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花落谁家(1 / 1)

塌方事件在省里没有多少波澜,而死者家属也不多闹,施工方和实力也都对相应的责任承担起来。

但波澜不惊之中,杨秀峰却发飙了,对事故中牵涉到的人都进行追责。

要以此为鉴,在南方市的所有施工工程进行安全检查,和对督查安全人员的工作签下责任状书。

事故里的那组安全督查人员无法推脱责任外,南方镇市里的相关领导也都担了责任。

对市里负责工程施工的张正新副市长也进行了点名批评。

而发生事故之后,赵贵名得到汇报,却没有及时地进行营救、也不及时汇报,使得塌方事故营救中出现一人死亡。

虽说死亡不一定因营救不及时而造成,但也不能排除这方面的因素,在市委常委会上,杨秀峰直接点了赵贵名的名,要他进行深刻反思。

肖建海等人虽有对他袒护的想法,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无法回避赵贵名应担负的责任。

肖建海以为杨秀峰是找到机会对市委阵营进行打压,但杨秀峰不本意却是要全市里形成一种共识:那就是安全生产。

只要安全生产出了问题,不论你是谁,都要进行追责。

再者,南方镇市给赵贵名的呢个人经营成另一种圈子的趋向,借这样的机会加以破坏也是必要的,毕竟,南方镇市的建设也就处在第二阶段,时间上看,此时,对南方镇市的干部进行思想整顿也到时机了。

省里对南方市这次整顿还是给予了较好的评价,在一些会议上就对赵贵名进行不点名地批评,这信息传回南方市里来,也就让人看到赵贵名已经走到仕途的尽头。

本来赵贵名在南方市里就比较危险的生存状态,之后投进肖建海的阵营才安心些,但这一次,肖建海也无法帮他什么。

赵贵名一时还不会就丢下职务,但那趋势也是人人都能够看到的,使得在全市都有着不小的震动,这样的震动让肖建海郁闷不已,好不容易在市里建立起来的一点优势,却在这次的波折中就消散,也使得更多的干部看到南方市里睡才是最有底气最有潜质的领导。

杨秀峰倒是没有乘机对市委那边怎么样,但在南方镇市里却亲自蹲点,让南方镇市的干部都进行安全生产的学习与反思活动,借机整合南方镇市的干部们的思想。

肖建海、赵弘坤和石卫等人虽说看得到这一点,但却说不出硬气的话,无法找到反击之招。

这件事的波澜还没有平息,省里却在不知觉中就来了人,往昌水县而去。

经过市里时,倒是打来招呼,市里才知道昌水县的钒矿已经有了定论。

至于省里和市里对昌水县钒矿的开采过程中所产生的价值中,占多少比分,如今也没有给出结论,市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发言权的,上面能给多少也就拿多少了。

对于目前的南方市而言,这资金非常重要,方方面面的建设都需要海量的经费来实现。

杨秀峰对省里或京城会做出怎么样的决策,都没有多嘴。

肖建海心里虽说不甘,但目前在市里气势已若,那种力不从心之感,使得他也不敢轻易出声。

昌水县的钒矿会怎么样操作,都是上面在利益的分割上定论的,省里的发言权都不大,何况基层?

杨秀峰到过京城,也就能够深刻地体会到这点。

肖建海虽说处于那种尴尬的地位,但他却是南方市的一把手,对于钒矿的事省里也不会绕开他。

得知连开采权竞标都定下来了,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之前在省里跑,认识不少的人,这些人里都沾不着边。

