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险些挖坑将自己埋掉的楚缘反应不慢，道：“我哥睡觉流口水，都是我给他洗枕套的，闻过有什么稀奇？有时候我给他挖耳朵，他睡着了还会将口水流在我大腿上呢……嗅嗅，没错，和现在你胸口的味道是一样的，臭死啦。”

臭丫头胡说八道，她睡觉才有流口水的毛病，我只有趴在桌上打瞌睡的时候才偶尔流口水，而且你啥时候让我膝枕过，给我挖过耳朵了？

还胡乱编排我的口水臭……我舔了舔手心，然后顶在鼻尖上嗅了嗅，没错，就是胡乱编排我！

我晚上刷过牙的！

再说，嫌我口水臭，你还经常咬着我的嘴唇睡觉？

“放……咳，”流苏也险些喷了脏话，嗔道：“睁着眼睛说瞎话，莫说没味道，就算有、我现在正冲着呢，你又怎么可能闻得到？！”

言下之意，她已经销毁证据了，可问题是……

“那就是说，他确实亲过你这里喽？”楚缘道：“不、打、自、招！”

我脸红，更替流苏脸红，这丫头如此狡猾，你还不如直接承认了我亲过你呢。

“……小孩子家家，少问大人的事情，咱们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我没问，但是好奇，自己求证也不行吗？”楚缘总有她的道理。

流苏以攻为守道：“那我也好奇，你身上是不是也有他的味道？来，让我闻闻。”

“啊——”楚缘羞叫着，似在躲闪，“我身上怎么可能有？”

“怎么不可能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们俩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流苏摆明是诈唬，或者就是诬陷，因为事实是我昨晚和楚缘还有萧妖精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可楚缘心虚，竟未看出流苏是在以暧昧的玩笑化解自身的尴尬，有些小慌张道：“那也不可能有他的味道啊，我们又没做那种事，而且我都已经洗完澡了，快放开我，让我穿衣服！”

“你俩昨晚还真是睡在一起的？！”姑奶奶惊怒的口吻中，一半是做作的质问，另一半，却是实打实的吃味。

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中计的楚缘反而不那么慌乱了，道：“他是伤员，是病人，需要人照顾，但照顾他的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我只是躺在他旁边打瞌睡而已，亲爱的流苏姐姐，亲爱的嫂子大人，你的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我还是未成年呢！你在怀疑些什么啊？”

“耍滑头不是？现在又强调自己是未成年了？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你已经长大了吗？”

“我是长大了，但也得承认啊，有些事情，不懂就是不懂，尤其是在懂的人面前，不懂装懂，不是更惹人笑话吗？再说，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我才好奇，才想问你的啊。”

流苏被楚缘这番话绕的有点晕，一时没反应过来，憨憨问道：“你不懂什么？又好奇什么？”

楚缘嘿嘿坏笑道：“我要是懂，就不会想不到了吧？我哥伤成那样，肯定是折腾不了你的，但我问你和他做了没有，你还是说，算是做了，那我当然好奇，你俩到底是怎么做的啦……”

“哎呀你这小坏蛋，小色虫！说了不许问你还问？！”

“我没问，是你问我，我回答了你——我是想自己找答案的！”楚缘羞死人不偿命的叹道：“嫂子，跟你比，我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意外的是，素来脸皮极薄的流苏，竟没有发出我预想中的羞叫，在安静得我能清楚听到自己心跳的短暂几秒后，她终于出声，尽管声音不大，还有淋浴淅沥，但房门隔音一般，我仍隐约听道，她是问了楚缘：“你真想知道？”

似乎表情也像口吻一样认真，所以楚缘明显是有些吃惊，在确认流苏并未生气之后，才难掩澎湃的好奇，道：“你真的肯告诉我？”

“嗯，”流苏道：“不但告诉你，我还可以教你哦。”

若非太了解流苏在这方面脸皮是极薄的，故而绝对不是认真的，我差点就忍不住出声喝止了，果不其然，楚缘尚不及答话，就是一声听了便让人心中一荡骨头酥软的只有在措不及防的前提下才会发出的娇吟，然后便是流苏故意粗喘着如见了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流着口水似的笑声：“来，让嫂子……不，让哥哥我好好疼疼你，我的小妹妹～哇唔，看着不大，摸起来还挺有手感的嘛。”

“啊——你摸我？！”楚缘又惊又怕，又羞又怒。

“你不是也摸过我吗？来，再让哥哥亲一下。”我怎么听，怎么觉得流苏是在刻意模仿我龌龊时的样子。

“呀！不要！”

“不要我亲，还是不要哥哥亲？”姑奶奶又给楚缘下套子。

楚缘岂会在一个坑里摔两次？急道：“你要亲就去亲我哥！”

“我不想亲他，我就想亲你，”流苏笑道：“别跑，不是你要学的吗？”

“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再不放我咬你啦！”

“哎呦——死丫头，你往哪而咬呢？”

“哪有肉我就往哪咬！”

“你什么意思？姑奶奶胸上没肉吗？你咬我手指头？！”

“我倒想咬你胸脯，可那么平，哪儿有地方下嘴啊？”

我：“……”

程姑奶奶被踩了尾巴似的，嗔道：“哪里平了？怎么就没地方下嘴了？你的胸比我还要小一些呢，我咬你，看咬得到肉咬不到肉！”

“谁比谁小？你有没有搞错？”楚缘也急了，道：“你身高一米九我身高一米六，你三天不吃饭，体重也过百，我吃撑了不拉不尿，体重也超不过九十，比胸部大小，那也是要看身高体重的比例的好不好？！”

“我哪有一米九？而且你也不止一米六吧？姑奶奶光着脚最多一米八，你穿上鞋子就算超不过也差不多有一米七！别以为平时穿着大一号的校服拖着踩烂了的裤脚就能掩饰你在同龄女生中也是高个子的事实，告诉你，这都是姑奶奶我玩剩下的！”

“那也是我比你胸大，就算现在差不多，将来我也一定比你大！”

“是，是，是——但跟我比算什么本事？我平我骄傲，我平我自豪，你赢了我，只能证明你比我胸大，可是能证明你的胸很大吗？要找目标，你也应该找那些水平高的呀，该和你小紫姐姐小夜姐姐和墨大小姐她们比啊，嫂子我是注定没希望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嫉妒你的，而且我还会支持你，谁让咱俩是一头的呢？来，嫂子现在就开始帮你揉，天天揉，争取早点揉成大奶牛～”

“啊——哥！救我！这里有女流氓！啊哈……哈哈哈……不要搔我痒痒……啊哈哈，啊哈哈哈……”

我正担心这俩丫头玩笑过了火，假吵变真吵，再斗急了眼，结果她俩就突然嬉闹起来了，你追我逃的，在小小的浴室里玩的不亦乐乎，害我虚惊一场，继而也长长舒了口气，趁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爸妈已经从东方和妖精那里知道楚缘回来了医院，我故意沉了沉才打这通报平安的电话，一来，是有意待他们平复些许激动的情绪，二来，这种貌似不太上心的态度，也会让他们觉得楚缘并不大碍，至少，我没看出她有什么异常。

尽管如此，电话仍是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