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阳关道和独木桥(1 / 1)

收拾完阿贵,晓虎和阿伟赶紧登车离开,毕竟这是他们人地两生的西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可就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够轻易解决的了。

晓虎虽然没能亲手废了阿贵,而且还被打得头破血流,但最后看到阿贵鬼哭狼嚎的样子,还是觉得十分解气。

不过,他仍有些担心,怕这事还有后顾之忧,路上不停地问晓虎,会不会出什么麻烦。

阿伟说:“虎子哥,你放心,咱们这一趟,全程都是蒙着脸的,那个阿贵也看不到我们的长相,就算他报警,你咬定不承认,料想警方也拿你没办法!”这种事他可是干得多了,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古代的刺客,凌驾于法律之上,行侠仗义。

两部汽车开了一天一夜,又回到兰州。

阿伟说,咱们还是在这里停一下,喝一场酒庆祝庆祝。

于是,几个人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晓虎也喝得有些多了,是被人搀扶着送进客房里的。

他们住的旅馆条件并不是很好,但用水用电的设备却一样不差。

本来,晓虎只要一喝多,后脑一沾着枕头,就会呼呼大睡过去,可是这一回,尽避脑袋天旋地转,却还是怎么也睡不着觉。

“小洁……”他喃喃地叫了一声。

连他自己都感觉十分惊讶,本该对那个出轨的女人恨之入骨,却为何仍然念念不忘。

有一些事情,日子久了,就像已经和身体融在一起,突然之间割舍,仿佛心脏被人削去了一半,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晓虎对自己曾经的爱妻难免有所流连,甚至常常会在夜里想起,泪流满面,但他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去了。

离开兰州,又开了两天,几个人在服务区停了下来。

阿伟说,虎子哥,咱们就此别过,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避招呼兄弟一声,兄弟必定鞍前马后,为你效劳。

晓虎很吃惊,问:“阿伟,你不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吗?”

阿伟沉默下来。

那座城市,毕竟也是他生活过多年的地方,那里有他最美的回忆和最牵挂的女人。

他想了想,拍拍晓虎的肩膀说,还是不去了。

晓虎问:“兄弟,你不去看看小美么?”

阿伟说,没什么必要,我不想去打扰她的生活。

晓虎叹了口气,古人说得果然没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他和阿伟看上去表面风光无限,但在某些方面,却都是一个失败者。

阿伟突然说,虎子哥,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如果小美有什么事,麻烦你能关照一下她。

晓虎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小美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服务区几个哥们换了车,都坐上了阿伟开来的那辆破车上。

从这里开始,大家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各自回家。

晓虎回到宿舍,公司里还是一尘不变,办公桌上却已经多了厚厚的一摞文件等着他处理。

说实话,突然从那个他生活了许多年的家里搬出来,却还是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尤其是在心里,仍揣着那个令他伤心的秘密。

很多次,他非得靠喝酒才能让自己入睡。

不知怎的,他忽然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缱绻睡意的声音。

“小美吗?现在有没有时间,跟我出去喝一杯?”晓虎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竟微微有些发烫。

“这么晚了?”小美说。

“嗯,我睡不着!”晓虎说。

“那……好吧!”小美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其实在很多方面,小美和阿伟是很相似的,但交朋友讲的是意气相投,谈恋爱却是讲互补有无,性格太相似的两个人在一起,注定不会长久。

小美同样讲义气,就算天上下铁,只要晓虎和小洁有事,就一定会亲自赶到现场。

朋友之间喝酒的地方不需要太好,还是在路边的大排档里,正如多年以前,他们四个人如胶似漆的时候,也常常会误了学校宿舍关门的时间,在外面胡吃海喝。

只不过,物是人非,此时还留在晓虎心中孤城里的,只剩下他们两个。

大排档里依然很喧哗,有夜场出来的少年和少女,有刚刚下班的打工仔,人人都自得其乐,身边的酒瓶就像忽然被崩断了的珠线,撒落满地。

划拳声,吆喝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小美说:“晓虎,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没看到人?”

晓虎说:“只是出去散了散心而已!”

