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逐客(1 / 1)

带着心中的疑惑,我把头看向另外几人,李师师都走了,接下来,该干什么?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过来,对着沉公子娇声说道:“沉公子,您好久没来了。莫不是忘了奴家了吗?”说着,就扑到沉公子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开始撒娇。

弄得我们这位花丛老手沉公子是手忙脚也乱。

他看到沉月华在那里冷笑,赶紧推开那女子说道:“姑娘,请放尊重些。妹,哦,二公子,误会,这是误会。”

谁知那女子却拿手帕抹起眼泪来,哭诉道:“你这死人,欺负了人家,现在又不认帐。误会?当初你上人家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误会?现在,玩厌了人家,就要一脚踢开,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呜呜呜,几位公子,你们来给奴家评评这个理......”

沉公子不知所措地定在那里,沉月华则冷笑道:“大哥,你既然有胆子做,就该有胆子承认。这位姑娘,你们的事还是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我们可不好插手。”

话刚说完,那女子就拎着沉公子的耳朵向外面走去,边走还边说道:“你这没良心的,咱们走,老娘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嘴硬到几时。”伴随着那女子的骂声,沉公子的讨饶声,俩人渐渐地远去了。

看得我们剩下的三人是偷笑不已,逛院子遇上这种事,还有比他更倒霉的吗?

那蔡公子也趁机对沉月华说:“沉兄什么都好,就是为人风流了些。在下也曾劝过他多次,可惜......”

他话音未落,一个老鸨就迎了上来,对着他说道:“哟,这不是蔡公子吗?上次您走了以后,老身的那个傻女儿至今还惦记着您呢。这不,听说您来了,非要老身把您请过去不可。蔡公子呀,不是我说您,那些个小丫头片子,您是哄上了床就完事了,可她还惦记着您说的什么明媒正娶的,死活不肯接客,这不是给老身添乱吗?蔡公子,老身这可全靠您救命了。”

蔡公子的脸一下子就胀成了猪肝色,沉月华也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

他嘴唇动了动,想解释一番,但是却被那老鸨给拖走了。

我和书呆相互对视了一眼,大感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在美女面前丢脸。

没等书呆高兴多久,又一个女子缠了上来,挽着他说道:“这位公子长得好俊呀,真是骗死我们这些女儿家不偿命。今晚,奴家陪您好吗?”一拉一扯,不等书呆出口呼救,那女子用手捂住他的嘴,转眼间就又不见了踪影。

就这样,三个公子哥全被人缠上,其他客人也都散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沉月华了。

沉月华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这青楼你也没少来吧?怎么还不去找你那相好的呢?”

我赶紧说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可是个正人君子。”

沉月华不屑地道:“正人君子?恐怕是你来不起吧。”话虽如此,不过,脸色却好多了。

我心中暗喜,只要再加把劲,讨好讨好她,说不定就能把那件玉佩要回来。

到时候,去找玉湖掉包也就方便多了。

“五经!”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叫声。

紧接着,一个千娇百媚的佳人仪态万千地走了过来。

是叫我吗?

沉月华的脸又沉了下来。

“五经,你好久没来找我了。怎么,难道是忘了我了吗?”她一上来就牵着我的衣袖,撒娇道。

“咳咳,这位小姐,请你放尊重些。我不认识你呀。误会,这是误会。”我想甩开,可是她的身子蛇一般缠了上来。

紧接着,她又开始拿我的衣襟抹起眼泪来,哭道:“你这死人,欺负了人家,现在又不认帐。误会?当初你上人家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误会?现在,玩厌了人家,又说误会,呜呜呜......”

天哪,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这话刚刚就有女子对沉公子说过,怎么现在又用到我身上了?

难道这是你们百花楼的招牌用语?

我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哪!

看着沉月华气得脸色发青,我急忙扭头对她说道:“沉小,哦,二公子,没有这样的事,你别听她胡说。”

那女子伸出双手,把我的头扳了过来,说道:“不许看他,你只能看我一个人。好啊,你说我胡说,到底是我胡说呢还是你胡做呢?你这么着紧那个小白脸干吗?莫不是喜欢上了他?好啊,你个死人,你不喜欢我,竟然喜欢上一个男人,呜呜呜,人家不活了。”

沉月华终于受不了,用那要吃人的目光盯着我,咬着牙说道:“赵--五--经,你--好--呀!”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那语气中所包含的怨气听得我是不寒而栗。

说罢,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吓得一哆嗦,完了,这下我和沉月华之间的仇怨算是再也化不开了。

想到这位沉小姐精明厉害的手段,又想到对她言听计从的小丫头柳眉儿,我就有了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扭头去找那个刚刚害我的狐狸精报仇,却发现她却站在那里低头浅笑,而她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女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正用玩味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心一寒。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这个女子正是我又爱又怕的李玉湖。

“玉湖姐,你要求的事我办到了。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那个女子对玉湖说完,又冲我大有深意的一笑,款款走开了。

“玉湖,你要害死我呀。”我无奈地说道。

玉湖拨弄着指甲,淡淡地说道:“要是不这样做,怎么能赶走那个沉才女?”

