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 她(六)(1 / 1)

三小姐忌惮她和曲笛奏的关系曝光,林志也指着照片对我说过,三小姐不愿被人知道东方的两个妈妈是金兰姐妹这个秘密……

三小姐,冉亦白,曲笛奏……毫无疑问,这不是三个人,而是两个人,三个名字!

三小姐虽叫小白,可她肯定不是东方的亲妈冉亦白,除非楚缘认错人,除非,三小姐口口声声自己二十七岁是谎话!

但年龄能撒谎,容貌性格却撒不了那么大的谎,这三小姐长的太嫩,连有没有二十七岁都惹人怀疑,要装嫩,何不装得再嫩一些?

况且,她智商虽高的吓人,可她那性格……简直比我家妹妹还像个小孩子!

闵郑二女,包括小紫,虽叫她姐姐,亦敬她怕她,但更多时候,明显是惯着哄着她更多一些,说她有一个和我妹妹同龄的亲闺女,让我怎么信?

当然,白衣女的脸蛋看着比三小姐还要嫩了些许,可……那娘们从颜值到武力值,就没一点像个正常的人类吧?

就算有人告诉我她其实是从某个武侠时代穿越过来的女侠客女强盗,或者是潜伏在人类当中如同美国超人那般不老不死的外星生物的存在,我恐怕都难免会有几分当真,何况,不仅有楚缘这个人证,从我兜里的物证上看,东方也明显是与她更亲近些,三小姐方才更是亲口说了,小奏是我的姐妹,她女儿是我的干女儿……

曲笛奏和冉亦白都有女儿,而东方则是三小姐的干女儿,那么,冉亦白和曲笛奏,果真是同一个人?!

我脑子有点乱,乱到思路纠缠在一起,越用力,缠的越紧,越是转不动。

我觉得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所以搞错了什么……

是闵柔的口误,还是我记忆错乱?

她方才是不是说过,三小姐认过两个干女儿?

还有,那个偷了曲笛奏心和魂儿的牛逼男人又是谁?

是东方她爸爸吧?

蛇蝎到将活人一刀一刀剐成松鼠鱼再丢到河里炮制,狠辣到叹笑间挥手一刀斩断桑英杰几根手指眼睛都不来眨上一眨,强横到一刀劈跪了一辈子没跪过的萧三爷,单是降服这样一个彪悍到除了恐怖几乎便再没有其他词汇可以形容的女人,就足以令人无法想象,还能让她魂牵梦萦无法忘情,这堪称神奇一般存在着的男人,为什么东方从来都是闭口不谈呢?

不过,有这样的爸妈,我似乎也能明白,为什么小小年纪的东方可以面无惧色的用裁纸刀去伤人了……

但……还是想不通啊,总觉得还有很多矛盾和牵强,但,又很难捕捉到具体……

想得太多,又消化不得,将我的脑袋塞成了实心疙瘩一般,只剩下笨拙与沉重,便听闵柔以一副很客观的语气纠正郑雨秋道:“你说的基本都对,可有一句大错特错,未免不讲道理了——姐是宅成剩女的,完全是自找的,和苏逐流有什么关系?十五岁开始家里就不停为她物色结婚对象,十八岁成人礼后,又逼着她去参加各种社交聚会,二十二岁在继承者后选中脱颖而出,不仅追求者已多如过江之鲫,更牵动整个家族都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着急……北天帅哥再多,是多得过那些人还是帅得过那些人?京城苏爷再狂,又吓得住哪个像他一样有足够的底气来追求姐的?虽说配得上咱姐是凤毛麟角,却也并非没有,问题是咱姐自己不上心,还觉得烦人闹心,要不她至于能找借口就找借口、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即使人在北天也懒得抛头露面,把我推出去为她代言和挡麻烦吗?北天人人都说姐神秘,可谁知道又有谁敢信?姐当初之所以神秘,真真儿的只是想藏起来偷偷懒躲躲清静罢了,不料,人的好奇心太旺盛、想象力太丰富,歪打正着般将她这个宅女捧成了女神,把她的瞎话编成了神话,连家里人都信以为真,为她这一点也不高明的高明手段鼓掌叫好,更莫名其妙得了三小姐这么个官称,姐既不能站出来澄清了,倒也乐得错有错着了,只是苦了你我,姐的代言人,这压力山大啊……”

这就是三小姐成为神话一般存在的真相?!

