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1)

静静的辽河 zhxma 2388 字 21天前

老姨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一连数十个小时,都处在昏迷状态,表妹哭哭咧咧地将我唤到病房,望着垂死的老姨,望着她那灰土般的,严重塌陷的面庞,我束手无策地扑到老姨干枯如柴的身体上,双手痛楚地抚摸着她干巴巴的双腮:“老姨,老姨,你醒醒,老姨,我来了!”

“痛,痛,”老姨双目紧闭,干瘪的嘴唇模模糊糊地咕噜着,无力的干手漫无目标地摆动着,我抓住老姨的干手,面庞轻轻地贴拢在老姨枯萎的腮颊上:“老姨,你,哪痛!”

“痛,痛,”老姨的另一只手,拼命地拽扯着身上的被单,吃力地往前拉扯着,范晶神色冷漠地走到老姨的病床边,不容分说地将我拽到一边:“离她远点,不要对着她的嘴说话,过去,站一边去!”

说完,范晶掀起被单,握着针头的手掌对准老姨干巴巴的屁股,凶狠地顶撞一下:“痛么,我来帮帮你!”

“这,是什么,”我盯着老姨的瘦屁股,问范晶道:“这是什么药啊?”

“杜冷丁,”范晶收起针头:“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喽!给她止止痛!”

“她,”我指着老姨道:“真的不行了?”

“你,还不死心么!”

范晶拿过电筒,一只手翻开老姨的上眼皮,一手按下电钮,强劲的光束直射老姨混浊的眼球,而老姨的眼球却没有任何反应,范晶撇了撇嘴:“呶,瞧瞧吧,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完喽!”

放下电筒,范晶又掏出一根竹签,狠狠地刮划着老姨的枯手掌:“咂咂,彻底麻木了,怎么刮,也不知道喽!”

啪——扔掉竹签,范晶双手一扬:“准备后事吧,老同学!”

“妈妈,”听到范晶死刑宣判般的话语,表妹痛哭流涕地翻弄着自己缝制的寿装:“妈妈,妈妈,呜呜呜……”

“这,是啥啊,”表妹一边整理着寿装,一边呜咽着,突然,老姨死闭的双眼,奇迹般地睁开,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球,死死地凝视着表妹手中的寿装,垂死的面庞,呈着可怕的阴光,干手掌尽一切可能地往前抓挠着:“这,是啥,这,是啥啊?”

“啊——”表妹惊呼一声,慌忙将寿装,胡乱塞藏到身后:“妈妈,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不,”老姨的干手掌继续向前抓挠着:“那,是什么,那是什么,给我,给我!”

我急忙将表妹的寿装,抢夺过去,塞到病床下,表妹展开双手:“妈妈,你看,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唉,”老姨绝望地叹息一声,重又闭上双眼,再次语无伦次地咕噜起来:“痛,痛,”老姨一边不停地咕噜着,双手一边无力地往身上抓拽着被单,范晶俯着我的耳边:“呶,老同学,这是临死之前的典型表现!”

“痛,痛……”

“哦,”听到老姨痛苦的咕噜声,范晶再次抽出针头:“还痛啊,那,就再来一点吧!”

“老姨,”望着垂死的老姨,我再也不能自己,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病床前,双手搂住老姨干柴般的身体:“老姨,老姨,呜呜呜……”

“老同学,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正在给老姨注射麻醉剂的范晶,冷冷地拽扯着我:“别冲着她的嘴说话,听到没!”

“大,外,甥,小,瑞,”在我的哭泣声中,老姨似乎清醒一些,她一手抓挠着我的肩膀,一边抓着表妹:“小,瑞,大,外,甥……”

老姨拽着哭哭泣泣的表妹,眼皮拼命地眨动着,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绝望之下,她将表妹的小手,按在我的大手掌上,干嘴唇尽力地扭动着,非常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你,你,照顾,她,好好,对待,她,她小,不能,不能!”

“老姨,”我握着老姨的干手,完全明白老姨的心态:“老姨,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表妹,呜呜呜……”

“妈妈,咦咦咦……”

“得了,”身后的范晶,很是不满地拍打着我的肩膀:“别哭了,没用了,她,死了!”

