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舞戏班(1 / 1)

王牌特工之旅 知乐 3478 字 20天前

时光送走了黑夜,迎来了朝阳:外江潜口突然一片欢呼,河口闸卡终于开始放行。

戏班船上,一间狭小而干净的卧舱内,听到欢呼声的泼辣少女翻身而起,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门口,随即才想起她还穿着睡衣。

马尾凌空一转,火舞冲回了床边,很不淑女地宽衣解带:少女睡衣脱到一半,船窗突然一颤,一个湿淋淋的人影扑通一声滚了进来。

半裸的少女玉手一顿,小嘴大张,但她并没有像寻常女子那样惊慌大叫,而是立即扑了上去。

乐天在水下逃避了一夜追捕,但眼神却越来越朦胧:昏迷之前,他强忍五内剧痛,艰难地翮上了一个比较矮小的旧船,眼帘上的水珠还未来得及抹去,一把刺目的匕首与一片少女春光就刺入了他视野之中。

九气玄功飞速运转,然后一阵剧痛令真气瞬间消失:眼看匕首刺到面前,乐天的身体全凭本能做出了反应,先是化拳为掌,五指顺着对手刀光一带,同时身体用尽全力向一旁滚去。

没有了真气,久违了的特工格斗术终于再次在异界大放光彩,“哦”的一声,匕首被一股巧劲带动,深深刺入了木扳里,滚地的乐天四肢一卷,竟然好似泥鳅般滑到了少女身后,一边锁住了对方手畹,一边急声道:“我不是坏人,听我解释。”

受制的少女根本不听入侵者解释,纤细身子突然一“软”,似若无骨般轻轻从王牌特工的铁手中滑了出来:刹那之问,少女反而闪到了男人身后,狠狠扣住了对手咽喉,毫不留情五指发力。

窒息感觉让乐天眼球鼓胀,他虽然以特别的方式在地上连续翻滚,却怎么也甩不脱好似坚韧藤条的可怕女人,特工格斗术首次在技巧上大落下风。

少女意外的强悍厉害,好在利用一切手段打败敌人,那可是王牌特工必备本领之一,乐天手臂压在了一团柔腻之上,当处子乳粒用力反弹刹那,他脑海突然灵光一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下了少女内衣,处子酥乳跳跃而出,如雪肌肤映照着两点鲜红。

“小姐,你走光啦!”

“啊!”

无赖招式瞬间奏效,火舞手忙脚乱紧捂双乳,自然而然地松开了男人咽喉。

“嘿、嘿,……机会来了,有破绽!”

乐天心中一声大喊,双手在地板上用力一拍,双腿交叉横空飞扫,剪刀脚准确无旗地夹住了少女细长的脖子,然后凶狠无比地向地面撞去。

类似瑜伽术的本领能改变全身结构,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头额,深明此理地王牌特工一下子击中了敌人要害,胜利——却突然在异变中躯他而去。

“混帐!”

怒吼从火舞口中迸射而出,就在她额头距离地板只有半寸距离刹那,一股强大的、属于一流高手特有的真气猛然爆发。

火舞一招打飞了对手,随即一扬匕首,抵在乐天咽喉,怒声逼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乐天口一开,鲜血立刻喷射而出,染红了自己衣襟,也染红了火舞的匕首。

锋利的寒光微微向后一退,但距离男人咽喉还是在在分寸之间,火舞凝视了不停吐血的男人一眼,眼神一亮道:“你就是飞虎山庄抓捕的逃犯?好啊,你这家伙,害我们在这儿耽搁了这么多天,真该死!”

铁闸一开,大小船只争先恐后涌出了码头:一队官兵登上了戏船,一脸病容的中年男子急忙迎了上去,熟练地递上了微薄的银子,“各位官爷,小人火耀,是这光辉戏班的班主,请各位官爷随便査看。”

“你们到哪儿去,有多少人,全部叫到甲板上来。”

火耀给的好处虽然不多,但恭敬的态度让官兵们心舒神畅,也没有故意为难,很快检査完毕后,他们正要离去时,又一队官兵由一个百夫长带队来到。

“上头有令,这一带的船只仔细捜索,再査一遍。”

百夫长一发话,众小兵立刻再次钻进了船舱,四处翻腾。

“喂,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把箱子打开。”

査到火舞卧舱时,一只大箱子引起了百夫长的注意。

火耀正要掏钥匙,火舞突然冲了出来,大声阻止道:“不行,不能开!”