“哦……”小美说,“小洁这几天也没回家,似乎打算把你们曾经的那所房子给卖了。”

晓虎的心上好像被扎了一刀。

他们所住的那所房子,是曾经二人用一起打拼下来的积蓄买的,虽然在一纸离婚状的时候,都划给了小洁,但无疑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

小洁要把那房子卖了,心中应该也做出了最后的决断,要和从前划清界限。

晓虎发现啤酒已经不能再掩盖他心底里的痛了,所有重进酒,换鸣瑟,又叫了两颗烈性的白酒。

白酒入口,就像被引爆了的炸弹一样,让人精神忍不住地抖擞起来,仿佛一股气浪从胸膛里猛的上窜,直逼脑门。

火辣的滋味从喉咙里一直延伸到胃里,只有这样,才能让晓虎更加好受一些。

小美试探着问:“晓虎,要不要我打电话让小洁过来?”

“不用了……”晓虎说。

其实,就算小美真的打了那个电话,小洁只要听说晓虎在,也不一定会来。

哪怕是真的来了,也只是一场尴尬。

夜宵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当他们走出大排档的时候,看到有卖早餐的摊点已经支了起来,偌大的油锅里冒着浓烟,在空气中散发着一阵阵强烈的油烟味,闻起来很腻。

也是当年,他们四人通宵达旦地玩耍,这个时候,小洁都会掩着自己的鼻子,快速地从早餐摊点前跑过。

她说,晚上已经喝得太多酒了,现在一闻到这种油腻味,就想吐。

天还没有完全亮彻,黎明前的黑暗总是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晓虎的步履有些蹒跚,喝到这种程度正好,心中的痛和身体上的痛恰能互相抵消。

鲍司的宿舍是坐落在不远处的一幢单身公寓,公寓里的人都是朝九晚五,可没有那么旺盛的精力在这种时候起床的人,每个窗口都是黑洞洞的。

世界说来也奇怪,在前半夜都是年轻人的天下,可是在后半夜的凌晨,就已经变成了中年人的天下。

“嗯……晓虎,我就送你到这里吧!”小美说,“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啊!”

小美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一个沉重的身子朝她压了过来,把她逼得往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公寓大厅的大理石墙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原来,晓虎一不小心,脚下绊到了什么,往前一个趔趄,正好撞到了小美的身后。

“你,你没事吧?”小美关心地问。

“我……”晓虎抬起头,眼神有些朦胧。

在学生时期,小美就不是一个长相十分出挑的女孩,但在她的身上,总有一股知性的诱惑。

如果是小洁是一个感性动物,那么小美恰好相反。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她们两个闺蜜感情持续得那么久吧。

晓虎有些糊涂,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朝着小美的唇上吻了过去。

“晓虎……”小美的身子有些僵硬,脚步禁不住地又要往后退,可是后跟很快就撞到了踢脚线上。这是她始料不及的,有些慌张。

不过,小美没有反抗。

到了他们这样的年龄,再谈爱情,已经显得有些荒唐。

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相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种时候,除了相濡以沫,还能如何?

小美的唇有些冰冷,不像小洁那般柔软,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气息,让晓虎有些疯狂。

这是他最要好的兄弟的女人,晓虎可以看得出来,阿伟直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可是在临走前,阿伟也感觉到自己在强大命运前的无奈,只能向晓虎托付。

不管阿伟是什么意思,晓虎现在是冲动的,但此刻他却在为自己的冲动而内疚不已。

晓虎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阿伟,但内疚归内疚,此时被酒精蒙蔽了心智,只想和以前他与小洁那样,放纵自己的激情。

小美的身体在晓虎强烈的亲吻下渐渐柔软起来,却仍在抵触地说:“晓虎,我们,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晓虎说:“小美,我们离开这里,换个城市生活好吗?我明天就向公司打人事调动的报告!”

