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1)

鸢飞戾天 晓暴 2242 字 20天前

“楚姑娘…我们可是又见面了呢。”

正当楚飞歌看着关紧的房门不知所措时,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掺杂了过分多的水一般,柔弱且细腻。

直让人听得身子发软,想要回头去看看这声音的主人是何种样貌。

楚飞歌是这样想的,她也是这般做的。

回头,对上的便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刚才在台上所穿的蓝白纱裙早已换下,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件纯白色的薄纱。

说是薄纱,因为它根本就不似一件衣服的形状。

无袖无裤,只像是一块透明的布一般把眼前人的身体包裹住。

里面金黄色的肚兜和那亵裤,却是暴漏无疑!

相比起完全的赤裸,这样半遮半掩更是能引起观看者的欲望。

人,总是这样矛盾的动物。

越是神秘,越是无可探测的东西,他们便越想要探测一二。

如今,这衣衫半解的绝世佳人站在面前,想必换了任何一人,都会为之心动倾倒。

更不用说…本来就是喜欢女子的楚飞歌。

“呵呵,楚公子可是喜欢小女子这身打扮?”许是察觉到楚飞歌的视线,那花魁淡淡一笑,慢慢挪步至她的面前。

随着对方的接近,楚飞歌只闻到一股类似兰花的香气,清浅而芬芳,让人神清气爽。

“呃…茹兰姑娘有礼,在下只是想要问一问你,为何在如此多的宝物中,你就偏偏选上了我的那个…那个…酒?”想了半天,楚飞歌才找出一个字来描述自己送上的宝物。

着实是这东西太过于寒酸,不管怎么说,都太落她大楚公主楚飞歌的面子。

“呵呵,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你该明白,我喜欢的,并不是你送上的礼物,而是你这个人。”对于这花魁会识破自己女子身份的这件事,楚飞歌还是有些疑惑的。

刚才因为紧张而一时忘了问,却没想到这花魁又再提起。

“哦?茹兰姑娘是从何看出我为女子?”楚飞歌不答反问道,一双眼睛却是在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丽女子。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吗?相信我,我对你并无恶意。不过真是伤心,前些天,小女子才与楚姑娘你见过面,没想到,今日您就忘了我吗?”

眼看这人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在,这下楚飞歌可是慌了。

她此生最怕的事,就是看到女子伤心流泪。

当下也不管什么礼数防备,急忙用手拍了拍茹兰的肩膀,安慰道:“诶,你别哭啊,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在哪见过你而已。这般小事,做何要哭?”

被楚飞歌这么一说,茹兰倒也停止了哭泣。

她抬头满脸笑意的看着楚飞歌,那白皙的脸庞,哪像是刚刚哭过的人?

“楚姑娘也真是贵人多忘事,你难道忘记了,那日苏州城的庙会,你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茹兰毫不在意的说道,而楚飞歌却是沉了脸。

她竭力搜索着那天见到的人,忽然就想起了那晚在天空中飞着的仙女。

当时因为是黑天,而那女子与她们的距离又着实太远,所以根本认不清那仙女的面貌。

如今一经提醒,楚飞歌又仔细看了看面前茹兰的身材和样貌,倒真觉得她和那仙女又几分相似。

“你究竟是何人?接近我有什么目的!?”这下,楚飞歌可收起了笑脸,一脸防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可没忘记,那天庙会这个女人对自己击出的那两条绸带和临走时不明意味的笑容。

明明是异国的那什么圣姑,怎么会摇身一变又成了如今扬州城的花魁?

再看她与她的这两次相见,很显然都是这女人一手策划故意而为。

聪明如楚飞歌,又怎会不怀疑。

“还真是一刻都不肯卸下防备呢,我与你素未谋面,又为何要害你?”

“我又怎会知道你为何要害我,难道在当今天下,害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切,那是你们宫中人的想法!不要以为你们宫里每日勾心斗角,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就都是这样!楚飞歌,楚大公主!”

“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我的身份!”听到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楚飞歌再也按耐不住,她出掌朝茹兰打去,却没想到被对方轻而易举的过去去。

再看这女子,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块圆形的飞凤玉佩。

“是你!?”

推门而入,便是一股子花香迎面而来。

粉色的床幔随着吹入的风来回漂浮,绣着戏水鸳鸯的红色锦被整齐的铺在床榻之上。

看着这间显然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房间,反倒是把房中人的失落衬得更加明显。

程暮鸢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凝眸想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转头看着除了自己以外便空空如也的房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纵然她也不明白为何楚飞歌会被选为入幕之宾,但只要想到此时自己的爱人正和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单独共处一室,心里便是说不出的难受。

伸出手捂着胸口,那里明明还在有力的跳动着,却是冰凉一片。

程暮鸢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自己这般不成熟,这般为了楚飞歌吃醋嫉妒。

从未得到过,就不会害怕失去。

相反的,拥有的越多,便也越害怕失去的那一天。

自己与小歌,本就是一场孽缘。

自己是她的母亲,大了她整整十五岁。

十五岁,只是听起来,便是一个可怕的差距。

今年,自己已是二十有九,不管是身体还是容貌都走向衰老。

而那人,却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年轻女子。

纵然现在的她还会迷恋自己的成熟,但是十年之后,当这副成熟不再,取而代之成年老色衰之后,她是否还会像如今这般爱恋自己?守护自己?

