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仔细看看具体的时间，然后回忆回忆自己是在什么情形下联系那混蛋的！”韩彬打断了姚总的话儿，恶狠狠地回敬……这一说，姚总的脸色立即显出不自然。

随即出现在他脑门上的，是一层细密的汗。

“姚总，需要我将空调温度调低些吗？”

“不，不必……”

“我不管你和那混蛋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们出于什么动机走到了一起，有个事实，你该清楚……你是我敌人的朋友，而你始终对我隐瞒了这一切……”韩彬有条不紊地说着，言语中透出杀气，“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你们大部分通话，都在我出差之后呢？难道只是巧合？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而且，其中有条记录，我印象特别深刻。我仔细核对了时间，是在我们初次来深圳的那天。那天，我应该躺在宾馆，醉得不醒人事……”

“韩彬，不不，韩总，对不起……”显然，姚总还不习惯这个称呼，“可是，我想问，你怎么断定我出卖过你？”

“直觉，除了直觉，还会有什么呢？你还记得我来深圳任职前的酒会吗？你的躲闪，让我很疑惑。大概，我在这个环境里沉浸得太久了！”韩彬仰头，轻叹一口气儿。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之前说的足够准备，指的是什么？”

“不，你先告诉我，你做得仗义吗？”

“我对自己感到非常遗憾，毕竟，我是个生意人……”

“呵呵，姚总，说得非常好，你是个生意人。好吧，该我回答了，你听清楚：你一直在做着某医药代理，甚至为此出卖过总公司的商业信息……”

“韩总……”听到这里，姚总脸色已是煞白。

是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彬已准确地掐住了自己的七寸！

尽管如此，他依旧要挣扎：“韩总，你在威胁我！”

“你觉得呢？我根本不想否认这一点！”韩彬不忌讳他这样说，并进一步说下去，“姚总，你应该清楚，一旦暴光，你在总公司的风光，将不复存在……”

深圳某厨具专卖店。

小京在认真地挑选着厨具，而李小薇则有些心不在焉。

“小京，手机在吗？借我一下。”

“喏，薇姐……”小京递上手机，继续挑选厨具。

凭着记忆，李小薇拨出号码……

毫无疑问，结果再次让她感到失望！

当然，她刚才是在给王一天打电话……

“够了，够了，韩彬……”姚总突然疯狂起来，“我知道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是栽在你手里。如果你还有点儿良心，你应该记得，我帮过你，无论怎样，我帮过你，你知道吗？”

“请注意你的情绪，姚总。如果你还有理智的话儿，不应该如此慌乱。也就是说，我能这样对你说出来，并不想置你于死地！”

“为什么？难道我理解错了？”仿佛看到了希望，姚总马上冷静下来。

“因为，我的敌人，不是你，而是那个混蛋！”

“能说具体些吗？”

“当然，姚总，我只想解决掉那个混蛋。而且，我要让他首先从副院长的位子上摔下来！但是，我手头暂时还没有让他从副院长的位子上摔下来的内容，我想，你可以提供给我……”

“我可以提供给你？”姚总疑惑着问。

“是的，你可以提供给我！”韩彬肯定地说。

“不不，我没有，没有你要的这些内容……”

“不，你有。我清楚地知道，没有贿赂，你的药品进入不了那家医院。我想，这也是你们之间能产生密切关系的前提。而受贿罪就足以让他先从副院长的位子上摔下来，尤其是在他那样的单位。”

“可是……”

“可是，你也因此受到连累，对吧？那么，请想一想自己曾经出卖过的商业信息。这类商业起诉的赔付，会让你倾家荡产！而一旦展开来，对你的调查将是全方位的。我是说，你在医药方面的行贿同样跑不了。”

“你是说，让我供认自己在那家医院的行贿，而保密我在……”

“对，你只能选择一样。很遗憾，我必须这样做。我想，你能分清楚利害关系！”

“这……你这招儿……也太狠了吧……”

“你别无选择！自己考虑吧……”

接下来，很长时间，办公室保持安静。

“那么，我如何确信自己必须被你利用？”许久之后，姚总终于问话了。

“听着，去年八月初，为了让你的药品进入民泰医院，你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最后将总公司某商业信息出卖给另一家与我们存在商业竞争的中型公司，以换取这家公司老总的推荐。因为，你获知了这家公司老总与民泰医院院长的特殊关系……”

“好了，不必再说了！”姚总脸上已出现豆大的汗珠。

韩彬停止往下说，然后再次强调：“姚总，你别无选择！”

“韩总，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我下狠手吗？”

“呵呵，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不敢！何况，敢下狠手的人，只能是我，一个从绝望之地走出来的人！”

“这么说，张院长被刺的事情，真是你做的？”

“这个，我无可奉告！”

“韩总，我觉得你已经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