小美没有说话,双手却轻轻地抱在了晓虎的腰上。

和刚开始的时候一样,也是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大厅里,晓虎和小洁从此私定终身,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次,晓虎希望自己的选择不会再出偏差。

几天以后,晓虎和小美就去了邻城,虽然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但终归是让这两个伤心的人离开了伤心之地。

后来,有人听说,他们两个人结婚了,婚后虽然也没有生育,但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从此日子也过得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至于小洁,从一开始,她确实也打算把房子给卖了,至于卖方所得的那一大笔资金,她并不打算再投入到慈善事业里去了。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坚持的善良,只是为了让她可以有一个借口暂时逃离这个钢铁森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平淡生活,让她快要发疯。

她想去外面看看这个世界,如果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那就再好不过。

可终归……她还是为自己的心血来潮付出了代价。

几个月以后,虽然来看房的人也不少,但由于他们的房子位于市中心CBD地段,寸土寸金,很多人都被高昂的房价吓得望而却步。

慢慢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小洁也搬了出去居住,只是偶尔会回去收拾一下。

一日,小洁从外地出差回来。

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去西疆支援,那么她有必要断了那边的所有联系,也有必要再为自己找一份可以勉强维持生计的工作。

像她这样资质的人,去哪里找工作,还不是易如反掌?

很快就找到了一份收入不菲的白领工作。

从一开始,阿贵还是不停地发短信骚扰他,可忽然有一天,阿贵就像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联系过她。

可能……他也已经从那场梦里清醒过来了吧?

这样对大家都好,小洁也不愿再跟阿贵再有什么纠缠,甚至一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有些恶心。

小洁开车从高速公路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从收费站再到她新的住处,还要再开上两个小时,浑身疲惫的她一刻钟也不愿在驾驶座上待下去了,于是就近去了那所已经属于她的婚房里。

罢开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岗亭里的保安昏昏欲睡,一听到有汽车进来的声音,赶紧一个抖擞,坐直起来。

“呀!原来是杨老师啊,好久没见!”物业保安还是原来的那个,认识小洁,连忙热情地打招呼,“这么晚了,您这是出差刚回来呢?”

“是啊!”小洁放下车窗,疲惫地说,“今天开不动车了,就在这里住上一晚!”

“哦!您可真辛苦!”保安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脸上还是有许多羡慕之色。

一个有几处物业的年轻女人,有事业又有容貌,谁不向往呢?

“您也辛苦!”小洁礼貌地说,“改天来的时候,给你们买几盒烟来抽啊!”

“谢谢!”保安敬了个礼,正好升起道闸,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又说,“对了,杨老师,听今天白班的兄弟们说,有个人来找过你!”

“啊?”小洁有点诧异,毕竟自己已经很久没在这里住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现在她的住处,到底还能有谁,会这样没头没脑地找到这里来。

“嗯……”保安搔了搔头皮说,“听他们的描述,好像是个三十多岁,长得有些帅气的小伙子!这样,我们这里有监控,你要不要来看看?”

“算了,”小洁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赶紧回到家里,然后冲上一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这么晚了,要是他真有什么事,明天还是会来的。这样,这是我的名片,他明天要是来了,就让他打上面的这个电话就行!”

如果小洁这时能够到物业的监控中心去看上一眼,就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可她现在确实是太累了,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她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保安,点头致意后,就把车开到了底下车库里去。

午夜的地库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小洁把车停稳之后,就提着挎包上楼。

城里的治安好得全国出名,她根本没有想到,此刻正有一个黑影,在暗地里悄悄地尾随着她。

叮!

到站钟声响起,电梯停了下来。

小洁快步走出轿厢,到了自己的家门口,输入密码,推门进去。

当她刚刚踏入玄关,正要转身关门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用力地推在了门缝上。

“啊!”小洁惊叫一声。

在慌乱中,她看到还没完全合上的门缝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走到里的灯都是自动感应的,这时六七盏灯同时照射在门口的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这是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脸庞。

可是他的手臂十分有劲,小洁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用力地想把门合上,可是推了几下,那门完全不动。

黑衣人用肩膀顶在门上,使劲地朝里一撞,小洁几乎被撞得跌倒在地。

不等小洁重新稳住重心来推住玄关的门,那个黑衣人已经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反手又把门牢牢地关了起来。

“啊!你是谁?救命……”小洁下意识地呼救起来。

她一边后退,一边伸手要去够按在墙上的报警按钮。

“闭嘴!”黑衣人沉闷地吼了一句,抢步上前,将小洁的嘴紧紧地捂了起来。

“唔唔……”小洁瞪大了眼睛。

黑衣人虽然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可是从他喉咙里迸出来的声音,还是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啊!

