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走的位置越来越高,见到形形色色的人,也听了不少秘辛。
比如江行渊和江博成之间的父子关系不好,江行渊就算已经八十八岁的高龄,也没有要把公司交给江博成的意思,他更属意自己的长孙。
再比如,江博成和妻子褚尤梨的夫妻关系不怎么样,毕竟是商业联姻,两人早就分居,各过各的等等。
当然,周野就算听到这些话,断不会在江家人面前说什么,他不是爱讨论别人私事的人,何况他很尊重江老爷子。
范漪也看到了周野,笑着走到跟前时,彼此互相问好,然后一起去客厅见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如今已经八十八岁,周野还记得第一次见江老爷子的时候,江老爷子精神头很好,精神烁烁,步伐自如矫健,但这两年陆陆续续进了两次医院,身子暴瘦,整个人仿佛也比从前看着老了许多,但那如鹰般的眼神一如既往,让人不敢造次。
穿着护工服的护工扶着老爷子坐到沙发上,范漪和周野跟老爷子问好后,坐在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
先是聊了一些工作上,各自公司的事情,接着是近来商界有什么大动作,都是商人,能聊的有很多,聊完已经一个多小时,期间护工过来给老爷子的手臂打了一针,随后老爷子休息了一下,问了范漪一句话。
“有江濯的消息了吗?”语气沉沉,听不出来具体的情绪。
只是在听到江濯这个名字的时候,周野顿了顿。
因为那天晚上在车库,碰到时意和江濯的时候,时意和他与江濯介绍了彼此。
他第一反应是,同名同姓。
然后继续听两人说话,同时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范漪说:“江爷爷那边有消息吗?我这边什么消息都没有,估计是因为在军队任职过,关于他的信息实在是难以查询。”说完也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江老爷子双手握住手中的黑色磨砂风格的拐杖,沉吟了一声说:“呵,反正总有一天要回来,我不信他舍得下江氏的一切,更不信他会甘心我把江氏送给他父亲还有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说完冷哼了一声,随后像是费了很多力气般,喘了几口粗气。
按理说,作为一个外人,周野是不应该听到这样的家庭对话。
但是江行渊并不在意被周野听到了。
他蛮欣赏这个周野,这么多年,一步步看着他从无到有,甚至与其他几个资历很老的企业平起平坐,甚至隐隐有超过的势头,更是颇为认可。
而且自己家里的这点事,就算他不说,外人也有机会和周野说,毕竟圈子里,谁不知道,望世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当年江行渊的投资和看好。
周野当然知道江行渊能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也是处于信任,知道他不会乱跟人八卦这点事情。
看到江老爷子开始咳嗽,周野站起来,将茶杯端起来递给江行渊说:“喝点茶。”没有问东问西。
中午照例留在江家用午餐。
下午周野离开江家,去了帝都最私密的会所,仅对会员开放。
见了不少帝都的朋友,这些人同周野一样,非富即贵,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大多也都在商界有一定的身份。
他们也都知道周野这次来是为了拜访江老爷子,因为江老爷子很久没在公众面前出席那过,有人问周野。
“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之前听说进医院了。”
周野放下酒杯说:“身体还算硬朗,没有媒体说的那么夸张,什么卧病不起,主要还是在调养吧,毕竟年龄的确也上来了。”周野出于尊重,力所能及的为江老爷子破除一些来自媒体的误传。
“那些媒体老是瞎写,对了,你见到江老爷子那个神秘的长孙了吗?”
能和周野做朋友的,都算是比较靠谱的人,周野笑着摇头说:“这倒没看到,我从未见过这个大少爷,挺神秘的。”
有人附和说:“可不嘛,我现在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爸我倒是知道,江博成嘛,上次在澳门赌场还见到他了。”
“你在澳门赌场见到他了,我前年在萨斯维加斯见到他了,也是个玩咖啊。”
另外一个人则继续说到了江濯的身上,“虽然不知道对方的信息,甚至姓名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和范漪是有婚约的,俩人是未婚夫的关系吧?也不止一次听人说,江老爷子说过,孙子要想继承家产,就得听他的和范漪结婚,不然就不可能给他。”
有人笑着说:“要我是那小子,我肯定愿意啊,范漪长得也不差啊,比我们帅多了吧?能力也不弱,说一句最佳伴侣也不为过。”
有理智的人说:“可你们觉得被人安排婚姻是一件好的事情吗?我无法接受被人安排的婚姻,就算条件是未来青云直上,地位非凡,我也不接受,江博成和他妻子的例子还不明显吗?结婚跟没结有什么不同,还不是各过各的,自己的婚姻应该由自己来决定,而不是被安排。”
周野心中怪异,特别朋友说完这些话,他忽然想到了在江家的时候,范漪有说过对方在军队任职过,此时此刻,他更觉不安,因为时意的老公,江濯也在军队里服役过,只是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巧合,碰巧同名同姓,碰巧都和军队有过联系?
或许是他想太多了。
周野是晚上的飞机,喝完酒,吃过夜宵,和助理一行人前往机场,赶最早的飞机回A城。
等他回到南区的房子时,已经凌晨两三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