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面前,男人和女人正在性交。

这似乎有些突然,但我心中却十分平静:性交并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

身为高中生,我接受过健全的两性教育。就算没有学校的保健课程,上一世残留的知识也足以为我解答面前的两人正在做什么。

重复一遍,在我的面前,男人和女人正在性交。这很正常,我的声音对我自己说。

我恍惚想起,看到别人性交,又或者性交被别人看到,都会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尴尬。

何况,这一世的我是一名有着美丽容貌的高中女生徒会长,这想必会让场面三倍难堪。

哪怕这两人身上还半挂着与我同校的校服,我也不打算借助自己的身份对他们做些什么。

说到底,两情相悦的高中生进行性交,是非常正常、甚至是应当歌颂的事情。

作为女同性恋,哪怕我自身并没有和谁性交的打算、未来也永不会有,但我也不否认这样的社会常识,以免让这个少子化社会发怒。

面前的两人沉迷于满溢着情爱的性交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既然如此,我还是趁机悄悄离开,不要打扰这场生命的舞曲为妙。

但是,我却没有动。

我能感受到双腿的存在,也能感受到自己对着它们下达了后退的指令。可是,我的脚却仿佛没有踩在地面上。

我又试着向前走去,结果也完全相同。

莫非我早已在不知何时死去,如今只是一个飘在空中的可悲鬼魂,所以内心才如此平静吗?也难怪性交中的两位高中生没有注意到我。

这下,只能我独自承受三人份的尴尬,品味孤独的死后鬼生。

总之,在理解作为鬼魂如何移动之前,是无法从性交现场中离开了。好在,鬼魂不会被发现,从这里脱身也就不再是那么紧迫的事情。

而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看着面前的两人性交。

他们在使用的,是正常体位,即所谓的“传教士体位”。

男方压在女方身上,屁股像是大马猴一样不停地抽动。

在前世鉴赏过的情色作品中,如果把视角放在男方的后面,作者往往会把男方的身体虚化处理,以免观众只能看到毫无观赏性的猴子屁股。

身处侧面的我,恰好能避开这样的烦恼。

我可以看到女高中生穿着白色过膝袜,小腿无力地支在红色地毯上。

明明有还算不错的肉感,却像是暴风雨中被摧折的枯枝一样摇摇晃晃,时而弓起时而绷直,把床单都窜成一团。

她的裙子被扔在地上,是学校制式的百褶裙。

没有对长度做过修改,似乎是让人放心的乖学生。

内裤就躺在百褶裙的旁边,黑色的,没有蕾丝。

西服外套和衬衫的扣子都被解开,腰部有着还算优美的弧线,小腹随着男方性器的抽插摇摆着,肚脐像会呼吸一样地晃荡。

胸罩也被半脱下,耷拉在乳房的下面。

右乳被男方单手握住亵玩,左乳则在我的面前抖动。

像是小兔子一样,罩杯应该在B到C之间。

男方的上身校服都没有脱,但裤子早已消失不见。

仅从下半身来看,这是个没有什么肌肉、也没有多少肥肉的普通男孩。

在抽插的间隙,能看到他的睾丸有鸡蛋般的大小,已经是能被怀疑有病症的尺寸了。

阴茎被两人的肢体挡着,但多半也是个怪物级的武器。

这就是青春吧。

从校服的花饰上看,两人与我同样是二年级生。

但同龄人已经在人生的道路上迈到此步,我却和心上人停留在友情关系。

我心中多少有些焦虑。

虽说,从面前的活春宫中我只感觉到乏味。

我并非是因为嫉妒而说乏味。

之前也提过,我是女同性恋,一生不打算和男人性交。

但是,无论性别,这两位同学的性行为都太过普通了。

他们只是用了最普通的体位,把两人的性器官结合,动机也只是普通的情爱。

一切就像在人类历史上重复了无数次无数次的、最简单的、最老套的、最无聊的那种性行为。

生而为人,自然要追求精彩的人生,哪怕是在性行为上也应当追求精彩。

如果我还活着,如果此刻躺在红色地毯上的是我,我绝不会像这位女同学一样,满足于就这么被动地承受如此乏味的攻击、不会满足于只是配合着男同学稍微抖动自己的腰肢。

身体绝不会因此就欢呼雀跃,心灵绝不会因此而幸福洋溢。

我绝不会变成这样。

先把性取向放在一边不说,如果我真的要进行性行为,那一定会是无比激烈的、是要把双方的身体都揉碎的性行为。

任何人看到都会瞪大双眼,被那精彩的性行为所震撼。

当然,我洁身自好,也不打算和男人做肮脏的性事。

身为鬼魂的我,这么想多少有点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酸葡萄嫌疑。

但反正我也只是自己想想,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

身为鬼魂,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于世,怎么都无所谓了。

我越发感到无趣。到底要在这里看到什么时候呢?

我看向男方的脸。

尽管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遮挡,尽管我能看清他面部的每一个细节,但我却不能说出来我具体看到了什么。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的认知。

是变成鬼魂后,脑部的某个认知区域出了问题吗?