少女话音未完,一片刀剑出销声已充斥了戏船,一众官兵全部变得如狼似虎,戏班众人的呼吸也好似要窒息了一般。

身出刀剑之下,泼辣的火舞竟然浮现出几丝少女的羞涩,红着脸颊道:“父亲,不能开,里面是女儿家……的贴身衣物!”

“混账,赶快打开,不然全部拿下。”

“不能开,开了姑奶奶还怎么嫁人?”

轰的一声,一身男装的火舞双眼一片怒火,把船板蹬得砰砰怍响,不待官兵们的刀剑砍下,她抢先发难道:“告拆你们,我们戏班是源城郡主点名邀请的,小郡主喜欢看姑奶奶表演的杂耍,得罪姑奶奶,就等于得罪小郡主。”

火舞说到激动之处,几乎是张牙舞爪,连蹦带跳,一不小心一块权杖掉了下来,正好滚了百夫长的面前。

百夫长还算识货之人,捡起来一看,脸上的蛮横顿时消失不见:一边还给愤怒不休的泼辣少女,一边以讨好的声调道:“原来你是郡主的朋友,多有得罪:既然事关姑娘声誉,我等自然不便打开,请姑娘稍等片刻,末将这就上岸找婢女前来……”

“不用了,姑奶奶自己动手,哼”火舞话音未落,突然抽出墙壁上悬挂的一把利剑,对着木箱狠狠刺了进去,一剑直至没柄,然后又一连刺了十几剑,这才气呼呼问道:“这样够不够,不够的话就把箱子烧了吧。

“这……”

一群官兵与戏班众人全部当场傻眼,百夫长看了看箱子上密密麻麻的剑孔,随即在郡主权杖的威逼下,灰溜溜地逃下船去,随即随风传来他们的嬉笑惊叹声。

“妈呀,这还是女人吗……”

“果然是魔女郡主的朋友呀……哈、哈……”

官兵一走,火舞立刻怒火全消,手中利剑一陡,剑身立刻“缩”了半截:戏班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以飞快的速度各奔岗位,迅速远离了关卡。

“丫头,他是谁?”

火耀的手掌在箱子一侧轻轻一拍,表演用的木箱立刻散架,现出了里面昏迷的男人。

马尾一甩,火舞粗暴地把乐天提了起来,随口回应道:“不知道,这家伙应该就是官兵要抓的逃犯,先前从视窗爬进了我房中:喂,没用的家伙,快醒醒。”少女把男人摇成了拨浪鼓,也没能摇醒对方,火耀皱着眉道:“别摇了,再摇就会把他摇死了。看样子他受了严重内伤,我这就给他拿药去:丫头,到下一个码头关卡之前,我们一定要把他送上岸:唉,你不给大家惹祸,心里就不舒坦,对吧?”

“不行!至少也得等他伤势好转,才能送他离开。”

火舞反对父亲的命令似乎已成习惯,回头看了看乐天道:“这家伙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却有胆子敢与飞虎山庄作对,就凭这一点,我也要救他!”

“丫头,你疯啦!绝不能卷进江湖是非里,不能为一个外人,把整个戏班的人都搭进去,咳咳……”

父亲的咳嗽又压下了少女的火气,火舞飞扬的马尾沉了下去,看着陌生的男人一脸的为难。

也许是争吵声太强烈,昏迷的乐天突然虚弱地张开了眼睛,他用力扯动嘴角,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在下一个港口前让我下船吧:呵、呵……姑娘放心,我的内伤很快就能好转,这位大叔,让你们受到牵连,真是不好意思,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

乐天醒过来的刹那,火耀眼底的精光一闪即逝,底层人物特有的讨好笑容立刻浮现,他竟然拱手道歉道:“小人知道公子是大人物,不是小人没有同情心,实在有心无力:公子请安心养伤,到了地点小人立刻前来通知公子。”

戏班父女出门而去,乐天深深感受到了一般人明哲保身的心情,毫不介怀地自嘲一笑,随即闭上双目,进入了九气玄功的疗伤休眠状态。

随着大船规律性的晃动,盘旋乐天头顶的风云终于暂时平静。

乐天无声无息,船上却开始吵闹起来:火舞先前的举动又怎能瞒过自己人,窃窃私语声立刻此起彼伏。

“你们猜,这人是江洋大盗,还是义军人物?”

“班主,他究竟是什么身分?”