不止是简单的熟悉,而且还是在耳边回荡过无数遍的,宛如刻骨铭心的熟悉。

阿贵?!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黑衣人把小洁推到了沙发上,从自己的头上摘下了鸭舌帽。

依然是那副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看上去有些颓废,脸色却好像生过一场大病似的,看上去有些苍白。

“啊!阿贵,你怎么……”小洁看清了黑衣人的相貌,却已经没了原来的渴望,反而有些害怕起来。

“你这个贱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阿贵很不客气地骂着。

小洁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首先,阿贵这人很懒,懒得连基本糊口的工作都不愿意去找一个,只靠着慈善协会的救济过日子;其次,她再怎么说也和阿贵曾有过一段情事,虽然最后无疾而终,却也不至于这样恶语相向。

“你,你快出去,我和你已经结束了!”小洁说,“你要是不走,我,我就报警!”

“报警?”阿贵裂开嘴笑了起来,五官看上去有些狰狞,“好啊!你不报警,我还想着要报警呢!”说着,他忽然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松垮垮的裤子顿时滑落下来,那条看上去粗壮无比的肉棒又裸露出来,毫无精神,垂在两腿之间,不停地摇晃。

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阴囊上却多了一条猩红色的疤,好像是刚刚动过手术,手术缝合的阵脚密密麻麻,就像在他的阴部上爬了一条蜈蚣一般。

“啊!阿贵,你,你这是怎么了?”小洁大惊失色。

“怎么了?这个问题,你该去问问你家男人吧?”阿贵恬不知耻地将自己的肉棒掀起来,让那条蜈蚣暴露得更加清晰。

“晓,晓虎?你说,这是他干的?”小洁怎么也想不到,晓虎居然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不过,转念再想想,无论是动机和能力,晓虎确实都该办得到才对。

她差点忘了,晓虎身后,还有一个经常和社会上的痞子混在一起的好兄弟。

“既然你的男人动了我,那我就只能来找你了!”阿贵说着,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弹簧刀,咔嚓一声,刀锋亮了出来。

LED射灯下的刀锋简直比太阳光还要耀眼,明晃晃的。

“啊!这事从头到尾我根本不知道!”小洁一见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急忙大叫,“而且,而且我已经和他离婚了!”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但是现在,你得给我老实一点!”

阿贵说着,握刀朝着小洁逼近。

小洁吓得浑身瘫软,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不停地把自己往身后的沙发角落里塞进去。

阿贵并没有真的想伤害小洁,只是把自己光溜溜的下身贴在小洁的身体上不停地摩擦。

说来也奇怪,他这么一蹭,肉棒居然又坚挺起来,硬邦邦地顶在小洁的身体上,十分难受。

原来,那天晓虎带着阿伟找到阿贵家里寻仇,阿伟急怒之下,踢坏了阿贵的阴部。

由于小蔡的大喊大叫,在晓虎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招了过来。

人们一见阿贵流血,就急忙把他送到了镇上的医院。

后来阿贵做了手术,切掉了一颗已经被踢坏了的睾丸,但还剩一颗。

医生说,只要他在房事这方面注意一些,并不会太影响他的性功能。

阿贵出院之后,越想越气,也越想越明白,这辈子他虽然胡作非为,可始终没有真正得罪过什么人,除了小洁的男人。

这件事,一定是那个叫俞晓虎的人干的!