女人,患得患失是她们的天性。即使是程暮鸢,也绝不例外。

眼看着夜色渐深,却还没有等到楚飞歌来找自己。

没有心中想念的人在旁,忙了一天的身体自是毫无倦意。

视线落入桌上摆着的那壶酒上,程暮鸢一直不懂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喜饮这种东西,然而当那一杯杯酒下肚,神智飘离的越来越远时,程暮鸢终是明了。

于是,当楚飞歌告别了茹兰回到程暮鸢的房间时,看到的便是趴倒在桌上已经神志不清的程暮鸢。

起初,楚飞歌还以为是程暮鸢出了什么事,然而在看到桌上还剩下的半壶酒之后,便只能头疼的把程暮鸢的身子扶起来。

“唔!你是何人!?不要随便碰我!”此时,程暮鸢还是留有几分理智的。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扶起,一向警惕性极高的她自然是要开口询问一番。

当然,现在的她也只能开口问问而已。

“是我,鸢儿!你怎的喝成这样子?明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还喝这么多,明天定是要头疼的。”楚飞歌难得做一次大人,便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

程暮鸢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后面楚飞歌在说什么她根本就没听,就只是望着楚飞歌的脸,不肯挪开视线。

“楚飞歌!你是坏人!明明是你做错了事!为什么一回来就要说我!”程暮鸢不满的反驳道,一双美眸啜泪,里面写满了委屈。

这下,可是把楚飞歌吓得愣在了那里。

要知道,一向成熟淡然的程暮鸢又何曾露出过这种表情。

还有,刚刚那句话,是鸢儿在对自己撒娇?

“鸢儿…你…你…”

“什么你你我我的!你不是觉得那个花魁好看吗?你不是想要当那个花魁的入幕之宾吗?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为何不留在那里过夜?楚飞歌!我告诉你!想当年,老娘年轻的时候,也不比那花魁差上分毫!”

听到最后一句话,楚飞歌差点把肚子笑暴。

眼看着怀中人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实在是觉得这样的程暮鸢可爱的要死。

“是是是,我的鸢儿怎么会比那花魁差分毫,即使是现在,鸢儿也比她强了不止千万倍。”

楚飞歌笑嘻嘻的说着,一双手把站立不稳的程暮鸢抱入怀中。

而此时全身乏力的程暮鸢,也只能把自己全身的重量交付在楚飞歌身上,顺从又乖巧。

当那软软的身体再次靠向自己,身体便不可抑制的热起来。

这种热,与平常的热绝对不同。

这一次,是自身体内部燃烧起来的热,是对怀中人积攒了十年的欲火。

“鸢儿…对不起。”楚飞歌开口道歉,但声音依然沙哑。

她抬起程暮鸢的脸面对自己,眸光相触,许久不曾散开。

对方本该浑浊的眼神,也逐渐清明开来。

“小歌…”美人双唇微启,吐出那如何叫都不会腻的名字,下一刻,四唇相贴。

不知是谁先躺到了床上,也许是双双而入。

楚飞歌把程暮鸢压在身下,两个人却都是没了动作。

“鸢儿,可以吗?”心里藏了许久的问题,终于破口而出。

楚飞歌知道,自己是动了情。

但若是今晚的程暮鸢还不同意,她也决计不会强迫。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哪怕只能一生一世这样纯洁的相守,也是她这一生最大幸福。

然,身下人并未开口回答,只是伸手环住楚飞歌,献上自己的香吻。

相比之前的那些吻,这一次显然是热切了许多。

两个人用力的拥着对方,力道大的甚至连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纵然是这样,却谁都不肯松开谁。

火热的唇瓣互相摩擦,湿滑的小舌自上而下,从左至右的交缠在一起。

真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嗯…”当那不可抑制的呻吟回荡在房间中,楚飞歌抬起头看着程暮鸢因为亲吻而潮红的脸,小腹已是热的如同喝下一杯岩浆一般。

“鸢儿!鸢儿!我要你…我要你…”楚飞歌像是疯了一般快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那其中的迫不及待显而易见。

还好男装比起女装来说简单了许多,否则,楚飞歌这套衣服怕是又要重买。

当那具不着寸缕的身体映入眼帘,程暮鸢的脸不可自制的越发嫣红起来。

她伸出手摸着楚飞歌那两条光滑的手臂,竟是十分留恋的不肯松开。

“鸢儿,乖一些。”楚飞歌拿开程暮鸢摸着自己的双手放在两旁,随之俯身又吻住了身下之人。

颤抖的双手伸出,慢慢解开那束在纤腰处的腰带。

随之而落的,便是那纯白色的外袍。

紧接着,里衣,肚兜,亵裤。

只片刻的功夫,床上的两人已是坦诚相见。

白皙细滑的皮肤,大小适中的两颗丰盈。

还有那平坦紧致的小腹,修长纤细的玉腿。

楚飞歌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眼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身体就这样的躺在自己身下,她竟有了一种拜膜的冲动。

这个女人,就是怀胎十月生下自己的亲生娘亲。更是自己势要随之相守,宠爱一世,白头偕老的爱人。

今夜的蜡烛很长,似乎怎么烧都无法消失殆尽。墙上倒映着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如一场华丽的戏曲,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