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介首先前往机场,把物资全部放入摩托车内,。

换乘摩托车之后,在地图上市寻找政府与河流最短的路线。

下游应该有船,所以应该沿着河流寻找。

非法停泊的小艇在江边遇到过好几只,但是,没有钥匙,无法发动。

在河口找到一个小码头。

码头不大,不过,钓鱼场,木材甲板,小餐厅,休息所,水上用品店铺都有。

港口中,终于找到了一艘可以使用的小船。

水上垂钓用的,全长八米左右的游艇。

停靠在船港中,钥匙就在船上。

应该是起航前遇到了些麻烦。

船体的前后泊船绳索中,船头的绳索被取下了,漂浮船前方摇曳着。

但看不到持有者的踪影。

掌舵座位设置在顶层,透明的门打开着,被风雨吹动。

里面有个台阶,连接到甲板下的客舱。

方向盘是圆形的,掌舵席的形状有点像小车相似。

向左移动杠杆,导航,闲置的无线通讯机。

只能从几个排列着的按钮的标志来想象他的用途,燃料计,转速计和液压计是很容易理解的。

启动只需要转动发动机上的钥匙,意外地简单。

确认发动机能用之后,雄介从水上商店找到救生衣和小型船舶说明书,花两天尝试怎么操纵。

驾驶技术练习的可以了。

换档杆,前进、后退的速度调整,方向的控制都还行。

要转弯的时候船尾的螺旋会偏向外侧,所以离岸远点就不会碰上了。

靠岸最难的。

船停留在一处。

速度慢的话,,舵就不起作用了。

要控制船就会感到很困难,如果不用绳索套住停泊柱。

风会把船吹动,慢慢地远离岸边。

横向驶船推进器也有,不过,不太好用。

船的侧面与岸撞击着,希望不要受伤,几个充气垫一样的缓冲材料挂在船边。

停泊的练习结束,绳索捆法很麻烦,适当地绑着就算了。

靠岸苦战的同时,身上被雨淋湿了。

在附近的海上商店里过了一夜,河水终于退了,终于可以出发了。

“恩……这?”

雄介看着水面上扔下的救生衣自言自语道。

还是冬天,水很冷,现在游泳,穿救生衣也会淹死的吧。

流动的水流上漂浮着各种各样水浸和鼓起的垃圾。

除燃料外,维护用的工具和装备也准备了。

事先把从服装店,杂货店收集到的东西塞满行李舱的客舱。

渔船左舷装备着钓鱼用的支架杆,上面还有些钓竿。

野外中心也有河流,钓竿还是有用的。

最后,把摩托车搬上甲板盖上塑料布防水,用绳索固定。

现在准备完毕了。

解开停泊船绳索。

“加油”

进入掌舵舱,关上门,雄介坐在了座位上。

视野离水面很接近。所以感觉比岸上低相当多。

旋转钥匙开关发动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等发动机室换了气,完成了预热运转。

一边用右手把着方向盘,一边用左手把换挡手柄向前打倒,慢慢的从海岸线离开。

慢速移动到河流的中央,然后加快速度。

改变方向带来了船体倾斜的感觉,摩托车也倾斜了。

船头拨开波浪前进着。

河很宽广,也没有其他船只。

这样可以提高速度和船体的稳定性。

然后穿过大桥时注意不要撞到左右桥墩。

船行驶中,欣赏着后面渐渐流逝的景色,雄介嘟哝了下。

“不错的船,但运东西有困难……”

娱乐用的游览船,游玩正合适,但不能放太多行李。

人和物资都转移的话,恐怕需要几十个往返来回才可以吧。

燃料消耗量大,所以需要大量的汽油了。

“水上巴士……有点意思?。水运路线先调查下比较好?”

总之,先回市政府再说。

经过数小时的航行后,到了工业区。

“……?那是……”

从远处看,有一艘运沙船样扁平的台船。

码头里停泊的都是又破又旧的拖船。

几个旧轮胎代替缓冲材料挂在船两边。

“……应该还可以使用吧……”

开过去,靠近。

在空着船坞停下,绳子绑在树桩上,雄介沿着浮桥走过去。

小心翼翼的走在一米宽左右的狭小的浮桥,看着那艘台船。

“嗯……”

应该不太使用的样子,船被绳索紧紧地固定在岸边了。

长方形船面内侧的一段较低的地方,堆满了行李和砂土。

“这还能启动么……。感觉可以呢?”

