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永远都没有问,那一天它的主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走进宠物店,它也没有问,如果那天自己不在那家店里,主人会不会带回去一个新的宠物。”
?说到这里,星隐注视着自己怀中的人,目光越发温柔:
?“虽然我与她的关系,不太适合用这种故事来形容,但天地间许多规则、道理皆是相通的。”
?“我不会去探究,如果当年洛笙的体内没有我,她会不会爱上另一个人。”
?“因为事实就是,她曾与我相遇,相爱——后来我们不幸分开,但好在……”
?“好在我们再一次地相爱。”
?所以,星隐不会将怀里的人分给其他人,哪怕是心魔也不行。
?而花白禾也不会再接受除了她之外的人,只想与当下的她携手并进,哪怕对过去的她心怀感激,但也终究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天下之事,哪来那许多的如果?
?星隐既然选了这条道,在回来的这一刻起,就意味着,不论未来怀里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绝不会主动退一步。
?话语说完之后——
?对面那心魔看着她,瞧见她目光中的执着,那是整个人,从身体到灵魂都愿意奉给另一人的爱。
?心魔突然笑了出来。
?眼中带着释然、悲哀,夹杂着对她最了然的理解。
?“不愧是我……”
?那心魔笑了笑,朝着星隐的方向,挪近了许多。
?她靠了过来,红色眼眸里倒映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模样相同,却比自己陡然间更为坚定,更为执着的人。
?“怎么办?”
?她说:“发现你这么强,我依然不想输。”
?心魔那双通红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明明说着自己不想输,身形却在一点点地消散,但却不似先前那人的金光四散,反而是往星隐的眉心灵台所汇去。
?“我绝不放弃她。”
?“如我先前所言,不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得到她,哪怕是将我的意志泯灭,哪怕我再无法存在于世,我也要能日日看到她,也要能再碰到她。”
?这话出口的时候,心魔的身形已经消失了一半。
?她不如星隐的本体强大,重新将自己化作对方的一部分,会让她的意识被星隐的本体碾压到不剩分毫,可她依然在坚定地如此做。
?星隐与她对视着,无法说出那句:
?你若是不再存在,何提其他?
?她知道对方明明已经认输了,却还是要膈应自己,说不准让自己以后每次碰到凝光的时候都在想,究竟是自己的意识去碰的,还是因为身体里还残留的心魔意识去碰的。
?但星隐并未阻止对方的动作。
?因为她相信自己。
?金光映到她的眼底,映出了一双温柔的、又满带惋惜的眸子。
?在她怀中沉睡的人隐约间松开了抓住黑色外衫的手,往前方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在梦里对这一幕隐有所觉,察觉到自己即将失去什么。
?但她那动作,只是在已经消散的部分扑了个空。
?细碎的金色光芒从她的指缝里穿过,什么都没留下。
?……
?同一时刻,七情岭中。
?沈望与秦唱晚凭借着超绝的阵法造诣,在那陷阱丛丛的,上一步踏出去会迎面射过来利箭,下一秒动了动脚就可能被尸骨拉近泥沼的可怕阵法中走了出来。
?原先的魏国公府已经彻底变了个模样,萧条、瑟索、又残破。
?他们俩刚踏出厨房门之后,就掉进了这个看不见阵法痕迹,却处处是陷阱的庭院中,躲过了许多次的攻击,才发觉了这个阵法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