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拿出手绢替刘荨擦了一下嘴,道:“陛下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熊孩子吗?”
刘荨眼珠子滴溜转了转,道:“那是当然,你看朕这么聪明伶俐可爱懂事,怎么没资格说别人了?”
付小将军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
刘荨道:“付小风,你这是什么表情?信不信朕罚你去太阳底下跑圈?”
付风一脸正色道:“末将天生这幅表情。”
刘荨道:“你还是去跑圈吧?现在就去!”
付风忙不慌的溜出了门,去校场了。
跑圈就跑圈,反正陛下又没说跑几圈。
司俊道:“你又欺负他。”
刘荨道:“叫他跑圈就是欺负他吗?朕又没说跑几圈。”
司俊:“……”
成,你是陛下,你说什么都对。
刘荨把剩下半碗粥喝完,抢过司俊手绢擦了嘴后,把手绢折叠好塞袖子里,道:“需要朕去探望一下两个熊孩子吗?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肯定会被家中大人揍屁股吧,哈哈哈哈。”
司俊把脏手绢从刘荨袖口摸出来,扔给侍女去清洗,然后掏出一方干净的手绢,塞进刘荨袖口。
古代没有卫生纸,没办法随身揣一包纸巾,手绢就成了必备品和消耗品。
不过这也是土豪才这么做。普通老百姓,用袖子擦一擦就成。古代对卫生条件可要求没那么严格,即使是士族,自身卫生条件也不怎么好,经常用熏香来掩盖自己身上的臭味。
刘荨闻到的时候,心里那个酸爽啊。这大概就是炎炎夏日之中,汉子们身上的汗臭味和很久没洗的臭脚味混合着专柜中高贵的男士香水的味道那种酸爽。
嗯,还是自家小伙伴身上的皂角味好闻,嗅嗅嗅。
司俊一手把趴在自己身上乱闻,仿佛一只人型猫咪的顽皮小皇帝推开,道:“说是闹翻了,但说不定是故意的。”
“故意的?”刘荨眼珠子转了转,道,“他们是为了让我放心?”
司俊道:“是……陛下,注意自称。”
刘荨道:“就不。我看史书中,皇帝私下也可以自称我。我就不喜欢自称朕,我讨厌卷舌音加后鼻音!”
司俊无奈:“陛下你是四川人吗?还讨厌卷舌音加后鼻音?而且朕是前鼻音!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发音和后世不一样,哪来的卷舌音后鼻音!”
刘荨道:“我是皇帝我有理,我说是就是。我我我我我我,就不说朕,略略略。”
司俊:“……”
陛下今天很亢奋啊,你究竟为什么这么皮?你是皮皮虾吗?
虽然司俊没有把吐槽说出来,刘荨还是非常顺利的“听”到了司俊的心声,他道:“昨天河清夸我做得好!康乐也夸我!他们都说我越来越有皇帝样子了,嘿嘿嘿,康乐还说要送我一份取得荆州的大礼,你说会不会是游戏机?”
司俊面无表情:“说不定是五三。”
刘荨脸色立刻垮下来,道:“你能不能别这样?”
司俊面无表情:“那王后雄。”
刘荨做张牙舞爪状:“你是不是还要说黄冈密卷啊!我又不需要去高考!”
后来宿谊真的送了刘荨一套教材,当然,这是他那个世界编写的科举教材,不是让刘荨做的。
刘荨仍旧很失落,说好的游戏机呢?
宿谊:谁跟你说好的?等你成年再说吧。
刘荨觉得,他大概是家教最严格的猫了。居然成年了才能开始玩游戏。
然而司俊表示,陛下你真的并不是猫啊!
……
刘荨在荆州又过了些日子,荆州上下贤才,翘首以盼陛下来找他们聊国家大势。
然而刘荨不为所动。
他只是传出消息,待他回成都之后,将要开图书馆,建学院,广邀天下贤才来考试,只要考中了就能做官,而且前几名还会得到和他面谈的资格。
荆州贤才很失落。但他们失落的同时,又觉得陛下这样做,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可是皇帝陛下啊,他们有什么资格让皇帝一个个敲门找他?
等等,但是孔瑾是怎么回事!我们就比孔瑾差吗!
很快,皇帝去见孔瑾的一系列细节就传开了。
哦,皇帝去见孔瑾,是因为那是司益州交代的任务。原因是孔瑾的名号正好和司益州是一对。
……就因为这个!司益州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为什么孔瑾名号正好和你一对,你就要这么推荐他?
嗯?陛下对隐士不怎么看重,是因为有人给他推荐了一个杀妻的隐士?
荆州名士们开始就这个问题争吵起来,这件事由这群名士传到了荆州之外,天下名士在闲聊的时候,都忍不住谈论这件事。
有的人认为这件事那个隐士并没有什么错误。如果那贤人换做是孔子孟子周公什么的,为了款待贤人,不就是杀个妻吗?
有的人则用易牙烹子的典故来反驳这件事,就算讨好的是贤人不是权贵,但杀至亲这件事就是不对,就是谄媚,而且这也是陷贤人于不义。
前者说,妻子和儿子又不一样;后者说,妻子服侍你,为你生儿育女,为什么就不能得你几分敬重?
于是闲的蛋疼的名士们为这件事吵翻了天,还衍生了许多文学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