走下看着去。

雄介突然停住了脚步。

“……”

台船之间的水面上有一个尸体漂浮着。

长发漂在水上,看不见脸。

在水面下衣服像海蜇一样悠闲地漂浮着。

有一部分,被旁边的船底卡住了。

“……僵尸的尸体吗?”

如果是的话就罕见了。

僵尸怕水,也不知道会不会淹死。

也许是在哪里被淹死人,然后尸体漂在这了。

不太想触摸这东西,不过,在附近的台船上找了个棍子,弄翻尸体。

尸体几乎没有浮力,马上沉了下去。

棒子的前端钩住衣服,拖到桥的旁边。

“……”

接近观察的尸体的样子,雄介不禁皱起眉头。

尸体的手腕被束缚着。

苍白恐怖,面无表情的女子的脸面向这边。

水温低的缘故,腐败也几乎没有。

年轻的女人。白蜡般的青白小脸,在水面摇曳。

那张脸,一边雄介是沉思。

(……如果这就是僵尸了……)

手被绑住了很不寻常。

是人的尸体的话,绑住她的人去那里了。

(……等等啊)

这里是河流,有可能是从上游被冲下来的。

马上就浮现出了市政府的事。

雄介赶紧回到船上,拿起无线通讯机的话筒。

操作方法和以前的无线通讯机大体相同。

调整输出功率,把频率调到市政府的频道。

按下发送按钮。

“这里武村。谁听到了吗?”

距离虽然远,但平安的联络上了。

“——是的。白谷。武村先生吗?现在在哪里?请讲”

噪声混和着女人的声音传了回来。

是通讯班的首领,一个短发的女人。在会议室的查询会上见过。

调整下噪声抑制旋钮,雄介扶着麦克风接着说。

“在市政府的下游发现了条小船。我正在返航。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你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听到这,雄介,沉思了下说道。

“啊……也没什么。就是发现了个女人的尸体,想要确认一下。”

“尸体……呢?”

“还很漂亮了,是那边流来的呢?。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我们会确认下全员的安全。”

“还有什么事么”

“啊。……老师,寂寞了。早点回家吧。”

“……”

“那么”

吃不消的雄介挂断了无线通讯。

“爱管闲事的吧……”

在厌烦的自言自语中,雄介放下了麦克风。

第二天。

到达市政府之前,雄介用无线电联络了下。

由于小船拖拽着台船的原因,一个人操作靠岸有些不可能。

所以需要采购班人帮忙。

游览船用的小码头在市政府的下游,一块比较远的地方。

码头上已经有数人待命了。

远处的道路上,停着几辆车的地方还有人守卫着。

虽然说,这一带的僵尸打扫过了,但并不能不保持警惕。

雄介在掌舵室依然握着方向盘,朝后面看,已确认台船的位置。

直接操作推进器,慢慢靠近码头。

河流反相流动,绳索一下子就绷紧。

多次失败之后,终于距离缩短了。

待命的人员拉起台船上悬挂的绳索,停泊,固定。

程序都是预先通过无线电商量好的。

“呼……”

船停泊好了,轻叹了口气。

发生意外的话台船随时都能脱离,早已经做好了剪断曳航绳的打算。

停泊这样的大家伙大家从早上一直忙到过了中午的时候。

雄介闭上眼睛,听着河水的流动的声音,台船停放在小船在后面。

轮胎做的缓冲材料柔软的吸收着冲击。

甲板上,工藤用绳索把小船和台船固定在一起。

雄介举手道,

“谢了”

工藤吃惊地,我抬头仰望。

“这大家伙那里找到的……”

“这样的话一下子就可以了吧”

“是啊”

