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1章 闵姑娘的恶作剧(1 / 1)

如此实用却无下线的馊主意,我就是用脚趾头猜都猜得到啊,高傲的冉亦白是绝对想不出来的,想的出来也一准儿是抹不下颜面的说出来、做出来的,否则有求于我一事她还用绕着弯子做这么多铺垫?

当初教唆小紫给我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大可做的更绝一点,例如,第二天我一睁开眼,就看到她衣装凌乱的跟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反正欲火焚心神志不清的我根本记不得那一晚究竟在小紫身上折腾了多少次,更甚,哥们连告别处男之身的初体验都未曾留下特别真切的感受,她便一口咬定我将她也给祸害了,又或哪怕只是有惊无险的被我占了便宜吃了豆腐,要求我负责或者补偿,我还能拒绝不成?

尤其是她将责任往小紫身上一推,只说自己是来找小紫的,抑或小紫叫自己来送衣服云云,却被我这发情野兽无差别攻击,我便更只有妥协的份了,且,就算我知道生米煮成熟饭就是她冉亦白教给小紫的,我也定然是不好意思责怪记恨了啊,何况冉亦白还是认识我家老爷子的,更与我亲生母亲颇有渊源,我便质疑她利用小紫下套坑我,被她抓了这样一个把柄,我也绝对不敢让她去找老爷子告状求公道的——首先是怕小紫难为情,就更不要说她一定会为难了,再者,亦是最主要的,便是老爷子肯定不信我,纵是心中对我是深信不疑的,可这事儿毕竟是没办法求证的,所以冉亦白的请求但凡不是杀人犯法不算伤天害理,老爷子就一定会让我吃下这哑巴亏的,而如今事实也证明了,老爷子在我和冉亦白之间,明显是偏袒她更多……

冉亦白之所以没有似我事后诸葛亮分析总结出来这样一般去做,无非是没想到,或者想到了也不屑那样做——莫看她在我面前装的挺开放挺强势,那无非是为了对付我这个厚脸皮,只能装得比我脸皮更厚的策略罢了,否则很多过于为我考虑的事情,她根本招架不住我的试探或者询问,反之,她越是这样毫不掩饰的如同将答案明示于我,我越是得揣着明白装糊涂,盖因太过一目了然,我实在没啥可以求证的,不确定倒还罢了,既然确定了,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除非是予以她肯定的答复,否则作为一个男人,便太失风度了,因为懂装不懂本身就是最体贴婉转的拒绝……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对冉亦白的了解全错,她就是没想到,想到了就一定能放得开,啥尺度都觉得无所谓,那想要让邢思喆误会我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又何必咬我呢?

在我脸上或者脖子上种颗草莓不是更有说服力?

故,显而易见,这个破主意压根就不是冉亦白自己想出来的,而如此简单粗暴直截了当的行事风格,与谁较像?

唯有没羞没臊的闵大姑娘啊!

何止是像,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所以,十之八九是闵柔以“大局为重还能顺便报仇解恨”这样的理由煽动教唆了冉亦白,这便也解释了为何曲笛奏执意要来看冉亦白的笑话,闵、郑,甚至是最爱看热闹的陈若雅,皆惊慌不已的原因——想之前,若雅在我被冉亦白袭击之后,非但不惊讶,第一反应竟然是掏出手机拍照录像留念,我便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了,定然是闵柔私下里跟她串通好的,动机嘛,多半就是报复冉亦白偷看过她手机里保存的那些专门为我拍摄录制的性感照片、诱惑视频了!

笑话何在?

笑话就是她们戏弄了冉亦白啊!

方才我如此质问,她们却无一否认,本就是默认了啊!

闵柔是主谋,若雅是帮凶,郑雨秋嘛,大概就是个知情不报的吃瓜群众吧?

从她现在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就看得出来,相较冉亦白恍然大悟跟她们秋后算账,她其实更怕我识破闵姑娘才是教唆冉亦白咬伤我的始作俑者,继而连带着她也一起迁怒。

这便是典型的性格使然了,将郑雨秋的简单天真、善良可爱一显无余,即便到了此刻她也仍未有丝毫察觉,闵姑娘就是故意想穿帮露馅,一是为冉亦白洗清嫌疑,二则,她也是巴不得我恼她,这样她才有卖乖认错的机会——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并非一味对自己千依百顺体贴温柔的女人,而是被自己一点一点征服,继而调教得千依百顺体贴温柔的女人。

单就这一点看,闵姑娘何止是人情世故比郑雨秋冉亦白懂得多,言情剧或者狗血剧,她看的肯定也比郑雨秋和冉亦白看过的都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念在郑小妞大大节省了哥们一顿饭资,我这次就装个傻,只当给她面子了,给冉亦白也留点面子,“不是流苏咬的……”

闵姑娘却是得意忘形了,竟不识好歹的追问道:“那是谁咬的?”

这就是你自找的了,可怪不得我,哥们淡淡一笑,好人做到底,道:“小狗咬的。”

闵柔见我答得从容,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挖的坑,没能阴到我,反而被我给推进了坑里,疑惑之余已然顺口问道:“哪只小狗咬……哎呦!哎呦——”

前一声“哎呦”是恍然大悟,后一声“哎呦”则是同时遭了三个人的攻击——郑雨秋踩了她一脚,陈若雅踩了她另一只脚,而闵姑娘却和方才的郑雨秋一样,疼得直揉胳膊,显然是被冉亦白也拧了一把,且这下子还是最狠的,疼的闵姑娘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该,让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被“狗”咬了吧?

……

冉亦白就这样闹哄哄而来,又闹哄哄而去了,可是她不仅送还了被萧妖精一口咬定要从我身边抢走两年之久的程姑奶奶,亦成全了我欲借邢思喆而破解萧家一盘死棋的良苦用心……虽然后者是在她不知情且不清醒的前提下被我擅自主张,但只要事后她不跟我计较,这份人情我肯定就是要承的,这与我是有意算计她并想借此向她证明什么的初衷是两码事——只要我愿意,我便可以不任由她摆布,并不等于我不愿意欠她人情,她硬塞给我了,我就可以不用还,更不等于这次我帮她以零代价解了潜龙山庄的燃眉之急,非但不算欠反而还多赚了邢思喆一份人情,就足以两清,抵掉她之前送过我的所有人情……尽管那些人情大部分都是好心帮倒忙,鲜少如我心意反而还给我添了数不清的麻烦,可扪心自问,若没有她的多管闲事,缠上我的,怕也不仅仅只是数不清的麻烦而已了,毕竟,并不是所有的麻烦皆因她而来、由她而起,至少柳公子那厮恨上我,便与她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狼园一事虽然是她为了插手我们的矛盾而有意激化矛盾所导致的意外,却也强而有力的证明了柳晓笙置我于死地之心是何其坚决,她不来干预,仅凭我一个没钱没势的小人物,又如何斗得过那位在北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柳公子呢?

说到底,狼园遇险她虽有责任,然纵观我与柳晓笙的恩怨纠葛、化解言和,我终是欠了她不止一声谢谢而已。

人走屋空,彻底放松了精神之后涌上来的那种身心俱疲,让我甚至没有气力将蹭到了床边的身子再挪动回里面,索性就这样侧歪着向后一靠,任由半个屁股蛋子悬在床外了,偏偏脑子就是不肯闲下来,走马灯似的,将我与冉亦白从潜龙庄园相遇至今所发生的一切细细回忆了一遍,然后越发觉得,我似乎根本就找不到拒绝她请求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