“你,你都知道了?”我吃惊地望着她,想了一下,又道:“这么说,刚刚拉走那几位公子,也是你安排的了?”

玉湖点点头,紧接着,又见她脸色一变,显出一副着急的样子,说道:“五经,你帮帮姑姑吧。要是你也没办法,姑姑她就清白不保了。”

“清白不保?咦,她还有清白吗?”我疑惑道。

想起李师师那副妖媚入骨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女。

“你这是什么话?”玉湖怒道,“我们几个虽然藏身在青楼,可是个个都守身如玉。难道在你心里,我们都是些低三下四、毫无廉耻的女人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嗨,到底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这种事越解释越不清楚,我还是转移话题吧。

玉湖脸色稍缓,说道:“是有个老色鬼来了,姑姑可是从来都只献艺的,可他不仅死缠着姑姑陪酒,还要,还要她陪宿呢。”声音越来越低,尤其是到最后,细如蚊蝇,几不可闻。

“咦?以你们的武功,还怕这些吗?大不了把他赶跑便是了。”我疑惑道。

玉湖说道:“唉,只是那人来头大得很,我们惹不起呀。再说了,让我们这些女孩子在大厅广众之下打打杀杀的,多没面子呀,那以后谁还敢来?”

我想起刚刚高衙内的遭遇,暗暗点头,要不是来者身份极高,又有谁能把个太尉的公子扇了一耳光而又让他敢怒而不敢言呢?

走,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玉湖带着我悄悄地走近那个房间。

哇,这人的派头是挺大的。

房间外竟然站了七八个彪形大汉,看他们那凶悍的眼神,就知道不好惹。

来嫖妓都带着这么多打手,也真是够小心的。

我们又绕到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然后移开紧靠着那间屋子的墙上的一幅画,就见一个小洞。

哦,原来还有偷窥孔呀。

啧啧,她们想得挺周到的。

我透过小孔看进去。

只见里面坐着三男一女,那个女子当然是李师师了。

只见她云鬓高耸,眼波似水,十分妩媚动人。

看那样子,怎么也不像遇到了麻烦。

要不是因为玉湖的一番说辞,我反而要为那几个男子担心,不要被这个妖女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坐在她正对面的是一个中年人,大概四十几岁的样子,白面微须,长得倒也是相貌堂堂。

只听他说道:“师师姑娘的琴技果然非同一般,我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说起话来,语气和缓,显得温文尔雅,风度极佳。

在他身边,还有两人,一人尖嘴猴腮,两撇鼠须,另一人则白胖无须的,满脸赘肉中嵌着两颗绿豆眼睛。

这两人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看来是以那中年人马首是瞻。

“喂,那人就是你说的老色鬼?怎么一点都不像啊。”我把嘴贴在玉湖耳朵边,悄悄地问道。

看着那晶莹的耳珠,以及挂在其上的小巧的饰物,心中一动。

玉湖把目光从偷窥孔移开,抬起了头,羞怒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人不可貌相。正如你,看你样子老老实实的,谁又知道你其实是个花心鬼?”

我尴尬不已,脑筋转了几圈,想到了办法,对玉湖说道:“好吧,你去端碗药来,我来救出你姑姑。”

玉湖疑惑道:“你要什么药?”

“哎呀,不管什么药,只要喝不死人就成。”

玉湖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哦,你是想......没问题,我这就去拿,保证让那个老色鬼好看。”

我换上妓院里小厮的衣服,端着药向旁边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被那几个大汉拦住了。

其中一个压着嗓子说道:“你是干什么的?不是已经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接近这里吗?”

我也不客气地回应道:“小人是来给我家姑娘送药来的。这药每天都得按时喝的,要是耽搁了姑娘的病情,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那人狠狠地瞪着我,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看得我心里怕怕,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又叫旁边的几个人,把我搜身之后,才放了进去。

“姑娘,该喝药了。”我低着头对李师师说道。

“咦?我没什么病呀?”李师师讶道。

“姑娘,您忘了吗?这是医师叮嘱过的,您可不要嫌苦呀。”我抬头冲她眨了眨眼。

她看清楚是我后,呆了一下。

对面那中年人关心地问道:“哦,师师姑娘可是身体有恙?我倒是认识几个名医,需要给姑娘看看吗?”

李师师没法揭破我,无奈地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奴家静心调养便是,有劳先生挂心了。”

我把药端到李师师的面前,就听耳边传来她细微的声音,“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玉湖那丫头呢?”