阿贵和小洁在一起这么久,当然也看过小洁的身份证,凭着记忆,把身份证上的户籍地址默写下来,然后问村里的老人们借了点钱,独自一个人坐了四五天的火车,终于找到了小洁的住处。

他不想报警,男人之间的事,就该私底下解决。

他在晓虎的小区门口埋伏了几天,准备趁晓虎不备,突然从路边的绿化带里杀出来,在他的后脑上拍一板砖,可是一连等了好几天,也没看到晓虎夫妇的身影。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去问门口站岗的保安。

物业保安当然不知道小洁的家变,以为他们两个人只是暂时搬出去居住了,所有就回绝了阿贵,没让他进小区。

可阿贵已经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并没有就此甘心,在旁边的五金店里买来了一把老虎钳,把布设在小区围墙上的电子围栏剪出了一道口子,越墙而入,又埋伏在小洁居住的那单元门口的草丛里。

这一回,他如果见不到小洁和晓虎,也已经打算在这里长期潜伏下去,直到他们现身。

可说来也巧,小洁今日竟因为出差,不想让自己开得太劳累,决定要在婚房里住一晚上。

这正中了阿贵的下怀,一路尾随,推门而入,制服了小洁。

“哈?”阿贵蹭了几下,突然鄙夷地笑了出来,“杨老师,这可跟你当初在西疆的时候一点也不像啊!

那时候的你,多么风骚,多么淫荡,你还记得主动为我口交,把你那下贱的屁眼奉献给我的时候吗?现在怎么倒开始生分起来了?”

“啊!你别这样!”小洁叫了出来,可是一看到弹簧刀就在她的喉咙边,又不敢叫得太过大声,就像梦呓时的呢喃一样。

医生说,她下个月就是预产期了,这时的肚子鼓得紧紧的,好像随时都会爆裂,被阿贵一压,变得更加难受。

“贱人,快用手握住我的肉棒!”阿贵命令道,“我可是很久都没有享受过你的身体了呢!”说话的时候,手里的弹簧刀在小洁的喉咙上逼得更紧,锋利的刀口已经在白皙娇嫩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细细的口子来,鲜血从口子里漫出来,让小洁的整条玉颈都变得血糊糊的。

小洁颤抖着,可又不敢反抗,只能被迫伸出了手,用力地握住了阿贵的阳具。

“来,把你的手动起来,不要停!”阿贵说。

小洁只能屈辱地开始为阿贵手淫,一边用力地套动,一边把脸扭到了旁边,恐惧的泪水已经从眼眶里漫了出来。

她刚撸了几下,便感觉手心里的那条大肉棒变得越来越滚烫坚硬,虽然阿贵丢了一颗睾丸,但该有的功能还在,仍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阿贵享受着,忽然一把揪住了小洁的头发,把她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紧接着,他旋了个身,把自己光溜溜的屁股坐在小洁刚刚躺过的地方,指着自己的阳具道:

“贱人,像上回那样,卖力地帮我吮吸,好好弥补我从你家男人那里失去的!”

“不……”小洁最近的孕期反应很强烈,经常会有想要呕吐的欲望,有时甚至食不知味。

如果……如果再吞下阿贵那么粗壮的肉棒,让他像上回在车里一样,不停地从她食道里进出,那她简直会把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一起吐出来的。

啪!

阿贵突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狠狠地拍在了小洁的脸上。

虽然,他曾经也会在做爱的时候打小洁,但那时小洁是为了小蔡同学,甘愿承受那一切。

而且,那时的阿贵,用力也不像现在这么沉重,几乎一下子把她给打蒙了。

“贱人,让你舔你就舔,别墨迹!要不然,我可会在你漂亮的脸蛋上划出几道口子来的!”阿贵威胁着说。

小洁急忙摇头,捧起阿贵跨间的那条肉棒来,想也不想,低头便含了进去。

对于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自己的脸蛋更重要?

而且,小洁之所以能有今日,不得不说,有很大的一部分因素,都是因为她的脸蛋。

这样的威胁,比阿贵说马上就要了她的命,更让小洁感到惶恐。

小洁感觉自己已经被恐惧支配,只要对方说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阿贵的肉棒已经不像几个月前那么坚硬,但比起晓虎的来,仍然占有很明显的优势。

小洁刚吞进去的时候,突然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骚臭味扑鼻而来,把她熏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阿贵为了背后拍晓虎的板砖,一直藏在树丛里,连眼睛都不闭一下,更别说找到机会洗澡了。

