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楼归当时故意漏掉了简单就是想看他的反应,而简单的确很生气,气的脸都憋红了,还故作不在乎,可爱到不行。
那天后来后,阮寒武下了结论说:“你似乎很在意简单。”
“刚入社会的小少爷而已。”傅楼归不以为意:“哥只是教教他规矩。”
娱乐圈起起伏伏那么多人,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因为各类原因进入娱乐圈的真是不少,简单这种原因,其实也算不上特别过分的。
有着别样心思的人比比皆是,但他却最在意简单,即使他从不肯承认,也许是因为吃醋,也许是因为傲气。
从不肯承认,其实先动心的人是自己。
盛夏的阳光透过窗户落进来,窗外传来阵阵蝉鸣声。
简单放置在床畔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纤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入眼是医院刷的雪白的房顶,还有熟悉的消毒水味。
有熟悉的声音传来:“醒了?”
简单闻声望去,床畔坐着的傅楼归人还穿着正装,窄腰宽肩,西装笔挺,儒雅英挺,应该是早上参加活动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简单的记忆渐渐回来,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哥…我是不是?”
“是。”傅楼归没打算瞒着:“两个月了。”
“……”
被子下面摸着肚子的手一顿,简单的手悬在半空中,忽然变得轻柔的,他的眼睛里用惊讶转为浅浅的温柔:“真的?”
傅楼归点头:“真的。”
简单展颜笑了出来,眉眼弯弯,艳丽的眉眼在一瞬间仿佛被渡上了光:“我们有孩子了。”
一瞬间,傅楼归的心像是被人不轻不重的打了一拳,有些酸,又有些疼。
他的大拇指摩挲了下中指,终是开口:“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窗外烈日炎炎,蝉鸣声阵阵,温度那么高,简单却一瞬间如坠冰窟。
他扯出一个生涩的笑:“什么意思?”
傅楼归沉声道:“打掉吧,你现在身体留不住这个孩子。”
“为什么。”简单睫毛微颤,他放置在被子上的手蜷起,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我可以的,我能留住,不打掉行吗?”
傅楼归揉了揉眉心:“听话。”
简单吸了口气,悲从心来,咬了咬牙指着门:“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
“……”
傅楼归站起身伸手要碰一下简单的肩却被躲过。
简单漂亮的眼睛里面盈满了水雾,他眼眶通红,往病床的另一处身子偏偏,侧过脸去不看他:“你出去。”
站在床边的人伸手把人拽过来,擦掉简单脸上的眼泪,傅楼归悠悠的叹了口气:“哭什么,这还有个小的呢,都是当爸爸的人了。”
越是这么说,简单的眼泪越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他吸了吸鼻子,抓住男人的胳膊:“我以后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我可以留住他的,我们不打掉好不好?”
因为手臂向上,手腕上的伤就暴露出来,青青紫紫一大块,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是显眼。
傅楼归心里的火一下子起来了,他挑了挑眉:“也是拍打戏的时候弄得?”
话题转的太快。
简单愣了一下,看向手腕,他“嗯”了一声:“那个时候本来杨宣要踹肚子的,我挡了一下。”
傅楼归沉默的望着那块青紫,终是开口:“你就这么想留着?”
“我想努努力。”简单的声音带着鼻音,有点可怜:“他还那么小,他还没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如果最后真的留不住我就认了,至少不是现在好吗?”
简单的脾气很执拗,一步不退的执拗,一旦钻牛角尖里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固执,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