不,身为鬼魂,我存在大脑吗?

但是,虽然无法正确认知到这位男同学的面貌,我心中却油然升起了一种恐惧。

我不该直视他的脸,我没有这样的资格去冒犯他。

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权威:他可以主宰我,我不能拒绝他。

他在上,我在下。

他是高贵的主人,我是低贱的奴隶。

我在主人面前应该低眉顺眼,服从主人的意志。

取悦主人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太异常了!我明明完全不认识他。

再继续看到他的脸,我都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赶紧把视线移开,想要从这个恐怖的漩涡里逃离。

视线落在了女方的脸上,落在了这个刚才被我在心中默默贬低的、满足于用普通而乏味的性行为来取悦自己的主人的女同学的脸上。

同样的,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认知她的脸。不过,我能从她的表情上感受到她的温顺、快乐与满足,感受到她因取悦主人而幸福。

毫无道理地,我忽然感觉,我和她很相似。我仿佛就是她。

这位女同学似是感应到了我的视线,微微侧过头来,用她含着快乐的眼神挑衅般地看着我。

像是在说:我也会变得和她一样,满足于取悦主人的幸福。

像是在说:我没有被主人宠幸,真是个可怜虫。

我恶狠狠地盯过去。但她不屑地把头偏回,沉溺于和主人的性交。

我绝不会变成这样。

说起来,虽然在我看来十分无聊,但两人明明是在充满爱意地性交,为什么没有听到哪怕零星半点儿叫床声呢?

“嗯……啊……”

我不禁呻吟出声,迷茫地睁开眼,所见的却是陌生的天花板。

刚才似乎睡着了,头有些晕,又好像做了梦。最近经常做梦,尽管我完全记不起那些梦的内容。

我没有急于起身,反而是闭上双眼,试着回忆起发生了什么。

我是神奈琳,一名女高中生,就读于江川中学高等部二年级,是生徒会长。

因为不热衷于参与闲话,一部分崇拜我的学生称我为完璧的高岭之花。

但我知道自己并非那么难以接近。

甚至,我还暗中喜欢同班的另一位女生。

以及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前世的我于二十七岁的时候意外身亡,简直和摇滚明星的诅咒一样。

死后,我发现自己重新出生,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女婴。

这个世界与前世的地球虽说有许多细小的差别,但大体来说十分相似,我并不需要多花时间重新认识它。

得到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决定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它。

并不是说有什么未尽的遗憾要弥补,只是死过一次的我意识到了人生的可贵,不想再像前世一样普通而平凡地过下去。

如今,不是我自夸,至少与同龄人相比较,我确实过上了还算是精彩的人生。

以至于,我很多时候都几乎忘了自己还有前世一说,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新人生中了。

那么,沉浸在精彩人生中的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试着去回忆昏迷之前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所就读的学校,最近频频发生学生神秘失踪的事件。

警察虽说一直在调查此事,却至今毫无线索。

老师们也没有办法,只是让学生们多注意安全,不要太晚回家。

失踪者一直没有回来,学校的氛围也变得十分压抑。

怪谈在学生之间口口相传,其中一些甚至可能会对受害者造成二次伤害。

我只能制止我当面发现的部分。

老师们也要求学生不要讨论连环神秘失踪事件,但我们都不可能管得住躁动不安的学生。

当然,受到最大伤害的是失踪者的家庭。

警察没有帮助到他们,有些家庭便选择自己行动。

这些行动包括给闯入学校施压、雇佣私家侦探、求助新闻媒体等等。

实话说,很多行动都影响了学校的正常秩序,但用他们的话来说——有这么多失踪案,学校本就已经没了秩序。应该停课彻查才对。

身为生徒会长,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对付了一部分这样的家长。

那实在是很不愉快的体验。

我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是,学校出于种种考虑,没有停课的打算,我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总之,我也非常关心这起连环神秘失踪事件。希望事件真相能够水落石出,把犯人绳之以法,让失踪的学生能回到家庭里去……

但这样皆大欢喜的好事从不会凭空发生,必须要有人付诸行动。

我是生徒会长。这个人应该是我。

也就是说,我,神奈琳,正在学习与工作之余暗中调查这起连环神秘失踪事件。

虽说如此,但我之前也一直一无所获。

那些失踪的学生没有离家出走的动机,失踪的时间与地点也毫无规律,唯一的规律是最后出现的地点:全是在江川中学高等部校区。

他们失踪的方式更是不明。甚至于,有的学生失踪前还在和人聊着天,一回头,人就消失不见了。也难怪学生中会流传一些耸人听闻的怪谈。

直到这周五。

为了替学校的活动确认过去遗留的可利用资产,我利用生徒会的钥匙串打开了一间被废弃已久的储物室。

在储物室的一个落满灰尘的桌面上,存在神秘而复杂的红色图案。

它仿佛不是被颜料所绘制,而是天生就应该出现在这里,灰尘与霉菌一点也不妨碍它邪异的神圣。

图案的中央是一个类似十字架的形状,但十字架的上端则是一个类似倒立的水滴一样的图案。

围着十字架的是三重同心圆,每重同心圆的间距都像头发丝一样窄。

在最内侧的同心圆里,围绕着十字架,以某种奇怪的规律排有很多符号。这些符号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语言里的文字或字母。

