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眨眨眼,微微一笑:“很好,寒哥很照顾小米。”
“是吗?”薛引峰的笑意似乎变淡了一下:“那就好。”
气氛莫名其妙变得诡异,就在简单决定先推门进去看看昏迷的人时,拐角处过来一行人,说曹操曹操到,阮寒武和傅楼相携走过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傅家果真和薛氏有合作,傅楼归自然的和薛引峰寒暄,自然热络,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因为小米还没醒,众人不能惊扰到病人,只能站在远处看一看就要避开。
薛家请来的国外医师们简单概述了下薛米叶的情况,也下了判断说是这两天可以醒。
众人围了一会儿,病床上的人戴着呼吸面罩,心跳仪一下一下的起伏,消毒水的味道驱之不散,简单的眉头揪起,担忧的望着床铺。
傅楼归将外套脱下来盖在简单的肩上:“简单身子还没好,不能在外久留,我先带他回去了,改日再和薛先生聚一聚。”
薛引峰自然不会拦着,起身送了送。
待傅楼归和简单走后,傅家的保镖也离开了,医师们查完房也挨个离开,阮寒武多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也起身准备离开。
一道深沉的男音响起,阻断了他的动作:“小米出事的时候,你也在场吧。”
阮寒武的脚步顿住,一言不发。
站在窗户畔的薛引峰靠着墙,慢条斯理道:“我说过的,小米他并不适合你,你们也不是一路人,强扭的瓜不甜,他不懂事,你还不懂吗,各自安好对他对你都是好事,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何苦非要勉强”
毫不留情的话语像是一根不留情的刺,笔直的刺入人的心窝。
多年来尘封的伤疤也被人狠狠的揭开。
阮武寒的拳不自觉紧握,这样的氛围让人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之前,在某个夏天,他也曾这般无力而颓废。
阮家是普通的小康家庭,阮父是一名人民警察,阮母则是人民教师,出于家庭的影响,阮寒武从小就早熟懂事。
阮父是一个很冷静理智且严格的人,他常常教导儿子:“遇事情要冷静沉着,解决问题就要像是抓捕犯人一样,要先布局,一步步来,慌乱解决不了问题。”
在这样的教育下,阮寒武自然也养成了老僧入定一般的性格,他习惯性的规划好任何的事情,就算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可以理智从容的解决掉,而这么多年,也的确没有什么事情是棘手的。
除了……
薛米叶。
一开始的时候,阮寒武对这号人是没有印象的,如果非要说话,那就是一只愚蠢的傻兔子曾经来自己跟前晃悠过。
他在计算机方面有超乎常人的人天赋,至于□□之类的联络软件他是不常登陆的,毕竟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查看。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一次偶然登陆账号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账户发来了99+的消息。
一个名为:小米不是大米的号,不分昼夜,不分日子的给自己发来早安午安的问好,甚至每天乐此不疲的分享日常。
大到考试没考好被哥哥罚了,小到早饭来不及吃饿了肚子。
一开始,阮寒武也并不在意,他知道会有一些小学弟学妹对自己抱有感情,但他并不准备回应。
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就不应该开始。
他想,这个小孩估计也就是一时起兴,坚持不了多久,便也没在意。
誰曾想当半个月后再登陆账号,加起来上千条的信息还是蜂拥而来,没有一天缺席,对方坚持了三个月,一个回应都没有,却乐此不疲。
阮寒武难得意外了,他滑动了鼠标,快速的掠过了信息,发现还是一些繁琐的小事,甚至没有什么主题。
但他却从这些日常里基本总结出了这名叫薛米叶小孩的日常。
他有一个爱训人特别严格的哥哥,他很喜欢吃辣但每次吃完肚子都会坏掉,喜欢吃甜的却总会牙疼,不喜欢学习,喜欢出去玩……
这些消息,日复一日,春夏秋冬。
阮寒武一言不发的通过□□消息了解对方的日常,他也被很多人追求过,但往往对方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知难而退,而这位却是格外的有毅力。
也许是没有被直接拒绝吧。
在高一的春节这天,阮寒武在对方发来的新春问候里终于回复了第一句话,没有任何的铺垫,冷硬而绝情:“以后不要给我发信息了,我不会看。”
对面沉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