“啊!——”听到范晶的话,我顿然止住了哭泣,定晴一看,老姨果然断了气,紧闭着的双眼,漫溢着滚滚泪珠。

“呵呵,”望着被缓缓推进停尸间的老姨,范晶神色冷淡地瞥视着我:“看得出来,你跟老姨之间,关系非同一般啊!”

“怎么,”我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不知如何回答范晶的提问:“怎么,这,你,是什么意思?”

“哼哼,”范晶冷冷一笑:“还有你表妹,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没,”我嘴不对心地吱唔道:“没,什么啊!”

“哼,”范晶阴沉着脸,没好气地冲我摆摆手:“去吧,给你老姨,料理后事去吧!”在范晶的逼视之下,我心神不定地转过身去,迈起如铅的脚步,感觉身后的范晶,正恶狠狠地瞪视着我:“喂,”范晶冲着我的背影,继续话里有话地嚷嚷着:“老同学,记住你老姨的话,一定要照顾好你表妹哦,哼哼!”

我怀着悲恸的心情,火化了老姨,而表妹,抱着老姨的骨灰盒,说死也不肯撒手:“不,不,不要把妈妈扔在这里,我要把妈妈抱回家去!”

“那,好吧,”我将表妹搀扶到汽车上,表妹的小手,紧紧地抱着老姨的骨灰盒,默默无语地坐在我的身旁:“到家了!”我将汽车停在楼下,表妹瞅了瞅骨灰盒,又瞧了瞧我:“大表哥,你,不下车么?”

“我,”我称谎道:“表妹,你先上楼吧,我,还得送院长回家呐,我现在给人家开车了,端人家的饭碗,就得服人家管哟!”

“喔喔,”表妹抹了抹泪珠,无奈地叹了口气:“表哥,你,去吧!”

当我重新返回医院,院长办公室早已是人去室空,望着幽暗的走廊,望着阴森森的房门,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机警的范晶,似乎已经明察我与老姨以及表妹不伦的关系。

“范晶,”我掏出电话:“范晶,你在哪,回家了,我什么,什么,你?”

放下电话,我垂头丧气地走出医院大楼,六神无主地钻进汽车,漫无目标地行进在笔直的大街上:“喂,”突然,一颗无比熟悉的脑袋瓜,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哦,操,那不是奶奶屄吗?这小子,还开出租车呐!

“哈,”奶奶屄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欢天喜地钻出汽车,径直向我跑来,脏乎乎的手掌搬着车窗:“啊哈,哥们,多日不见,你他妈的又换一台新车,操,真是服你了,这车,比先前那一辆,还要好啊!”

“你好哟,哥们!”我毫无耐心地瞅了瞅奶奶屄,奶奶屄则顽皮地伸过被烟蒂熏烤得又黄又焦的手指,啪啪地敲打着车窗:“哥们,操,这辆车,准备卖多少钱啊?”

“滚鸡巴蛋,卖,卖什么卖,卖你妈个屄卖啊,哥们,实话告诉你吧,这辆车是我自己的!”

“哟,”奶奶屄那刁钻的面庞上立刻呈现出无尽的慕色:“真的,哥们,还是你行啊,越混越厉害啊,来,”奶奶屄拉开车门,生硬地将我推到一边:“去去,让我玩一会,让我过过瘾啊!”

“操,”我一把拧住奶奶屄的大耳朵:“你的车,不要了!”

“没——事,没——事,”奶奶屄晃了晃脑袋,挣脱开我的手掌:“没事,哥们,那辆破车,谁稀得要哇,哥们,让我开一会吧,等我玩够了,我,请你,下馆子,喝酒……”

说完,奶奶屄不顾我的唠叨,驾起汽车,嗖的一声,直奔郊外:“哈,上高速公路,玩玩高速度!”

汽车风驰电掣般地行进在高速公路上,奶奶屄的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指着前方:“哥们,你看,前面,是什么?”

“哦,道班,汽车修理和司机进餐的地方!”

“对,”奶奶屄摇头晃脑地念叨着:“啊,有搬子,钳子,还有勺子,可是好像还缺少点什么!”

