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手下贴好封条后,陆云率领着锦衣卫押送着从李岩和逢集府邸查抄而来的金银珠宝,以及那一大批神色惊恐的家眷,缓缓地朝着锦衣卫地牢行进。
沈重的车辙在石板路上发出沈闷的声响,宛如大地发出的低沈哀叹。
队伍行经之处,扬起漫天尘土,阳光穿透尘雾,化作一道道朦胧的光柱。
两旁百姓们远远地观望着,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行至朱雀大街时,迎面而来是奢华仪仗队,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仪仗队的前列,一位面色微微发白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
他眼窝深陷,双目无神,眼周布满了青黑色的阴影
整个人身形佝偻,脊背弯曲,尽管身着华丽的服饰,却难以掩盖那被酒色掏空的虚弱与颓废。
“来人止步!”
仪仗队里一位侍从高声喝道:“此乃三公主的仪仗,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三公主?
陆云神色一顿,旋即想到了哪位身材曼妙与自己在南书房偷情的风骚三公主,心头顿时升起一股火焰。
抬手止住了前行的队伍,而后,一人驾着马匹,来到跟前,拱手道:“杂家乃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使陆云,拜见三公主!”
“什么锦衣卫指挥使!”
“什么锦衣卫指挥使!”仪仗队伍中央那华丽车辇中,三公主尚未有所回应,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驸马爷赵括却抢先开了口。
他懒洋洋地瞥了陆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弧度,有气无力却又故意放大声音说道:“哼,瞧你这副不男不女的腌臜模样,还指挥使呢?别是个冒牌货吧!不过是个没了根的废物,连个完整的男人都算不上,就你这等货色,也配在这儿咋呼?惊扰了公主殿下,你有几个脑袋能担得起这罪责?莫不是以为披了那身锦衣卫的皮,就能狐假虎威了?真是笑话!”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仿佛陆云在他眼中只是一只蝼蚁,话语中的侮辱之意更是毫不掩饰,如同锋利的刀刃,朝着陆云狠狠刺去。
陆云皱了皱眉头,眼中寒芒一闪,但仍强忍着怒火,沈声道:“驸马爷慎言,杂家乃陛下亲封的锦衣卫指挥使,职责所在,不容轻慢。今日奉命行事,还望驸马爷不要无故刁难。”
赵括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猛地仰头,向着天空发出一阵张狂至极的大笑,如同一把尖锐的锥子,在朱雀大街这寂静的氛围中狠狠凿开,显得格外刺耳。
笑罢,他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阴阳怪气地说道:“还指挥使呢?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在本驸马看来,你不过是我们皇家养的一条狗罢了,还是那种摇尾乞怜都不一定能得到好处的贱狗。”
陆云脸色变得越发阴沈,刚想暴起,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三公主的模样,就算是不给驸马爷面子,三公主的面子却不得不给。
陆云强忍着满腔的怒火,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驸马爷还请慎言,杂家虽为陛下驱使,但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杂家所做之事,皆有陛下圣裁,岂是驸马爷能随意诋毁的?今日杂家奉命押送叛臣财物与家眷,若驸马爷执意阻拦,便是与陛下旨意相悖,这个责任,驸马爷担得起吗?”
赵括冷笑一声,驱马向前几步,几乎来到陆云面前,他俯身盯着陆云的眼睛,轻蔑地说道:“哼,你少拿陛下压我。就你这阉人,也配谈江山社稷?陛下不过是看你有点小本事,暂且用你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这京城之中,还轮不到你一个太监来撒野。”
陆云眉头再次紧皱,眼中寒芒更甚:“驸马爷,杂家敬你是皇亲国戚,但你莫要得寸进尺。杂家的身份是陛下所定,职责是维护朝廷安稳。你如此污蔑杂家,就不怕传到陛下耳中,让陛下对驸马爷失望吗?”
赵括又是一阵大笑:“失望?陛下才不会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而怪罪于我。你要是识趣,就赶紧带着这些垃圾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闻言,陆云怒极而笑,眼前这个驸马爷果然是个嚣张跋扈的废物,空有一副皮囊和高贵的身份,却毫无半点脑子和修养,怪不得三公主看不上眼,这样的男人,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罢了。
陆云抬手正准备下令强闯之时,仪仗车辇中的三公主睁开朦胧的双眼,轻眨睫毛,如同蝶翼般扇动,眼中的慵懒与魅惑交织,似乎是刚从梦中醒来。
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姿,那曼妙的曲线在车辇的锦缎内饰映衬下更显诱人,不经意间散发出一种勾人心魄的韵味。
微微皱眉,那眉似蹙非蹙,恰似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丝,轻舞之间,尽是撩人的韵味,却又带着一股勾魂摄魄的魅惑劲儿。
她轻启朱唇,声音娇嗔:“你们在吵什么?惊了本公主美梦!”
那声音犹如夜莺婉转,却又带着一丝甜腻的慵懒,听得陆云心痒难耐,高呼道:“三公主,小的陆云拜见公主!”
“陆云?小云子?”
三公主帝洛溪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原本慵懒的姿态也微微改变,瞬间来了精神,她迫不及待地再次拨开帘子,身子微微前倾,目光触及陆云的那一刻,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魅笑,哀怨道:“小云子,真是你呀!多日不见,本公主还以为你死了呢!”
“小的蒙陛下以及三公主庇佑,从鞑靼人手中虎口脱险,如今得以茍全性命。”
陆云看着那张艳若桃李却又骚媚入骨的脸庞,心头发痒,胯下的鸡巴跃跃欲试,尤其是三公主眼眸中像是情人欲拒还迎的娇嗔,更是令陆云直觉小腹有一股火焰正在逐渐高涨。
一旁的驸马爷发觉不对劲,急忙说道:“殿下,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这陆云不知好歹冲撞了您的仪仗。我见此情景,好心好意地去劝阻他,想着让他赶紧带着他带他的手下离开,莫要惊扰了殿下您。
可谁知,他不但不领情,还蛮横无理至极,对我大放厥词。更过分的是,他对殿下您也丝毫没有敬重之意。”
可换来的不是帝洛溪夸奖和安慰,而是皱着眉头的一阵叱喝:“给本公主闭嘴!”
帝洛溪话音刚落,驸马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辩解,但在三公主那冰冷目光的注视下,终究还是没敢再出声。
帝洛溪瞥了一眼驸马爷后,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她看向陆云,轻启朱唇:“小云子,你过来,陪本宫说会儿话。”
陆云看着驸马爷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心头暗爽,冲着丁毅吩咐了一声让她们先回去,便应道:“是,公主。”
而后,翻身下马朝着车辇走去。
一旁的驸马爷整张脸都被气黑了。
双眼死死地盯着陆云的背影,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陆云烧为灰烬,心中对陆云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长,肆意蔓延。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云这个阉人竟然能得到三公主的青睐,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尊严扫地。
当陆云走到车辇旁,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三公主独有的体香,让他的心微微一颤。
他微微躬身,进入了车辇。
车辇内布置得极为奢华,柔软的锦缎坐垫、精致的金银饰品,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熏香,一切都彰显着皇家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