雄介在船上走着,锚已经放下。

稍微固定了下,总比没有固定的好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一股视线,雄介抬起头来。

环顾四周,没有谁面向这边。大家都集中精力工作着。

(……什么啊?视线……啊,这算什么啊……)

像是在吵闹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被打了个招呼似的。

那感觉就像这周围的噪声,都消失了一样的。

未知的危险感加剧了。

仔细的查看周围的建筑物。

河边的道路边,高楼密集。

什么影子都没有。

(心理作用……?不……)

这种视线非常熟悉。

这是窥探一般的视线。

“摩托车也要抬下去么。”

从后面响起了工藤的话,雄介看过去。

“……啊,啊啊。拜托了”

“船舱中也看了,巡洋舰?高船?。这样船的不怎么好操纵呢”

“如果只是运输。小船住人,应该没问题。”

“您的办法不错,好的。……啊,对了,医生吩咐过我了,让你到了之后马上就过去了”

“什么事?无线联络啊。”

“来吧?赶快把摩托车放下去!”

逗弄一样的声音。

雄介叹息了声,开动发动机赶回去了。

只出现一次的视线,已经完全消失了。

牧浦的办公室之一。里面很多人动转着,匆忙的气氛。

发现雄介,牧浦微微高兴的神态在脸上露出了,马上紧张的恢复到原来的表情。

向旁边的人说一声,走出了房间。

就这样两个人走出走廊。

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停下脚步,牧浦告诉了我,出现失踪者的事。

“……失踪?”

牧浦点了点头。

两人女人失踪了。

昨晚,确认全员安否时发现的。

“什么时候失踪的?配给的时间知道吧”

牧浦背靠墙壁,烦恼的开了口。

“……她们的名字……被从名册上划掉了……”

“……从名册上?”

“三天前,市政府内的集团变更了一次,不过,那个时候都能确认平安。……问题是这之后。”

野外中心移居之前,以新来的那些人作为迁移后的参考,但是那之后,两人就不知所宗。

牧浦咬嘴唇,

“名册也只是用草稿记录的,那上边的名字被划掉了。……实施过程中,那个集团被打散了。人数也被调整了……。查询过程中终于发现列表和人数不一致”

雄介沉思。

“……内部的人干的?”

“那……现在也还不知道。”

牧浦是吞吞吐吐,如果是单纯的记载失误的话,马上就会被发现了。

真有人失踪啊,不祥的预感产生了。

浮尸的事,还有被人窥视的事。

“那个……武村先生看过遗体,能认出是失踪的人吗?”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是这个意思吧。

雄介苦笑着开了口。

“……无线电不是那么说过么,尸体的手被从后面捆着”

“……”

牧浦是沉默无言。

沉闷在空气中弥漫。

“……今后怎么办?”

“……现在,加强警备吧。……名册也要严格管理,但不知道往哪里调查起……总之,先收集信息吧。”

“……艰难的时候啊啊……”

雄介一边仰望着天花板,一边叹了口气。

市政府的屋顶是透风的,现在很冷。

冷气从夹克上脖子的缝隙中吹入。

钢铁交错的屋顶上,雄介站在台子的架子上眺望着。

没有日光,但月光明亮。

从屋顶环顾四周。

没有特别的异常,在桥头看守悠闲的聊天取乐着。

眺望着他们,雄介是陷入了沉思。

(白天的那种感觉……)

与敌意杀意不同,那是一种冰冷的视线。

无法理解的,空虚的视线。

雄介是想起了最近感觉到的那种视线。

是在大学校园里遇到的拥有智慧的僵尸们的视线。

(他们看到我了吗……?)

从市政府望向远处。

屋顶上能看清的地方,什么的迹象都没有……

(这次的失踪,和他们有关系吗……?不,那个是吗)

智慧僵尸中,外表正常的也存在。

用衣服隐藏伤痕的话,也许能潜入市政府。

但是,陌生人进入人大楼的话,马上就能认出来吧。

保安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而且,加上名单被篡改的事,僵尸潜入市政府可能性是很小的。

在校园里看见的智慧僵尸们,那对人类的仇恨是真实的。

那些家伙的话会用更激烈手法吧。

(但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袭击其他的人?只留下来监视我……。难道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了吗?

