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伤害一个人最深,辜负一个人最狠的便是这个她弃之不顾,吝啬多给一个笑脸的大儿子。
时意感觉到江濯的手紧紧握着他,甚至已经捏疼了他,但时意并没有挣脱,他知道儿时的阴影对于江濯来说,并没有他曾经说的那么风轻云淡。
他总要为儿时的自己做点什么,不然要如何才能解脱。
想到江濯的小时候,时意便想到了自己的角角,如果角角面对不爱他的父母,该是多么可怜,时意越想越心痛,另一只手拍了拍江濯的腿,想让他放松下来。
时意的抚慰像是一剂灵药,让身体因为褚尤梨的话而变得僵硬的江濯迅速从愤怒和阴郁中抽离。
时意知道这个时候,江濯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他把事情摊开对褚尤梨说:“我来说吧。”
褚尤梨抬眸看向时意,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江濯不是无缘无故的针对褚荛和姜逸,我直接跟你说吧,我是离辛,也是徽元,你女儿先是托人从我这里骗了歌词,你也知道,因为你和江濯的关系,我并不想和褚荛多接触,她来跟我约歌的时候,我就直接拒绝了,但是她不死心,从另外一个人手里从我这里骗走了两首歌,后来为了让她知道我就是不喜欢她,给周写了几首歌,可能是因为这件事,褚荛的父亲,姜逸姜影帝知道后安排了水军来泼我脏水,想把我搞臭,这些都被江濯知道了,他知道后,做出反击,你也应该是理解的吧?”时意笑着看向褚尤梨,仿佛在跟她说笑,并不是在说这些恩恩怨怨,态度轻松,语气调侃。
褚尤梨没想到时意如此轻描淡写,其实在时意说他是离辛的时候,聪慧如褚尤梨,又怎会不明白,她震惊之余立即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卡。
原来是这样的。
竟然是这样的。
褚尤梨握紧拿着手包的手,站起来对江濯和时意说:“给两位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对不起,他们没有想到你是离辛——”
时意打断褚尤梨说:“如果离辛只是一个普通人,就要承受这样的事情吗?”
时意绝不因为这件事庆幸自己是离辛,他只是厌恶这种用手段打压另一个人,从不正面出击的人。
虽然他不赞成江濯做这样的反击,可是有句话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对方先进行打压,那他何必阻止江濯,因为对方总得明白,你用权利打压别人,也给了别人打压你的权利。
第227章chapter227
褚尤梨哑口无言,她作为褚家的大小姐,自来拥有许多特权,也能行使很多特权,这是她自出生以来便拥有的。
有句话叫,有些人从一出生就站在终点,而她便是这样的存在。
但时意说得对,她在使用非常规手段的时候,也给了其他人对她使用常规手段的权利。
毕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件事的性质或许在这两人眼里只是小打小闹,但在姜逸和褚荛用这样的手段对一个在他们眼里只是一般人的时候就落了下乘。
这种随意的态度,本就带着压迫。
褚尤梨第一次有些无措,因为她竟然想不出弥补的办法,怎么说都会显得很苍白无力。
时意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女人,怎样都无法真的做到冷酷,何况她已芳华不再,黑发里夹杂着几根银丝,年纪是当奶奶的人,准确的说,已经是当奶奶的人,毕竟角角和糯糯确实是她的孙儿,和她有着血缘关系,虽然她曾经对江濯那么绝情冷漠,可是人跟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或许在她眼里,江濯这边和她是分开算的,她只有两个孩子,一个褚荛,一个褚卿,江濯则只是江家的孩子,而不是她的。
有的人天生自私冷酷,有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决绝漠然。
江濯恢复自若,轻轻握了握时意的手,让他放心,然后对褚尤梨说:“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恶果,没有转圜的余地,因为我江氏有选择投资电影的权利,自然也有不满意就撤资的权利,有些事情做了,就要想到后果。”
褚尤梨久久后对江濯说:“我知道了。”然后站起来对两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江濯和时意的做法,褚尤梨没有资格让他们原谅姜逸和褚荛。
不过是自食恶果。
褚尤梨骄傲了半生,从未轻易言败认输,却没有想到,最后在她的孩子面前栽了跟头,她知道卑微的恳求并不会得到谅解,索性接受这苦果,尽力地弥补。
一身疲惫的褚尤梨回到褚家后想了很久,给姜逸和褚荛分别打了电话。
她坦然地说了这件事,也开始着手进行弥补,尽力而为吧。
“荛荛,你现在立即让版权方下架有关于徽元的歌,从此以后不要再唱这两首你用手段得来的歌曲。”
“为什么?妈?”褚荛语气不解。
“因为徽元是你大哥江濯的爱人时意,他之前拒绝你,也是因为你大哥江濯的原因,不想和我们褚家人有牵扯,但你却不管不顾偏要从他那里得到这两首歌,如果你还想继续唱歌,就听我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