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过年了(1 / 1)

一年最美的是除夕,小时候每到大年三十,总是很高兴,双手抓满鞭炮烟花到处跑,小时候流行那种小细管的烟花,他们喜欢倾斜着对天空放,我喜欢高举起来冲路灯放。

老家风俗很重,我们虽然在县城里住,但大年初一是必须要回爷爷家的,然后我跟随一大帮叔叔大爷去所有老章家挨家挨户磕头,那时候我兜里总是满满的糖块,看着那些爷爷奶奶们把糖塞进我兜里,心里很满足:嘿嘿,我这头没白磕。

有时候兜里还会有两块五块的零钱入账,那基本上就是我最开心的事了。

孩子最高兴的事就是收压岁钱,记得很小时候家里穷,压岁钱都是五块十块的收,有的喜欢我的不是亲戚的见了我也会给个两块钱,因为我小时候长的,用现在的话就是太萌了,大眼睛又白又胖,我现在看到我小时候照片都感叹:这孩子真漂亮。

我感觉压岁钱在18岁之前是跟年龄成正比的,我从小就开始算计我每年收多少压岁钱,从一年级的几百块钱开始到初中,压岁钱除去花的,我偷偷存了4000块钱,后来被我妈发现了,义正言辞的训了我一顿把存折抢走了,理由是怕我钱多烧的慌。

后来我又偷回来了,因为我感觉那就是我的钱,为了防止再被抢走,我把存折用八双袜子包起来放在阳台上的鞋盒子里,后来我取钱的时候银行收账的接过来存折捂着鼻子说:小同学,你存折怎么有股咸菜味。

我很认真的告诉他:那是脚丫子味。

慢慢大了,就没压岁钱了,我很痛心,不过想想也是,搁在古代,这么大早该下地干活养老婆孩子了,我现在还吃着家里,知足吧您内。

年三十时候我们家里热闹起来,买对子贴对子(春联),把家里从头到脚打扫了一遍,但我认为那很没必要,因为从大年初一开始都来串门,地上总是铺着两层瓜子皮,秦楚看到我和我爸贴对子时眼睛里有点失落,我知道她想家了,贴完对子我把秦楚叫到屋里,二十八那天她妈打过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秦楚说明年回家,她妈说既然女儿不回家了那她当妈的回家也没意思。

就这样,母女两人都没回家过年。

秦楚说她小时候总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她爸贴对子,她爸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贴着对子会把浆糊偷偷摸在秦楚小鼻子上说闺女成小洋娃娃了。

秦楚说到这,烟圈开始发红,我拥过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能让她心里舒服些,让她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她爸妈,还有一个我。

过年在我们家必不可少的事是看春晚,从我认识倪萍开始就没断过,但春晚到现在已经越来越没看头了,只有几个小品偶尔能让我龇下牙,除了赵本山,我不知道还有谁值得我去看春晚,晚上边吃年夜饭便看春晚,一群二了吧唧的男女演员在台上哼着唱着些不着调的曲子,看着一个年轻的女歌手浓妆艳抹的出现在台上,两条腿瞎扑腾,我心想狗日的春晚成演唱会了?

你上来是给全国人民拜年的,不是来显摆你眼睛多大,跳舞多好的,跳舞好的多了去了,你蹬个破布鞋还真当自己杰克逊了。

吃饭时候我们嘴都没闲着,我妈是说话,我爸是喝酒,秦楚是陪我妈说话,我是啃排骨,饭前我爸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兰陵陈酿,不知道多少年的,看那架势有年头了,他晃晃酒瓶问我:“咱爷俩喝点?”

“那来点,爸,你现在不行了,喝不过我。”我如实道。

“长能耐了是不。”我爸一瞪眼,“我当年喝两斤半白酒时候你还在旁边喝健力宝呢。”

“你都提了二百多回了,你喝完二斤半不一样钻桌子底了。”

我爸没吱声,只是默默的弹了我一个大疙瘩梨,疼得我龇牙咧嘴,我爸笑眯眯的看着我,意思好像是:你小子再怎么着也得喊我爹。

我们爷俩碰了几杯,酒很香,我爸喝的有点冲,咳嗽了两声,他当年的满头黑发现如今已露出银色,看着他额头上的皱纹我心里有些难受,养儿子容易么,我这辈子肯定要对得起他们脸上的皱纹。

我们大年三十是必须要到12点以后才能睡觉,因为12点整要敬天,我们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即使春晚没亮点了,但作为习惯是不能调台的,我看了半天实在没劲了便去屋里玩了会游戏,秦楚和我爸妈在客厅里聊天,我能看出她是发自内心的跟我爸妈说话,或许她很多年没体会到家庭的温暖了吧。

上了游戏,即便过年,人依然很多,发现很多仇人都在,心里高兴起来,连飞二十多个地方,杀完人在世界喊了句:春节快乐。

然后小可爱就跟我私聊:好久不见啊。

看到那几个字我一哆嗦,大过年的怎么碰到这么倒霉的事,我没敢理他,反正满屏的骂我的已经把她那几个字刷过去了,过了会小可爱又来了一句:你为什么不理我啊,我在打任务呢。

我硬着头皮给她回了句: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过去把你送回城。

小可爱:那我不多说了,你别杀我啊。

然后我过去把她送回城了。

这是小三Q的头像突然扑腾扑腾闪了起来,我点开一看,傻了。

“我草,李淑云怀孕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