整个图案都散发着幽幽荧光,在主张自己的生命。

简直像是个魔法阵一样。

借助魔法阵自身的光,我注意到,一部分字母上的灰尘非常浅。

像是有谁曾经把手指放在了字母上,然后划向了另一个字母,就这样,将一部分字母连接了起来,其线条构成了一个“又”字一般的图案。

我伸出手指,鬼迷心窍般地按在了其中一个字母上。

我并没有想过这过会破坏现场,不过,我一直戴着白丝手套,所以大概至少不会留下自己的指纹。

尽管,我戴手套的原因,只是不喜欢自己的肌肤被暴露在别人的视线,尤其是肮脏的、充斥着下流欲望的男性的视线中。

手指自顾自地顺着那痕迹划了起来。

——光芒突然淹没了我的视线。

再醒来后,看到的就是陌生的天花板。

天花板是用水泥粉刷过的灰白色,上面爬着某种油腻的黑色污渍。

盯久了的话,会感觉这些黑色的污渍似乎在蠕动。

我站起来,稍微拍了下身上的灰尘。

我没有受伤,衣物没有破损,手套完好地贴在手上,黑色裤袜也没有勾丝。

除了头有点晕,精神有点亢奋,股间似乎有些湿润之外,毫无异常。

现在,我成为了失踪者。

意识到这一点,虽说不免有些恐慌,但我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

我本就不胆小,在这个地方醒来后,不知为何更是勇气十足,如同做梦一般毫无畏惧。

之前毫无线索,如今身处事件之中,反而有了查明真相的机会。一想到学校压抑的气氛、下落不明的失踪者、痛苦万分的家庭,我就动力十足。

我可以拯救他们。

而且,现在在我的脚边,就还躺着另一个学生。他与醒来前的我姿势相同,仰面朝天地睡在地上。

他穿着和我同校的校服,从花饰上看,是高中部一年级的男生。

不过,他长着一副娃娃脸,身材也不高大,相较于他的年纪,简直像个正太一样。

虽说我讨厌肮脏的、充斥着下流欲望的男性,但是这样的清纯的小孩子反而能激起我的保护欲。

想必他是被我先前的鲁莽之举卷入事件的无辜人士。

之前的失踪者,都是在学校的不同位置就莫名其妙地消失。

现在看来,或许每当幕后黑手在那间废弃的储物室激活法阵,就会从学校中随机抓一个无辜的学生扔到这里。

我没有急于把他唤醒。在向他解释现状之前,我想先看清楚自己究竟置身何处。

这里似乎是一间空教室,与我就读的高校装修相同。

除了天花板,墙壁上也攀附着那种黑色的蠕动污渍。

窗户被灰白色的下拉式窗帘挡住了,但窗外有夕阳的光投射进来。

已经是黄昏了吗?在这个国家,黄昏被称作逢魔之刻,传说是最容易遭遇灾祸、遭遇魔物的时刻。

教室里没有桌椅、讲桌、储物柜,唯一的物品是一块黑板。借助黄昏的光,我能看到黑板上用画着小学生涂鸦一般的图案。

这图案首先是两个用红色粉笔画成的小人,他们的身体似乎已经被扯碎了。

而扯碎他们的则是一只用白粉笔作成的抽象的恶犬,描绘它的线条十分尖锐。

与寻常的狗不同,这只恶犬的嘴并非上下分开,而是像捕蚊草一样从中间裂开,向着左右分成两瓣,露出可怕的尖牙。

它正站在教室的门口,裂开的嘴散发着异质性的恶臭。

------

次页为各种设定,与叙事有关,所以还是尽量看一看比较好。

------

档案袋

姓名:神奈 琳

性别:女

年龄:16

身份:女高中生

称号:生徒会长

状态:

SEN 96 欲求 2

异常:

[瘴气侵蚀:轻] [梦魇:4/10]

特性:

[从顺 lv2] [欲望 lv1] [侍奉精神 lv1]

[百合 lv3]

能力:

肉搏 F级

最低级的战斗能力。可以举起简易武器挥向敌人的程度。

------

系统解说 1:

[特性-从顺]

代表了遵从他人命令的程度。

每1级从顺:

- 对调教指令执行检定提供3点加值

第6级从顺的额外效果:

- 无法自己行动,失去人智,成为被命令操纵的人偶。

[状态-欲求]

代表了角色在性的意味上饥渴的程度。最小为0。

当欲求值到达7时,会获得状态[欲求不满]。当欲求值到达20时,会获得状态[发情]。

每2点欲求,会对调教指令检定提供1点加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