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青麟髓。漱金墨(1 / 1)

(漱金墨为古代墨名,青鳞髓是其中一种,漱金带漆边,借此来命名这一章金与墨的交集。)

很可惜,老子没你说得那么牛逼。——金风

“阿墨,你还说要请我喝酒,怎么自己先倒了呢。”我把她想抓我耳朵未遂的胳膊放到了矮桌上,“不如我送你回卧室吧。你住在哪一间?”

“不……你还欠我一个故事。我很清醒。”女王殿下挣扎着支起身子来,口口声声说自己清醒的她,却连自己的和服领子褪到了胳膊上,露出了老大一截香肩都浑然不觉,“你们中国……很大很大,一定有很多故事,不是吗?”

我很讶异于师伯(也就是阿墨师傅)的眼光,虽然说三岁看到老,但他怎么就能在女王殿下还没发育的时候就挑中了这个身材好到爆浆的女人了呢?望着那衣衫都遮不住的深壑边偶露峥嵘的花儿纹身,我不禁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你想要听故事……好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暗暗做下了一个比较重要的决定。

女王殿下醉了。有句俗话叫“趁你醉,盗你妹”,另一个版本则是“趁你醉,陪你睡”。不论是前者也好,后者也罢,其实说明的都是一个道理:喝多了的人,思维容易被别人所影响,意志力也会大大降低,这是其一

而其二,女王殿下毫无防备地向一个陌生人袒露心声到也罢了,更要命的是,她竟然在我面前显露出了一副根本不属于女王应有的小女人情态,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如果今后她发现当初那个在小旅店里的男人就是金风的话,清醒时候的她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说不定恼羞成怒,那么,我就必然要承受女王火力全开的恐怖攻势……

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所做出的决定就是:趁着女王的心门最缺乏防备的时候,向她坦白我的身份!

这很可能会造成奇怪的化学反应,但无论后果如何,那也至少比承受她的怒火要来的好了!

从她手指缝隙里拔出酒壶,我也翻出空杯子给自己兑了一杯酒,“但是我要讲的故事却跟我的家乡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想讲一讲我在东京读书时候发生的事情,不知道阿墨愿意听么?”

“你……不是旅人,原来还在扶桑读书,怪不得……扶桑话这么好。”看来殿下的思考能力还没完全被酒劲吞噬,“我愿意啊……你这样的男人,应该得到过不少东京女孩的青睐吧?”

很可惜,老子没你说得那么牛逼……暗自鄙视了一下女王的眼光,我将盅中清酒一口喝掉,开始回忆起了那段我人生中最奇异的经历来。

“两年多之前我独自一人到东京求学,开始什么都不知道,生活上碰了不少钉子。过了一个学期以后,终于对整个东京的大环境比较熟悉了一点,也在同学的帮助下找了一间比较便宜的公寓住。但是我父母其实并没有提供我充裕的经济支持,于是我跟很多留学生一样,也开始了勤工俭学之路。”

“恩。然后呢……”阿墨高高在上的目光涣散之后,她整个人才有了二十岁女生该有的样子,能让我在讲故事的时候好好地饱餐一顿秀色,不然那眼神我实在受不了。

“当时有个同学(雅子)介绍给我一个工作,是去六本木仅存的一条老街后面的料理店刷盘子。每天晚上工作四个小时一天能赚一千二,对于男生来说,是相当不错的一份兼职。那家料理店,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老客人。在做了几天之后,我就发现有一个很不寻常的老人,总是坐在同一个角落的位置上喝酒,一直要到晚上十一点店铺打烊的时候才意兴阑珊地回家。”

“女服务生十点钟就下班了,剩下的工作也是我来接手。每次刷完盘子,我就等着收拾他这一桌的碗筷,一来二去也聊了几句。他那时候发现我扶桑话讲的有些别扭,就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当然也就告诉他我是中国的留学生。”

“那一晚上是老人第一次转过头来正眼打量我。我也没想什么,哪知道过了几天,老人家突然叫我过去一起陪他喝酒,讲起了一些他从前的经历来。”

“那位老人家……每天都要喝,一定也有自己的伤心事吧。”女王殿下虽然小脸烫的发烧,眼神也变了,可是思路却还算是没全部糊掉,努力地听我讲着故事。这样也好,不然我讲完了她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可就真囧了。

“对,他说他之前有一个很好的哥们,而他也拜在他哥们的父亲门下学技术。出师以后他们到东京来闯荡,还没成名那会就喜欢常常来这家老店里吃晚饭。可是后来,可能是由于他的天赋和运气都要比他的哥们好上一点点,他的名声始终要压过他那哥们一头。”

“……他的哥们,后来是不是心里不平衡了?做出了什么对不起老人家的事呢?呵呵……你们男人,就是这么龌龊……我可是看多了……”阿墨喃喃着,终于仿佛支持不住了一样趴倒在了桌沿上,同时也给我送来了一幅乳香四溢的诱人图画。

“嘿,你师傅是怎么样的人,你当然最清楚不过……”我一面暗想,一面继续说道:“他哥们的父亲教下的那门技术有个规矩,以前祖师爷留下了一套传家宝,每代都必须由最杰出的大师来保管这套东西。没过几年哥们的父亲觉得自己不行了,而放眼全扶桑,和自己同一辈的基本上都已经凋零了,年轻的一代中声势最旺的就是那位老人家,所以也没把东西交给自己的儿子,而是交给了他。”

“其实当时他哥们的名头也已经很响亮了。他哥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跟你说的一样,心里不平衡了,但是作为一个艺术家他的操守还是很到位的,没有怎么为难那位老人家,却自残了身体以后突然人间蒸发了。”

我说到这里,阿墨似乎有些觉得故事里有蹊跷了,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思考能力大幅度降低,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只是抬起搁在臂弯里的脑袋,透过厚厚的留海努力想睁大眼睛注视我。

“那位老人家到了晚年以后,还会每天到那家料理店去喝酒,就是忘不了以前他的那个哥们。后来老人就跟我说了,他风烛残年,而且膝下无子,问我愿不愿意继承他手底下的那门技术,将来混个出人头地是绝对不在话下的。我问清楚那门技术是什么以后,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你……学了什么?”阿墨很自然地顺着我的话喃喃着问道。

“你等等,我还没讲完呢。在第二天我跟着老人家回到了他的老式宅居,他别墅下面原先有个葡萄酒窖,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一处秘密地宫,不但里面藏着女人,还保存着祖师爷留下的宝物。我后来就辞了兼职,每天晚上在兼职时间去他的地宫学习技术,一直经过了一年多的非人煎熬以后,我也总算是小有所成,可以算是出师了。”

“到最后,老人家告诉我一个消息。他那哥们虽然失踪了,但是在前几年神奈川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孩子,老人家看过她的表演,说那女孩子用几个的技术就是他哥们自创的,要我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子好好问问,他的哥们,也就是我的师伯檽木痴梦男,现在还在不在人间。”

“你……”我讲到最后,阿墨终于听出来了,我也在同一时间里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朝着在矮桌上七歪八倒,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女王殿下鞠了一躬:

“师姐,之前冒犯了,请你原谅。那个故事里的老人家就是你的师叔明智传鬼,而我就是东京的绳师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