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北城。

连续几天都没有林森的消息，顾悦薇开始向陆子旭打听。

嘴碎的陆子旭随口说了句：“他都快死了，你还不去见他最后一面？”

顾悦薇立刻结束通话，抱起儿子去了总统府。

林森不在总统府。

陈普说从剑桥回来后，他就去了兰居再没出来过。

从剑桥回来后？他回慕家了？

……

兰居。

儿子暂由盛瑾帮忙照顾，顾悦薇走到对面别墅前，指纹刚落下，院门就打开了，知道林森不会去除她的指纹。

房门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空气中还漂浮着一种浓重的烟酒气。

这男人是喝了多少酒？

打开灯，绕过玄关看到客厅里那片狼藉，一地的空酒瓶和烟头，茶几上还有碎酒瓶，走近看到那几片碎片上还染了血。

顾悦薇顿时就怒了，大步朝楼上走去，从卧室一直找到三楼，每个房间都没放过，还是没有找到林森。

难道他已经走了？

准备放弃时想起了还有酒窖没有找过。

林森果真在酒窖里，滩躺在沙发上，身上的白色衬衫还有几滴血迹，握着酒瓶的手上血红一片，顾悦薇气得冲过去把他手里的半瓶酒拿走扔在地上，又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你想喝死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森微微睁开眼睛，连续几天都没怎么合眼，眼睛干涩，下巴上的胡茬都已长长，完全一副消沉疲倦的模样，就连看到顾悦薇后，他都提不起精神，“有事？”

他嗓音很哑，听得顾悦薇心里不是滋味，“先回去，你的手受伤了，我给你包扎。”

经她提醒，林森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破了，“死不了，你可以走了。”

这还是第一次被他往外赶……

“你赶我？”顾悦薇眼眶湿润，控制住眼泪。

“当初是你选择离开的。”林森眼神淡漠，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一样，“我给过你机会留下来。”

“你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应该不用我解释。”

“我听不懂。”明知他话中的意思，顾悦薇还是傲娇的让他解释：“你给我解释清楚！”

“你走之前我说过，走了就永远都不要回来。”

“那如果我又回来了呢？”

“我走。”

甩开她的手，大步朝门口迈去。

“慕成森你给我站住！”手握成拳，指甲狠狠的掐进手心，“你要是敢走出这里半步，我顾悦薇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见到我和儿子。”

话说的再狠，他还是头也未曾回的走了出去。

……

在酒窖里哭够了后才走出去，顾悦薇眼睛红肿，看到已经换好衣服，胡茬也刮干净的林森精气神十足的走出客厅，目光相对，从他眼里再看不到往日的柔情。

顾悦薇走到他面前：“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别哪天像只狗一样再追着我不放。”

林森眼波没有一丝波动，恍若在看陌生人一样，“别太高估自己。”

“呵呵……”笑着转过身去，眼泪却不争气的再次流下。

顾悦薇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精神恍惚时，好像听到了一句：“对不起。”

都开始出现幻听了。

他都不要她了，怎么可能还会跟她说对不起？

……

当晚在盛瑾家住下，因为顾悦薇发烧了。

吃下退烧药后躺下，顾悦薇对盛瑾说：“当初明明是我不要他的，现在换成他不要我了，我竟然还还舍不得了，你说我这是不是叫作死？狼来了狼来了，终于来了真狼，把羊给吃了。”

“我觉得林总统是为了保护你，唐洛遇害后，战司令就回了西川，那个变态毕竟在暗处，他为了保护你跟孩子，只能这样做。”盛瑾提醒道：“你当初离开不就是为了保护孩子和身边人？”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看我的眼神变了，他已经不爱我了。”释然的笑了笑，将枕头垫到背后坐起身，“这样也好，不爱了后，至少彼此都能过的开心，以后见面也不会再尴尬，你知道吗？陆子旭又向我求婚了，他知道我跟林森不可能了，最近追我追的特紧，经常过去看我和儿子，我现在觉得，其实我以后的人生并不是非他慕成森不可。”

“又说气话了？”

“没有。”顾悦薇摇头，“我只是累了，想有个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