数十人的智慧生命。

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不过,人数还是这边要多得多。

路障,武器也齐全,袭击市政府他们会被全灭的。

威胁的话,大群的僵尸袭击比较管用吧。

那样的话,市政府的人肯定会逃出去。

(还是……他们的目标是我?)

莫名其妙的成为猎物存在。

雄介非常苦恼。

想起白天被视线偷窥的感觉。

犹如水面上的小石子,荡起一圈圈波纹一般的视线。

那是,我们同样的伙伴是否想要尝试的可能。

当时在那里的人当中,只有自己感觉到了异样反应.....

考虑到这里,雄介皱起眉头。

(我还是人类吧……)

举手掌眺望,慢慢握住手掌。

心脏在跳动着,血,是温暖的。

没错,我是活着的。

心中突然涌现一阵烦闷感。

雄介是停止走动,观察四周。

在远处,哀鸣声涌了过来。

现场,是西大楼的一层。

本来这里是新人的聚集地,但在集团规划中合并了,现在也不少人。

在一个黑暗的房间的窗边,一个男人上吊自杀了。

月光照耀在男人的身上。

附近已经有十多名群众聚集着。在门口提心吊胆地窥视着。

推开人群,雄介走了过去。

男人的脚下已有数人准备把身体取下来。

绳索从外壁的管道穿过窗户缠绕在男人的脖子上。

打开窗户,有一双鞋子和折叠着的白色的信件。

正在辛苦解开绳索的男人向我搭讪。

“帮个忙”

“嗨,嗨,马上!”

来到窗户下,从腰上拔出了刀,把绳子割断。

男人的身体坠落下来,粪便臭味扑鼻。

(为时已晚了……)

本来活生生的人突然没了的感觉。

警卫班的人赶来了。

脚步声从走廊接近。

打开风灯,地板上横躺了的男人。

眼睛半睁着,嘴角微微开着。

上吊的男人是警卫班的人,好象是熟人,呻吟和自言自语泄漏出。

这时,牧浦到达了。

谁联系她了吧。还拿着出诊用的包。

牧浦双膝跪在男人的身边,手抚脖子查看心跳,然后用听诊器测心脏,翻开眼皮查看光的反应。

结果是马上就明白了。

牧浦低着头,什么也没有处理,慢吞吞地盖上衣服。

在这个场合,空气非常沉重。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样的氛围会蔓延开来。

看不见未来的世界,自杀是不需要的理由。那个气氛变得暗淡了。

“老师……这就是那封信”

身边的男人,递过来死者的信。

牧浦收下了信开始阅读,不久之后,抬起了头。

周围的人投来疑问的视线,牧浦有点犹豫,

“……都是道歉的话。这和失踪了的两个女性有关的。”

“殉情……吗?”

“嗯……”

按牧浦的说法,名册的篡改是这个男子所为。

在没有希望的生活中,男人和女人做了一起死的约定,男人在最后关头恐怖的驱使下,背叛了约定逃跑了。

后来,隐瞒名单篡改的事,在委员会的调查中被发现,被逼无奈只好自杀……这就是经过。

听了这些,

(……奇怪吗?恐惧了,逃跑了,到现在上吊了……。死人的心情挣扎过,不过,那样是符合逻辑的……)

雄介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

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牧浦的话。

但朋友的死亡冲击很大,伤心的不会思考了。

雄介是勉勉强强开了口。

“那个,真是那样写的?”

那句话,聚集了周围的视线。

捏造遗书。

他杀吗,大家都有点担忧。

“那个……可是”

牧浦抬起头看向这边。

聪明的牧浦不会不注意到他杀的可能,不过就算是他杀,也不想把氛围搞的太糟糕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

四周的男人们的视线投过来,

“市厅来时有登记卡片啊。和那个笔迹对比下看看”。

警卫班中的两人,点头走出房间。

遗体也有人马上处理起来了。

雄介也帮忙清理,

(真讨厌这种感觉啊……)

这几天,已经有几个人死于非命和下落不明。

想起这些事,雄介就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