这时的体味,自然比原先在西疆的时候更加浓烈,更加令人作呕。

小洁连忙屏住呼吸,可那骚臭味好像硫酸一样,有很浓烈的渗透性,不停地从她的皮肤里浸入进去。

顿时,胃里的不适感泛了上来,让她不由自主地要把身体朝旁边扑过去呕吐。

可是阿贵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小洁的反应,那只没有握刀的大手忽然按在了小洁的后脑上,将她的整个脸面朝着自己的胯部狠狠地压了下去。

“啊!唔唔……唔唔……”小洁尖叫着,可是声音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只能一边含糊地叫着,一边拼命地挣扎起四肢来。

阿贵的肉棒又无情地挺入了小洁的咽喉,也许是因为他已经几个月没有碰女人的缘故,这时候变得特别兴奋,杵在小洁食道里的肉棒不停地一鼓一鼓,就像跳动的心脏一样。

这对阿贵来说,虽然不算什么,可对已经把咽喉撑到了极点的小洁来说,却是难受无比。

“咳咳……”也不知过了多久,窒息的每一秒钟对小洁来说,都是难熬的。

终于,她感觉到自己后脑上的力道一松,上半身好像被按了弹簧似的,顿时弹了起来,嘴角旁飞扬着口水,腰部一扭,二臂着地,趴在地上,不停地呕吐起来。

阿贵也离开了沙发,拖着他的那条湿漉漉的肉棒走到小洁的身后,慢条斯理地剥下了小洁的裤子。

小洁由于正处在待产期,衣服穿得十分宽松,就连裤子都是用松紧带式样的,没有皮带束腰。

阿贵轻轻地一剥,那看上去更加丰满的臀部便露了出来。

小洁的屁股仍是坚挺结实的,如果目光只停留在那两个肉丘上,阿贵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年纪才刚过二十的大姑娘。

阿贵翻过手里弹簧刀的刀锋,用冰凉的刀背轻轻地在小洁光润的肌肤上滑动。

“唔唔……咳咳……”小洁胃里的吐意未尽,本来还想着能继续掏心掏肺一阵子,可是被臀部上蚀骨的寒意一迫,整个人顿时又紧张起来,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贱人,没有我的日子,你保养得也很好嘛!”阿贵狞笑着,另一手已经落到了小洁的肛门上,在布满皱褶的嫩肉周围不停地转着圈。

小洁害怕得肛门不停地收缩,嫩肉不停地翻开,又吸合,就还水蛭的洗盘一样。

阿贵说着,中间又往下滑了过去,摸到了小洁的阴户上。

小洁肚子里的胎儿一定很大,把她的阴户撑得几乎无法闭合,露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从口子里望进去,曲径通幽处,仍然是对阿贵深深的诱惑。

阿贵深吸了一口气,翻过刀背,用刀面轻轻地拍了拍小洁的屁股说:“来,把你下贱的屁股撅起来!”

小洁知道他的意图,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下体,声泪俱下地摇着头说:

“阿贵,求求你,别这样……唔唔,我,我下个月就是预产期了,如果……如果你这样,我,我可能会保不住孩子……”

阿贵说:“少废话,照我说的办!”

小洁却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哀求:“阿贵,这,这毕竟是你的孩子啊,难道你忍心……”

阿贵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双手一捧小洁的屁股,肉棒用力地朝前一顶。

“啊!啊啊……”小洁失声大叫起来,撑在地毯上的手臂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上身再也没了支柱,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贵插进去的地方,不是小洁的前庭,而是她的屁眼上。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阿贵,这时干起活来得心应手。

而小洁的肛门由于上回被阿贵粗壮的肉棒挺插过之后,变得不再如处子那般紧致。

没有淫液当做润滑,阿贵也还是长驱直入。

不过,施加在小洁身上的痛楚却丝毫也不比从前要弱,只觉得肛门一涨,整个屁股好像被人从中间掰开了一样,疼得她满头大汗。

“唔唔……阿贵,饶了我……”小洁恐惧而屈辱地喊着。

她的一侧脸贴在地面上,屁股往后撅得更高,羞耻的肛门也愈发裸露。

随着阿贵的肉棒缓缓地朝里推进,周围的那一圈皱褶的嫩肉也被跟着一起挤进了那个狭窄的洞穴里。

说实话,阿贵在这样毫无前戏的情况下挺入到那干燥肉洞里的时候,肉棒也是火辣辣的,但为了自己心中的仇恨,他已经有些疯狂。

然而,疯狂往往能够令人忘记所有,不顾一切。

曾经晓虎强行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阿贵都要从他的女人身上讨要回来!

