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连忙收回盯着女犯的速退远秦可卿的尸体,指着魏氏大喊道:“杀人了!魏氏杀了人了!”
一群正讨论着魏、王谁赢谁输的狱卒,看到了牢房情况不对,如风冲了进来,看见的就是魏氏的双脚慌乱地离开秦可卿的脖子,跌坐在地。
魏氏六神无主,慌里慌张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知道秦氏躺在后面,是王氏,是她推了我,人是她杀的。”
狱卒们听而不闻,进去检查了秦可卿,确认她气息已无,对视一眼,当即拖着魏氏去另一间牢房隔离关了起来,随即快步跑出去禀告上峰。
这会子天已经黑透了,距离放衙的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而今衙门里除了负责守夜的人衙役,没有一个可以做得了主的官员。
狱卒找到了守夜衙役的班头,告知了他,今日新抓来的魏氏踩死了秦可卿之事。
班头差人连夜上门通知了上峰女牢命案,次日点卯上衙,负责审理案件的官员立即命人提了魏氏来前堂受审。
由于年代久远,多年前魏氏身边的老人死的死,卖的卖,再加上魏氏本人不肯承认,是以官府无法查证到当年魏氏为了设计抢走沈若虚的世子之位,害死过的人都有谁。
但魏氏昨儿夜里确确实实杀了秦可卿。另外,她养蝎蛊亦是几十双眼睛亲眼所见。
沾上了人命,外加一个沾手巫蛊之术,官员上奏询问过皇帝的意思后,判了魏氏一个秋后问斩。
而至始至终,沈焌和她的娘家人,没有一人来看过她。
且说,秦可卿死不瞑目后,灵魂不归地府,却往那离恨天上飞去。
双腿站立在异草芬芳、云雾缭绕的仙宫中,抬头看向石牌上的“太虚幻境”四字,有关于太虚幻境的一切记忆在秦可卿的脑海中复苏,她迷迷糊糊的双眼陡然转为清明。
魂归离恨天的可卿仙姑掐指一算自己的死因,算出了是那女犯所为,而女犯身后又有着贾政、贾敬的影子,秦可卿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又思及贾蓉,诡异的不按警幻仙姑事先定好的布局走向行事。不管不顾和贾家撕破了脸皮,休弃了自己,害得她经历毁容、残疾、牢狱之灾,令凡间粪便污浊了仙魂。秦可卿更是气得牙痒痒。
她本是警幻仙姑坐下掌管风情月债之仙,此外,身上还担着一个主司男女云雨的仙位。
因此,她在凡间的身体受到了灵魂属性的影响,格外热衷于男女情.事。那贾蓉常住国子监,一月才回两次家,她如何能忍受得了?归根究底,凡人的她与贾珍私通,都是贾蓉之错。
他无理地将责任归咎到凡人的自己身上,还休弃了她,真真是该死!
恢复了仙魂之身,摆脱了凡尘躯体,秦可卿双腿完好,恢复了本身的花容月貌。她步伐如流星,熟门熟路地穿过石牌进入了仙宫之中。
仙园百花盛放,幽香袭人。
秦可卿过来时,园子里正设着宴饮。中间一群霓裳飘舞的小仙娥伴乐而舞,周围宴席上,一众高位仙姑饮酒说笑,好不热闹。
痴梦仙姑见秦可卿袅袅娜娜走来,惊讶起身迎了上去。“可卿妹妹?你的仙魂怎么归位了?不应该还有几年才是你归位的时间吗?可是凡间发生了意外?”
“确实出了不少意外,从那宁国府的贾蓉开始,四大家族尤其是宁、荣两府的走向,便脱离了警幻姐姐编织好的轨迹,害得我此次下凡历劫功亏一篑。”秦可卿愤愤然道,一提起贾蓉眼睛里便喷出了两簇火焰。
“你可知是何处出了问题?”痴梦仙姑轻蹙柳眉问道。
“不清楚。”秦可卿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贾政、贾敬和贾蓉都十分的可疑。”
秦可卿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沸腾的火气问道:“我道行不够深,算不出真正的祸首是谁。警幻姐姐在何处,我欲寻她算一算是何人导致我历凡失败。”等找出了罪魁祸首,收拾了去,她要再夺取一副凡间的身体历劫才是。
自商纣封神之战后,天道与圣人将现在人间的这方土地挪离了洪荒大地。
警幻仙姑的本体原是一大块蓬莱仙土,封神之战之前,被一大妖施展大神通剥离了蓬莱仙岛,带到了这方凡地。
凡地离开了洪荒大陆后的一千年,留在了这片土地上的蓬莱仙土修炼有成,用自己的本体建立了现在的太虚幻境,还仿造洪荒天庭三十三天之名,将太虚幻境所在的这片虚空命名为离恨天。
其后,招揽了一些洪荒遗留下来的精妖,分发所谓的仙位,安置于太虚幻境之中,以神仙自居。
警幻仙姑招揽来的这一帮子“神仙”,寿命仅有数千载,顶多只是一群末等小仙罢了,可算不得是真神。
此方凡土灵气稀薄,修行难有寸进,寿命的日渐减少,导致了太虚幻境的一群“神仙”愈发心焦。在这样的情况下,警幻仙姑游历四海,偶然获得了一件上古大妖遗留下来的法宝。之后,便利用那件法宝,创造出了一种蹭劫得寿命之法。
所谓的蹭劫之法,便是借用一些刚修炼成形小仙入世历情的机会,去往他们身边蹭劫,成功一次可得几十年到一百年不等的寿命。
而这些得来的寿命,其实是从历劫小仙身上抢夺来的。
发展到后来,警幻仙姑开始专门挑选一些小仙下,忽悠他们下凡历情劫,并用自己的本命法器,写好了这些小仙在凡间一生。令他们的一言一行,按照她的意愿发展,使得蹭劫的仙姑获取的寿命达到两百年。
鉴于每回下凡蹭劫的名额有限,警幻仙姑坐下的一群仙姑都是轮着来。今次警幻仙姑忽悠了新修炼成仙的绛珠仙子一干新仙下凡历劫,便轮到了秦可卿去蹭劫。
可是,她却因某些意外因素失败,提早了回来,不仅没获得寿命,反而损失了十几年。
她怎能不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