也有人联系肖建海,提到昌水县的钒矿,想从外围进行参与,或者暗示着能不能从另外的途径来谋求得到钒矿。

肖建海也是值得他们的意思,这种做法利益会更大,但风险之大,让他不敢说话。

盗矿在各地都很普遍,除了管理的漏洞之外,利益驱动才是根本。

地方上的领导和一些不法分子进行联手,大肆地偷采偷运,从**取大量的利益,也都是常见的现象。

肖建海心里虽明白,但基于赵贵名才弄出这样一件事,使得市委的威信在市里大打折扣,也看出省里对他的支持也是有底线的,哪还敢乱动。

杨秀峰也不知道是不是开采权最终落到何太太那边的手里,省里的人陪着竞标胜出的公司到昌水县看实地,进行初期的工作,杨秀峰虽接到通知,但没有去见对方。

肖建海自然就跳出来,跟着到昌水县去,后来,宋湘在电话里汇报过这件事,杨秀峰也不会放在心上。

当真是何太太那边得到开采权,总会有人要主动找过来,当然,就算不找,他也和昌水县那边先就做好了矿区的保护工作。

总不能够让偷矿的人得到利益而损失了国家的利益,再说,钒矿的运用很广,盗矿的人往往将矿偷运出口,才会将利益最大化。

境外有不少人都会出高价来谋求这样的稀有矿种的。

一家叫着“华盛矿业集团”的公司将开采权拿到手,对于这个集团的实力和背景,或许省里不少人都弄不清楚来源的。

在他们的打前站的人员到昌水县看过实地之后,也就有转移负责这一项目的老总到市里,要求见杨秀峰。

杨秀峰不知道这家集团是不是何太太的代言,当然,不管是哪一家到来,他也都会配合着将市里这边的工作做好。

“华盛矿业集团”的老总姓齐,其总人胖胖的,见到杨秀峰后先安排吃饭,也就介绍了集团的一些实力和今后在昌水县那边的工作进程,提出市里的一些帮助,同时也表示公司对市里的帮助会有所表示的。

言下之意,会按照一定的规则进行操作。

杨秀峰表示市里和下面县里,都会配合好矿区的生产,但提出了两个要求,集团能够帮解决多少,也不强求。

一是在集团开采操作过程中,要是缺少工人,请从地方上让县里来协助招募,容纳一部分县里的劳力,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二是给县里有规划地建设一些学校,这些建设就当成是集团在市里和县里活动的投入,规则中该有多少,大家心里也都有一个度,在这个度的范围里进行运作。

齐总听杨秀峰这般说,定定地看着杨秀峰,看一会,笑了起来,说,“杨市长的两个条件都很特殊,也很特别,集团这边会将您今天所说的要求详细地进行讨论形成方案。另外,集团还会以集团的名义,到外面去募捐五栋楼来,作为集团的诚意和敬意。”

“谢谢,我代表南方市的人民欢迎华盛矿业集团的到来,也感谢和接受你们的善意。”

肖建海得到这一消息之后,跑到半坡亭去闷喝了不少的酒,随后找月雯发泄,却给月雯推托。

让肖建海更加难受,当夜也就跑到省城里去。

到了省城后,人清醒了些。

这样的事情就算跟省里领导说,也无法说清的,省里领导未必就对这样的事情对杨秀峰怎么样。

在省里呆两天,避开这件事,也借机和之前联系过的那些人见见面,看能不能有什么更好的机会。

南方镇市给三天学习教育之后,赵贵名也就知趣地找身体原因而躲到一边,不参与南方镇市的一些决策。

常务副市长石卫之前一直是联系南方镇市的具体工作的,如今,赵贵名走到这样的地步,他也无法起到呼应相救的作用,失去了赵贵名的南方镇市里,石卫的声音也就不够响亮。

杨秀峰在南方镇市里突击地进行十多天的工作,将南方镇市经济建设工作的布局进行了调整,这种情况下,石卫也只有听命,要不,有可能给杨秀峰在市政府里进行工作调整,将他调整到远离市里的县进行挂靠工作,也都是杨秀峰的主动权。