“咳!”阿贵故意咳嗽了一声,从嘴唇里挤出一堆白色的唾沫来,低头吐在了自己的肉棒上。

尔后,腰部又一次往前轻松,肉棒上的唾液随着那条巨大的物什一道,全被送进了小洁的后庭里去。

吧燥得几乎龟裂的肛门,忽然有了唾液润滑,让阿贵的抽插开始顺畅起来。

阿贵也不迟疑,开始啪嗒啪嗒地朝着小洁的肉洞里攻打着。

“唔唔……唔唔……”小洁痛苦地叫着,却全无反抗之心。

也许是她已经很多天没有来打扫这所房子来,这时小洁只要深深地吸上一口气,整个鼻腔里就会被瞬间糊满了灰尘。

灰尘越积越厚,让她有些窒息。

这时的感受,完全不同于他们离别时的那场交欢。

那时,小洁是把自己的身体主动奉献到阿贵眼前的。

可这一回,是彻头彻尾的强暴,甚至于雨天的那一次,更让小洁来得痛苦。

阿贵凶狠地抽插了几下。

如果说当时的阿贵是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糙汉子,可这次,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徒。

他根本没有把小洁当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工具,一件只供他发泄和抽插的工具而已。

忽然,小洁的肛门里流出了一丝液体,鲜红色的,就像浆糊一般,厚得有些发黏。

阿贵的肉棒上虽然有了唾沫当做润滑,可几番进出下来,却又显得有些杯水车薪。

时间一久,竟在小洁的嫩肉上撕裂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来。

口子深藏在体内,阿贵用肉眼当然看不到,可是肉棒的一进一出,还是从里面带出了许多血液来。

小洁一边哀求,一边承受着身体上巨大的痛苦。

忽然,她发现自己的肚子胀了一下,连忙用手一摸,好像腹中的胎儿有些异动。

想来,施加在母亲身上的痛苦,同样也让那个尚未出世的婴儿感觉有些不安,也开始反抗起来。

小洁生怕自己掉了孩子,连忙用手紧紧地护着肚皮,可为时已晚,一不小心,从她空荡荡阴道里,一股带着血丝的透明液体忽然涌了出来。

“啊!不好!我,我的羊水破了!”小洁惨叫着。

一个多月以后,小洁住的那个小区里,有人正拿着望远镜居高临下地朝着四面楼宇的窗户里扫射。

每个小区里都难免会出几个喜欢偷窥他人隐私的变态和败类,这里当然也不例外。

现在的人,自我保护意识已经越来越强,往往都会拉起窗帘来做事,但也总有粗心大意的时候。

至于那些一心要偷窥的人来说,哪怕是看着人家坐在沙龙里谈天说地,也能满足心头的欲望。

忽然,望远镜的镜头里出现了极其香艳淫荡的一幕。

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结实的腿朝着两旁张开着。

在他的双腿中间,蹲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正握着手里的那条大肉棒,不停地吞进嘴里,用吐出来,卖力地吮吸着。

偷窥者顿时来了兴致,赶紧把镜头放到了最大,画面里的男女变得更加清晰。

女人的头发乌黑浓密,就像两道黑色的瀑布垂挡在脸颊上,很难看得清她的面目。

可是,她的一吞一吐之间,动作实在太过于猛烈,有时竟会把自己的头发也一起吸到自己的嘴里去。

终于,她不胜其烦,掀起发帘,往自己的耳朵后面拨了一拨。

偷窥者终于看清了她。

“啊!这女的看起来有些面熟啊!好像……好像是前段时间在电视上很红火的慈善达人!”偷窥者喃喃自语,手上又开始调整起望远镜的聚焦来。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