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俗(1 / 1)

相传医生是合法杀手,那天我算见识到了,其实不光是医生,护士也是合法杀手。

那个护士姐姐就差点杀了我的手。

由于将针头从我血管里抽了出来,那护士不得不再次给我扎针,我能看出她捏着枕头的兰花指有点微微发抖,我说姐你别紧张,看准了咔嚓一下就行。

她被我的自信感染,目光坚定而沉静的看了我一眼后咔嚓一下。

“姐……”

“咋了?”

“这液,我不输了行吗?”

“为什么呀?”

“我担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呀?”

“烧退了,我这手也该废了。”

“不会的,不会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咦?你干嘛去啊……别跑啊,再扎一次……”

我这手撒尿还用的上,你给我废了,我以后咋摇晃。

我拿起衣服和手机闷头就往外冲,到了外面看了看手背上的点点创伤,心里不禁感叹:这年头惹谁也不能惹穿白大褂的!

给秦楚回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焦急的问我在哪,我说在校园里溜达呢。

她问我烧退了么,我说退了,不光烧退了,皮都差点退了。

这倒不是假话,那护士大姐一折腾,我立马感觉浑身有劲了,头也不热了,脚下也有力了,撒尿完事都摇晃的倍儿欢快了。

当秦楚看到我那一手的针眼儿时,很认真的问我:“你是去打针了,还是去无偿鲜血了。”

我望着自己有些肿胀的手背:“我去给实习生当陪练了。”

秦楚对我说由于快考试了,决定再给我制定一个十五日工作计划,等她说完我就以肚子疼为由跑厕所了,迅速给小三打了个电话后我一脸高兴的回到秦楚身边。

她看到我的满脸笑意后很诧异,她奇怪我听到学习还能这么高兴。

我说我现在从良了,学习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了,一天不学习,浑身难受。

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小三很会掐点儿,在我心里快要将他祖宗八十多辈都快问候个遍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我松了口气,平静的接起电话,望着一脸恬静正笑着看我的秦楚,我冲他甜美一笑后口气在瞬间改变:“你说什么?出车祸了!!!”

挂掉电话后我神情肃穆的告诉秦楚:“三儿车祸了,我得赶紧去。”

她并未表现出很焦急的模样,而是很妩媚的一笑:“你知道小三这一年半出了多少次车祸了吗?”

我懵了,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给你数着呢,这一年半里,小三车祸十八次,白恺急性肠胃炎十三次,叶远蹲厕所忘带纸八次。”秦楚一脸笑意的说完,然后眨眨眼睛,“智商那么高,怎么就不会想点新奇的招儿呢。”

我彻底石化在图书馆门口。

小三好像能预感到什么,再次打来电话时,秦楚冲我轻轻一笑,我苦着脸接起电话:“三儿啊?你先让车轱辘多碾几下吧,我这让战斗机给撞了,过不去啊。”

逃脱未遂,我再次陷入秦楚的魔爪之中,复习的时候秦楚对我说:“知道你不爱学习,可是毕业证你一定要拿到,好歹给自己有个交代。”

我点点头:“我这不都学习了么,还一个,你以前咋不督促我呢,秦楚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个市井姑娘了啊。”

她挑眼一笑:“那我以前是个什么姑娘呢?”

“以前啊。”我托起下巴,“是个倾国倾城的冰山美人,是个看淡这一切的圣女级别的高手。”我心里确实就是那么认为的。

“是吗?”她也学我的样子托起下巴,“好像是吧,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这样了么?”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你是个大俗人,所以我也要俗起来!就这么简单,古语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概就是这意思。”秦楚一脸郑重道,“不然咱

们格调差太多了,不像一对儿啊,而你又不会改变,所以只好我改变了。”

这个理由使得我无话可说,托腮使劲看了她半天后我叹了口气:

“一个新时代的冰美人就这么销声匿迹了,可惜!可悲!可叹!可……”

“别可了,赶紧看书。”秦楚轻轻推了我胳膊一下,“又不是让你去上前线,至于这么痛苦么。”

我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难道真的是因为格调的关系让秦楚改变这许多么,好像自从我从凤凰回来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当然仅仅是对我。

对待其他人时,她还是那一脸冰霜不欺的样子,去阅览室还书的时候,那个管理员可能是看秦楚长的好看,便想笑着多跟她说几句话,问她是什么专业的,平时上课都在哪个教学楼,老家是哪的云云,秦楚安静的站在那等还书手续办完,听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话:“谢谢。”然后走到正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的我边上,挎着我胳膊就要离开。

我分明看到那个管理员的眼神中带有强烈的怒火和妒意。

不好意思哥们,孩子他妈就这样。我一脸歉意的对他说。

我不知道我到底喜欢秦楚哪个形态,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因那种感觉,对她一见倾心,后来慢慢的,她外表那冷冰冰的气质也让我觉得很有自豪感,别人千秋万载都难求的,你一下子给勾搭来了,你不会有自豪感么?

再到现在,面对我时,她已经越来越像一个普通女子了,会撒娇,会笑容铺面,也会不让我去干这干那。

而这种感觉,也让我有一些亲切感,毕竟谁都不希望跟一块老冰棍搞对象。

可是她如此迅猛的改变,让我有点不适应,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是缘于她自己内心的变化,还是缘于我给她带来的这些杂乱不堪的事情,或者说,真如她所说,她只想跟我一个调调,彻底变成一个俗头俗脑的人。

想到这,我突然脑袋里一紧:我他吗的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