肖建海对这种工作分工上的问题,就算有一些话语权,但却不好直接干涉市政府这边的。

进入夏末,市里的不少观众也都有了明显地进展。

溪回县那边高等级公路已经有了初步的模样,而折坳镇的生产基地建设也开始进入生产期,初步有了些收益。

在沿高等级公路两边的一些招商用地的前期施工也在紧张地进行中,而商家也看到了这些工作的进展,到溪回县来进行接触,甚至签订了一些项目。

只是等县里的基础建设完成之后,对方也就会对项目开始投入建设了,能够与高等级公路的通行,而发挥出经济效益来。

经开区那边的前期引进华兴天下集团的工作也到了关键阶段,估计在秋后,第一阶段的建设也就会如期完成。

到时候,华兴天下集团就会从经开区里抽出精力来,在相应的地域里进行建设,特别是昌水县那边,入秋之后的建设会成为重点。

华兴天下集团在南方市的布局,影响最大的将是把相关的产业牵引起来,而促使链接似的发展效应。

杨秀峰在柳市那边进行了三、四年的建设经验,自然能够明白华兴天下集团在南方市这边的布局和设计到的方方面面工作。

在市里的经济建设工作上,也就先有了相应的一些布局,使得南方市在规划上有更主动的一面。

市里的干部,眼看着南方市的一天天变化,对这位市长也都由衷地敬佩。

昌水县里,华盛矿业集团也开始进行运作,杨秀峰在开工之初到过一次,之后就算去昌水县,也都不再往矿区里转。

但对矿区那边的工作并不放松,矿业集团答应的承诺虽说一时间还没有兑现,却不会自食其言的,县里和市里该做的工作,杨秀峰也总会给宋湘念一念。

昌水县那边钒矿的开采也渐渐走进正常化,杨秀峰一直没有收到何太太任何信息,心里也是有些失落的。

只是,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够主动去招惹何太太,否则,今后自己还想往上升就可能将路堵死。

吴玉莹也没有再联系,而沈贽这段时间也像凭空消失一般。

之前,曾承诺着要在昌水县那边开发旅游资源的,运作得好对昌水县的经济发展将是一大助力,也会更大限度地宣传昌水县的最新情况。

只是,沈贽从上回在京城见过之后,也就没有再出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平时也两人也不会多联系,除非沈贽到柳省后先联系杨秀峰。

当然,目前两人之间的地位已经在慢慢地缩近了,杨秀峰跟着蒋国吉进京城并到老板家里拜访之后,和之前也就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虽说在工作上没有变,两人之间也没有说什么话,但要不是给领导认可了,杨秀峰那个“代”字哪会这样容易就脱掉。

相对而言,南方市里也就因为塌方事件后使得赵贵名慢慢地淡化出人们的视野,估计到秋季或年底肯定就会有明确的去向了,这使得南方镇市有了不少转变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

而省里却是不同,杨秀峰在市里虽说埋头于经济建设工作的进行,但省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也都会从田成东嘴里传出来。

周诚不会亲自将他自己的事传出来,但田成东却隐隐地暗示过杨秀峰,省里正在运作周诚专为正职的工作。

当真专为正职之后,蒋国吉在省里的话语权又会加大,在省里的稳固性肯定是强了很多。

省长在人事问题上不好伸手太长,但有了周诚,那就完全不同了,省里的干部下要怎么样进行调整,就顺手得多。

当然,省委书记那边会不会看着这种局面形成而默许,杨秀峰在于田成东讨论这件事时,也没有深刻去说,有些事情都只是猜测,说出来会对整个局势都可能造成影响。

田成东自然是信得过杨秀峰的,也知道他对省里很多事看得透,但体制里忌讳的东西要形成一种职业素质一般地修养,才不会在任何时候吃亏。

就算真的周诚处于这种关键时刻,杨秀峰自己帮不上任何忙,也就不会乱给周诚打电话。

这种时候,就算不乱说给人察觉了也不是多好的事,唯有默默地等着。

上次周诚将副省长调整的方案给书记汇报之后,也就没有什么音讯,一开始,人们认为陆庭奥会很快有结论的,却不料他的病情一直就那样,似乎就这样吊着,昏迷着。

他没有醒转或结束他的一生,省里也就不好在这时候就动他。

同样,中纪委也不会就给出什么定论,哪怕手里早就掌握了陆庭奥的诸多违纪违法的事,都不会就给他什么结论。

体制里就有这点好,对身有职位的人总是显得一万分的宽容。

当然,在体制里没有宽容之举,会让人很记恨的,谁都担心下一个人是自己。

周诚心里也在担心夜长梦多,只是遇上这种情况后也不能催,领导之间是不是已经有了默契,却不是他方便去问的。

倒是田成东在蒋国吉那里提过两回,蒋国吉也都有很转折的答复,表示要周诚安心工作就好。

这一天,周诚才从下面县里回来,却接到了省委书记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办公室。

周诚听得出来,当下虽有些紧张,但还是压制住了,表示自己已经从县里回来了。

书记让他到书记办公室去一趟,周诚也不问是什么事,省委组织部长在省委里完全听命于书记,工作上也完全服务于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