我大声说道:“姑娘,您别为难小的,小的这也是奉命行事。您要是不喝,小的怎么向妈妈交待呢?”嘿嘿,这药可是你的宝贝侄女给你拿的,看起来是有点苦,你可千万别怪我呀。

对面那中年人也插嘴道:“是呀,师师姑娘,所谓良药苦口,你还是喝了吧。”

李师师无奈,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想来我也不可能害她,只好拿着那碗药喝了下去。

还不时地皱着眉头,那我见犹怜的样子把在场的男人都看呆了。

“现在,你总算可以交差了吧。”李师师把碗递给我说道。

又听到她悄声对我说道:“小子,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赶快离开这里,别在这里添乱了。”

走?

我当然要走,但也得把话说完呀。

我说道:“姑娘,不是小人多嘴,您这病可不能再拖了。尤其是现在,您还带病见客,对身体多不好呀。妈妈也说了,要您以后接客时多留心一些,不要什么客人都接。”

那中年人面有不愉,李师师也怒道:“多嘴,你还不赶快下去?”

这时,旁边那贼眉鼠眼的人突然脸色有些发白,插嘴问道:“不知师师姑娘得的是什么病?”嘿嘿,鱼儿终于上钩了。

“唉,没什么,只是胸口有些发闷罢了。”李师师做出一副西施捧心的样子,又把那个中年人的眼睛看直了。

我则在一边浇冷水道:“姑娘,不要再硬撑了。妈妈说了,你要接客,等这病好了再接。现在,万一要是让客人也染上这病,砸了咱楼里的招牌可就不好了。”

那贼眉鼠眼之人听了我的话,脸色由白变青,也不顾那中年人不快的脸色,问道:“小哥,你说清楚一些,你家姑娘到底得的什么病?”

我装作毫无心机地说道:“花柳病呀?很平常的,咱院子里姑娘们,十个人就有八个人得这病的。”

终于,我的话得到了效果。

那人一听,立即面无人色地附在那中年人的耳边解释一番。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容易想了,那个中年人连句告别的场面话也没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看着李师师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我也赶紧跟在后面溜了出去。

嘿嘿,不管怎样,在客人面前,她也总不能不顾自己的形象,揍我一顿吧。

刚走出房门,就被玉湖拉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我心情激动,心想这回得看看玉湖怎么谢我了。

谁知,玉湖拉开一道门,却对我说:“五经,你快从这里逃吧。”

“什么?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我话说得不好听吗?

只要李师师她想明白过来,知道我是为了救她而出此下策,想来不会把我怎样吧。

玉湖吐了吐舌头,说道:“刚刚那个老色鬼,是姑姑想了很多办法才钓到的。今天好不容易才盼到他第一次来,结果被你这么一搅和,姑姑她这一年多来托身在教坊司的努力全都泡汤了,那人恐怕再也不敢来了。况且,那碗药......”

“那碗药怎么了?”我心中一声惨呼,原来是破坏了李师师她钓凯子的大计,这下可完了。

“哎呀,我以为你端那碗药是给那色鬼喝的。结果,我,我在里面加了点料......”玉湖垂下头玩弄着衣角。

什么料?

我心头狂跳,可不要是毒药啊,要不然李师师非杀了我不可。

“是泻药啦。”玉湖不好意思地说道。

天哪,怎么会这样?

玉湖,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我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只听见后面楼内传来李师师那直上九天的娇呼:“赵五经,你等着,我非杀了你不可!”

呼呼,终于逃了出来。

看了看身后的百花楼,想来她现在正闹肚子,不会追出来吧。

嘿,这下又让玉湖这个小妖精给骗了,不过,能帮她的忙,苦点累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到前面街道上的一个窈窕的身影,我惊讶道:“沉小姐!”。

沉月华慢步过来,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再陪你那位红颜知己了吗?”

我无从说起,总不能说是怕被李师师追杀吧。

“嘿,那个,沉小姐,你怎么一直在这里等着?”

“我是想看看你们几个谁最先出来,想不到,倒是你这个最晚被拉走的反而先出来呀。”

“这个,嘿,那个姑娘后来发现原来是认错人了,所以我就被放了回来。”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看到你们一个接一个得被人拉走,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了。你不能否认,你一定认识那背后之人吧?”

想不到沉月华这么聪明,我只好点头承认。

沉月华从怀里掏出那件玉佩,又问道:“这件玉佩,也是她送的吗?”

我又点头,又辩解道:“哦,我不是故意弄丢你的玉佩的,只是......”

“只是把我的和她的弄混了,对吗?”

