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春(43.抚触)(1 / 1)

渣女 阿里里呀 1352 字 21天前

连月躺在床上看着他,一眼不眨。

男人坐在床边,阳光撒在侧脸和喉结上,光阴交错,那么的英俊。

他对女人的凝视似是未觉,只自己拿着药低头迟疑了半天。

最后下定决心似的,他把药放下了,只把她扶起来喝了几口温水。

水温甘甜,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长发在他的衬衫上纠缠。

那么的温暖,不过片刻,却又离开了。

男人把她放回了床上,她闭上了眼。

床垫却一直还沉着,有人还在床边,没有离开。

房间里一片安静。

“要不——”

过了一会儿,头顶有人开始说话,声音低沉,有些迟疑,“我们今晚就住这里。我让人去把然然接过来。”

“嗯。”

温水进入了胃里,几欲作呕。闭着眼睛压抑着胃里的躁动,连月没有睁眼,只轻轻发出了一声鼻音。

他还没有走。

说今晚住这里。

宁宁她已经找到了,然然也要过来了。

阖家团圆。

那件事,她终于也说出口了啊。那么的久。

罪与罚。野望和折磨。

她躺在床上,身上慢慢的出了汗,只觉得心里似乎还有丝如释负重——可还是沉重。

却是不一样的沉重了。

或许最磨人的,一直不是挨刀吧。

而是那把刀悬在头上要落不落似挨欲挨的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心里总会抱着侥幸的希望——却又明知终还是会有那一刻。

最是磨人。

刀终于落了下来。

所有的可能性在这一瞬间坍塌成了确定性。确定性也好,面前的一切也好,她没有了选择,只能选择去面对。

就像是二十多年前。没有选择的。

或许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床垫还在旁边沉着,很久,最后还是终于微微的弹了起来,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离开了。

这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铺。

连月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仿佛又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迷迷糊糊中,似乎又有很多人来了,又有人说了话。

有女人的声音,有男人的声音。

被子突然又被人掀开,凉气侵入,有温暖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了她的衣物——胸脯上很快有冰凉的手指落了上来,是另外一只带着手套的手,坚硬,冰冷。

睡梦中她勉强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面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女医生,更远的地方男人身影熟悉,他站在一旁,她看不清他的脸;腹部的衣裳很快也被人撩得更开,是医生要检查她腹部的伤口。

“季太这疤痕倒是恢复得很好,”

头脑昏沉,迷迷糊糊中她听见医生说,“她的体质倒是很好的。过两天是要来医院做产后检查了吧?是约的哪一天?”

连月闭了眼睛,呼吸粗重,没有回答。

“我们再确认下。”

她听见男人的声音。

又是一阵喧闹。

床垫陷了下来。

这次陷得狠——有人把她推到了侧卧,气息熟悉。

裤子也被人拉下了一点点,露出的臀部上方棉球冰冰凉凉,很快一阵刺痛,她没忍住哼了一声,液体冰凉,推入了身体。

没过几秒,她很快又被放平,胸部又有人来按压——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又听见了几声婴儿的哭声,挣扎了半天,身体沉重,却是起不来。

婴儿的哭声不过几声,又很快消失了。

胸前的按摩倒是按了很久。

然后衣服又被人撩了回来,被子被人盖上了。

脚步声远去,有人低声在外面说着什么。

四周终于真正的寂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

“吃药吧。”有人在头顶说话。

连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一只胳膊伸到了她的颈后,强壮有力,一下子把她扶了起来。她靠在了谁的肩上,带着一阵淡淡的树木清香。

“吃吧。”

她微微睁开眼,看见了面前修长的手指。掌心上,还托着几颗花花绿绿的药片。

“宁宁——”

他的衣领那么的雪白,肩膀那么的强硬,她胸膛起伏,声音微弱。

“已经到了。”头顶的男人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哦。”

女人张开嘴,似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然然——”

“在路上。”

“哦。”

吃过药,女人又睡了。

汗发了出来,她闭目躺在床上,脸颊粉红,胸膛微微起伏,黑色的发丝四散。

秀眉微微的颦着,漂亮的鼻子微挺,哪怕睡着了,也是个美人儿——

男人站在旁边看着她,神色平静。

可是美貌于他,并不是什么稀缺物品。只是供大于求的普通商品罢了。低头看了女人很久,他终于走出了房间。

站在走廊上,他摸出了烟。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微微的抖了起来,几乎连打火机都要快握不住。

男人嘴角叼着烟站在门口,打火机的火苗和他的身体一样抖啊抖啊,抖了不知道多少秒,火光这才勉强从烟头上亮了起来。

“先生,”

佣人抱着小小的襁褓出现在了墙角,男人抬起了英俊的脸。

“小小姐——”

握着打火机的手举高了一下,佣人知趣的远远站住了脚,就在那里看他。

“什么事?”男人叼着烟,声音似乎是从咬着烟的牙缝里挤出来,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楚。烟雾腾过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色。

“小小姐的抚触时间到了,”佣人抱着孩子,“每天五点半要做抚触——”

要父母做。以前都是太太做的,可是太太这不是生病了吗,医生来来去去的。

男人却站在那里叼着烟,没有回答。

“Thomas呢?”

过了一会儿,一口烟腾了起来,男人的声音终于响起,含含糊糊,却答非所问。

“管家去接小少爷去了。”

“太太不舒服,今晚的抚触取消,”

男人拿下了烟,挥了挥手,走向了书房,声音平静,“或者待会你去找Thomas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