“火舞,你以前认识他吗?不会是旧相识吧,不然他怎么会逃到你房中去?”没有结果的猜测充分发挥了人类的想像力,到第三天时,已发展到两人是青梅竹马,第四天,众人已在询问何时摆喜酒。

“不要闹了,气死我啦!”

马尾瞬间冲天而起,少女浑身似乎包裹着一团烈焰,二话不说提起凳子就砸向了一群三八男女:早有准备的戏班众人一哄而散,摇摇晃晃的乐天刚从舱中走出,迎面就被凳子打翻在地。

“咦,你能下床走动了?”

火舞好奇地俯视着两眼金星直冒的男人,一点也没有把对方扶起来的意思。

“姑娘,谢谢你救命之恩。”

天旋地转的乐天已看不清人影,但坚持救了他一命的声音却牢牢刻在了心底,他一边表达真心的感激,一边下意识抬起手来,无意间抓住了一个柔腻的东西。

一切出于本能,风流特工忍不住捏了两下,这才心弦一惊:下一秒,少女的怒吼震得大船瑟瑟发抖,男人的惨叫声凌厉无比,刚刚好转的乐天又一次吐血昏迷,被七窍喷火的少女扔回了病床。

惨叫久久盘旋,三八男与三八女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我就说他俩是一对,没错吧,你看多亲密。”

“老天保佑,终于有人代替我们受苦了,也保佑那可怜家伙多活几天,嘎、嘎……”

欢乐融洽的气息以特别的方式弥漫,戏班众人虽然只是江湖下层人物,但却无人有半点出卖乐天的念头,人人谈笑风生,乐在其中。

“哎,你们不要再胡锐八道了,丫头以前并不认识此人。”

火耀费劲唇舌解释了一遍,众人的兴致刚刚有所低迷,他末了又加上一句,“嗯,不过丫头对他还真有一点不一样,下手特别重,呵、呵……”

“父亲,你在胡说什么,我不喜欢乐天这种色狼!”

马尾冲入了众人视线,暴走的少女这一次却没能吓散人群,然而将大家吸引了过来。

“哇,他叫乐天呀,丫头连名字也知道了,有进展……”

“你、你们……气死我啦,哼,姑奶奶找那小色狼算帐去。”

群众的力量太强大,解释不了的泼辣少女把一切怨气都集中在了乐天身上,船舱内立刻响起乐天的惨叫,却引来众人更加暖昧的猜测。

欢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地快,乐天终于能行走自如,戏船距离下一个港口也越来越近。

“大家还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别把我当外人。”

相比火舞的不时暴走,乐天却坦然自若,很快就与所有人混熟了,尤其是与戏班的四大金刚——周大,武二,张三,李四更是称兄道弟,闲来无事,他还学起了他们的杂耍本领。

作为回报,乐天也把自己的回旋刀要诀教给了他们,四大金刚虽然只会粗浅的武功,不过戏班中人对技巧果然敏锐,很快就学得似模似样。

“乐兄弟,帮忙解一下缆绳,风向变了:对了,你准备什么与丫头拜堂呀?”“呵、呵……你们四个没安好心眼儿,想我被她打成猪头,是吧?”

乐天话音未落,后脑勺突然吹来一阵寒气,他手上动作不变,话语瞬间一转道:“不过火舞怎么会上你们的当呢?她那么聪明、漂亮,优雅……”

“臭小子,别以为说好话我就会放过你,哼!”

一身男装的泼辣少女站在乐天身后,眼抻虽然凶恶,但拳头却难得没有招呼色狼,瞪了一眼偷笑的一干同伴,这才以复杂的口吻对乐天道:“我父亲叫你去一趟,他在舱里等你。”

乐夭心中不由微微一沉,几乎可以肯定火耀找他的目的,如今伤势还未完全复原,可不是离开的时机,怎么办呢?

“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乐天的思绪,破旧戏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宽敞的河道上,一艘庞然大物从后直冲而来,蛮横地撞到了戏船的船尾,若不是船上众人动作快,这么一撞定会船毁人亡。

“贱民,赶快让路,不然大爷让你扪喂王八,哈、哈……”

张狂的笑声从大船上传来,火舞第一个冲到了船尾,恨声低语道:“是南郡漕帮的船,可恶,他们比真正的强盗还要肮脏卑鄙。”

火耀及时将女儿挡在了身后,抢先拱手作揖道:“各位大爷,小人这就让路,对不起呀,挡了你们的道。”

“呸,想你们也配挡本帮主的道,滚开,”