看到沉月华这么善解人意,我惊喜地点着头。

她把玉佩递给我,说道:“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了,我不追究了。如果你确实是讨厌我的话,就不用硬着头皮来找我了。”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那落寞的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地纤弱。

一阵寒风吹过,就见她柔弱的肩膀轻轻地颤抖。

我感到有些心酸,忍不住轻呼道:“沉,沉姑娘。”

她停下了脚步,转头向我看来。

在那如水的月光下,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忽然一个笑容从嘴角绽开,就像和煦的春风,让这夜空都温柔了许多。

“你在叫我吗?”

看着眼前这宛如月下仙子一般,清丽不可方物的沉月华,我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拼命地点着头。

“那你又有什么事呢?”她微笑着看着我说道。

什么事?

是呀,我到底是为什么叫住她呢?

我脑袋急速运转开来,开始想个过得去的理由。

被你刚刚的样子迷住了?

这倒是最贴近事实的理由,但也是让我死得最快的理由;看小娘子你一个人孤单寂寞地走在路上,小生不放心要陪陪你,这种话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最后,想到了最合适的理由,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走到她面前,递过去道:“哦,你送了我玉佩,我也想回赠你一样东西。这件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这,这是什么呀?毛绒绒的,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嗯,长长的耳朵,像是只兔子,可是,怎么给人一种,嗯,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不是觉得它有些像人呢?”我笑着说道。

我在公主府里闲着无聊的时侯,想起以后要去见柳眉儿,总得给她带件礼物吧,否则她不缠死我才怪呢。

于是就仿照后世里卡通玩具的样子,叫人做了几只小动物出来。

“对,是有这种感觉。看它的样子,难道,难道是修炼成精的兔妖?”

我听了之后,差点栽倒在地。

哈,兔妖,没想到风靡世界的“流氓兔”到了这里,竟然变成兔妖了。

“这个,哈,你随便吧。”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嗯,我还是叫它兔子大仙吧。以后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对它说。”

“好啊。”嗯,眼前这个咧开大嘴笑得很可爱的小东西,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开怀大笑吧。

此时的沉月华就像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女孩一般,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手里的“兔子大仙”,看着她快乐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我想,他们几个也该出来了吧。”是啊,现在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玉湖也该把他们放出来了。

不到片刻,就看到书呆他们几个联袂出来,就见沉公子走在后面疲惫地说道:“嗨,那女子可真要命,还好我工夫深,否则你们就看不到我了......啊,月华,你什么时候出来了?咳咳,堂兄我可是在里面找了你半天呢,没想到你已经出来了。”

“是呀,堂兄,不知你又找到哪个女子的床上去了呢?”沉月华笑嘻嘻地问。

一下子噎得沉公子说不出话来,蔡迢也赶紧抱冤道:“沉小姐,刚刚我什么也没做......”

沉月华却没有听他解释,叫上沉公子,又对我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说道:“诸位,月华先走了。”说完,就离开了。

看到蔡迢失魂落魄地离开,我心里不禁为他感到悲哀。

夜已经很深了,我要回公主府,书呆也要回掌柜那里。

临别前,书呆突然想到一事,对我说道:“五经,你等等,眉儿有封信托我交给你。”

“啊?小姐有信给我?”我吓了一跳。

到目前为止,我只收到了柳眉儿给我的一封信,就是她被知府关起来后,逼我把她救出来的那封。

随后我不得已向知府献上才女成名计,然后一系列的选夫、逼婚到最后我来到京城送礼,这一切的一切,可全都是由那封信惹出来的。

就是那短短的几十个字,就把我害的我鸡飞狗跳的,那悲惨的结果我至今都无法摆脱。

现在,她又要干什么?

“公子,看在小的为您作牛作马、任劳任怨的份上,您就当把这封信弄丢了,好吗?要不,您就当没见过小的。小姐的信小的可没福气收啊,小的还想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下半辈子呢。”我哀求道。

书呆也吓了一跳,说道:“不就是一封信吗?有这么可怕吗?不过,以眉儿的脾气,我可不敢答应你。虽然我是她大哥,可是这小丫头我也对付不了呀。五经,你自求多福吧。”

书呆把那封信丢给我,就像丢下一个烫手山芋般,头也不回地跑了。

回到公主府里,我点上油灯,心里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才颤手打开了信封。

里面的话很简单,一如既往的,还是那种满篇臭小子长臭小子短的柳眉儿风格。

信的前面一部分还好说,说我不按期归来,以至于让这位大小姐非常无聊。

虽然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但好在没有提什么要求,但是,真正让我魂飞天外的是在信的最后头,我们的这位大小姐,这位名震天下的杭州才女柳眉儿小姐,就要来京城千里寻仆了。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她是没有经过知府的同意要偷偷来。

这还不算,与她同行的,是一个叫李冰心的女孩,而且据那个女孩所称,她是要来京城找一个占了她便宜的下流姐夫。

天哪,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