“缺少什么啊,修车、吃饭,应有尽有了!还缺什么啊!”

“这个,”奶奶屄的手指尖,啪地点划一下汽车前风挡:“还缺这个,哥们,依我看啊,应该在大牌子上,在搬子、钳子、勺子旁边,再他妈的划上一个小圆圈——屄,哈哈,”奶奶屄冲我淫邪地笑笑:“高速公路上,缺少的,正是屄啊,嘿嘿!”

“去你妈的,”我拍打一下奶奶屄的脑袋瓜:“操,亏你想得出来!”

“啊,屄,屄,屄,”奶奶屄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念叨着淫词秽语:“屄,屄,屄,让屄蒙,让屄骗,最后死在屄身上,哼哼。”说着,说着,奶奶屄突然将混混噩噩的面庞转向我:“最后,没屄还不行,哈哈哈。”

“他妈的,你都是从哪学来的哟!”

“哥们,”奶奶屄一脸诡秘地对我嘀咕道:“今天,哥们请你,操————屄——”

“去,去,去!”

“真的。”

奶奶屄说到做到,汽车溜出高速公路,三拐两绕便停靠在一家热闹非凡的洗浴中心门前,奶奶屄爬出车门,拉着我的手,趾高气扬地走进灯火辉煌的大厅,慷慨大方地要了包间:“走,哥们,”一挨走进温馨浪漫的小包房,奶奶屄便乐此不疲地张罗起来:“小姐,小姐,小姐呐,都他妈的死了,不做生意啦!”

“大哥,”听到奶奶屄的嚷嚷声,服务生诚慌诚恐地推搡来两位花季女子,奶奶屄盛气凌人地瞅了瞅:“嗯,还行,哥们,”奶奶屄转向我:“哥们,怎么样,相中没?咋的,不吱声,哦,不吱声,就是没相中,滚吧,你们滚吧,我兄弟没相中你们!”

老姨刚刚病故,表妹尚沉浸在无限的悲恸之中,范晶又嗅闻出异样的气味,我,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志,寻花问柳啊!我表情木讷地坐在沙发上,一根紧接一根地狠吸着香烟,无论奶奶屄将何等漂亮、风骚的女子推到我的面前,我连瞅都懒得瞅一眼,只是机械地摇晃着脑袋。

“唉,”奶奶屄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操,你这人啊,平日里大大咧咧,马马虎虎,哼哼哈哈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还真他妈的挺难伺候啊!”

奶奶屄拽了拽我的手臂:“哥们,把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操什么样的小姐啊?嗯?说啊,快说啊,你哑巴了?操,别怕花钱,今天,我请客,我买单!

操,不吱声,还是不吱声,得。“奶奶屄松开我的手臂:”你就光顾抽烟吧,我再给你掏弄掏弄去!“

“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

“椰——椰——椰——椰——”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奶奶屄走后,包房里立刻沉寂下来,从薄薄的隔断那边,传过一阵紧似一阵的淫叫声以及床板的吱呀声,直听得我心烦意乱。

“哥们,”奶奶屄喜滋滋地溜了回来:“哥们,哈,我可给你掏弄来个尖端玩意!”

“啥尖端玩意?”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奶奶屄凑到我的面前:“鲜族的?怎么样?”

“操,鲜族的,有什么稀奇!”

“哥们,我知道,你媳妇也是鲜族人,不过,这个鲜族屄,可不同一般,特会玩,下面的活,特好!”

“去你妈的吧,不都是那套玩意,有什么稀奇的,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真的,哥们……我不止一次地玩过她,这个鲜族小骚屄,特会伺候人,哥们,是好是坏,你一操,就知道喽,喂……”奶奶屄兴奋不已地转向房门:“小姐,快点进来啊!”

吱——呀,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一个年轻的,但却甚是妖冶的风尘女子,脸上泛着轻薄的浪笑,花枝招展地向我走来,我冷漠地抬起眼皮:啊——突然我的屁股犹如被毒蝎狠咬了一口,啊呀一声,呲牙咧嘴地从沙发跳将起来:“啊!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