗水,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却没有看着身前,而是转也不转的望着船头。

船头上站着一个褐色坯布套装的少年人,傲然背手站在那里,眼神却迷茫,看着四处热闹的场面,仿佛想什么心事想的出神,那少年脸上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正是杨宗志。

杨宗志站在船头好一会,心里一直在想:为何蛮子取北郡如此轻易,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江风吹来,吹起他的衣服咧咧作响,兀自不觉,浑不知身后有一道眼神瞬也瞬的盯着自己。

过了好一会,突然船舱的布帘被人打开了,从里面走出身着淡黄衣裙,天仙化人般的秦玉婉,秦玉婉仿佛一辈子从未见过大江东去,两岸猿声的情景,欢呼一声,几步跑到杨宗志身边,咯咯笑道:“九哥哥,这里好美啊。”

杨宗志听到婉儿在身后唤自己,这才转过头来,看见婉儿一脸欢快的跑到自己身边,两只玉手伸出来挽住自己的胳膊,不禁对她微微一笑。

秦玉婉被他笑的心中一颤,再加上两岸风景秀丽,山体连绵,忍禁不住,踮起脚尖伸出小嘴偷偷在杨宗志脸上啄了一下,然后赶紧红下小脸,将自己的小脑袋依靠在他胳膊上,只敢四下里看着两边的景色了。

杨宗志被婉儿亲了一下,神情一愣,暗道:这几日与婉儿同行同住,她将自己的日常生活打理的无微不至,贴心无比,又对自己千依万顺,千娇百媚,仿佛就是倩儿也在身边一般。

想到倩儿,不禁叹口气,道:“这里确实是秀美丽色,我过去听人说到: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心中便想,江南风景,春暖花开,漫步江边那是一副怎样的水墨山水画,没料到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秦玉婉听他说的神往,心中也不禁起了相同的意境,轻轻点点头,正要接话,突然听到船尾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公子好兴致,好才学啊,公子沿江而上转洛水去洛都,可是要去赶考的么?”

杨宗志转头见船家与自己说话,轻轻一笑,道:“船家,此去洛都,要几日时间?”

那船家摇了一会舟,手上缓了一缓,回道:“若是风平浪静,一路相安无事,也只要五日时间可到。”

顿了一下,又犹豫一番,道:“若是……若是不碰到那些人,料想公子正可赶上今年的大考,不会耽误公子的大事。”

杨宗志听到这船家话中有话,微微奇怪,扶着婉儿一起转过身来,道:“船家所说的那些人是指的哪些人?”

那船家呵呵一笑,道:“公子你是一介书生,从南方来,却也毋须知道这些江面上的事情。”

杨宗志点一下头,道:“船家,您在这大江边上生活有多少年头了?”

那船家听杨宗志问起,将手上的桨轻轻交给身边的小姑娘,自己从怀中掏出烟丝放进胸前挂着的烟杆上,点上火石,呼呼的抽起来,悠悠道:“老朽在这大江边上已经住了四十多年了,每过三年便会捎上你们这些从南方来的学子到洛都赶考,今年到你,也有十多次了。”

杨宗志又点下头,道:“老人家你久居江边,可听说过一个门派叫做北斗旗的?”

那船家听到他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一口烟抽进去忘了吐出来,不禁问道:“公子你也知道这北斗旗么?”

杨宗志轻轻点头,却不答话,那船家想了一下,道:“这大江两岸分别有两个门派,一个是齐天派,世居江南,一个是北斗旗,世居江北,这两个门派手下都有众多弟子,相互不服,连年争斗,弄得我们两岸的人都叫苦不迭。哎……还好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武当派正好在他们两个门派中间,这么多年来一有大事发生,武当派的道爷们也会出来化解,这才没有将事情闹大。”

杨宗志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哦了一声,微微笑起来,随口问道:“船家您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么?”

那船家将手中的烟杆熄灭掉,在船板上瞌了瞌,回道:“老朽家中还有老母尚在。”

说完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小姑娘,道:“这是老朽的女儿,小名唤作印荷。”

然后对自己女儿道:“印荷,你快见过公子。”

杨宗志听到他介绍自己的女儿,这才转头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对她点头一笑,那印荷姑娘甚是腼腆,却不敢看他,只是低着脑袋,红着脸坐在船尾,手中拿着桨却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