我庆幸我不能动,亦不能做出任何表情,否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该作何反应,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因为我甚至无法形容我此刻的感觉,究竟是惊讶、是失望、还是啼笑皆非——原来我真的错怪了这个智商高绝的女人,亦难怪她总是不掩她的任性小气,毫无做一个她自己编织的神话故事中主角女神仙的自觉,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她编出来的故事,而是自作聪明的人们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以讹传讹,最终三人成虎,将谣言当成了事实,自己骗到了自己的谎话、笑话罢了!

“所以苏逐流才可恨啊!”郑雨秋强词夺理道:“真假不说,外边都传成真的了吧?说咱姐看上英雄救美的楚小弟了——容易吗?姐都二十七岁了才初恋,是初恋啊!他苏逐流不肯像个男人一样祝福也就算了,暗地里都耍些什么下作手段?柔柔我跟你说,要不是姐有先见之明,让仇媚媚去保护楚小弟,楚小弟的下场,恐怕比让他苏逐流变成屎尿流还要悲惨!你知不知道仇媚媚搬到小弟弟对门之前,阿四打发过多少人?其中九成都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九成啊!”

阿四?阿四又是谁?三小姐安排在暗中保护我的保镖吗?

“不知道的人是你才对,”闵柔笑道:“现在所谓的京城四少,皆因一字而闻名,苏狂、白痴、段侠、辛寒——他苏大少绰号便叫狂爷,狂就狂在他自诩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不畏人言,不惧人恨!他若真想害我家相公,会怕人知道,要偷偷摸摸来做?会只派一些阿四就能打发掉的阿猫阿狗,还允许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

郑雨秋道:“或许他就是太狂了,所以小瞧人呢。”

“不会的,苏逐流不会小瞧任何人,说他太狂,证明你和所有叫他狂爷的人一样,都小瞧了他,”闵柔似乎对苏逐流十分了解,非常自信道:“他表面上是个小心眼儿的直肠子,其实为的就是掩饰他那一肚子的弯弯绕儿,你自己也说了,他口口声声与苏家断绝关系,可又有哪一分哪一秒不在利用他苏家人的身份和背景?他狂,却不傲,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无论心思还是手段,无时无刻都能藏得住那份细腻的初衷,这才是苏逐流最可怕的地方!也是咱姐一直看不上苏逐流的原因,更是看见了就放不下咱相公的根结——姐看人,不看背景,看底气,不看野心,看善心,无所不能只是手段,最多欣赏,百折不回才是品质,可以喜欢。”

她抗议道:“我放不下谁了?”

闵柔没答,她亦没追问,倒是听见郑雨秋莫名其妙的惨叫一声,接着闵柔便继续道:“小秋,我说一句你、甚至是姐现在仍可能觉得是玩笑的话——苏逐流即使打心眼儿里看扁了相公,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尤其是姐你看出来的,所以更不会用将相公一脚踩扁这么直接的方式来否认姐的眼光,原因只有一个——这可能会让姐你觉得难堪没面子,因此,他会违心抬高、并且是无限抬高相公,这样即使他输了,他也只是输给了一个比他更优秀的男人,赢了,则可以让所有人,特别是姐你觉得,他赢得并不轻松畅快、并不理所当然,过程充满了艰辛与坚持。赢要赢得彻底,输却不会一败涂地,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心机,小秋,你还觉得,他会小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