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心里的小人神情疑惑地挠着脑袋,他刚到这儿,应该没惹到阿虚吧。
啧!阿虚的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了,莫非真和若安说的那样,憋多了火气大?
贾蓉笑了笑,解释说:“只怕要令宋兄失望了,有趣的事情没有,不过是我委托沈兄帮忙卖个方子罢了。”
“是什么样的方子?”宋青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自告奋勇道:“我也可以帮忙的。”
说话间,他的眼神不住地往贾蓉跟沈若虚交握的双手飘去。呀!还没放开!
贾蓉还没说话,沈若虚便抢先开了口,冷漠的拒绝了宋青。“不必了,他有我即可。”
顿了顿,沈若虚又补充了一句:“休沐你不回家,来我这作甚?”
语气这般呛人,阿虚早膳吃的是火葯吗?莫不是杨霈和李若虚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来了寻事挑衅,惹恼了阿虚?可地动过后他们就给抬回府养伤了,也没听说他们伤好回国子监了啊?
宋青委屈道:“咱们前天不是约定好了,今日去我家里看望曾祖父的吗?你不会忘了吧?”
宋大学士今年寿数八十有六,眼睛昏花不好使,前一阵时间上奏致仕了。他老人家一时无法适应不用忙碌政务的空闲生活,宋青和沈若虚这些小辈,得了空便回去陪他打发时间。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沈若虚的记忆复苏,望向贾蓉道:“那么我便先走了,你且等我的好消息。”
贾蓉唇角噙笑颔了颔首。沈若虚招呼宋青一声,转身就走。
然而他与贾蓉两人的手依然交缠在一起,沈若虚这一跨步,便拉扯贾蓉向他这边走了一步。
这下子,两人终于觉察到了哪里不对劲。
最初的情况是,贾蓉为了叫沈若虚停下拉住了他的手。后来,沈若虚在两人交谈时,不知不觉间回握了他。
于是,两人之间就变成了两手相扣的姿势。
不可思议的是,期间他们居然谁也没察觉到状态不对。
瞟了眼那两只紧密相扣的手,贾蓉与沈若虚若无其事地松开。
后者回头看见宋青斜眼瞅着他们一脸欲言又止,忙不迭拽着他的手臂,行步如飞离去。
贾蓉望了望沈若虚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头瞧了瞧手掌,倏尔无声一笑。
这会子大部分学子已离开了国子监,不过路道中间,仍可见不少人朝着门口走去。
宋青被沈若虚拽着走了一路,压不下好奇心问道:“阿虚,你和贾兄……”
他话刚出口,沈若虚便已顿足回身,锋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强烈的求生欲告诉宋青最好不要继续往下问,他遵从内心发出的警告,果断改口道:“你和贾兄说的那方子是什么?”
沈若虚注视了宋青良久,看得他尬笑都快保持不住了,才开口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毕,他扭头继续往不远处的大门走去。
地位颠倒的宋青望天长叹。唉,总感觉阿虚才是自己的表兄,而不是自己是他的表兄。
贾兄虽然遭遇悲惨了一些,可为人还是不错的。而且阿虚那情况,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到妻子,便随他喜欢吧。
国子监门前,沈若安和沈若宁等候多时。瞧见了两人出来,沈若安赶紧招手喊道:“阿虚!阿青!这边来。”
沈若安兄弟身边停放着三辆马车,马车旁还站了六个人,其中三人是车夫,剩下的三个是沈若虚表兄弟三人府中的管家。
沈若虚走向自己的管家袁伯,吩咐道:“袁伯,你去宋府请舅母到大伯父府上一趟,说我有要事找她和大伯母、二伯母相谈。”
沈若安听了不解问:“怎么?不是要去宋府看望宋老先生吗?”
“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待我们谈完了事情,再一块儿去拜见曾外祖。”沈若虚沉声解释道。
宋青见他说话时看了眼手中的锦盒,便知他要谈之事和贾蓉所说的方子相关,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忙不迭催促袁伯去他家找他娘。
袁伯应诺远去,随后沈若虚几人亦登上马车,驶出了国子监街,前往沈若安兄弟家中。
大概半个时辰后,国子监里的人几乎全离开了,偌大的地方显得格外静谧。
在屋里磨磨蹭蹭了大半天的贾蓉,这时候,终于也步出了国子监。
贾蓉换下了书生服,穿着一袭锦袍,叫游隼施了一层幻术在他的脸上。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一个面目平凡的富家公子。