一个头扎金冠的中年胖子站在了大船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戏班众人恨得牙曲咯吱作响,却无人敢回怒的目光,就在这时,乐天突然从人群后蹦了出来,学着火舞一贯的火爆脾气,大骂道:“喂,你们撞了别人的船,不道歉还这么凶,你妈没教你们懂礼貌呀。”

也许是太过突兀,心理还没转过弯来,南郡漕帮帮主朱广竟然目箱口呆:乐天紧接着又骂道:“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告拆你,大爷我是源城郡主的好明友,你要是敢乱来,郡主一定饶不了你。”

“哈、哈……郡主与你这贱民是朋友?来人呀,把这狗东西脑袋砍下来。”

“大爷不要,他一时冲动……”

火耀一脸土色,连连道歉,乐天却无比冲动,漕帮几个兵丁刚刚跃船,他就主动冲了上去。

刀光过处,血箭激射,乐天重重摔倒在血泊之中:与此同时,一块权杖从他袖中跌出,在甲板上砸出了沉闷响声。

火舞与四大金刚猛冲而出,护在了乐天身前,泼辣少女急声骂道:“笨蛋,没有本事就不要充英雄!”

火耀的病容更加愁眉苦脸,小跑到船边连连拱手道:“各位大爷,千万不要生气,小人给你们赔不是了。”:朱广瞟也没有瞟火耀一眼,目光一直凝视着血泊中的权杖,一个机灵的下属凑了过来,低声提醒道:“帮主,这是沧江门的地界,事情闹大的话,我们恐怕来不及赶到源城。

下属的话语让朱广找到了下台阶,目光从权权上收回,虚假一笑道:‘本座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立刻饶道的话,我就不针较了。“旧船迅速靠向一旁,火舞则把乐天抱回了她的卧舱:舱门还未关闭,她突然用力把乐天扔在了地上,半真半假地骂道:“臭小子,别装死了:你这家伙原来还是个小偷,什么时候偷了我们表演用的鸡血?”

“嘿、嘿……火舞小姐真厉害,昨天见你们排练,临时偷师学了一下。”

乐天翻身而起,一脸无辜地为自己辩解道:“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戏班,那个猪漕帮主不找我们麻烦,还道了歉,对吧?”

泼辣少女被猪漕二字弄得盾开眼笑,不过眼神丝毫不受乐天瞒骗道:“少来,你还不是想找借口留下来:不过嘛,看在你干活还算勤快的分儿上,本小姐就不戳穿你了。”

“青春少女挺胸叉腰,活泼马尾随风一动,好奇问道:“对了,这真是郡主的权杖吗?竟然连漕帮也分辨不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乐天等持这个问趣好几天,毫不停顿地回应道:‘我以前在扬城见过那个魔女郡主,无辜挨了她一频打,然后她又说要赔偿我药费,因为她身上没龈子了,就把这权杖给我了。““咯、咯:那小郡主还有趣,不像是坏人嘛!”

乐天的解释何等荒诞,但在“魔女郡主”的光环照耀下,又是那么合情合理,泼辣的火舞更有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一边将权杖揣入她自己怀中,一边道:“你好好养伤吧,等会儿我给你化一个戏妆,过关应孩没有问题。”

麻烦过后,戏船继续缓缓前进,火耀果然没有再提下船之事:乐天乐得眉开眼笑,凑到泼辣少女身边,突然贼兮兮地问道:“火舞,你的武功从哪儿学的,是你父亲吗?真厉害,第一次被你打的地方瘀痕还没消呢。”

“活该!谁叫你自己找打!”

火舞一下想起了二人初会的悄景,清秀脸领飞速浮现动人的晕红,随即被郁闷之色取代,压低声调道:“你要想继续留在船上,就不要再问这问题,被我父亲听到,他一定会立刻赶你下船:还有,大家都不知道我会武功,不要大嘴巴,记得了吗?”

“哦!”

乐天大致有点了解,又想不明白,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然后反手指着自己鼻尖道:“化妆可以,干嘛要化成这副検样,简直像个小丑。”

“咯、咯……你本来就是小丑,到沧江城码头了,还不上去表演。”

嗖的一声,泼辣少女一脚把戏班小丑踢到了船头。

乐天虽然已经恢复了一半功力,但却很是愿意被火舞捶打:泼辣少女虽然姿色平凡,但那坚持救他一命的声音却深深融入了男人心海,让少女的身影在他心中越来越难以磨灭。

一个时辰的耽搁后,光辉戏班的旧船无惊无险地再次顺风而行,几十人不约而同长出一口大气,汇成了一片欢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